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004 诡异的地下神庙
“云真,醒醒!”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隐约听见父亲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爸爸?!你还活着?!"我惊喜地想睁开眼睛去看他。可是眼皮重似铅球,怎么也睁不开。 哗啦—— 一盆冷水泼下来,我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过来。一个强光照过来,让我忍不住闭着眼睛。我想伸手遮住这光,发现双手被人捆绑着。 这是什么地方? 有人扔掉手中的盆,在推搡谩骂着,但是阿拉伯语,我听不懂。 他又推了我一把,我一个不留神,就摔坐地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肮胀的污水,各种恶心的味道充斥着鼻子,让人想做呕。 我花了些时间让自己适应眼前的景象。这是一条地下通道,在我身边还有许多跟我一样被绑着双手的中东妇女,她们大都蒙着黑纱,少部分露了出来,年纪都不大,十八十九岁左右,大的有四十多岁。 吆喝挥鞭的是几名穿着***服饰的粗壮大汉,他们正催赶着我们往前快走。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无比震惊,我记得我是在贫民窟前遇到袭击的。 我试图挣脱手中的束缚,一双被捆的纤细小手放在我肩膀上,制止了我的动作。手的主人是一名蒙着脸的阿拉伯女人,她用英文轻声地对我说:“别动,他们会杀了你的!" “我们现在哪里?"我回问她。 她回答:“埃及!” 通过这个女人,我逐渐了解了一些事情。 现在我的位置是在埃及开罗某地下防空洞里,这些大汉似乎要将我们送到某些地方去,至于要做什么,暂时还不知。 “我叫罗云真,中国人。你叫什么名字?”我低声问女人。 她悄声说:“哈姆卡萨!埃及开罗自由日报的女记者!你呢?” “快走!”我来不及回答,那几名粗壮汉上前推着我跟哈姆卡萨往前走。 我们只能终止交流,跟着队伍往前移动。 我们在臭水横陈、蚊蝇滋生的防空逃生隧道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抵达一座残桓断壁破旧且潮湿阴暗的类似神庙的地方。我印象中,神庙对于埃及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基本上都会由祭司主持,并接受四方信徒的敬拜,怎会任由它这般残破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这神庙想必是建造在地下,年月久远,所以才会被摧残成这样吧! 再仔细观察,我发现这神庙里装饰丰富,都以浮雕和绘画为主。 这四面墙上刻满了九柱神像,东墙上是太阳之神拉、丰饶之神奥西里斯和死者守护神奈芙蒂斯;南墙是大气之神舒、雨水之神泰芙努特和大地之神盖布;西墙则是大地之母伊西斯、天空之神努特和力量之神赛特。 这九尊神像被刻在这神庙中,其实也没什么不妥的,只是它们左手里似乎都挥着一把镰刀,而右手上则各拎着一颗滴着血的头颅,头颅上那张脸在这昏黑的环境里十分狰狞。 镰刀、头颅,无论是哪种,都跟整个庙里的装饰摆设十分冲突,自有说不出的肃穆和诡异,尤其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里,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它们的双眼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直让人毛骨悚然。 而在这些神像座下则描绘了一些叙事性画像,一看便知这些画像都在叙述着神之子埃及法老远征的编年史,以及神之子满载战利品回国的激动人心场面。只是由于地下的环境,导致这些画像的破损脱落,残缺不全。 我们的前面是北面,是一张极为宽大的石制祭祀台,上面所摆放的祭品已经东倒西歪,一片狼藉,令人侧目的是一把巨大的破斧似钩,被钉在祭祀台中央,把柄的颜色为暗黑色,像大量的鲜血凝固在上面一样。 我的目光回到四周包围着我们的***士兵身上。他们头缠着破旧的头巾,穿着灰尘满满分不清颜色的阿拉伯服饰,持着枪,戒备森严。 我们一共有二十三人,被安排列队站在神庙大厅中央。头顶上的屋顶千疮百孔,只有昏暗的烛光,让人视线十分模糊。