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死里逃生
小风斜睨李武良,并扫视一圈众人,小嘴上翘,状甚悠闲,并无一丝惊惧之意。【】当此之际,其实小风也有些忐忑。但无意中,忽觉体内泛起一阵sao动,“龙象玄灵篇”竟自动运行起来。玄气虽然微弱,但在经脉中而行,小风感到增添无穷力量。发现这等情形,小风暗自欢喜。片刻,神色更加从容,他虽然人小,但风范却令人佩服。玄气运行渐趋快速,小风感到十分舒适,不由豪气顿生。 面对众人,他竟然不急不躁,心无旁骛,一心运功。“龙象玄灵篇”十分神奇,那一丝微弱玄气,竟在片刻之间,不断增强,从一丝丝气流,慢慢变成一股涌动的洪潮,不停地在各大经脉中往来穿梭。小风舒畅清爽,飘飘欲仙。 “娘的,什么龙象玄灵篇果然不凡,今后还要好好修炼。”小风暗自欢喜,也暗下决心。但令他不解的是,体内那股玄气时有时无,没有时空空荡荡,升起之际迅速翻涌,且能明显感到玄气增长速度。与此同时,全身骨骼发出一阵咔咔声响,浑身骨节微微痛痒,宛若脱胎换骨,异动连连。小风倍觉奇怪,暗道:“娘的,若能按‘龙象玄灵篇’长期修炼下去,不知将来能够达到何种境界。真若有所成就,看这帮老家伙哪个不顺,便都一个个打出濮家,打他个屁滚尿流,奶奶的!”小风暗中琢磨,一会儿大喜,一会儿暗骂。 濮风扬冷眼旁观,看到小风神色,不由一怔。想不到这小子面临生死,仍能泰然自若。这份胆量确实难见,濮风扬也不禁暗暗赞许。但想起濮二被杀,自己颜面受损,仍是气闷不已。旋即,怒道:“你杀了濮二,可曾知罪?” “不知!”小风慨然道。 濮风扬一愣,想不到小风回答如此干脆。骂道:“你这孽畜,杀了族亲还不知罪?” 小风撇撇嘴,不屑道:“濮二那狗东西,平素欺男霸女,横行乡里,那日竟丧心病狂,居然猥亵小花。若非小爷及时赶到并劝阻,说不得现在五龙镇会有何等传言,濮家名誉将会大大受损。老东西不知,小爷劝阻时,濮二那狗东西竟对小爷一口一个野种,百般嘲弄,恶意中伤。但小爷不为己甚,即便他如此恶毒,小爷仍是极力劝阻。” 说到此处,看一眼濮良仁,见其正怒目而视,诡笑道:“老东西,常言说赖狗改不了吃屎,濮二依仗其父地位,狗仗人势,一意孤行,小爷尽管极力隐忍,苦口婆心,好言相劝,却也无法阻止。非但无法阻止,濮二那狗东西竟变本加厉,仗着人多,想要围杀于我。常言说,好死不如赖活。面临生死,小爷岂会不知厉害,万般无奈下只能奋起抗争。不曾想,竟然失手打死濮二。其实,濮二那狗杂种早便该死,有幸命丧小爷之手,也算是濮家福分,不曾给濮家丢脸。老家伙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憨墩等人,也可问问濮二……哦,濮二早已死翘翘,那便问问与濮二狼狈为jian那伙人吧!”说罢,看到濮绪明与濮绪坤,伸手一指,道:“当时,这两个胆小鬼也在场,老东西问问便知。” 濮风扬听罢,感觉小风一番话说得有理,不禁暗自惊异。但面色依旧森冷,道:“老夫早就问过。你这孽畜竟也知狼狈为jian,真是笑话。” 小风浑不在意,道:“老东西身为家主,事情未明,便认定小爷错了么?” “甚么?大胆狂徒!”濮风扬满脸怒色。 “事实如此,老东西不必发火。” 小风一口一个老东西、老家伙,不论说得是否有理,濮风扬再也忍耐不住,大怒道:“你这孽畜油嘴滑舌,可见顽劣到何种程度,实已登峰造极。小小年纪便如此刁钻,倘若再过几年,岂不要灭了濮家满门。今日,即便你没有过错,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尤以不尊长辈等家法惩罚你。” 小风一挺胸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家伙随便。” “放屁!”濮风扬大吼,气得浑身发抖,竟恨不得立刻杀了小风。但身为一家之主,确实也要有个明确说法,才能行使家主职责。面对小风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更兼这孩子看起来还是一个幼儿,真令他有些矛盾。 濮良仁见状,更是火上浇油,怒道:“这个野种目无尊长,满口胡言,不杀不足以勘正家法。” 小风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算个什么东西,难道你就是家法?” “你……反了,反了!你这孽畜当真该杀,我打死你!”濮良仁被小风喝骂,脸面何在,怒极之下,竟疾速向小风扑来。身形未至,大手带着一股劲风,转眼便扑到小风面前。小风也未想到濮良仁说打便打,本能向后躲闪。紧急中,哪能躲得过去。不急眨眼,那双大手已按在胸前。 