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三）

    白泽熟门熟路地径直往店里走，进了一个用来隔断里外间的小门。

    里面是一间只有五六平米的内室，没有窗子，挂着一盏白炽灯，地上随意地摆放着几张藤椅，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一张小方桌，两张长条凳，似乎是供店员们临时休息和吃饭的地方。

    白泽大方落座，一时竟衬得身旁的小方桌也透出几分古朴凝重的韵致来。

    有个年纪不大的服务生跟过来，“顾客，这里是不允许随便进的。”

    明堇溪站在门口迟疑着，她也觉得不大妥当，这会儿便跟着服务生一起目视着白泽，好奇他会说出怎样一番惊人之语。

    白泽的目光平静着看不出任何情绪，微微一转，落在小服务生的脸上，对方的脸几乎是一瞬红似苹果。他却一伸手，从对方手里拿走了点餐簿，翻开空白一页，捉笔一挥而就。

    他把点餐簿递回去，“把这个交给你们老板娘，她自然知道。”

    小服生狐疑地看着上面的字，不过是两式粥品和几样小菜的名字，除了字如其人，看不出一点特别之处。抬头又看了白泽一眼，没敢再问，拿着东西跑去了后厨。

    明堇溪满心好奇，走进内室坐在他的对面，“你以前来过？认识这儿的老板娘？”

    白泽微微皱眉，沉声开口：“等着吃你的饭，哪来那么多问题？”

    她被回得无趣，索性不再多话，抬手拄着额头，另一只手轻轻描摹着方桌的木纹。

    门口一阵轻响，片刻有人推门进来，不语先笑，那笑声听起来倒是格外热情。

    “是小泽吧？我一看那字迹就猜到了。”

    说话的人是一位五十上下的妇人，身穿浅色碎花衬衫，系着一条雪白的围裙。她一面放下手里的托盘，一面满目欢喜地打量着白泽，“哟，穿得这样气派啦？真是大变化喽！一晃都这么多年了，还能想着到焦姨这里吃回粥，真是让人高兴。”

    白泽难得的一勾嘴角，那浅淡的笑容竟由衷地散发出温馨的感觉。明堇溪和焦姨都不由看得呆住。

    焦姨不无感慨：“还是一点没变，除了外表看起来成熟了一点，笑起来还和以前一样含蓄。”

    明堇溪安安静静着，一听焦姨如此说，便更加留神细看两眼。

    白泽觉察到，迅速瞥她一眼，唇角的笑登时隐去。

    焦姨的视线不由被引向对面，一眼之后更是惊喜：“这不是你以前时常带过来的小姑娘吗？是叫小熙的吧？哎哟~真是长成大姑娘了！”

    明堇溪顿时有些尴尬，又不知从哪里开始解释，只好含糊地应着，“是，是叫小溪……”

    白泽并不答话，由着她随口乱说，目色微微一沉，低头默默吃起粥来。

    焦姨眼里看见，也不好一直再说，便寻了借口说：“小泽，你们先吃，我厨房还忙着，呆会儿吃好了先别急着走，我们再好好聊一会儿。”

    白泽轻轻点头。

    门轻轻合上，内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抬眼看着明堇溪，和她面前放着的那一碗微微冒着热气的胡桃粥。

    明堇溪低头吃了一口，不由大赞：“当真是好吃极了！怪不得你会特意找来这里。”

    白泽长眸半眯，隔着一张桌子就那样看着她，勺子停在碗沿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想事情。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他的别墅里，他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吃光了一碗粥，当时她还问他是不是也喜欢吃……今天他点了同样的两碗，看来她猜得没错……

    明堇溪拿起一旁的筷子，一点一点翻找着粥里的胡桃，再一一夹进他的碗里。

    白泽的眼睛里忽然就添了几许迷茫，有一瞬间的恍然，一时竟拿不准是梦境是现实，是久隔的六年前，还是小熙重新坐在了他的面前。

    她将碗中的胡桃仁挑了个干净，抬头见他怔愣，便伸手抓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摇了摇，“快吃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凉凉的指尖碰触到他的皮肤上，顿时令他回过神来，眉宇间浅薄的迷茫也一瞬散去，眸色渐渐沉晦下去。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恩，”她很自然地应着，小手保持着搭在他手背上的姿势，“清楚啊！”

    “想清楚后果了吗？”白泽沉声又问，目光仿佛凝滞，紧紧地盯着她看。

    明堇溪的指尖轻轻一颤，在他手背上停顿片刻，便要缩回去，“没想过。”

    他仍盯着她，手上动作更快，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带，她整个人被他的力气带离了座位，半个身子压到方桌上，衣角掉在碟子里，一张紧张的小脸近在寸许。

    她能清楚地看见他沉黑的眸子里象是压着两团火，隐而不燃，却是更显峻厉。

    白泽忽然勾了勾嘴角，“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明堇溪忍不住想要逃避他的视线，他的控制，身子往后一闪，却快不过他迅速伸过来的手。他牢牢地扣住了她的头，她根本动不了分毫。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一寸一寸慢慢逼。近，温热的唇，重重地封住了她的。

    她慌乱极了，脑子里一下子变得昏昏沉沉的，忘了思考，也忘了挣扎，只知道害怕地闭紧了双眼。

    白泽一直睁着眼，此刻他看到的是她染上红晕的小脸，微微地仰着，眼睫轻轻颤抖，双眉微蹙，完全是一副在忍受着的样子。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心底就涌出恼意，嘴里丝毫也不肯放过她，一路攻掠，轻而易举就撬开了她微凉的唇瓣。

    明堇溪被吻得狠了，舌头都被他缠得发酸。

    她急起来，小手抓在西装坚挺的衣料上，用力地推他，却撼动不了半分，反而象是极力依附着他的身体，在寻找支撑。

    象一条藤蔓，更象是一条蛇。

    白泽忽然感到烦躁，拼命朝后一推，她的身体一下子从方桌上弹开，撞开身后的长条凳，最后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