不少人被这诡异的氛围吓得直往后畏缩,却被那些士兵用枪挡了回来。 此刻,祭祀台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且满面胡须,全身披着白色祭司服的大汉,看得出他是这群人的头,一张典型的埃及人大脸,说话如洪钟:“将她们的面纱都弄掉!” 很明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站在我旁边的哈姆卡萨身一震,她快速地往我手里塞了些东西,用几近渴求的目光扫过我。 我意识到那可能是很重要的东西,下意识地将那东西捏紧,趁被发现之前藏进衣服最里面的暗袋里。 她朝我投来感激的目光。我从她的目光里读出了一些不寻常,但又抓不住那代表什么。后来才知道,那叫大义凛然,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所有女人的脸纱都被摘除了。这些女人真是人间绝色,个个丰腴婀娜,肤白赛雪,目光似秋水。这群莽汉似乎也被惊艳到了,发出阵阵惊叹。 那是领头大汉似乎相当满意手下的办事能力,不住地跟手下说着什么。 有点远,我听不清楚,也听不明白。 只是当他的目光扫过我跟哈姆卡萨时,瞬间变了脸。 我们有什么问题?论容姿,我顶多就算五官端正,比普通人高些,但跟艳美是扯不到一块吧。倒是哈姆卡萨,那张埃及与欧美混血的脸,五官分明,鼻梁挺直,面若桃花,一头少有的金色发丝露在外面,相当引人注目,标准倾国倾城大美女一枚啊! 大胡子祭司让手下将我们从人群里提了出来,站到祭祀台旁。 “你是东方人?!”领头大汉用手比划着,说了一口不流利且让人难以听懂的中文。 “东方人”这句话我倒是听懂了,我点点头。 他在我身边转了个圈,那满口充满烟味和口臭的嘴巴凑近来,仔细打量着我,随后裂嘴一笑,满口大黄牙,令人作呕。
这货怎么看都不像是祭司,倒像是冒充的!因为埃及的祭司职位相当高,而且是世袭的,他们享有巨大的权力和名望,几乎可以与法老并驾齐驱,而且他们都受过良好的教育,绝对不是这货这副色迷迷邋遢的德性。 他在那里叽里呱啦地想对我说些什么,随后被另一个人匆匆走到他耳边,对他说了些什么,他才心有不甘情不愿地离我远些。他将注意力集中哈姆卡萨。 他打量哈姆卡萨的眼光是那么震惊,在我们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居然一巴掌打在哈姆卡萨的脸上,瞬间,哈姆卡萨侧下脸,踉跄了几步。那张美艳的脸顿时红肿如馒头,嘴角流下一丝血丝。 “你干什么!!”我怒吼起来,头脑发热,不假思索就冲上去,挡在她面前,挡住领头汉子的下一动作。那个领头汉子一看我干涉他的事,就面目狰狞地叽里呱啦冲我吼。 “你快走开!”身后的哈姆卡萨情急着推开我,“他们杀人不眨眼的,别激怒他们!他们要对付的是我,我是记者,报道过他们的暴行。他们认识我!” “什么!”我被她大力一推,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有几个***士兵冲上去,扯住她硬要她跪下来。但哈姆卡萨虽是女子,却也有铮铮傲骨,硬是笔直地站在那里。 她似乎知道今天是无法安然离开,她一边反抗着一边开始用英文大声嘶吼着:“自由和解放是属于人民的!带着恶意的战争会受到诸神的惩罚,你们不是神的子民,你们是恶魔!总有一天你们的恶行会公之于众,会受到诸神和国际各界的谴责和惩罚……” 可是,她“惩罚”二字还没落下,只见寒光一闪,快到令人难以置信。等我回过神来,她的头颅竟与身躯分离,腾空三尺,滚落在我脚边上。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双睁得大大似乎还有无尽言语的眼睛,那喷溅的鲜血在那无头躯体断头处如泉涌,喷得我满身都是。 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美丽的人儿,转眼就成了尸首分离的尸体! 那死亡的恐惧顿时弥漫全身,一口气提不起来,我猛地剧烈地干咳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 那领头汉子收起还滴着血的那把巨大的破斧,一把提起我,摇着我,冲着我骂骂咧咧。 我一句都听不懂,心肝肺都被咳得撕心裂肺,经他那用力的摇晃,更感目光焦点涣散,思想也变得一片空白。 我最后的残留的一点意识,好像听到有人说了一句“放了她,她还有用”的话,就陷入了黑暗,失去了知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