第九章 每人一件
街道尽头，队伍停了下来，亢凡匆匆挤到前头，映入眼帘的是座有些年岁的店铺。 店铺门虽不大，但门眉之上挂着一块黑底金文的牌匾很够分量，宽大的匾额黑底金边，正中间刻着“炼器堂”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很是庄严。 在炼器堂门口，一位青年男子正在等候，看到任丘等人便笑着迎上，任丘也是笑面相迎，看那架势便知他们算是老相识了。 四人久别重逢就此聊上，一聊就是大半天。 亢凡等不及了，问道：“长老呢” 小青年这才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反应过来，抓了抓脑袋笑道：“长老他老人家正在后堂喝茶，堂主吩咐我先带着你们转转。走，跟我来。”说罢，招手让后面的人往里走。 亢凡早就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了，抢在前头赶了进去。 炼器堂是四合院式建筑，进了正门便是一件庭院，庭院虽小，但却很明亮，视野辽阔的天井直扣苍穹，蓝天白云画布般铺在上面，很是好看。院落四面围起，显得安宁清净，两边都是些朴素的房屋没有过多装饰，倒是正前方的房子雕梁画栋很是豪华。 刚一进门，亢凡便被眼前的这些景象吸引，尤其是那两根立在身前的巨大门柱，遍体鲜红隐有暗香，复杂的雕刻更是让人着迷。有的展翅翱翔似鸟非鸟，有的匍匐爬行似鳄又非鳄，竟然连猪都别具一格，两柄长长的利齿插在嘴前，长度竟然都超过了身体大小，看似非常凶猛。像这样的雕刻密密麻麻，却又彼此分明，一个个栩栩如生，可见雕工着实了得。 似乎是看的太入神了，亢凡盯着门柱好一会儿，眼前的景物忽地笼罩上了一层烟雾，里面雕刻的那些奇珍异兽竟然奇迹般的舞动起来。活灵活现的奇珍异兽不停的变换，更有甚者腾跃而起，拔山倒树般向外扑来。还好只是虚幻之物，向外扑了一寸便缓缓退去。只是这些东西做的太过逼真，望着如临其境，猛不丁让人惊出一身冷汗。 回过神来的亢凡不禁叹道：“好东西想必这炼器堂内好东西不少。” 就在亢凡回味所见时，前方厅堂内传来一声惊叹，亢凡闻声而去，一进厅门便立刻以手遮眼。不知是何物从厅内发出耀眼光芒，让人直接不敢直视，待几息过后眼睛适应过来，这才发现，偌大的客厅里竟然摆满了器架，一排排宝物分门别类的摆在身前很是壮观，散发出的珠光宝气甚至比那外面的阳光还要强烈。 亢凡见此景象也是心中默叹，虽然现在的石滩城是修真者与凡人混居，但很少有人在城里显露道法与宝物，忽然让一个凡人看到如此多的宝物怎能不心动。 亢凡眼中泛起星光，抬脚便要迈进门去，但还没等第一步落下，就见一个身影抢在前头冲进门。不用看其正脸，光看那标致性的秃头便知那是斐段。 斐段早就按耐不住了，此刻没有长老施压，倒是放肆了他的天性。面对如此多的宝物，他也不知该从何下手。索性便摸起最近的一面铜镜，举在胸前把弄起来。 “你小子，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乱拿吗，弄坏了你赔得起吗”任丘连忙呵斥道，没待多余警告，愣是一记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之上。可能是斐段秃头的缘故，这一巴掌很是作响。 毫无防备的斐段受此一击身子一颤，傻乎乎的呆在了原地。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豪迈的嗓音。 “任老弟，莫要吓着孩子” 亢凡寻着声音来向转头看去，只见一七尺大汉从门外笑呵呵走来，那大汉浓眉大眼、满脸虬髯，豪迈之像很是怔人，但笑声却是让人听得舒心。 “任老弟，莫要吓着孩子他们来就是为了挑宝贝的，你这一说还有谁敢挑选。” 