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555章 为夫的命还在夫人手上
第3卷555章为夫的命还在夫人手上 “呜呜呜……若寒，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太医一直说小皇子很健康呀。%し”谢皇贵妃心里难受，自责痛苦快要将她淹没了，可又不敢大声哭喊，生怕外面的皇上听到，极力压抑得抽泣着。 她想起来了，当初邱若寒给她检查时，说孩子们似乎不太好，曾建议她把孩子打掉，是她不甘心好好一个皇子没了，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谢皇贵妃更难过：“若寒，你说这是不是报应，是我坏事做太多了。可要是有报应，也应该报应在我谢言开身上，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娘娘……”邱若寒轻叹了口气，不知要如何劝说。 没有哪个母亲，能平静地接受这样的事情。 产房里，只有谢皇贵妃压抑的抽泣声，医女面面相觑，一个个慌恐不安，生怕自己会被灭口，产婆则面色惨白，和谢皇贵妃有得比…… 不管小皇子是不是天生畸形，就凭产婆失手差点摔死了小皇子，谢皇贵妃就不会容她，至于谢皇贵妃的宫女，则是不安。 这样的事放在普通百姓家，并不算多大的事，毕竟小皇子的情况并不严重，但是在皇宫，小皇子这个样子，一定会被皇上厌弃，甚至得不到皇上承认。 产房里，每个人都各怀心思，邱若寒毕竟不是妇产科医生，真不知要如何才能让谢皇贵妃平静下来，直到小皇子受不了，发出低低的哭声，谢皇贵妃才冷静了下来。 宫女也连忙上前，将小皇子抱了过来，看着那些个呆滞的医女，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给小皇子清洗。” “是，是。”医女们回过神，连忙上前，谁也不敢看小皇子的唇。 为母则强，谢皇贵妃擦掉脸上的泪，吩咐产婆与医女替她收拾干净，又让宫女再切一片参来。 这个时候，她不能晕倒，这是她的儿子，她得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邱若寒看谢皇贵妃这么快就从悲痛中走出来，心里暗自佩服，邱若寒上前查看小皇子的唇，想着手术的方案。 兔唇在古代也许是不可以医，但她可以…… “娘娘，你看小皇子多可爱。”宫女将清理好的小皇子抱在谢皇贵妃面前，这个时候可没有人敢让产婆碰小皇子。 大红的襁褓衬得小皇子粉嫩可爱，小皇子看上去比刚刚好了许多，谢皇贵妃脸上也扬起了一抹暖暖的笑意，随即又面露担忧。 邱若寒知道谢皇贵妃在担心什么，上前道：“娘娘，小皇子的唇裂并不严重，若寒可以医好，不过小皇子现在太小了，待小皇子满三个月，我可以为小皇子医治。” “什么？若寒你能医好小皇子的唇裂？”谢皇贵妃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前一秒还处在绝望中，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福音。 “我能，而且小皇子的唇裂并不严重，待到小皇子长大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邱若寒将兔唇的医治方法和谢皇贵妃细说一遍。 谢皇贵妃三分明白，七分不解，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皇子长大后，会和常人的无异对不对？” “对。”小皇子缺口并不大，邱若寒可以保证。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孩子不用活在他人异样的眼光下。”谢皇贵妃抱着小皇子，磨蹭着小皇子的脸颊，又开始流泪。 宫女也为谢皇贵妃和小皇子高兴，之前谢皇贵妃哭她们不敢说，这个时候她们当然要劝。 “娘娘，这是高兴的事儿，您可不能再哭，哭多了伤眼。” “是呀，娘娘，小皇子是个有福的，您可不能再哭了。”医女也大着胆子劝说，一扫刚才的郁郁，产房内每一个人都笑颜逐开。 “对，不能哭，这是好事。”谢皇贵妃连忙擦干泪，将孩子递给宫女：“去，把小皇子抱给皇上看。” “娘娘，小皇子的伤……”宫女不知皇上问起要如何回答，只好先请示一下。 谢皇贵妃冷笑一声：“如实回答，皇上要没有多问，你们什么都别说。”这是警告在场的人，不许把邱若寒能医好小皇子的事说出去。 “娘娘，这样小皇子岂不是要被皇上厌弃。”宫女惴惴不安，而最不安的要数产婆和医女，她们害怕被灭口。 “厌弃便厌弃，有本宫护着就行了。”谢皇贵妃是被皇上伤透了心，再加上她怀小皇子时，天有异象，小皇子被皇上厌弃也许是好事。 她以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坐上那个位置，现在她只求孩子平安长大，所以……皇上的重视，她一点也不放在眼里。 凭谢家，凭她的份位，虽然没有父亲疼爱，她的儿子不会吃亏。 宫女见谢皇贵妃心意已决，不再劝说，将小皇子抱了出去，邱若寒若有所思地看了谢皇贵妃一眼，没有说话。 