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比试
李泽洋也是准备去瞧瞧的，冯竹和杨文锦这两个人他也是听说过，他们的文章和诗作也是读过的，确实是有才学之人。 李泽洋到了清茗楼，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学子，大家都聚集在一楼的大厅里。李泽洋要了二楼的一个包间，在二楼可以把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听得清楚明白，而且也省了很多的麻烦。 张风扬的弟子，这个名头可是不小的，虽然李泽洋也有不少的文章诗作被京城的学子熟知，可是很多京城的学子是瞧不起外地的学子。而且独自要一个包间，也省的在一群的学子中间听他们争论不休。 杨文锦和冯竹二人要比试琴棋书画，当着众多的学子的面，要分出一个高下。 李泽洋对做文章诗词还比较擅长，棋和画只是一般，而琴是压根就不会。李泽洋对于这场比试也就是欣赏，看个热闹。 就在李泽洋旁边的包间里，坐着一个女子，正激动的探头瞧着楼下。女子鹅蛋脸，细细的柳叶眉，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再加上皮肤白皙，是个绝代风华的美人。 这样的女子要是安静的坐着，那真的是赏心悦目，可惜这位姑奶奶是皇宫里出来的五公主，赵慧敏。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位是个火爆的脾气，又是中宫皇后所生的嫡出公主，所以无人敢招惹。她的率直倒是也深得皇帝的喜欢，她的人就像她最爱的一身红色的衣裙一样，热情又招摇。 房间里还有两个赵慧敏的贴身宫女在伺候着。 赵慧敏今日到这里来也不是她有多么的喜好或者精通琴棋书画，而是特意来看一个人的。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人，一刻也不放过，简直是痴迷。 “那个冯竹算个什么东西，原本太子哥哥好心收留可他不知好歹，放肆张扬。如今竟然还敢来和杨公子比试，简直是不知死活。” 赵慧敏前不久在太子府中与杨文锦有过一面之缘，她就芳心暗许了。誓非他不嫁。她自小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这次也不意外。 只是想要见到杨文锦一面不容易，今日得了消息会在清茗楼出现，自然早早在此等候了。五公主赵慧敏这会是看杨文锦样样都好。相对的冯竹和杨文锦比试，在五公主的眼里自然就是讨厌的人了。 “杨公子是京城有名的才子，那冯竹不过是穷乡僻壤之地过来的，之前讨巧才有了点名声而已，哪里能和杨公子相比。”说话的是五公主的大宫女春柳。能在五公主跟前站稳了大宫女的位置，自然是不简单的。 “杨公子是我大楚将来的栋梁之才，其他人是比不了的。要说诗画，易安居士也是很厉害，可惜是个隐士，见不到他人长什么样。还是杨公子好，年轻有为。” 五公主看着杨文锦在楼下神情淡然的下棋，她不由自主的笑了。 “公主既然喜欢杨公子，何不告诉皇后娘娘，公主和杨公子年岁相当。男才女貌，可是天作之合啊。”宫女夏荷看的出赵慧敏的心思，凑上前去出主意。 春柳也不甘落后，“公主，杨公子有惊世之才，说不定此次科举能够一举高中状元。到时候杨公子可就是天下人眼中的乘龙快婿了，要是我们晚了被其他人家抢了先，可就没机会了。” 五公主想想这两个丫鬟说的也对，“我今天回宫就去找母后，求她让父皇赐婚。我是堂堂公主。下嫁到杨家，杨家人也定然是欢喜的。” 楼下，杨文锦和冯竹棋艺的比试也结束了，杨文锦以一子之差。败了。 五公主心中不大高兴，脸上的笑都收起来了，板着个脸。 “公主不必担心，还有三样没有比试呢，杨公子这就虽然输了，可是只有一子之差。只是大意了一点，马上就能翻盘了。”春柳小心的安慰着，五公主这才神情缓和。 第二局比试弹琴，李泽洋对此算是一窍不通。只是二人同时弹奏不同的曲子，这对于周围的观众，真的不是享受。两个曲子混在一起，有些杂乱。 李泽洋却也看出了一点门道，如此二人相互干扰，谁能坚持住不出错也就赢了。这需要弹琴之人本身琴技高同时完全的集中精力，不受外界因素干扰。 不过片刻，一声尖锐之音，冯竹的琴弦断了，这局就算是杨文锦赢了。冯竹没有半点失落，他自己也猜到可能是这个结果。他原本就家境贫寒，哪里能经常接触琴这种学起来费时的附庸风雅的乐器，输了也是情理之中。 两人在比试书画，不多时两人都完成了，请在场的各位学子一同点评。 可是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书画这种东西每个人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一时间一楼的大厅里争论不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服谁，这两人的比试也就没法得个结果。 “我见李泽洋李公子来了，他是大儒张风扬的唯一弟子，自然是眼界不凡，不如请他来评判。” 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立即就有人出言赞同。