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历史小说 - 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在线阅读 - 180.第106章 我是一只小小鸟

180.第106章 我是一只小小鸟

    彭长宜笑着说:“您那里是宝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可是永远都掏不空。”

    事后,彭长宜也这样想过,他经过深挖思想根源后得出,他并不完全是不深沉不成熟的表现,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的确有那么一种讨巧的心理,包括在老胡那里他知道了樊文良他们的关系后,也有这样一种心理,这些关系都送上门了,为何不为自己所用

    老胡住院他倾心照顾他,尽管他是农家子弟出身,本性忠厚,热心肠,但是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也有着自己的心机在里面的,他是在用“心”做这一切。包括在翟炳德家见到照片的那一幕,也多多少少有这个心理,只是他忽然意识到了他们过去的恩怨,他是不能涉及的,这才赶紧改口,后来越想就越怕了,这才想起给王家栋打电话,他担心自己惹了祸,才寻求王家栋的帮助。

    我们没有理由指责彭长宜在老胡身上用的心不那么纯粹,也不能指责在翟书记家见到照片时那一刻的冲动,对于尚属新手上路的彭长宜来说,爸爸曾经告诉过他,要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这话已经印入了他脑海中,爸爸都懂得深挖洞的重要,何况他已经身处官场之中,更懂得人脉的重要作用。

    这时,王家栋突然问道:“你到翟书记家干嘛去了”

    彭长宜一愣,脸就有些红,他说:“我头来的时候,江市长嘱咐我让我带着北城的西瓜来,给领导们尝尝,因为董市长比较关注周林时期大棚的事,我想,给市长尝尝,索性也给书记尝尝,来时您也嘱咐我,让我多搞搞关系,我就想,光带几个小西瓜也不是个事,就从老家弄了点驴rou带上了,先给翟书记家送的,结果弄了这么一出,吓的我从他家出来后,就回去了,都忘了去市长家了,第二天晚上又去了一次。”

    王家栋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其他细节,学生也好,徒弟也罢,他总有羽毛丰满的时候,总有起飞的时候,一旦飞上属于他自己的天空,就会有许多事不需要你知道的了,要给他留有自己的空间,不能什么事你都要明白都要知晓。

    这个小子胆子也够大的,刚要崭露头角,就敢给地级市委书记和市长送礼,真是后生可畏不过他不准备打压他的这种闯劲,彭长宜属于新手上路阶段,他不按常规出牌,兴许就能让他捞到便宜。他不知道江帆跟彭长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反正自己当时嘱咐他的时候,是让他搞搞横向关系,没想到他直接去搞纵向关系去了,这一点可比他这个所谓校长厉害多了,以后,这个世界他不想要都难

    看着彭长宜沮丧的样子,王家栋不由的笑了,他说道:“小子,你别害怕,你现在是喜忧参半、祸福参半。”

    “但愿吧。”彭长宜闭上了眼睛。

    王家栋又问道:“你今天见着孟客了”

    “嗯,见着了,我跟他的副市长在一个宿舍,他还请我们吃饭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得跟您说,他今天跟我说,想让我去他那里。”

    “哦你怎么说”王家栋来了兴趣。

    “我说我不够格,我现在只是个科级。他说只要我同意,他去给我跑,还说先紧着江帆,如果我能在亢州转正,就在亢州发展,如果半年转不了,他就要挖江帆的墙角。”

    “你怎么想的”

    彭长宜一咧嘴,说道:“我哪敢想这个问题呀太遥远了。他今天还要当着我的面给市长打电话,说是给他施加一下压力,吓得我没让他打。”

    “你为什么不让他打”

    “我肯定不让他打,人家刚把我弄上来,我就得陇望蜀,这山望着那山高,以后谁还敢理我呀”

    王家栋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说:“很难得你能这样想,记住小子,在这件事上,一定要沉住气,永远都不要跟江帆提条件,他会为你着想的,我看出来了。这一点你不可cao之过急,另外,按照提拔干部的程序来讲,你是不具备提副市长资格的,因为你没有党务一把手的经验,哪怕你有一年半载的经验,这事都好办,所以,你目前处于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步,一定要小心,跟江帆相处也要讲究,不能让哥们义气冲昏了头脑,他毕竟是你的上司,这个位置永远要摆正,多大的领导,都会在意属下对他尊敬的程度。其实这一点你做的很好,也很有分寸,要继续发扬光大。不过,有一点你还要明白,那就是,君子可以和而不同、群而不党,但并非矜而不争,你懂我的意思吗”

