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白菜价
沉闷的引擎噪音、并不可口的航空餐，以及狭窄的乘坐环境…… 林昊生平第一次的飞行之旅，并非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而当走出航站楼到达大厅时，迎面扑来的一股热浪，瞬间让林昊立刻感受到了海滨城市的酷夏，到底有多么的狂热。 林昊和冷锋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而当冷锋上来帮林昊拿行李箱的时候，人群中的陈碧春也满脸堆笑的迎步走了过来。 堂堂华立公司副总经理，能亲自到机场迎接，这不得不说是陈碧春很给面子。 “林总，一路辛苦了！” 陈碧春双眼通红，俨然最近是经常熬夜加班。 如果说节能宝APP软件，让星宇科技震惊了全世界。 那么，汉字加密系统和石墨烯聚能电池，则让华立公司整个中高层发生了大地震。 上来直接一个热情的拥抱，陈碧春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寒暄过后，一行人很快乘车离开了机场。 ‘至尊’手机推出在即，华立公司上下都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所以在商务车上，陈碧春就开始和林昊探讨合作起来。 既然是合作，那有些东西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陈碧春首先介绍了一下行业情况。 “根据统计，今年上半年我国国内手机的出货总量已突破了3亿部，其中国产手机占比达到了81。2%，增长速度非常迅猛，这也反映出市场的旺盛需求！” “我们经过调查，不仅是我们华立，包括畅想、中为、华米等为代表的国内手机厂商，都摩拳擦掌，准备在下半年继续发力，力争扩大国产手机的市场规模，淘汰中小手机厂商的同时，进一步压制国外大牌手机的扩张势头……” 林昊笑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几个大公司下半年都准备推出新款？” 陈碧春颔首点头，“那是自然，不过智能手机发展至今，再怎么炒也是都只是换各种花样和噱头罢了，大家都想出新招、奇招！” “那这么说，星宇科技其实还能和不少厂家深入合作哟？” “啊？”陈碧春一愣，立刻哈哈笑道：“林总说笑了，我虽然不敢保证我们华立公司是最合适的，但我敢肯定，我们绝对是最有诚意的！” 林昊笑而不语。 在商言商，谁不是为了一个‘利’字。 陈碧春他是主管主管企业运营的，而华立公司不仅仅只涉足手机这么一个行业，在网络通信方面，他们的网络交换机、4G通信技术等等也都是炙手可热。 主管诸多事务、大权在握的陈碧春，却亲自来机场迎接自己这么创建未久的小公司老板，这本身就表露出，华立公司会舍得下血本。 若不是很重要的合作，安排个部门经理来接机都绰绰有余。 两人一路闲聊，但都注意着分寸，并没有深入话题。 五洲国际酒店。 华立公司为林昊预定了一间商务套房，陈碧春在将林昊送入房间后约好共进午餐便先告辞了，但临走时，却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冷锋拖着的行李箱。 显然，行李箱里的东西，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林昊当然也晓得，陈碧春想要得到什么。 但现在还没开始谈合作，一切尚早。 关上房门，不用林昊命令，冷锋就再一次检查房间各处。 商业间谍防不胜防，尤其是这种关乎动辄数亿的合作，一丝一毫的纰漏，都有可能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还好，没有发现针孔摄像头、窃听器之类的小玩意儿。 “林少，已经检查完毕，确认安全！” 林昊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开启手机恢复通讯，而第一个电话，当然是打给秦雨霏报平安。 秦雨霏已经开始练车，两人想煲电话粥也没时间。 又和父母打了电话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林昊便亲自准备会议资料。 汉字加密系统，最多是授权华立公司使用，技术专利、版权等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倒是每部手机收取多少使用费，双方肯定会争执不休。 石墨烯聚能电池，关键技术参数，林昊肯定是要有所保留的，一次性让华立公司吃个饱，那星宇科技还有什么可赚？ 除此之外，林昊还要考虑很多细节，比如电池的质保、维修和更换等等方面，哪些能够让步，哪些又不能让步。 一切准备就绪，中午吃过商务简餐后，在酒店会议室内，双方首次进行了非正式会晤。 