在后宫，能像谢皇贵妃这样看开的女人很少，而让自己的儿子永远与那个位置无缘，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如七皇叔的母亲那样，逼七皇叔去争夺天下，并不是爱七皇叔，她只是把七皇叔当成一颗棋子罢了。 谢皇贵妃已经累得不行了，这伙不过是强打起精神，看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产婆和医女，谢皇贵妃开口道：“放心，本宫不会杀你们，本宫要为小皇子积福，不过你们最好把嘴巴给本宫闭紧了。” 恩威并施，产婆和医女听到自己逃过一劫，哪里还敢多想，连忙跪下叩谢。 同一时刻，屋外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皇上的怒吼声：“谢皇贵妃产后失调，好生在昭燕殿养着，无朕的命令不得出殿。”半句都不提小皇子的事。 “皇上息怒，皇上自怒。” “呜哇，呜呀……” 妃子们的劝说声与小皇子的哭声交织成一片，谢皇贵妃听得心都碎了，朝邱若寒露出一个凄凉的笑。 “若寒你看到没有，不是我不想告诉皇上，是皇上根本就不想听。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小皇子不会有生命危险，而我也可以在昭燕殿安度余生。” “娘娘，有得必有失。关起来门来过日子，于你和小皇子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后宫可不是当初只有皇后与四妃的后宫，后宫的女人这么多是非也多。 “若寒说的是。有得必有失，我只愿我的孩子能和平常人一样。”她已后悔入宫墙，她的儿子定当远离宫廷是非…… 小皇子天生唇裂一事，皇上下了禁口令，谢皇贵妃放过了医女和产婆，可皇上却没有放过她们，要不是邱若寒溜得快，两罪并罚，估计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皇上对外说谢皇贵妃生下来的是死胎，根本不承认小皇子的存在，邱若寒听到后只唏嘘一句。 她知道皇上无情，却没有想到皇上无情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承认，后宫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悲哀。 邱若寒为谢皇贵妃报不平，可惜她能帮谢皇贵妃的有限，她自己都麻烦临头了，因为…… 苏妃死了！ “这怎么可能？她的伤虽然重，可并不致命，皇后娘娘应该不会让她死才是，她要死了谁去皇上面前给我上眼药。”邱若寒一双美目盯着七皇叔，可七皇叔老神在在的样子了，立马就明白了。 “是你下的手对不对？”邱若寒跳到七皇叔面前求证。 要是没有人出手，苏妃绝对不会死得这么快。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要不是你心慈手软，本王又何至于再出手。”七皇叔斜了邱若寒一眼，一副你没出息的样子。 “呃……”杀人也能这么理直气壮，邱若寒瘪了瘪嘴。 不过七皇叔说得没有错，她事后确实应该收拾干净，不能让苏妃有反扑机会，只是…… “我担心苏妃死得太快，苏家那边会找我麻烦。”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会有痕迹，到时候苏家咬着苏妃的事情不放，查到她头上，皇上为了平息苏家的怒火，十有**会把她送给苏家出气。 “人死在宫里，苏家找你什么麻烦，又不是你下令打的人。”七皇叔在邱若寒的脑袋上轻敲一记，没好气地道：“尽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苏妃的死与你何干，苏家要找麻烦那也是找皇上的麻烦，关你什么事。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你管皇上怎么应付苏家。” “好嘛……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斩草除根。”邱若寒没和七皇叔争辩。 苏妃死不死都不影响大局，不过苏妃死了最好，那个女人留在宫里肯定是个祸害，看皇上对她的宠有爱，只要她多吹几次枕边风，皇上说不定真会取她的人头却讨好苏妃。 “你呀，认错爽快，可从来都是知错不改。”七皇叔看邱若寒蹲在他面前卖好，又好气有又好笑：“为了一个苏妃，把凤钗都舀出去了，结果人却没有死，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这个……凤钗的事。”一提凤钗的事，邱若寒就心虚，连忙走到七皇叔身边，拉着七皇叔衣袖，轻轻地摇晃：“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凤钗在我手上皇上会不满，他早晚会想办法要回去。与其等他出招，不如我主动上交，这样也能让皇上无话可说。” 当政的是当今圣上，先皇的面子能用几次。 “别晃，再晃下去本王就要晕了。”七皇叔很享受邱若寒撒娇，不过为了今晚的福利着想，七皇叔决定要板着脸给邱若寒看。 “那我给你捏捏。”邱若寒很狗腿地松开手，站在七皇叔背后不轻不重地捶了起来。 