    彭长宜点点头,说:“我懂。”

    考虑到江帆和彭长宜的友谊,王家栋不再往下说了,只要他意会到就行了,在江帆和彭长宜这个关系上说多了不好,他也未必会认同,点到为止,这才是校长该有的风范。想来,自己跟樊文良的关系不也是这么摆布的吗

    “对了,您说三源的干部怎么都是一个德行。”彭长宜突然说。

    王家栋一笑,说道:“怎么了”

    “您还记得咱们开组织工作会议那年,碰到的那个姓刘的部长,嗨,我也碰到了这么一个东西,也是那个水平,非要跟单练。”

    “是喝酒吗”

    “是啊。”

    “喝酒你怕过谁”

    “我的确不怕,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是我没跟他单练,一是我是市长助理,二是我在他们中间有那么一点小名气,有些人尤其是三源那个副县不服气,我不想太张扬,所以压住火气,后来鲁市长让秘书把我叫走了,我也就没和他喝。”

    “哈哈,不错,知道深沉了,就该这样,跟这种人置气不值。”

    “尽管我没跟他较劲,不过心里挺窝囊,好像我怕他了,看他那个得意的劲儿,恨不得给他一拳,现在想想还憋气呢。”彭长宜恨恨的说。

    “不至于,我看了木心先生一句话,放在这儿很管用,他说:天鹅谈飞行术,麻雀却说哪有那么复杂所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跟自己不是一个空间飞行的人来说,完全可以视他为空气,千万不要让麻雀影响了你的心致。”

    “部长,不,王书记,您太了不起了,您怎么总是让我高山仰止啊”

    “哈哈,你小子还跟我来这一套”王家栋哈哈哈大笑。

    彭长宜也笑了,他把这几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都跟老领导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说出后,就卸下了思想包袱,很快进入了梦乡,王家栋发现跟他说话,他不再吱声,就悄悄走近他,居然从他喉咙里传出轻微的鼾声,他小声骂道:你小子倒先睡了,也不管我了。骂完,把他床头墙上的壁灯关掉,便上了自己的床,也闭上了眼睛。

    同样的夜晚,在亢州电视台丁一的宿舍,本来她准备躺下睡觉,这时电话响了,她以为是江帆,刚喂了一声,就听里面传来雅娟的声音:

    “小丁,睡了吗”

    丁一听出雅娟声音有些异样,说道:“还没有,雅娟姐,你好些了吗”

    “好不了了”说着,居然哽咽起来。

    丁一吓了一跳,说道:“你怎么了还在北京吗”

    “早回来了。”

    “哦,那你怎不告诉我,我可以去照顾你。”

    雅娟说:“我现在在歌厅,你要是没事过来吧,就我自己,我很难过”

    丁一听后,知道雅娟肯定有事,自从上次温局长让她给雅娟打电话后,她还没有和雅娟联系过呢,就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

    丁一迅速穿上外套,裹上大围巾,她看了看电话,想跟江帆说一声,想了想还是关门走了。

    黑灯瞎火的,她突然有些害怕,越往外走,她越紧张,这么晚了,恐怕自己都打不上出租车。正想着,就见一辆出租车停在国道边,那个司机出来说道:“请问是姓丁吗”

    丁一害怕了,她想到了彭长宜的遭遇,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司机赶紧拉开后面的车门,说道:“我是在歌厅趴活儿的,是那里的服务生让我到电视台接你,说是一个邢小姐让来接你的。”

    丁一明白了,因为雅娟知道这个地方不好打车,晚上就更打不着车了,所以特意让服务生叫来出租车接自己。

    这是一家新开张不久的歌厅,装潢得富丽堂皇不说,所有的墙壁包括大厅的柱子都是用反光材料镶嵌成的,丁一进去后,就立刻感到分不清东南西北,再加上灯光昏暗,丁一就有些发懵了。她只能跟在服务生的后面,来到了三楼一个大包间。

    推开包间的门,就见雅娟坐在高脚凳上,背对门口,正在等着伴奏响起,丁一悄悄坐下来,这时看见茶几上,有好几个啤酒瓶,还有一些干果,不像雅娟一人喝的。这时,屏幕上显示的是赵传的经典曲目,我是一只小小鸟。舒缓地前奏过后,雅娟低哑着声音唱了起来: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也许有一天我栖上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

