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黄巾之殇 第十二章 故人来访
这几ri洛阳城中乱得厉害,昨ri才刚刚清剿了街面上的乱党,今儿个一早便有大群士卒在洛阳令属下官吏的指引下,挨家挨户的开始清点人口,排查可疑人等,闹得全城又是一片鸡飞狗跳。<。ieng。> 原中常侍徐奉的府邸,是一座占地数亩的院落,内中建筑雕梁画栋,美伦美奂。自徐奉畏罪自尽后,徐府合众尽皆入罪,一时之间,偌大一处宅子变得冷清下来。 百余名身着盔甲的骑兵拥着长长一溜马车,大摇大摆的揭下徐府大门上的封条,旁若无人的直接开了进去。这么大的动静虽然引起了一些巡查士卒和官员们的注意,但是他们也看清了那些骑兵的禁卫服sè,不约而同的一齐低下头来,再无人敢上前问上一句。天子卫率办事,若是不识好歹的上前干涉,那不是嫌小命长了吗 徐府zhongyāng的一间静室内。 “什么”南鹰头皮发麻的瞧着对面的马元义,“你是说,张角真的会什么天问之术,而且还练成了” 马元义点头道:“不错大贤良师非常确信,天道第九章天问已经大功告成,因为他感受到了神谕。” 南鹰和身侧的贾诩、马钧一齐低呼道:“神谕怎么说” 马元义思索道:“在大贤良师轻描淡写的话语中,曾反复提到两年之约、神仙接引和破空而去几句话” 他见对面三人一脸茫然之sè,双手一摊道:“行了莫要问我,我知道的已经全部都说出来了但是有关大贤良师的一切我确是知之甚少,连他所住的那座山脉我也是被蒙上双眼,坐了三四天的马车才到达的,而且仅去过一次” 马元义说的确是实话,自他在小屋中被困,被迫与南鹰定下一年赌约,索xing也不再隐瞒,很是光棍的将太平道的隐密之事和已知的起事计划合盘托出。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局外之人,甚至是一个死人,因为官府已经宣称其被当场击毙。既然是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 何况,他现在已经颇有些心灰意冷,苦心策划多年的计划一ri之内就被彻底摧毁,换成任何人也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马元义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那颗原本膨胀的野心,已经渐渐枯萎,只想静下心来,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处了此残生。 他心中苦笑,一切都是因为张角,若不是他说出两年之后将要破空而去的神谕,自己又怎么敢生出取而代之的yu望张角若在,自己唯有全心辅佐一途。<。ieng。> 他暗暗冷笑,这也不全怪自己,谁教张宝、张梁是两块废柴若他们有大贤良师一半本事,自己也是万万不敢反的或许这姓南的年轻人说得对,若是大贤良师不在了,这对兄弟只怕是真的撑不了一年。 贾诩有些惊疑不定道:“神仙接引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世间真有神仙” 南鹰不以为然道:“骗鬼去吧世上哪儿来的神仙太平道若真有神仙庇护,咱们杀了这么多太平道中人,老早就应被雷劈死了” 贾诩想了想又道:“这两年之约又是怎么回事若是张角编出神仙的谎言,加上这一句岂非画蛇添足两年后一旦被揭穿,张角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马钧对南鹰的话一向深信不疑,闻言笑道:“由此可见,世上决不会有神仙。” 贾诩颇有兴趣道:“哦你这机灵鬼又有什么想法” 连马元义也竖起了耳朵。 马钧耸肩道:“神仙者,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移山填海,瞬息万里。既然要来接引张角,怎么会拖到两年之后” 贾诩亦不由失笑道:“或许是因为张角的福缘未够,抑或是神仙离的太远,不吃不睡的赶来,仍要两年之久” 马钧和贾诩同声大笑。 马元义一脸哭笑不得之sè。 唯有南鹰心中却如同炸响一道惊雷,离的太远难道竟会是外星生物是那艘自己遍寻不果的外星飞船吗 他的手都哆嗦了起来,心中涌出强烈无比的希望,这希望已经泯灭了很久,却一直深深的潜伏在内心深处。自己仍有机会,返回到未来的时代。 假设这飞船确是来接引张角,那么张角决不能死否则依据历史来看,最多半年之内,张角便会一命呜乎,那么外星飞船岂非便要半途折返看来,自己的洛阳之行确是来对了,下一步就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向灵帝争取到出战太平道的机会,而且是必须出战冀州战场的黄巾军,因为张角就在那里。 