有美人献殷勤，七皇叔乐得闭眼享受：“嗯，有天赋。” “七皇叔你喜欢就好。”邱若寒只想赶紧揭过凤钗的事，可偏偏七皇叔不肯放过她，邱若寒怕什么他就提什么：“本王更喜欢凤钗。” “凤钗的事真不能怪我，你也知道这东西我保不住。”凤钗象征的意义太高了，连皇上都要避其锋芒，皇上怎么允许凤钗落在邱若寒手里。 “你说，本王给你的东西，你保住了什么？凤钗凤钗没保住，九王妃的正服也没有保住，你还保住了什么？”七皇叔原本不在意凤钗的事，可这一提心里还真是憋气。 他给邱若寒的哪样不是最好的，虽说身份象征大于实用价值，但都是世间独一无二东西，可偏偏邱若寒毫不珍惜。 不过，也没有浪费倒是。 “我保住了你，我有你就够了。”邱若寒一听七皇叔这带酸的话，就知道七皇叔没有真生气，从背后搂住七皇叔的脖子，头靠七皇叔颈窝，傻笑。 “你呀……每次都用这招，也不腻味。”七皇叔没好看地道，可眼中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你就吃这招，我有什么办法。 邱若寒嘿嘿一笑，不说笑，脑袋在七皇叔背上转来转去，像个小孩子一般，七皇叔被邱若寒闹得半点脾气也没有了，看邱若寒那得意样，七皇叔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别再闹了，你压到本王的伤口了。” “哪有，哪有。”邱若寒立马跳到七皇叔面前，气呼呼地道：“你别胡乱冤枉我，我有注意，绝没有压倒你的伤口。” “明明就有，你还狡辩。”七皇叔戳了戳邱若寒的包子脸，觉得手感极好，忍不住又捏了一把。 “痛……”邱若寒连忙拍掉七皇叔的手。 她肯定，她的脸红了。 “本王也痛。”七皇叔知道邱若寒这是夸张了，他下手很有分寸，不会弄痛邱若寒。 “你哪里痛？” 七皇叔面不改色地撒谎道：“伤口痛。” “伤口痛？真的？没骗我？”邱若寒收起笑，连忙问道。 七皇叔很享受邱若寒眼里只有他，担心他的样子，很淡定地点头：“不骗你。”不骗你才有鬼…… “我看看。”邱若寒这下真不闹了，她知道七皇叔那个伤口有多深，上前就将七皇叔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依旧无心欣赏美色，邱若寒将绷带拆开，然后…… “你骗我！”邱若寒恼怒，张嘴就在七皇叔肩膀上咬了一口。 有玄医谷谷主的药在，七皇叔的伤口收得很好，也没有发炎的症状，这样的伤口会痛才有鬼。 七皇叔眉毛都不皱一下，等邱若寒咬完后，才道：“真没骗你。” “还说没有，你的伤口根本没有问题，会痛才有鬼。”真当她不知道七皇叔的忍痛能力，连缝针都不眨一下眼，这伙伤口怎么会痛。 “真的很痛。”七皇叔一本正经，死咬着伤口痛不放。 打死他也不会承认，他骗了邱若寒，说谎不要紧，只要一口咬定这个谎言是真的就行，反正邱若寒也没法拆穿…… “痛死你活该。”邱若寒用力戳了戳七皇叔的背，当然是远离七皇叔的伤口。 好吧，看七皇叔这个样子，邱若寒也开始怀疑，七皇叔的伤口真的痛了，毕竟伤口那么深， “嘶……”七皇叔很给面子地痛叫一声，吓得邱若寒连忙收手，试探地问道：“真得很疼？要不我给你吹吹？据说这种心理暗示，能缓解疼痛。” “好。”七皇叔暗喜，光着上半身坐在那里，他就不信，今晚还不搞定邱若寒…… 屋外，因七皇叔到来，暗卫闲得无聊，打起暗语与同伴闲聊了起来。 “你说七皇叔今晚会被赶出去吗？” “不好说。” “那今晚七皇叔能搞定邱姑娘吗？七皇叔身上可有伤。” “有伤怎么了？你这是担心七皇叔满足不了邱姑娘吗？” “呃……” 兄弟，你真相了。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就派人来宣旨，召邱若寒即刻进宫，结果却扑了个空，七皇叔和邱若寒天不亮就去上香祈福了。 “上香？”皇上手一抖，墨汁洒在白纸上，毁了一篇刚写好的文章。 “回皇上的话，是的。”宣旨的太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即使跪在地上，双腿也忍不住打抖。 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七皇叔进过庙、上过香，怎么一大早就陪邱若寒去庙里了。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皇上放下笔，贴身太监连忙上前，奉上雪白毛巾给皇上擦手。 “奴才问了，说是去了城外的望月庵，怕是要天黑才能回来。” “望月庵？那是什么地方？”皇上一脸疑惑，原本还以为是邱若寒怕事，借机躲事，没想到还真是去上香。 “怕是什么不出名的小庙，奴才也没有听说过。奴才特意打听了一下，那望月庵是一家尼姑庵，那庵里的斋菜颇为有名，后院有一片说是叫玫瑰的花田开得极美，有不少夫人、小姐喜欢去那里赏花。”小太监的潜台词是说七皇叔带美人赏花吃斋菜去了，至于上香…… 要上香怎么也不会去城外一家无名的尼姑庵。 “老九倒是有闲心雅致。”皇上讥讽地说道，走回桌前，看到自己刚写的悼亡词糊了一片，皇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太监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