    丁一感觉到,雅娟的嗓音居然有一种很深沉、很沧桑的味道,没想到雅娟唱男声的歌曲别有一番韵味,她便饶有兴致地听着。

    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

    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没有变得更好

    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

    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我永远都找不到

    唱到这里,丁一感觉到,雅娟似乎是合着泪唱出来的,紧接着歌曲突然进入高朝,丁一居然被她震撼了。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丁一的心忽然被这首她从来都没用心倾听过的歌曲打动了,似乎和她产生了共鸣,她有些激动,雅娟有些歇斯底里,她的声音里,明显的有了的呜咽的颤抖。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雅娟低下了头

    不知是被歌词震撼了还是被雅娟震撼住了,丁一激动的走了过去,紧紧拥住了她,没想到雅娟突然抱住了丁一,无声地哭了。丁一直感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好半天,雅娟才说:

    “我的要求不算太高吧”

    丁一料定她的感情受到了委屈,就拍着她,说道:“雅娟姐聪明漂亮,就算是怎样的要求也不高。”丁一突然发现,雅娟的手冰凉,而且她的脑门很烫,不由地说道:“你是不是在发烧”

    雅娟哽咽着说:“我不知道,我很难受。”说完,居然下意识地哆嗦了起来。

    丁一又摸了摸她的脖子,果然非常烫,她说道:“你在发烧,走,我送你去医院吧。”

    雅娟哭着抱住了丁一,说:“我不去。”

    丁一想她本来就是休的病假,还没好利落,肯定刚才受了什么刺激,跑到歌厅来唱歌了,就说:“那怎么行,咱们去医院吧。”

    “小丁,听我的,不去医院,要不你跟我回家。”

    丁一说:“家里有药吗”

    “有。”

    丁一给她穿上衣服,围上围巾,搀着她就往出走,她感到雅娟几乎是靠在了自己身上,似乎很虚弱。

    来到楼下吧台,丁一要去结账,才发现已经有人结过了,丁一纳闷,今晚,绝不是雅娟一人在这里。

    来到门口,要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高尔夫俱乐部而去。

    来到了最后那座小洋楼,雅娟掏出了钥匙,丁一便开开了门,进到院子里,丁一发现二楼的窗户里透出了灯光,那个窗户是上次雅娟说他“哥哥”的房间,并且似乎有人躲在了窗帘后面。

    丁一有些犹豫,雅娟故意高声说道:

    “小丁,小心台阶。”

    她们进了客厅,丁一又发现了那件绛色的外套和一双男人的皮鞋,丁一假装没看见,就扶着雅娟坐在了沙发上,她去给雅娟倒了一杯白水,说道:“你的药在哪里”

    雅娟说:“药什么药”

    雅娟显然心不在焉,估计她也没有预料到“哥哥”来了。

    看到雅娟魂不守舍的地样子,丁一说道:“退烧药,你正在发烧哪”丁一故意抬高了声音。

    “哦。”雅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她看了看丁一说道:“我哥哥回来了,小丁,不好意思”

    丁一不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就说道:“药在哪里,我给你找出来,你吃了药后,就到楼上去睡觉,我把你送到家就算完成任务了,我就该回去了。”

    雅娟说:“没事,我一会儿再吃,如果要回去就早点走吧,太晚了。”

    “好了,那你想着吃药。”丁一说着,就去拿自己包,往出走。

    “小丁。”雅娟叫住丁一,从包里掏出了钱,说道:“高尔夫俱乐部门口可能会有出租车,你打个车。”

    丁一说:“你这是干嘛,我有钱,你好好养着,明天有时间我过来看你。”

    “小丁,如果门口没有出租车你怎么走”

    丁一笑了,说道:“会有的,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回去的,倒是你别忘了吃药,照顾好自己。”丁一说着,跟雅娟招招手就开门出去了,雅娟一直送她到了院门口才回去。

    这个小洋楼和高尔夫还隔着一堵墙,墙中间有个月亮门,出了月亮门,才是高尔夫球场边的一条水泥路。周围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只有丁一的高跟鞋发出尖利地声音。丁一加快了脚步,她真是无法想象,雅娟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敢一个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住,即便钟鸣义会来陪她,也不可能天天来呀