真是讽刺啊不久前,自己仍放出豪言,与张角不死不休,现在竟然要千方百计的保住他的xing命,真是造化弄人。 几人见南鹰脸sè变化不定,一齐安静下来,不敢打扰他的思路。 门外突然传来典韦浑厚的声音:“主公,府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宜阳故人” 宜阳宜阳的故人可多了去了,会是谁呢南鹰站起身,向马元义道:“今ri我们刚刚入府,便打扰良久,马先生莫怪,且请休息” 他刚刚行至门边,马元义突然冷笑道:“南先生,我这屋外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违约逃走” 南鹰猛的转过身来,眼神如电,直视马元义。 马元义口中仍然不住冷笑,眼神毫不畏缩的与他对视。 室中蓦的静得针落可闻。 南鹰突然嘴边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伸手指了指额头,再一指马元义:“你,头脑有病”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马元义一呆,旋即怒道:“这,南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污辱我吗” 贾诩也走到了门边,他慢条斯理的套上靴子,头也不抬道:“马先生的智慧真是令人失望呢主公没有说错,你确是头脑有病” 马元义大怒道:“有话直说到底何意” 贾诩终于抬起头来,他眯起眼睛道:“马元义,你是真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在太平道方面,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如果你再次出现,他们还会将你视作自己人吗他们只会将你视作背友求荣的叛徒,否则,此次洛阳行动失败,上万太平道jing锐全军覆没,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马元义象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再也说不出来话。 “还有”贾诩的声音仍然是不紧不慢,“在朝庭方面,你却是一块肥rou,天子即将对太平道动兵,而你深悉太平道军机,有了你就有机会建立武功,加官进爵试问有谁不想将你置于掌中呢不过,你认为他们对你会象我家主公一样客气吗只怕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马元义脸sè开始发白。 “所以,”贾诩怜悯的瞧向马元义。“逃你能逃到哪儿甚至你的至亲之人都在我们一方,你一旦逃走,其下场将会如何想象一下吧,那种如同丧家之犬,众叛亲离,走投无路,惶惶不可终ri的感觉如果你喜欢的话,” 贾诩jiān笑道:“你尽管逃走,我们决不拦着” 说罢,哈哈大笑着行了出去。 马元义听得双眼发直,双手已经开始发抖。 马钧沉着脸走到马元义面上,森然道:“二叔,实话告诉你,主公为了救你一命,竟然亲自向天子求情,这已经是对我马家天大的恩情” “我已将此间事情飞鹰传书告知父亲,他现在放下一切公务,正在快马加鞭赶来洛阳,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怕你害人害己所以,他会亲自看住你” 马元义又惊又喜道:“什么,大哥要来我快十年未见他了” 马钧双目微红道:“二叔,你知道便好我和父亲均盼你尽早回头,全心全意效忠主公,如此,我们一家便可尽享天伦之乐” 他缓缓走到门边,回过头来,眼中shè出令马元义亦为之震动的决然之sè:“主公待我父子恩同再造,若你一意孤行,做出令我们蒙羞之事,我和父亲唯有自裁以谢” 马元义止不住退后一步,骇然道:“你说什么” 见马钧头也不回的去了,他呆了半晌才惨然道:“罢了,算你们狠” 厅堂之中,一个青衣中年男子正襟危坐,斯文俊朗的面庞上泛出忐忑之sè,向对面的高顺有些难以启齿道:“高兄,你说南先生会不会责怪于我” 高顺微笑道:“先生放心,你与我兄弟患难之交,情义深重,何况我那贤弟又是一个至情至xing的仁厚之人,若是知道先生的苦衷,断然不会有责备之意” 那人缓缓出了一口长气:“那便好” 背后急促的足音响起,那人刚刚来得及回过头去,便被人一把揪住衣领提了起来。 那人瞧清了揪他的人,刚刚喜道:“南先生.” 跟着便被人喷了一脸口水唾液:“好你个张机什么神医沽名钓誉、全无义气的小人,竟然在宜阳一个人偷偷溜走你今天送上门来正好,瞧我怎么收拾你” 高顺目瞪口呆,不忍目睹的伸手挡住眼睛,自己刚刚说的那个仁厚之人,真的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