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明物
社区居委会的男副主任站在邓红兵的身边，客气的说道：“邓老师，您的那些物品社区已经请人收拾好，您抽空去拉回家就行。” 山东是孔孟之乡，人们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尊敬有礼。 哪怕是个陌生人，即便不知道姓名，称呼个老师，也是一种礼貌，这好比旧年间的“先生”之称谓。 这一现象尤以济南和曲阜地区更普遍。 邓红兵好像没听见男副主任的话，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邓老师啊，您父亲那些物品，您，” “我听到了，你不用再说第二遍，谢谢麻烦了。”邓红兵不等他说完，就扭头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男副主任感觉讨了个没趣，也是翻了个白眼，站在了一旁。 邓红兵在那里定定的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男副主任一脸烦气的嘟囔着向10号楼外走去。 中午12点34分的时候，疏通化粪池的工作进已经进行到了一半，此刻是休息时间，两个工人们停了下来，坐在马扎上准备吃午饭。 那个身形壮实的工人，先咬了一口馒头，刚要拿身旁的饭盒时，却发现一个有鸽子蛋大小的黑球粘在了饭盒盖子上。 他小心翼翼的端起饭盒，仔细看了看，又凑上去闻了闻：“唔！哎呦我的妈呀，那化粪池里的啥玩意儿，都他娘的迸到我饭盒上了。” 一旁的小个子工人喝了一口水，笑喷了：“哈哈哈，你看不出来啊，屎蛋蛋呗，还闻了闻。” 壮实工人一阵恶心，他朝着小个子工人喊道：“快给我张卫生纸，我捡起来扔掉，奶奶的，真影响食欲。” 小个子工人一边找卫生纸，一边吐槽着：“平时你坐旁边吃饭，都没事儿，这会倒是矫情起来了。” 那壮实工人呸了一口，接过卫生纸叠了两层，才去捏起饭盒盖子上那个布满污垢的球形东西，扔了出去。 “我呸，但是你别说，捏起来手感还挺好。”壮实工人用湿巾擦着饭盒说道。 小个子工人也坐在了马扎上，他看了一眼壮实工人扔的小球，说道：“还真是的，滚出去这么远。” “可是，我怎么看着，这球这么眼熟呢？” 那滚落的黑球上的黏着物掉了些下来，他好奇的站起来，走过去蹲在地上反复看了几遍。 突然，那小个子工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他惊恐的指着那个小球喊道：“眼，眼！” 壮实工人也连忙起来，一步跨上去问道：“咋地啦，这是！” “那，那是个，是个眼，眼球儿！”小个子工人尖叫道。 很快建新花园10号楼的化粪池里发现了人类的眼球，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社区。 临近春节的时候，在一片老旧小区里发生了碎尸的命案，这让住在这里的人们变得人心惶惶起来。 而身为警察的303室住户刘卿，也被10号楼里的居民们围了起来。 “小刘啊，你得抓紧破案啊，太可怕了，化粪池里怎么会有眼球啊” “刘警官，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小区的治安突然这么不堪一击，让我们难以安睡。” “是啊，是啊，我们这里好多都是外来租住户，说不定就有那变态杀人狂。” “你怎么说话呢！租住的房子，怎么还成了凶手了！看人不能带有色眼镜吧！” …… 住户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喊着，到后来几乎就要打起来。 刘卿没有立刻劝说，他看着所有人的表情和行为，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假设的构架。 如果杀人者就是这栋楼里的某一个人，那么会是谁？ “停一停，停一停，我知道大家都很害怕也担心，这类事件再次发生。” “不过，请放心，局里已经开始展开了调查，我们安心等待结果。” “因为，化粪池里是否还有尸源等情况，我们还不清楚，所以整个10号楼的住户，都摆脱不了嫌疑。” 却是刘卿的这话一出，众人更加不淡定了，一楼中户的范老头激动的嚷着道：“小刘啊，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们这些老邻居，大家谁不是知根知底的，居然说我们都是嫌疑人！” 刘卿扶住范老头耐心说道：“范先生，目前关于案件的具体情况还未确定。” “我们所有人都有杀人的嫌疑，这是正常的怀疑。” 范老头越听越生气，忽然心口一阵疼痛传来，他脚下一软，就要站不住。 刘卿赶紧说道：“范先生，您别着急，我先送您回家，歇着。” 一旁一直吓得不敢说话的范老头老伴，幽怨的看了一眼刘卿，扶住范老头就往回走。 刘卿无奈的对其他人说道：“大家都散了吧。” “现在西头空地已经是封锁区，请各位不要再靠近，谢谢。” “话都不会说。”李答抱着胳膊，冷笑着说道。 刘卿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说道：“我说的都是警察办案中的正常流程，就连我自己也是嫌疑人在内。” 李答立刻不乐意了，她生气道：“刘卿，你这话说的就很没劲，你难道换一个说话方式，委婉一点就不行吗！” 刘卿觉得她特别无理取闹，便说道：“这是正常流程，就连你也是怀疑对象。” 李答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说道：“我是你老婆，我天天在家写小说，刘大警察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在外面呢。” 刘卿却撂下一句：“有些高智商凶手，不用出现，也能杀人。” 李答看着刘卿的背影，眼中的愤怒逐渐变成了不舍和泪水。 他们这两年的关系非常不好，甚至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 因为刘卿之前办理的两件极为惨烈的杀人案，其中的杀人手法，竟都和李答小说里的内容高度重合！ 这时，刘卿的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说道：“乔山。” “师哥，尸检结果出来了。”刑警六支队副队长乔山在电话那头说道。 刘卿听到后，赶紧说道：“好，我马上过去。” 乔山说道：“刘大队，您现在在避嫌期。” 刘卿的脑子里都是案子的事情，早就把避嫌期忘的一干二净：“嗨，我都忘了。” 乔山压了压声音说道：“我们还是在那家火锅店见。” 刘卿说道：“好，一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