李泽洋坐在包间里皱着眉头，他已经躲着些了，这些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这评判的事情哪里是他能做的，这不是把他放架子上用火烤嘛。不管判定那一方赢了，总是有另外一部分人不服气的。 如今已经有人看到他了，那他也不能不站出来了，否则那些人就该说自己是害怕了胆小之人。 李泽洋从座椅上起身，整理了衣衫，走出包间。他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着他。李泽洋心里叹口气，真的很有压力啊，他在想这是否是有人故意给自己设套，又想若是meimei李雪儿遇到了这种事，她会怎样做。 李泽洋走到比试的台子上，先是对在场的学子行礼，这是礼貌。而后没有马上看杨文锦和冯竹的书画，就站在那里，面对黑压压的一片进京赶考的学子。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我虽是有幸拜在先生门下学子，但是在品鉴书画上确实不擅长，我一个门外之人来点评杨公子和冯公子的佳作。我实在是不合适。” 李泽洋的一席话不卑不亢，虽是拒接了评判两份作品，但是学子们也不好说什么。 “那今天这场比试该当如何收场，总要评判个高下出来。”学子里面有人这是故意闹事了。 李泽洋没空管太多，他先要让自己不要陷进阴谋的漩涡才是。“在我看来两位公子的都是佳作。我们评判不了，但是我有一个主意。” “是什么主意，快说。”台下有人附和。 “杨公子和冯公子在书画方面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如今二人可以对彼此的作品点评，想来谁输谁赢，二位心里是有数的。” 让参赛者然后互相点评，这种事还是李泽洋听李雪儿有一次说笑话的时候提起的。没想到今日竟然用上了，这两位自认不凡的公子闲的在此比试，那这判定输赢的麻烦事也留给他们自己吧。 李泽洋说完话对着众位学子再次施礼，然后施施然的从清茗楼离开。他对结果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杨文锦和冯竹两个人也是为难了，李泽洋的这是什么主意啊，若是说对手赢了心中不服气，要是说自己赢了，又可能给大家留下一个目中无人的印象，两难啊。 最终杨文锦和冯竹只能是说平手，两人受的教训还不够，竟然相约下一次再比。 在八里庄的李雪儿听墨焱禀报此事只是翘了嘴角，哥哥也是活学活用的好手啊。定王在一旁则是不顾形象哈哈笑，“可惜了有这样的热闹没有亲眼看看。估计当时杨家的那个小子还有那个叫冯竹的脸色一定很好看，哈哈哈哈” 在京城消息是传的最快的，杨文锦和冯竹比试，结果二人平手。同时李泽洋的名字也被更多的人知道。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也被京城的书生所熟知。就连宫里的皇帝和各位大臣也都知道了。 御书房里，几个负责科举的主考官将他们共同挑选出来的最出色的文章呈给皇帝预览，前几名的排名由皇帝钦定。 皇帝赵青霖对着面前的几篇文章一一看了，然后提笔标上了名次。“今年科举选仕真是人才辈出，或是辞藻华丽或是朴实大气有理有据，都是好文章。过些日子殿试。一定要好好选几个人才出来。” “陛下圣明之君，自然是天佑我大楚。”说话的是户部尚书魏正生，在皇帝面前拍马屁也是门艺术，皇帝高兴了才好。 魏正生刚才是看着皇帝写的名次，虽然文章上名字都被遮住看不到，但是他看的出第二名的应该是他外甥杨文锦的文章，也是给他长脸了。 “魏爱卿说的好，我大楚人才济济。听说前日你外甥和冯竹比试平手，也着实才行了得，那冯竹脾气秉性孤傲了一些，才学却是极好，能平手就很不容易。还有张风扬的那个徒弟也是个人才，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皇帝皱眉，他有点没记住那就话。 “陛下，那李泽洋说的是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右相宋从安急忙提起，他可是不希望风头都让魏正生给出了，李泽洋虽然不是自己的人，但是能分一些皇帝的注意力是极好的。 皇帝大笑，“对，就是这句，看似普通却是有大道理。这张风扬教出这样有些的弟子，估计高兴的不得了。” 李泽洋说的那句话已经在京城传开了，京城之人都称赞其才学，可是李泽洋却觉得自己受之有愧，那句话是从meimei书房看到的，不是自己想的。可是现在就是他四处告诉大家事实，别人也只是认为他是太过谦虚，李泽洋无奈，他说真话怎么就没人信了。 很快，十天的世家过去了，第一轮的科举成绩出来了。这就注定考生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前五十名可以参加殿试，有可能被皇帝赏识一飞冲天，最差也能得个七品官做。前两百名都有可能成为朝廷官员吃朝廷俸禄，只是只能先从小吏做起，多是地方给县令做手下。再往后前五百名的都是举人，做不了官朝廷每年也会放钱粮。秀才一年二两，到了举人就是一年六两了，一家人省吃俭用一年的花销也就够了。 看上去只是几张榜单，可是它关系到了很多人的前途命运，真的是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