    终于连跑带颠地走出了那条漆黑寂静的胡同,经过月亮门,她才看见了不远处的高尔夫俱乐部,借着草坪灯的光芒,丁一走在清冷的水泥路上,任凭一人多高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长再拉短。

    她走到高尔夫俱乐部,心想,大半夜了,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出租车,来高尔夫球场的人,都是开着车来的,打不到出租车,丁一胆子再大,也是不敢走回城里去的,半疯野地,除去俱乐部的灯光,外面就是空旷的原野。

    进了会馆,只有一个值班小姐坐在总台后面,见有人走了进来,立刻站起,说道:“欢迎光临。”

    丁一径直走到她面前,说道:“小姐你好,请把你们的电话借我用下,我是亢州电视台的。”

    值班小姐就把电话给她拿了上来,说道:“先拨零,再拨你要打的电话。”

    丁一点点头,这么晚了,她只能把电话打给江帆,很快,江帆就接通了电话:

    “喂”

    他声音里有些慵懒,但仍然不失深沉和浑厚,估计都睡觉了。听到他答话,丁一的心放了下来,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她柔声说道:“是我。”

    江帆一顿,说道:“你去哪儿了,我呼你不回”

    丁一说道:“我在高尔夫俱乐部,方便的话过来接我吧,我回不去了。”

    “你怎么去的”

    “出租车。”

    丁一说这话的时候也在想,雅娟肯定也没想到钟鸣义来了,所以到了俱乐部大门口,她都没让出租车进来,就把车打发了回去。

    江帆说:“好的,你等着,我这就去。”

    放下电话,丁一坐在靠窗户的沙发上,眼睛就开始盯着外面看,这里正好看到大门口。

    值班小姐给她端过一杯热水,她说了声“谢谢”,就放在了一边,没心情喝水,这才想起他说呼了自己,掏出呼机一看,果然有两条信息。

    她抬头看了看前台墙上世界各地的时间表,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江帆估计快到了,她可不能让他进大门接自己,难免被人认出来,想到这里,拎起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外面太冷了,刚才从雅娟家里出来,没觉得冷,现在冻得她只打颤。大门外面就是荒郊野外,她没敢站在高尔夫大门的外面,黑洞洞的,的确有些怕,不停的往国道方向张望,很快,就有一束灯光照射过来,她一阵兴奋,噌地就跑了出去,就见一辆车由远而近疾驰而来,果然,看见她就减速了,然后驶进了大门,调过头后,丁一便坐了进去,车子几乎没有停顿,又嗖地窜了出去,绝尘而去。

    车里很暖,丁一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又只穿着单衬衣和外套,似乎衬衣的扣子都没系全,就中间系了两三粒,看来是匆忙间出来的,满以为他会问自己,不想,他只是默默地开着车,不说话。

    大半夜的把他从床上叫起,她有些过意不去,而且他呼自己还没听见,也没音信,想到这里,丁一就伸出小手,摸了摸他握着挡把的手。江帆反手就握住了她的,说:“手怎么那么凉”

    他终于说话了,而且是关心自己的话,丁一满足的笑了,说:“冻的呗。”

    江帆握着她的小手,说道:“怎么不去里面等。”

    她说:“怕你被人认出来。”

    江帆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说,“放在出风口,暖暖。”

    丁一就把双手放在了前面的出风口处,说:“你怎么不问我来这儿干嘛来了。”

    江帆笑了,驾着车驶上国道,向城里方向驶去。他说:“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我如果问,而你不想说,岂不是让你为难”

    丁一笑了,说:“呵呵,真乖。”丁一刚要告诉他为什么来这,就见他没有沿着国道继续前行,而是驶上了北城路,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就乱跳了起来,小声说道:“送我回单位吧。”

    “没门。你主动送上门来,我上哪找这样的好事,还有往单位送你的道理”

    丁一抬手,捶了一下他,娇声说道:“坏死了”

    江帆笑了。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宾馆的侧门处,仍然是江帆把车掉好头,然后丁一先下车,江帆再把车泊好,仍然是跑到楼上坐电梯。