因为还不是正式的合作谈判，所以许多问题只是简单的交换意见，并没有进入深层次的探讨，所以会谈还是相当愉快的。 傍晚。 由大成电池副总经理廖波率领的谈判团队飞抵深海，到了酒店与林昊汇合后吃过晚餐后，整个团队便马不停蹄的召开会议。 以前的大成电池，虽然在整个电池行业领域排不上名号，但对这个行业的熟悉程度，显然是要高过林昊。 经过裁汰，大成电池市场部、生产部、采购部等虽然人员不多，但胜在精干。 术业有专攻。 有专业人员的加入，正式谈判的准备工作自然是效率倍增。 忙到夜里十点左右，准备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待其他人都先行回房休息，林昊将廖波留了下来。 自从被大成电池被星宇科技收购以来，廖波的心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石墨烯聚能电池成功，更是激发了他的斗志。 与其碌碌无为、甘于平庸，还不如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林昊说让自己留下，廖波心里就在迅速的权衡，想象林昊会问什么，他又应该答什么。 “大成电池被收购改组至今，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林昊开门见山的问道。 看法？ 廖波沉吟片刻，如实回答道：“大成电池本已濒临破产，被收购改组，自然是起死回生了，在人员结构、生产安排、质量监管等方面……” 作为大成电池草创之际就加入的老人，廖波对企业各方面的情况自然是如数家珍。 林昊听得出来，廖波是很认可企业改革的。 “那你觉得公司目前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林昊笑问道。 廖波道：“我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新产品尚未打开市场，又不能再继续生产传统锂电池，企业运转压力会日趋增大！” “确实如此，如果石墨烯聚能电池不能被市场认可，怕是会直接损失上亿！” 廖波颔首点头，不敢妄言。 林昊拿出一份报告，递给廖波。“这是公司绝密级的报告，你先看看！” 绝密级？ 廖波顿时便有些激动，拿过报告后迅速浏览起来。 越看越触目惊心，石墨烯聚能电池的真实性能数据，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廖波不敢想象，如果这份报告被公诸于众，将会引爆多大的社会影响！ 当然，他更加惊讶的，是林昊对自己的信任。 “林总，这……这实在太超乎想象了！” “那以你的经验，我们的电池会有市场吗？” “岂止是会有市场，我敢保证，石墨烯聚能电池会迅速侵吞高端电池市场，而且处于绝对垄断地位，导致整个电池行业的重新洗牌。” “所以，我们需要给市场一个适应的过程，不能盲目的挑战传统锂电池的霸主地位！” 廖波接连点头。 电池行业牵涉面太广，上下游企业多如牛毛，上千亿的产业规模不容小视。 如果大成电池，突然推出一款远比传统锂电池优秀的新型电池，性能更好，但价格却差不大，虽然会得到绝大多数电池使用厂商的青睐，但绝对会遭同行嫉恨。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廖波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也完全想通了，为什么林昊坚持高价策略。 将报告还给林昊，廖波咬咬牙道：“林总，如果我们死撑着不降价，怕是华立公司那边……” “这我知道，所以咱们必须上下一心，恪守底线坚决不让步！” “我明白！”廖波立刻点头应允。 翌日。 天刚亮，林昊一行就起床收拾了。 刚吃过早饭不久，华立公司便已经安排专车前来。 一路直奔华立公司总部，在会议开始前十分钟，所有与会人员就陆续到齐了。 华立公司方面，除了之前林昊见过的陈碧春、冯胜等人，还多出了不少新面孔。 经介绍林昊才得知，其中一位赫然是华立公司高级董事，另外还有好几个其他事业部的高层领导。 光是级别上，华立公司就体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寒暄客套之后，会议首先讨论的，是汉字加密系统方面的合作。 因为星宇科技始终拒绝技术转让，所以双方讨论的核心，便是授权费用。 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后，华立公司答应出资1000万元，购买500万部手机的使用权，算下来每部手机的软件使用费才2元钱。 达成这样一个协议，也是因为双方对汉字加密系统的市场接受情况，还无法达成共识。 用1000万元来赌一把，华立公司也是承担了不小风险，林昊将软件使用费卖出白菜价，也算是‘赔本赚吆喝’。 汉字加密系统合作项目谈完，便是轮到石墨烯聚能电池合作项目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