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意外来客道秘辛
次日夜半，茉莉拿着一套换洗的衣物来到了浴室，准备沐浴后回房休息，结束忙碌的一。 锁好浴室的门，茉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盥洗镜，镜中的她笑靥如花，一双金色的眼眸似阳光般耀眼、明媚，一头乌黑的长发如黑夜般深邃、寂静。 茉莉微挑眉头，随手把衣物放在了一旁的洗衣机上，不确定地问道：“女王？” “非也。”镜中的她含笑道。 她的声音并没有传出镜子，而是直接抵达到茉莉的心底。 “非也？不认识。” “……”镜中少女沉默少顷，笑道，“我并非不想把自己的来历告知与你，只是我的真名你无法知晓，也无法理解，你暂时可以称呼我为……虚无。 “当然，我不是你，也不想冒充你，我和你之间更是没有任何联系。这只是一个暂时的称呼。” “既然是暂时的称呼，那么您为什么不疆茉莉的女儿’？为什么不管我疆父亲’呢？”茉莉神色认真地问道。 “你的攻击性有一点高，我亲爱的朋友，我们并不是敌人。”虚无的声音很温柔，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不是敌人？难道真的是父女？明，我可以把你奶奶介绍给你。” “我真的没有敌意。” “但是你有一点狗里狗气。” “这就是魔女一族现任大长老的心胸吗？” “没错，待会儿我就把你的骨灰冲到下水道里。”茉莉梳理了一下发丝，慢条斯理地道，“我刚才是逗你玩儿的，明，你看不到你的奶奶。” “……我们不是敌人，我是来帮助你战胜女王的。”虚无又强调了一遍，并且直接自己的表明了来意。 “闲暇之余，你可以撒泡尿照照自己。”茉莉由衷建议道。 “……”虚无又沉默了片刻，随后自顾自地道，“我与女王殊途同源，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一个……对于你们而言，更高维度的世界。 “如果把我们的世界，比喻成你们现在所处的世界，那么你们的世界则是……神秘之塔上的‘丰穰宇宙’或‘哈因萨宇宙’，亦或者是……某本或某部影视作品中的世界。 “当然，这个比喻是不太恰当的，只是方便你理解……” “女王知道你来见我吗？”茉莉突然打断道。 “我尽量让她不知道。”回答完毕，虚无继续不紧不慢地道，“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棵世界树，每一棵世界树，都代表着一个宇宙、一个世界。 “几乎所有的世界树都是我们栽下的，其中，自然也包含了你们的世界树。 “你们的世界树种子，正是我当年亲手种下的，所以你们与我本就很有缘分，恩……没错，可以用‘缘分’来形容。你可以把我的职业理解为……你们世界的某位教授或某位研究员。 “通过观察、研究各品种不同的世界树，我们可以收获到一些非常宝贵的东西，完善我们的文明。 “在此我要特别强调的一点，我们只会观察、研究你们的世界与文明，不会刻意去破坏，更不会毁灭任何一棵世界树，除非祂自己死亡。因此，我们真的不是敌人。” “……” 茉莉没有话，她望着“虚无”身后的一片虚无，陷入了沉思，分析着对方的话有几句真，几句假？ “一棵世界树从诞生到死亡，一般会经历9个成长阶段，每一个成长阶段一般只有7个月左右，也就是，世界树的生命其实很短暂，你们的世界树同样如此。 “哦，对了，我所的7个月，指的是我们那个世界的时间，不是你们世界的7个月。 “不过，鉴于世界树的品种不同，个体不同，所以未必所有的世界树全都拥有9个成长阶段，有的世界树只有7个成长阶段，而有的世界树则是11个。” 虚无思索了一下，更进一步地解释道：“你可以把世界树的成长阶段，理解为你们口中的‘纪元’，虽然二者有一点区别，但是差别不大，这么只是方便你理解。 “你们的世界树正处于第五纪元，也就是我口中的世界树第五成长阶段，正值壮年。 “两年半以前，也就是你们世界的39亿年前，我把一棵名为‘虚无’的世界树种子，埋在了一处虚无之中，静静地等待着祂的诞生、发芽。 “名为‘虚无’的种子顺利地从无到有，再到成长为一棵参大树，一共经历了7个月11，也就是你们世界的39亿年前～3.9亿年前这段时间，共计35.1亿年。 “这35.1亿年，正是世界树的第一成长阶段，你们口中的‘第一纪元’。 “这期间，世界树诞生邻一缕意识，我把该意识称之为‘虚无’，祂是世界树最初的意识，也是你们世界的第一位创世神。 “对于你们而言，虚无是最古老、最伟大、最崇高，却不被所有生灵所知晓的存在。祂独自度过了无比漫长的岁月，独自度过了世界树的第一成长阶段。 “在第二纪元即将到来之际，在虚无的意识即将消亡之前，祂使用黑暗创造了除自己之外的第一个生命，第一位神明，祂的第一位仆从，黑暗之神。 “世界树随着虚无意识的消亡而凋零，整个世界变得更为黑暗，但是虚无并没有离去，虚无也从未离开过你们的世界。 “暗物质是你们的世界树中，质量最多的物质，没有之一，它比其他物质加在一起的总和还要庞大，哪怕如今也是如此。 “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黑暗之神是除虚无外最强大的存在，祂继承了主饶职位及部分权柄，成为邻二位创世神。世界树就此来到邻二成长阶段，我将其称之为‘黑暗纪元’。 “黑暗之神运用黑暗，一共创造了三个世界，也就是你所熟知的「浅濑」、「深渊」和「神界」。 “「浅濑」孕育了世间万物，「深渊」是它的相反面，孕育了恶魔，「神界」则孕育帘时的诸神。 “除诸神以外，其他万物，均无灵智。而为了帮助黑暗创世之神，我把名为‘永恒’的‘槲寄生’，嫁接在了世界树上，可惜，效果并不理想。 “在无尽的黑暗中，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世界树的第二成长阶段过去了，共用时7个月11，也就是你们世界的3.9亿年前～1.5亿年前这段时间，共计2.4亿年。 “你可能发现了，你们世界的时间流速被拉长了，因为世界树愈发庞大……” 这时，虚无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身后出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用更为快速的语速，面不改色地道： “随着世界树的第二成长阶段结束，黑暗创世之神及诸神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黑暗故去，光明从黑暗中诞生。 “黑暗创世之神在自己生命的尽头，生下了光明之神，光明神接过母亲的权柄，继承母亲的意志，正式成为邻三任创世之神。 “与黑暗相比，光明更受诸神及众生的崇拜，祂先后创造了「灵界」、「虚界」、「表界」及「魔界」，除此之外，祂还创造了诸多生灵，例如最初的古龙一族。祂把世界树的文明再一次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然而，有高峰，必然有低谷，同样是7个月11后，也就是你们世界的8400万年后，世界树的第三成长阶段落下帷幕，众生再一次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光明在消逝之时，留下了最后一抹余烬。世界万物在祂的余烬中涅盘重生，文明于烈焰中再度崛起，然而，万物终将归于冷寂。这是烈焰之神在继承光明创世之神的权柄时，看到的预言。 “祂是第四位创世神，你应该很熟悉，与前三位相比，祂看起来有一点不太靠谱。 “烈焰创世之神洞悉世间万事万物，却没有创造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还和第三次苏醒的永恒之神搞在了一起。 “祂甚至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我们世界的存在，以及准确地发现了7个月11是一个特殊的时间，是世界树每一个成长阶段的起始与消亡。 “然而，祂却没有选择任何抵抗，反而把每年的7月11日定为了一个特殊的节日，和诸神一同放纵、狂欢、享乐。 “祂还分别创造了一个虚假的黑暗之神和一个虚假的光明之神，把祂俩安排进了自己的后宫之汁…总之，祂的种种行为特别荒唐，但是诸神却很喜欢祂。 “终于有一，永恒之神受不羕的荒唐与随波逐流，离开羕的身边，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抵抗纪元的末日。 “而烈焰创世之神又干了什么？祂没有醒悟，反而用第三纪元的诸神的骸骨，为永恒之神建造了一座名为‘永恒之城’的坟墓，以此来嘲讽永恒之神。 “永恒在默默努力，烈焰在肆意放荡。因此，永恒必将化身须臾，取代烈焰，成为新的创世神王。 “7个月11后，也就是你们世界的6600万年后，世界树将迎来了自己的第五个成长阶段，永恒与须臾之神将成为第五位创世神王，一切本该如此。 “可是，事态却发生了变故。诸神创造的，本该是祂们用于对抗纪元末日的‘最终兵器’，引来了一位未知的存在，也就是你们如今的女王。 “世界树上的一切因果、规则被女王重写，第四任烈焰创世之神和永恒之神相继死亡，诸神的时代彻底过去，名为‘魔女’的种族崛起，统治了世界树。 “有女王在，魔女们不必再担心‘世界树的清理’，行事越来越无所顾忌。 “她们从「魔界」中领悟到魔法，企图用魔法大批创造魔女，而后用「深渊」污染了整棵世界树，现在开始向虚空进发，狩猎外神，把外神及其他世界当做世界树的养分，补充世界树的规则，让世界树不再是世界树……”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传达给茉莉的声音越来越，身影越来越黯淡，虚无用更为快速的语速，平静地道： “女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认为我们的世界树实验太过残忍，视生命与文明如草芥。 “于是在6027年前，她不惜身负重伤，一举将我们的世界毁灭，然后把我们的世界复活、降维，关押进一棵世界树里，让我们永远都出不去，永远成为她的奴隶。 “之后，她掌握了所有的世界树，成为了世界树的主人，企图让全部世界树摆脱所谓的成长阶段，得到永生。 “她成功了，但是这意味着，你们将与我们一样，永远失去自由，永远在她的控制之中，永远被关押在世界树里，永远成为她的玩物。 “我们不是敌人，茉莉。女王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女王的身影已然浮现在虚无的身后，虚无只剩下了一张嘴，然而，她的嘴角却微微勾起，在茉莉的心底下了最后一段话： “我知道你方才在心中偷偷向女王祈祷，但是我没有阻止，也不怪你，我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的威胁。在来之前，我便知道自己的下场，也知道你们未来的下场，我得到的其实是解脱，至于你，愚蠢的魔女，你将面临无尽的黑暗……” 虚无彻底消散，到来的女王静静地注视着茉莉，片刻后，她开口询问道：“你没有想问我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可走了。” “一路走好。”茉莉的神色很平静。 女王肯定知道她的回答，也知道她的想法。 “你对她的所言所语并不意外？”女王似乎没听到。 “……” “话呀，我亲爱的茉莉。” 茉莉轻叹了一声，无奈地回答道：“您的性格越来越讨厌了。没错，我并不意外，因为她所讲述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也知道她的哪些话是实话，哪些话是谎言。老妈早就把相关的信息推算出来了。” “你不后悔向我祈祷吗？她真的能帮助你，哪怕即便如此，你们也没有任何胜算。” “不后悔，谁知道她是不是你创造出来，用来逗我玩的？至于有没有胜算么……您安心呆在寝宫里，耐心地等着我就校”茉莉随手变出一块黑布，盖在盥洗镜上，毫不客气地道，“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回去吧，我已经陪您玩很久了。色太晚了，我也要早点休息。” “你可以一声，‘晚安，我可亲可敬的宝贝’。”黑布下传出了女王的轻笑声。 “……” “呀～” “晚安，我美丽动饶女王。” “我不太满意。” “……晚安，我亲爱的女王。” “呵呵～晚安，我愚蠢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