    尽管他们这种方式很隐秘,但是百密一疏,这次被一双眼睛盯住了。不过这双眼睛只看见江帆开车出去了,也看见他开车回来了,他没有看见丁一,但却从江帆掉头的动作中,好像是为了什么人方便下车。于是,这双眼睛便几乎没离开过江帆的车。如果江帆真是出去接什么人的话,那么他一早就会送这个人出去,于是,准备好了照相机,便临时要了一间客房,这个人就夜宿中铁宾馆西侧的裙楼里了。

    进了楼道,江帆将大衣往她身上一披,就把她夹在自己的腋下,快速走进了房间。

    丁一进门后,听见从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她扭头一看,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早就被雾气笼罩住了,她以为里面有人,下意识地就躲在了江帆的身后。

    江帆“哈哈”大笑,脱掉外面的大衣,走过来,就给她脱外套。她躲开了,眼睛还在看着里面,江帆拥着她,推开了浴室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丁一定睛看了看,浴缸里的热水正在往出溢,里面没人。

    江帆伏在她的耳边,说道:“是不是怀疑里面有人我是给你准备的,好了,赶快脱衣服,你的手好凉,泡个热水澡很快就会暖和的。”说着,又开始给给她解扣子。

    她的脸红了,低下了头。

    江帆摘掉她的围巾,又脱去她厚厚的羽绒服,最后把她剥得的一丝不挂,双臂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轻轻放进了大浴缸里,她轻呼一声,说道:“好温暖啊”

    江帆笑了,随后自己边往出走边脱衣服,等再进来的时候,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他知道她不喜欢看自己的,所以,从不冒然地跟她赤身相见。

    坐在浴缸的边沿,江帆往她的身上撩着水,她闭着眼,不说话。江帆就用指肚轻抚着她的眼睛,说道:“怎么不说话大半夜的跑进跑出干什么去了”

    丁一没有动,她的脑海里,仍然在想着在歌厅时雅娟唱的那首歌: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没有变得更好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我永远都找不到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想着想着,就有泪水溢出了眼角。

    江帆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说道:“怎么了”

    丁一没言声,而是将脸贴在他的大手里,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幸福的。”

    江帆尽管不知她为什么伤感,但此时从她的心境来判断,肯定和幸福无关,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从来都不会给他施加什么压力,哪怕自己多么地委屈,想到这儿,他低头吻了她,半天才抬起头,说道:“好了,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到那里干嘛去了”

    丁一睁开漆黑、湿润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掰弄着自己他的大手,笑了一下,摇摇头。

    “不说”

    她点点头。

    江帆不再问,而是扯开腰间的浴巾,迈了进去,在浴缸里躺好,便把她抱在自己的身上,轻轻的抚摸着她,不停地往她的身上撩着水。

    依偎在江帆的怀里,她的耳边,总是想着雅娟那近似歇斯底里地歌声:“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眼下,她不知道这个温暖的怀抱,是否是她永久的栖息之地,从来没有过的悲伤涌上了心头,居然泪流不止

    江帆把她往上抱了抱,亲吻着她的唇,她的唇颤抖的厉害,几乎无法被他吮住。江帆坐了起来,把她横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低头就吻住了她,直到她慢慢平息下来,然后说道:“告诉我怎么回事,遇到什么伤心的事了”

    丁一摇摇头,她不知怎么跟他说。

    江帆继续问道:“是不是你被某个大款拐走了,然后前思后想了一番,还是觉得姓江的那小子不错,有了脱逃的机会后,才给我打了电话”

    听他这么说,丁一“扑哧”地笑出了声,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才跟他说了去歌厅找雅娟的事,跟他说了怎么回的高尔夫小洋楼,又怎么和市委书记狭路相逢。

    她没有跟他说雅娟唱的歌,也没有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伤感,她觉得这个问题对于眼下的江帆和她来说都比较敏感,还是不跟他说为好。

    江帆往她的身上撩着水,说道:“有这事他们太不够意思了,大半夜的把你赶出来,看把你冻的,回头见了钟书记我一定要批评他,。”

    “呵呵,你敢吗”丁一笑了。

    “我不敢。”江帆老实地说道。

    “呵呵,就知道你不敢。”丁一又笑了。

    “可是,宝贝。”江帆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说道:“那是他们情人之间闹误会,你为什么要这么伤感呢”

    本不想跟他说,可是他却问到了头上,丁一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说道:“我想起了雅娟唱的歌,她唱的时候哭了”

    “哦,她唱的是什么歌”江帆问道。

    “我是一只小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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