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命运之莫比乌斯
阿尔琉斯身后长出辉光十字，密密麻麻的字迹记载了人类历史上的罪恶，一柄赤红长剑雕刻着天使的一面，发出耀眼白光。 一具悲悯的天使虚影从十字中飞出，两只手向世界摊开，好似要背负一切救赎， 无数虔诚的灵魂化为光点凝聚，飞往那充满希望的救赎十字中，在那无数支离的光点中，满怀人们幸福与美好的笑脸。 就像一个个踏入天国的勋章。 每接收到一个灵魂，阿尔琉斯的长剑便激起一阵光浪，在无数的灵魂之海中荡起波浪，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阿尔琉斯念着旧时代书籍的名句，肃然的面容看向手中长剑，那是降下神罚的载体。 “人们直上天堂，人们直下地狱！” “裁决！”他怒喝着，红色的长发亮起炽光，眼中倒映出一座失乐园的幻影，伴着无数欢歌与笑语。 汹涌的雷光与火焰并行，破开无数的雾气，天上的雷云收缩，来自天堂的使徒背生六翼，双手挥动剑刃。 赤红的长剑裹挟着呼啸的雷光击穿天穹，撕碎天空的万里高云，在漫长的黑夜里竖起了无尽的光辉，光芒蔓延，萦绕在那头远古恶狼上。 然后， 阿尔琉斯猛然握紧拳头，来自北欧的凶灵在雷霆的吞噬下瞬间分崩离析，膨胀的身躯收缩成一块闪烁紫光的石头，上面布满蛛网般的裂隙，明灭的紫光渐渐熄灭在地上，沦为一滩无用的碎石。 “芬里厄竟然也只顶住了一击，是因为残破的神性太过稀薄还是说……”贝利尔摘下尖帽，叹息一声，“还是说对方太强。” “看来原罪教团已经封闭太久，有些跟不上现在的时代了。” 【审判官】阿尔琉斯握紧手中长剑，神色惬意的等待着对方的攻势， 吴高看见眼前犹如神迹的景象，心怀恐惧，但却莫名生出了几分怪异违和感，就像被单独割裂出的另一人格。 眼下手脚都被束缚，毁灭者也被对方夺去，身旁全是那些什么原罪教团的人，更要命的是那几个一身神力的天降神兵一点搭救的意思都没有。 “教授，怎么办？”吴高小声的询问曼彻斯特教授，但只是看到后者的摇头。 赛甘拄着拐杖走来，蹲下身子仔细看着吴高：“抱歉了，小子。” 吴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 赛甘一只手掐住曼彻斯特，缓缓抬起，目光直视那三位来堵截他们的适格者：“这个是【世界之翼】最为C区曼彻斯特。” “你们可能并不认识他，但没有关系，你们应该认识他背后的势力。” “他叫曼彻斯特·冯·霍华德，他来自【世界之翼】C区的霍华德家族，是下一届霍华德家族的领军人物，钦定的下一任族长。”他的声音不大，却穿透心灵，不断的削弱着三人内心的防线。 阿尔琉斯微眯着眼，很明显他明白这个家族的分量。 霍华德家族是【世界之翼】刚成立时就迅速鼎盛的家族，在那场铸墙之战中，丧生无数族人，哪怕是一些流民，也无比钦佩。 当如果只是如此，那在【世界之翼】中也不过是统治者所圈养的稍大一些的肥羊罢了，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个家族的人才早已遍布四方， 管理者，经济推动者、调查员、科研者…… 无数奇点技术的研发与其有关，如果因为曼彻斯特的死亡导致了这个家族的反扑，那么哪怕是当今世界最强几个势力之一的世界之翼也要为其头疼。 一轮又一轮黑暗不断向原罪教团周围的中心涌入，那是【后巷】的清道夫在集结，以及无数暗处角落真伺机而动的【特遣调查员】。 阿尔琉斯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卡俄斯之门正准备进行空间跃迁，如果迟迟拿不定主意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曼彻斯特连同【终末之诗】一同消失在虚无的混沌中。 虽然他不知道【终末之诗】是什么，但从上级那被脑溢血憋紫的脸也要压着性子怒吼着要夺回了的态度来看，多半又是什么毁天灭地的东西。 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不，不应该说僵持，只是单方面被原罪教团压制住了，至于对卡俄斯之门进行打击，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那种无比接近完整的神明级别收容物能否被打破，光是曼彻斯特的存在就难以抉择。 在一旁观看许久，戴着眼镜的男人轻轻握着清风，穿着黑色的教士服的身躯像一棵树般笔直地站在大地上，笑意盈盈的看着这场闹剧，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善与恶，乐与悲，我与你。”一轮清冷的黑月在他手上碎碎圆圆，延伸成三轮月轮。 【后巷】的大地上回荡着凄厉的惨啸，来自老人的痛苦嘶吼，小孩的入眠的呓语、女人的娇媚的嘶语。 他托起手中收缩的黑月，举过头顶，无数的丝线在那颗诡异的月亮上伸出，向那些地上遍布的阴影蠕动着触手。 被丝线拉扯的阴影骤然停顿了一下，如飞鸟奔袭般冲向那扇亮起日月的大门。 大门被无数丝线缠绕下竟然缓缓拢合，发生在大门身上的景象陷入了停滞，犹如死机般静止。 “是谁，不是说别轻举妄动吗？”阿尔琉斯向着旁边怒吼，寻找着攻击的人。 曼彻斯特被勒的有些铁青的脸看向攻击者，瞳孔微缩，满是不可思议。 “毕克休？”与他一同震惊的是赛甘，他不明白死去的人是如何活过来的，并且还打断了【卡俄斯之门】的开启。 “不，那不是毕克休，仅仅只是看过一眼就能断定。”赛甘否决掉这个想法。 眼前的毕克休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身怪异教袍，头上突兀的显现着一个羊头的纹路。 “牧羊之神【亚伯】，”阿尔琉斯想起了旧日调查局对这个人描述，简单明了，只有一个字。 “跑！！！” 漆黑丝线深入捅进了原罪教团每个人的阴影中，短短数秒，那些戴着尖帽的人头上就出现了羊头标记。 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迟迟没有陷入怪异态的老者贝利尔， 贝利尔面容痛苦，咬牙低声哀嚎，头上的羊头纹路不断延伸，又飞快消散，好似在与某种不可名状的未知做对抗。 “原来是你，告诉我们【终末之诗】的下落。”贝利尔意识不断被剥夺，已经失去了视觉， 手中浮现出一个铁盒，选择阿尔琉斯所在的方向，抛了出去。 “当你选择侵蚀我的时候，你也必须直面我。” 毕克休体态的【亚伯】没有说话，只是保存着一贯的微笑，分出一根丝线，扫过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