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一步步地
“我现在觉得你说的对，我们需要一架私人飞机。”芭芭拉坐在头等舱的沙发上对菲碧说道。 尽管头等舱的服务和设施让乘客感觉舒适，但是芭芭拉忽然就想起来菲碧曾经跟她说过的要买飞机的事情。 菲碧抬头看了一眼芭芭拉，又把头低下看向电脑屏幕，只是露出微笑并点了点头。 “知道吗，尽管我以前也经常坐飞机，但是说实在的，想想以后每周都要这样，还是觉得很……”芭芭拉想了想，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于是看相菲碧。 菲碧这次没有抬头看她，不过却两手一摊，做了个还能怎样的动作。 芭芭拉点点头，也做了和菲碧同样的动作，并说道：“没错，还能怎样。好吧，如果他们还不给我们回复，我就亲自去一趟兰利。” 菲碧听到后，抬头看了一眼芭芭拉，又摇了摇头不再看她。 芭芭拉见此，顿时一愣，又向菲碧靠近了点，低声问道：“你不同意？” 菲碧再次看向芭芭拉，微微摇了摇头道：“你好像太早进入角色了。” “角色？”芭芭拉不解道。 菲碧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配合让你的心理负担减轻了，芭芭拉为他们工作了多久了？你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行事风格，可你刚才的想法居然和一个真正的经纪人差不多，你进入这个角色的时间太早了。我们才刚刚互相建立信任，我可不想让你被撤换，那我还得重新适应新来的人。” 芭芭拉一愣，双手合握起来，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道：“嗯，你说的对，是我草率了。” 菲碧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芭芭拉又道：“嗯，其实我是觉得让你帮我传递消息，总的想办法也给你一些回报。是我急躁了，以后不会了。” 菲碧再次点了点头，而芭芭拉则坐了回去，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现在的任务比过去轻松太多太多了，这让她在大部分时间里都不得不处于放松状态，所以心态难以时刻保持警惕。 芭芭拉知道，一旦自己真的去了兰利，那么不用说，她肯定会被替换的，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她在开车去的路上就清醒过来。 菲碧感受到芭芭拉的情绪，想了想，合上电脑后说道：“对了，你觉得土卫九的新产品怎么样？” “什么？”芭芭拉不解，她当时就觉得给警队演示的效果很有意思，不过却也没傻到追问菲碧细节，只是感觉很玄幻，当然，作为多年情报人员的习惯，她也觉得这次土卫九的产品弄不好瞄准的是军用和警用市场，所以在没有上边的命令前，她只会把疑问装在心里，并没有当时就向菲碧寻求答案。 因此，菲碧忽然说起新产品的事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菲碧知道芭芭拉有些疑惑，不过菲碧却觉得这次的产品是加深自己和兰利公司联系的好机会，因此又问道：“我是问，你觉得土卫九的新产品怎么样？嗯，以你对兰利的了解，你觉得他们对袜子系统的期望程度会有多高？” 菲碧唯一担心的是兰利公司不顾此前建立的友谊，强要抢夺这个系统。不过经历了帮助芭芭拉解放未注册线人一事后，菲碧知道芭芭拉的心中对兰利公司的忠诚度已经不是很高了，尤其是她俩都是外交体系的养女的出身，使得在一定程度上她俩也算出身国务院，对于兰利公司还是有一点反抗能力的，所以菲碧知道这件事芭芭拉会站在她一边的。 果然芭芭拉明白了菲碧的意思，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嗯，如果能够小型化成个人装备，袜子会很有用，甚至会强制接管土卫九生产袜子系统的生产线，现在由于系统体积较大，所以估计还不足以让他们这么做。” 菲碧一边感受着芭芭拉的情绪，一边分析着，然后说道：“芭芭拉，你在国防部有朋友吗？” 芭芭拉一愣，然后皱眉道：“你认为兰利会……” 菲碧摇头道：“现在袜子系统刚刚面世，兰利暂时还不会注意到，而且系统最先是给波士顿警察机构的使用的，这算是司法部的地盘，在兰利认识到袜子的价值以前，司法部会最先注意到，所以短期还算安全。” “嗯，但是随后世界各国的情报机构都会注意到袜子，到时候你就有麻烦了。”芭芭拉皱着眉摇了摇头，然后忽然醒悟了什么似得看向菲碧道：“天，我本来以为这是个很简单的任务的！” 菲碧露出微笑道：“放心，你的任务确实很简单，不会有什么危险。” “菲碧，但是……哦，天哪……，我早该想到，你有从数学55毕业的能力，肯定会搞出什么大.麻烦的。”芭芭拉一手扶额道。 “所以，你得帮我介绍个国防部的熟人，我要把袜子系统卖给五角大楼。” “成为国防承包商？”