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您能不能，救救她啊
云潇然愕然，道：“你们都不会死！我根本不用选！” 芹木卿讥嘲地笑了，笑得很狂很不屑！ 云潇然道：“你不会要对我说，你为夜前辈祛毒是要拿生命来换吧？这怎么可能呢？你已经用挫骨焚心手给我祛毒半月有余，都没有事……” “是没有事！”芹木卿盯着云潇然道：“我怎么可能有事！” 连十日断魂香这种上古奇毒都能祛除，芹木卿的功法确是霸道得可以，看来他一开始就有所隐瞒，因为运用挫骨焚心手祛毒会对他本人有伤害！ 至于伤害的什么？他既然不说再问也是没用。云潇然思忖及此，又道：“夜前辈的寒毒解了，我们便会离开，从此，就当没有命魂这回事！” “我凭什么信你！你若真当没有这回事，为何不归还我命魂？”芹木卿道。 “命魂这东西不是随时想要都能得到的，尤其是你‘起死回生’的命魂。”云潇然微笑地说道：“这可是比保命丹药还有效啊！” “你就是个无赖！”芹木卿骂道。 “同魔鬼打交道必须的！”云潇然淡然地说道。 “我是魔鬼，你不是吗？！”芹木卿反诘道。 “所以，我们两个可以坐在一条船上。”云潇然微笑着说道：“同舟共济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 “同你个大头鬼！”芹木卿骂道：“谁特么的和你同病相怜？” “我是孤儿，你也亲人都死绝了，我们都很孤单都不想再付出爱，这不是同病相怜吗？” “谁说我孤单，我有这么大的家宅这么多服侍我的人，我活得很自在很欢乐！你看不出来吗？” “我只看出来你内心很脆弱很伤感很……” “闭嘴！你以为掐着我的命魂就能任意编排我吗？”芹木卿揪住云潇然的衣襟道：“云潇然，早晚有一天你还是会臣服于我，听到了吗？要不现在就灭了我！否则，将来你落到我的手上，我可不会像你这般优柔寡断善心泛滥！” 云潇然拿开他的手，淡淡地说道：“你说得并不全对，我不是对谁都会网开一面，迄今为止只限于你！” 芹木卿一怔，随即冷笑道：“云潇然，你以为我会感激涕零么？你只不过是利用我罢了！我还有利用价值啊！世道不公，何来真情实意？！我芹木卿的医术你不愿让它埋没尘埃，如果你的哪个女人或者女人的师父生了病你还得来找我，命魂在你那里，你可以到我这里随意的索取毫无障碍！谁让我败给了你呢？！” 云潇然觉得芹木卿简直是无可救药，他的心都是灰暗的，和他清秀苍白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淡淡地说道：“如果你有难，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那你死了呢？”芹木卿恨恨地道。 “我死之前，会把命魂释放出去，不会拖你一起死。”云潇然道。 “你要是在不知道死的情况下死了呢？” “呵！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芹木卿沉吟，的确，他很想算计他，只要弄得他昏迷一时也就得逞了，可是他抓不到机会。云潇然的话无从反驳，没有人能在他不察觉的情况下杀死他。他说过要给他自由，现在，他说会离开他不再约束他。这笔交易太诱人了，哪怕是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会给我一个誓言吗？”芹木卿问道。 “我会给你一个承诺，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干涉。我们，就当没有命魂这回事。”云潇然又重复了一遍，道。 像云潇然这样的人是极重承诺的，不管江湖人怎么看他！芹木卿在这方面可以称之为云潇然的知己，往往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芹木卿对云潇然大致如是！ “依你吧！”他露出了一个羞涩的腼腆的微笑，阴柔地说道。 …… 晚上，管家领着一名美貌的少女来到芹木卿的房间。 芹木卿看着少女水嫩的面庞，如瀑的秀发，俏丽的身姿，从头到脚透着鲜活的清新的气息，便如春季柳枝上刚刚抽出的嫩芽，她垂着眉眼，轻启朱唇，小声地道了个万福。 芹木卿坐在椅子上，对管家说道：“你做得很好，这个妮子很和我的意。” 管家有些不忍的瞧了一眼那姑娘，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告退了。他退到了门旁，拉开门，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转过身来，道：“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既然不知道，你还说什么？”芹木卿斜着眼瞅向管家，一副不悦的神情。 管家“扑通”给他跪下，道：“可老奴不说，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哇！少主人，芹家如今就您一脉单传了，您看在列祖列宗的份儿上，也该娶妻生子了。芹家庄表面上有五姓人家，其实所有的产业都是我们芹家的都是少主人您的啊！