任丘见到此人立刻变得恭敬起来，揖手道：“拜见黄师傅” 黄师傅是石滩城里出了名的炼器师，深受道上人的尊敬，任丘又怎敢怠慢，使了个眼色让众人行礼，众人照着做了。 “黄师傅，你说他们是来挑宝贝的，此话当真”任丘疑问道。 黄师傅笑回：“当然。今年炼器堂存货不少，孩子刚上道，又怎能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宝贝” “那我们当年可就吃亏了，记得当时跟您您要，您都不给” “哈哈”黄师傅依旧笑的豪爽：“当时情况不允许。我不给你，你现在不也是一身宝贝了” 两人一同笑起。 众人听道挑宝一事后，心情也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满屋的法宝生怕被人先抢到好的。 黄师傅自然明白众人的心情，好生叙旧后安排起众人的挑宝一事。 由于此批弟子人数众多，小小的藏宝阁内盛不下所有人，再说年轻人喜欢争强好胜，说不准便会因为一件宝物大打出手。黄师傅自然明白这些，索性便让他们一个个进去，选出自己所需时再放另一人进入，这样也少了争执。 规矩定好后，人群开始自觉排队，由于是一个一个进、先进先得，所有人都开始往前挤。 亢凡毫不客气，仗着地利挤到第一位，但还没站稳脚跟就被挤退，这怎么能忍，用肘子一捞，便将前人顶会身后。可能是用力太猛了，那人有些生气，看那架势想要打架，亢凡也毫不示弱。 黄师傅见此便要插手，却没想到被那任丘抢在前头：“你们就不会礼让一下看不到有很多女子被你们挤在身后嘛” 听到这话，斐段顿时精神起来，将最前头的亢凡往后拉去：“做男人要有风度，你就不会跟我学学” 亢凡没好意思再挤，也没心情去回斐段。先头那个男的在亢凡退出后独自一人站在前头，顿时感觉好没面子，也笑着尴尬的退后。 男的退去后女的倒是来了矜持，原本抢着靠前的几个也没好意思站在第一个，空出一位白衣女子站在先头。 只见那女子长发飘飘、肌肤如雪、鼻梁凌厉、蓝瞳若冰，消瘦的尖脸颇显几分冷艳，可谓是冰霜美人。好像她从一进门便没多动过，也没多说过，着实显得有些冷酷。 斐段见此本性大露，对着这位女子偷笑，眼中满是yin芒，再加上那垂悬欲滴的口水，看上去很是夸张。 “喂，兄弟我劝你别多想。”旁边一人提醒斐段道：“她可是端木家的大小姐凌霜，性格孤僻，家世又大。玩不起” 斐段完全没在意这人的话，色咪咪的盯着她走进厅堂。 一盏茶功夫后，凌霜手里拿了把女人家最喜欢的鹅绒折扇站在门口，黄师傅提示道：“你确定要这把尖芒扇” 凌霜只是点头应了一下，淡然走出，为人很是冷淡，但黄师傅没在意。 紧接着是迟彤，她拿了把造型古朴的长柄圆镜，也是女孩子的最爱。黄师傅又提示道：“你确定要这把散灵镜” 迟彤笑的很是开心：“是的，黄师傅。” 二十来位后终于轮到男的，等了这么久早让亢凡没了兴趣，一位长得相当标致的小伙子最先进去。只见他猪肚牛腿，熊臂猫嘴，圆滚滚的脑袋上都难找到他的那双鼠眼，幸好是个人，要不可就惨了。 同样一盏茶后，胖小子走出，拿了把相当霸气的炼器锤，黄师傅见他喜欢这东西很是高兴，估计会私下里和他谈谈。 终于轮到亢凡，可是他却没精打采的走了进去，随便的转了一圈。 反正好东西都已被挑走，随便拿一件走人便是。就在他想拿起一枚海螺走人时，海螺旁边的一把匕首吸引了他。觉得比海螺更实用，亢凡便拿着匕首走了出去。 外面的斐段见亢凡拿出的是把匕首便开始嘲笑：“你不知道匕首是道家法宝里的异类吗，就连武门也只有刺客一类喜欢这个，而且你看你这匕首即短又搓，暗淡无光，一看便是凡品，要他有何用” “不用你管”亢凡草率回道。却见黄师傅听到斐段的话后摇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