芭芭拉点点头，“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之后呢？” “芭芭拉，你可能不知道，袜子系统在很多领域都有应用的机会，土卫九有一个专门的创意团队，他们整天就是思考袜子系统可能的使用方式，所以，现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土卫九做不到的，我们现在只是缺少便利的渠道和人际关系。” “好吧，这次你真的吓到我了。”芭芭拉点了点头，又道：“对了，你两个寄养家庭难道没有国防部的关系？国务院至少和空军的关系还算不错的。” “很可惜，完全没有，你知道，亚洲地区算是陆军和海军的地盘，尤其是韩国。” “嗯，好吧……”芭芭拉认命地点点头，她知道智商上的差距使得她只得跟着菲碧的步调走，一开始她还欣喜于菲碧的生活规律很简单，但是现在才发现，叛逆啊、青春期sao动什么的引起的麻烦，绝对赶不上一个拥有超高智商的人所造成的麻烦大。 芭芭拉正想着找谁和五角大楼疏通，结果菲碧又来了一句：“对了，最好不要通过你的寄养家庭，这件事最终的保密等级，他们可能还承担不起。” 芭芭拉一愣，然后愣愣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次弄不好自己真要在兰利公司上黑名单了……不过芭芭拉又是一愣，自己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这样的境地的？ 芭芭拉简略地回想了一下近一个月来的经历，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菲碧给策反了，而且还是自己上杆子被策反的，但是芭芭拉却又在内心告诉自己，其实，自己早就期待这样的事情了，没错，她已经心甘情愿地站在菲碧这边了。 菲碧没理会芭芭拉心理活动时流露出来的情绪，自顾自地重新打开了电脑，浏览着土卫九德国总部的报告，一部分袜子系统也被土卫九捐献给了德国警察部队，而德国人同样对系统很好奇，尤其是在知道这套系统出自德国的公司后，更是好奇。 但是，德国人却又发现，土卫九这家公司，居然位于一个长期以来超过五成人口都是新纳粹份子的地区，尤其是公司所在地，周围新纳粹的比例更高，他们担心，万一真的要强行接管，绝对会造成很严重的混乱，因此德国人现在希望和菲碧谈一谈。 对于很久没有被当局礼遇过的当地人来说，这是一件很自豪的事，不管是不是隶属于土卫九的员工，都不想让土卫九的领导层完全向政府妥协。 在土卫九的员工看来，菲碧曾经描述的可能的未来，正在一步一步的实现，这期间的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这就让这些曾经醉心于新纳粹主义的人更加拥护菲碧，称呼菲碧为殿下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甚至此前看菲碧不顺眼的新纳粹份子，也不敢公开指责菲碧，否则必然会引起土卫九全体员工激烈的反击。 与此同时，新纳粹分子内部也因为土卫九的逐渐强大而加速分化了，不少人转而学着此前放弃新纳粹身份的人，投入了土卫九的怀抱，这让不少新纳粹集团的头目敢恨不敢言，不过最近由于得到了东欧新纳粹集团的支援，实力有所回复。 这两类人的共同点就是，对目前的德国政府不满——所以德国政府虽然知道了袜子系统，并且猜到了这个系统的应用极具颠覆性，却不敢进入Jamel。 菲碧知道在德国，她的土卫九暂时还不会和新纳粹有太过激烈的对抗，现在有的只不过是小规模的斗殴，甚至都没有人受伤，土卫九的人由于转变了思想，并且了解新纳粹的作风，所以很是团结，并且很少主动发起挑衅。 又由于土卫九经营着“党卫军士兵纪念馆”，使得新纳粹的高层也没法向手下灌输土卫九是外人的说法，这就使得底层的新纳粹份子对土卫九的态度相当友好。 可以说，菲碧在德国的布局已经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土卫九已经完全在德国北部站住了脚跟，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土卫九及其相关产业吸纳了绝大多数的新纳粹分子以后，邻近北部地区弄不好都会成为土卫九的天下，甚至以此和芬兰、瑞典形成某种形式上的友好联盟。 而这一切，就是当初很多人多反对的，对“党卫军士兵纪念馆”的经营撬动出来的结果。 菲碧的计划在一般人看来，往往是东一下西一下，有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在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在计划提起之处，往往让人迷惑不解，但是结果却往往出人意料。土卫九的员工就是在经历了一次次大惑不解，又幡然醒悟的菲碧的决定后，开始逐渐地崇拜起了菲碧，他们相信，菲碧会带领他们走向一个完全不同的更加有成就感的未来，像统治者应该做的那样，带领他们走向辉煌…… 菲碧不喜欢被人崇拜，一点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