但听“碰”的一声,小风横飞出去。众人之中有不少在濮良仁扑出之际,便已露出欣喜之色。尤其看到濮风扬并未阻止,更是心花怒放。而当濮良仁一掌按在小风前胸,许多人霍然站了起来,只盼濮良仁一掌拍死小风。不过,刚刚泛起喜色,怪事已经发生。 “咔嚓”一声。 随即—— “啊……你这孽……啊——”一声惨叫传来,众人一愣。定神一看,那惨叫之人不是别个,正是濮良仁。只见濮良仁一双大手血rou模糊,鲜血直流,如遭虎嗜,疼得冷汗津津,龇牙咧嘴。乍然出现这一场景,众人吓得目瞪口呆。 小风落地,小身子叽里咕噜地翻出五六丈远近,方才爬起来。站起身来后,竟然毫发无损。此情此景,不但小风自己感到奇怪,便连濮风扬也都愣在当地,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心中无不惊奇。濮良仁连退数步,恨得牙齿得得作响。适才,双掌击在小风身上,犹如拍在一道钢墙,竟被反震之力将双手手指震断。其实,这也怪他心狠手毒,一心想把小风置于死地,所以趁濮风扬未曾制止之机,竟然痛下杀手。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小风抖抖身上灰尘,从痴愣中缓过神来,感觉自己似乎强大许多,浑身上下充满力量。暗自运行玄气,感觉异常澎湃,竟有一种腾飞之感。意念一动,身子便腾腾欲飞。心中大定,暗想定是那“龙象玄灵篇”发生作用。但他不知“龙象玄灵篇”作用到底如何,反正平日里混战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此刻竟然顿生豪气。 冷眼扫视一圈,揶揄道:“你娘的,没有家主那老家伙同意,你便擅自动手杀我?现在如何,双手废了吧。哈哈哈……奶奶的,凭你这点武功,只能在家里耀武扬威,怎么没同刘家、王家那些同辈高手好好过招啊。不但过招极少,且听说每次比武,你都是惨败而归,若说濮家声誉日下,其原因便是由你而起,濮家脸面让你丢尽。若非濮家还有家主这老家伙独自撑着,濮家恐怕早便完蛋了。如今,你他娘的还口口声声说小爷是野种,我看你才是野种,废物!孬种!” “你……你这个……哇——”濮良仁一口气噎住,随即,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小风这些话,真是尖酸刻薄,阴损到家,也不知他小小年纪是从何处学来。不但痛骂濮良仁,连带濮风扬也骂上了。奇怪的是,濮风扬此时竟还在愣神。稍微平缓后,看向小风的眼神,变得异常奇怪。虽仍有怒色,但却没有杀意。 濮家现状,让小风一语道破,说的一点不错。这是濮风扬的心病,是一种难以抹去的心病。五龙镇内共有五大家族,其他四家家主均比自己低上一辈,都是二代长子掌理,只有濮家还由濮风扬**支撑。如今,濮风扬年岁已大,濮良仁这一辈均不成器,这也是他经常闭关的原因。在天武大地,以武为尊,一切都要依靠实力。五龙镇五大家族,司徒家中立,刘、李两家暗中联盟;王家与濮家也有联盟关系。表面上虽然相安无事,但实际上却是明争暗斗。五大家族互相牵制,即便刘李两家以及濮王两家,虽各有联盟关系,也是面和心不合。 面对整体形势,濮风扬感到一股股暗流,正向濮家涌来,压力越来越重。一旦五家关系失去平衡,濮家便有被吞并的危险。这几年濮风扬脾性暴躁,便和这种情绪有关。本来,小风老爹濮良智在五位兄弟中,修为最高,功力最强,濮风扬曾对他给予莫大期望。但濮良智在六七年前得了怪病,功力不升反降,这对濮风扬打击很大。适才那番情形,看在濮风扬眼里,惊奇之中似乎产生一丝灵光,连他自己也说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慢慢走向正座,默默坐了下来。 濮良仁受伤,外族那些人惊讶,濮绪钟,濮绪繁,濮绪冲等这些本族三代儿孙,更是惊讶不已,一个个呆呆地看着小风,还未缓过神来。小风见状,心中暗笑。其实,小风平素也不与本族那些堂兄堂弟在一起玩耍。只在家族相聚之日,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勉强凑在一起。凑在一起也不好受,经常遭受白眼。小风心中对这些本族同辈兄弟,竟没有一点好感。 濮风扬默默不语,只是看着众人。小风在镇子混得久了,极善察言观色,自然看出濮风扬神色所隐藏的深意。在其他人眼里虽然感觉蹊跷,但在小风眼中,他却看出了苗头,那便是——濮风扬已经没有严惩自己,或者已经没有杀了自己的心事。 “老老少少默不言语,小爷可没多少耐心等着。” “你……你这孽畜如此张狂,当真该杀!”濮良仁吼道。 “呼”地一声。 但见小风身形一晃,立时出现在濮良仁面前。濮良仁一惊,急忙喝道:“孽畜意欲何为?”
