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摸底测试
望着长老远去的背影，亢凡对这个不苟言笑的老头第一次产生了仰慕之情。 原来高高在上的长老也会这样微妙的体谅人心，虽然他没有替自己说一句话，但他那无声的沉默却远胜过千言万语。 至于长老他为什么不当着众人的面替自己把血蛭一事澄清，也应该有着他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情况比旁人猜忌的还要严重，又或许是因为他根本说不清这血蛭的好坏。 但不管怎地，却总能够看出长老他是在为自己着想。 想着想着，亢凡对这老头子的感觉一时间又亲近许多。 “秃子，长老这是要去哪” 看着渐渐走远的长老，亢凡问道身边的斐段。 “你不知道啊今天长老要对咱们进行一场摸底测试，前面有一大片空地，咱们这就是要去那里。” “摸底测试”这件事情亢凡可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果然在这昏迷的几天里，亢凡错过了不少事情。 见众人已经跟着长老走远，亢凡也连忙追上前去。 一路上众人无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本来长老的沉默就已经让人很不自在，再加上去那矮林的路上林高草深不见天日，让人走起来感觉实在压抑。 就这样走了大约几百步后，一片开阔地出现在亢凡眼前。 “呢就在这。”斐段指着中间的大石台说道：“今天咱们就在这里测。” 望着眼前的这片开阔地，亢凡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因为这片开阔地实在太大了，足足有百十丈长宽而且中间还有一块十丈长宽的石台，平整光滑，宛如刀削，想来这就是前人用于比试切磋的武场。 要知道，在这住满了人的石滩城里拥有这么一片宽阔的空地是多么的奢侈。而且这片空地平整坚实，看起来比那踩了不知多少年的大道还要踏实，想必也是被人一脚一脚踩出来的。 亢凡在树荫边缘抬起脚来，准备踏进这片宽敞的空地。还没等这一脚放下，迎面吹来的微风便让亢凡心头一怔。 他抬头看向那画布般的蓝天白云，身体仿佛变轻了般，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感觉好似在囚笼中待久了的小鸟重回蓝天，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仿佛这里才是自己的真正归宿 可就在他要踏下这一步飞奔到场地中央时，无声的氛围让亢凡打消了这一念头，因为跟着来的近百号人中每一个的脸上无不像他一样的期待，却没有一个敢放纵自己肆意狂奔。 究其原因，还是那个站在身前的稳重背影，好似一座望不见峰顶的雪山，让它脚下的驻足者无不望而兴叹。 亢凡知道长老也有平易近人的另一面，可在面对正经事时，那种感觉却又荡然无存。 长老拄着他那根半人多高的拐杖慢慢走近空地中央的大石台，早就迫不及待的众人起步跟上，本想肆意的飞奔，却又都压抑着心情不敢胡来。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长老刚刚走上石台，还没等转过身子，原本散乱的众人便忽然间列起队来，好似训练有素的军人，前后对正，左右看起，不留空荡，也...... 此时的亢凡茫然的看着四周，才发现原来自己被排挤出了整齐的队列，孤立在众人的前头。 “快看，那野小子不知道该去哪了，真是......” 一声极小的嘲讽从亢凡身后悄悄传来，声音之小，甚至连旁边的几人都难听清，可是就连这样小心的议论也在说道一半时止住，因为长老那鹰隼般的眼睛已经扫到了此人。 亢凡没有回头，但他能想象出那小子此时的表情，原本心中的那股窝火也不自觉的慢慢消散。本想回长老一个感谢的目光，却在此时听到一声不善的命令。 “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进入队伍。” 任丘紧着眉头看向亢凡，手里的一本册子已经翻开了半页。亢凡不识几个大字，但看到里面整齐的一列列大字后便已知道，那是一本厚厚的点名册。 “你们可要听好了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比试规则。”任丘清了清嗓子，放开了声音。 “我刚才看了一下点名册，总共有八十八号人进行比试。要是一场一场比下去的话实在费劲，估计一整天也完成不了。所以待会你们要分成两批进行较量，每一批四十四人，四十四人同时展开较量，对手自己从中挑选，但尽量要选一些实力比较接近的，那样才能让双方都能发挥出最大实力。” 规则刚一说出，场下便掀起了沸沸扬扬的议论。 “任师傅，你说四十四人同时展开较量，这么多人从哪去找这么多裁判。” “任师傅，你说对手自己挑选，而且是选实力相近的，我们怎么知道对方实力多少。” “任师傅......” “行了行了”石台上的任丘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打断道：“就你们这群小屁孩间的较量能有多大场面，有我们三个师傅做你们裁判就够了，再说还有长老在一旁看着。至于对手，你们本就还没怎么修行，实力又能差到哪里，随便选一个便好。” 面对小师傅的敷衍，众人也不好再多问，纷纷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同伴，好抢先物色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 然而，此时的亢凡却将目光投向了任丘身后的长老。长老依旧巍然屹立在那里，淡定的一言不发，似乎将所有的事情都已安排给了这三位徒弟。对于这很是敷衍的比赛规则，他似乎也没有任何异议。 “听到名字的出列准备” 随着任丘的话一发出，每个人心中都绷起了一根心弦。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被点到名的人都将作为第一批上场进行比试，而留下来的第二批也要根据第一批的情况做好准备。 “唐虎、费实、凌霜......” 被点到名的人纷纷向前一步走出队伍，看他们表情有的紧张忧虑、有的异常兴奋，虽然面上表情不一样，但都表现出了他们对这场比试的关注。 第一批中，没有点到亢凡名字，这倒让他有些失望。从一踏进这片场地，他就牟足了劲想一展身手，却总是被周围的人和事压抑着。 相反的，本想分到下一批，好看会儿热闹的迟彤却被分到了第一批。 不过这也好像随了她的另一个心愿。 亢凡看到即将上场的迟彤，内心也是变得有些紧张。在他印象里迟彤一直都是老实可爱的小女子，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打架，可这第一次打架她非但没有一丝紧张与不安，那原本稚嫩的脸上反而变得异常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