您就算在此称王称霸，就算娶一百个媳妇也没什么！那些女孩子都是很好的姑娘，她们无非就是想活着，千方百计地讨好您，您给她们留一线生机，也能为芹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管家跪地的身子如破麻袋似的翻卷出了房门，直滚出了十来丈远。 “你活得越来越糊涂了，若是活腻了也可以对我说一声。”芹木卿坐在椅子上，阴柔地笑着，道：“我可以成全你！” 一阵风拂过，房门关合。管家躺在地上抽搐着，他把话都说了，说出来就痛快了，少主人并没有杀他，只是惩罚了他。管家想毕竟他在少主人的眼里是不一样的。 …… “刚才他的话你都听到了？”芹木卿带着玩味地问道。 “听到了！”少女依然小声的应道。 “那你还愿意留在我这里吗？”芹木卿的声音很柔很邪透着隐晦地危险。 “愿意。”少女肯定的回答。 “你也肯为我芹家传宗接代？” “嗯！”少女咬着唇，红着脸点了点头。 没有迟疑，也不怕他？这倒是让芹木卿有些奇怪了！他道：“抬起头来。” 少女应声扬起下颌，瓜子脸，大眼睛，柳叶眉，鼻梁小巧而挺直，红唇鲜艳的散着自然的光泽。 “你长得很美!”他道：“比我府上走的没走的丫头们都美。” 少女红着脸又要低下头去，就听芹木卿道：“近前来，坐我腿上。” 她依言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芹木卿将头埋在了她发丝掩盖的粉颈下，深深地嗅着少女的芬芳，喃喃道：“怎么这么乖巧，告诉我，为何要把自己卖了？” 少女微微一颤，她是把自己卖了，卖到了芹宅，在管家拿来的卖身契上画了押。 那不同于普通的卖身契，凡卖身为奴为婢或有个期限或有足够的银两还可以赎身，而源于最古老的卖身契却是什么都没有了，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这就是奴隶！ 管家只是拿了一纸文书，并没有咒语誓言之类约束的东西。那些应该是奴役强者才需要的吧！少女想，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尽管粗通武艺，又能怎样呢？娘亲的病再也拖不下去，她就要死了！ 她不想她死，她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到处求医问药，两年内弄得倾家荡产，却只能维持到现在穷途末路无计可施，眼睁睁要看着娘亲离她而去！她不甘心。 带着最后的银两，赶着马车边走边打听着终于让她找到了芹家庄。 江湖第一名医，“起死回生”芹木卿，传闻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只要他肯医，芹府的管家接见了她，他告诉她，少主人这次回来，已对外宣布暂时不接待任何病人。 “姑娘快些走吧！你留在这里没用的！”管家同情地看着少女，只是一味地撵她走。 她不明白为何管家如此不讲道理，她历尽辛苦几经周折地寻来，却连见也见不到那位二十五岁名动江湖的妙手神医，又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呢？走了她的娘亲怎么办？！ “管家大伯，让我见神医一面吧！医者父母心，他不会见死不救的！我娘她再也挨不过两日了，求您发发慈悲，禀报一声，放我进府好吗？”少女苦苦的哀求。 管家愁眉不展，他劝道：“人都有生老病死，姑娘，你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切不要因为你娘的病而毁了自己。” 少女闻言，道：“管家大伯，您是不是有办法？您说，我全依您的就是！” 于是，管家昧着良心向少女提出了卖身的事。他说道：“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签了这个契约，你自己就要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家少主人，今天晚上就能见到他，至于医治你娘还得看你能不能说动他了。我可没有逼你！” 芹木卿令管家为他寻找女子已经有七日了，时间很紧，管家很为难，虽然在外面买回来几个女子，姿色和年龄都不太满意。烟花巷里的却又不成，再往远去，七日也回不来。今日是最后一天了，少女的到来对管家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他觉得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他一再往外赶，人家都不走，就算以后出了事也不是他非要造孽。 ………… “怎么不说话？”芹木卿轻啮着她的耳垂道。 “我娘她病了！”少女道。 “嗯？” “病得很重！” 芹木卿没在吱声，他亲着她的脸颊揉着她的头发。 “他们都说她没的救了！”少女很伤心，道。 “就为这个？”芹木卿有些惊讶。 “是！”少女带着希翼说道：“您能不能，救救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