“哼!你作为长辈,竟然为老不尊,在众人面前一口一个孽畜。辱及小爷倒无多大关系,但老爹同你乃是一奶同胞,既然说小爷是孽畜,那便是说老爹也是孽畜。老爹倘若是孽畜,那这个老家伙难道不是孽畜?亏你说得出口,竟然不知礼数,自损濮家声誉,真是猪狗不如,该杀该死!” “你……真是一派胡言!”濮良仁听罢,面现惊惧色,看一眼濮风扬,随后骂道:“濮家有你这孽畜,真是濮家不幸。今日若不杀你,濮家早晚要毁在你这孽畜身上。恐怕老老少少都要被你杀光。”濮良仁话中有话,甚至是故意挑唆。 小风一瞪眼睛,冒出一道惨淡的红光,恨声道:“你娘的,小爷看你是个长辈,便忍你一时。若是再不知好歹,休怪小爷发狠。” “哈哈哈……”濮良仁听罢,惨笑道:“孽畜发狠?家族中人都在这里,哪儿容得你发狠。你杀濮二这事尚未过去,如今竟敢在家主面前,气焰嚣张,专横跋扈,再要留你这野种存世,上天不应,家族不容。” 话音未落—— 但听“啪”、“啪”两声脆响。 濮良仁只见眼前忽然幻起一道虚影,尚未来得及反应,脸上便挨了两记耳光。哎呀一声,火辣辣地疼痛,濮良仁捂着腮帮仰面倒跌出去。这一变故,令众人更是大吃一惊。他们完全想不到,濮家家族,数百年来也未出现如此怪事。晚辈竟敢当众殴打长辈,且长辈又被晚辈打得如此狼狈。而犹令众人想不到的是,濮良仁虽然武功平平,但也是武师初境级别。今日这些人里,都知道小风从未修炼玄气,只有一身蛮力,如何能将濮良仁打得飞跌出去。这太不可思议,太令人震惊。濮良仁倒飞而出,足足飞出四五丈远,方才落在地上。两腮红肿,满口流血,其状极为凄惨。随后,奋力挣扎几下,都未站起身来。怒气憋在心中,面上尽是不甘之色。 “这孽畜难道是武师大成级别?这怎么可能!”濮风扬见此情形,心中呼喊一声,不禁赫然变色,脸上满是狐疑神情。小风身法极快,但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经身法。初级、中级、高级等各类身法,哪一种也靠不上,但却快得出奇。尤其令他惊讶的是,小风出手,空气竟无一丝震动,显然,这小子并没有使用元力。在未使元力或是毫无元力迹象的情形下,能将濮良仁这个身为武师初境级别的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么这份功力,怎不令人发愣,濮风扬暗暗震惊,惊奇不已。暗忖:“难道王兄传授给他什么无上秘法?” 而在此时,濮良仁所思所想,则更加迷惑。暗忖:“这小子浑身坚硬如铁,出手迅疾狠辣,虽然没有使出家传‘水雷诀’功法,但若非有高人相传,何以有这般功力。家主是否藏私呢?不对,老爹口口声声要严惩这个孽畜,又怎会教给他‘水雷诀’。但若非老爹传授,又是何人教授?”想到此处,不由多看濮风扬几眼。濮风扬仍是微皱眉头,似在沉思。濮风扬对自己挨打竟然毫无反应,濮良仁不由暗自气恼。 这一刻,濮良仁忽然感到有些不妙,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暗忖:“若是家主看上这个孽畜,平日里我等那般对他,岂不要趁机报复,这如何是好?”一边想着,一边攥紧拳头,恨不得将小风立毙当场。不过,刚才小风所施展的身手,已令他惶恐不已,虽然怒气满胸,却再也不敢贸然出手。看双手鲜血淋淋,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顿时涌上心头。遂上前两步,对濮风扬道:“爹爹,这个孽畜目无尊长,戕害同族,必须杀之,以正濮家门庭。” 小风刚才冲动过后,自己也是震惊不已。想不到原来看到濮良仁那种阴沉劲儿,心中还多少有些害怕。今日试过才忽然发觉,原来自己也是不弱。暗暗喜道:“嘿嘿嘿……娘的,原来小爷竟然这般厉害。看来这‘龙象玄灵篇’用处颇大,还要多下苦功。”心里想着,口上说道:“看你这窝囊劲儿,你现在是代理家主,莫要从中挑唆,有胆你便亲自动手。” “小子好狂妄,我要杀了你——”濮良仁狂吼,又吐出一大口血水。 正在此时,一外族中年男子霍然站起身来,犹豫一下,朗声道:“家主,良仁乃是代理家主,亲子被杀,既是家族家法问题,又关乎濮家声誉。若是家主不予庇护这个孽畜,魏某不才,愿代家主惩治那个野种。”说话者乃是濮二另外一个娘舅,唤作魏照廷。魏照廷修为不俗,除了五大家族家主外,在五龙镇内,已无几人是其对手。玄气修为,已到武师巅峰之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