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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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是修仙界的根基，也是这个世界一切“超自然”的来源。因此，聚气阵是修仙界最常见的法阵之一。 除了地区环境差异之外，在同一环境中，灵气大体上呈现的是均匀分布。当环境中出现灵气密度变化时，它会自动抚平这种变化，就像空气一样，你这边压缩空气，空出来的空间，立刻会被其它空气补充进来。 聚气阵的原理就是这样简单，分为内外两层，阵法将外层的灵气压缩到内层，阵外的灵气就会补充进外层，然后再次压缩到内层。 法阵内层的束缚力度很强，但外层的动态压缩力度有限，受到灵气压力影响，灵气浓度不同的环境里，同样的法阵可以压缩的灵气浓度也是不同的。 天劫下溢散的灵气，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扩散到环境中去，而聚气阵效率不高，又不能距离天劫太近，会影响到渡劫的法阵，所以利用起来不是很容易。 唐方所用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法阵不能画到渡劫区域，那就弄一根“管道”伸过去，就像小荒山秘境门口那条金色长廊一样。 原理简单，实际法阵有些麻烦，需要将两个不同法阵结合起来。 唐方将之命名为“吸灵阵”，他觉得这法阵的形态，就像吸尘器一样。 改进了压缩能力的吸灵阵效果很好，不过，堡垒暂时也算是废了，不能在里面修行，因为这些天劫溢散的灵气，暂时还比较驳杂，属性没有剥离干净。 以唐方的估计，这些灵气没个十年八年是不能用的。 完成布置之后，唐方想了想，挑了一些各种属性的低级材料扔了进去，或许会碰大运，搞出好东西来呢？ 反正这些低级材料，在他眼里都价值不高。嗯，在陈文眼里价值也不高，就算全废了也无所谓。 …… 六晋七的天劫，需要的时间很长，大约在七八天左右。 静水仙子不清楚重林渡劫开始的具体时间，也不清楚结束时间，她只大概知道重林用的法阵在七月初三能布置好。 若是法阵测试没问题，渡劫也顺利通过，那么加上他们回程的时间，七月十一到十二，陈文与重林能够回到散修山。 若是提前回来，则说明渡劫失败。若是延期，那就不太好确定了。 静水仙子虽然在和羽忽的第一次交锋中占了上风，后续却没能扩大战果，甚至感觉逐渐被拉平优势。 她本就不太擅长争斗，又存心将战斗时间拖长，还能够占据优势，是因为劫云临时改变了环境，让她得了先手。 不能赢太早，也不能输太早。虽然一开始就说想要拖到平局，但其实信心也没有那么足。 现在的问题是，对静水仙子来说，这并不是真的生死战，而是拖延战，不能用一些威力较大的手段，还要防止对方用威力大的手段。 这就很考验人了。 静水仙子只能一直压着羽忽道人打，不让他有机会出大招。 羽忽道人很憋屈，虽然能感觉出来形势越来越向自己倾斜，但一直被压着打的滋味并不好受。 “静水！你就没有其它招式了吗？！” 连着五天了，静水仙子的总是来来回回用那几招。 水环束缚，大水球砸，暴雨梨花轰炸，长河冲击，水轮刀…… 之所以这么做，只因为她手头有那么一个大水球，用起来顺畅，威力足够压制羽忽道人，又每次都能被破解，造成不了伤害。 其它法术，瞬发的威力不够，威力够的不能瞬发。又能瞬发，威力又大的，用出来会有僵直，虽然僵直时间极短。 静水仙子现在是占住先机，羽忽道人就只能一直疲于应付。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双方的法术湮灭位置逐渐向着静水仙子那边移动，再来几轮，羽忽道人有把握变成先发的那一个。 双方打得无聊，但嘴炮一直没停，互相说着垃圾话。 就在攻守易势的那一刻，静水仙子忽然语气一转，颇为轻快地道：“羽忽，我已经看透你了！你啊，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这次静水仙子并不是单纯用言语攻击羽忽道人，而是在说出一个事实。 “五天多时间，你真的没有办法用出大威力的法术吗？呵……” 静水仙子在又一次法术湮灭之后，双手掐着全新的法诀，身形在空中四处挪动，口中念念有词，目光直视着羽忽道人发过来的连绵不绝的巨大风刃。 若是她不能及时用出法术抵挡或者放弃法术躲开，吃下这一波风刃必然会受伤不轻。 但静水仙子就那样淡定掐着法诀，平稳而快速地将空中四散的水分凝结成一把十里长刀，长刀挥舞斩下的同时，体内蕴养的刀形法宝飞出，融入长刀之中，加大长刀的威力。 巨大的声响接连爆起，长刀斩灭了大部分风刃，朝着羽忽道人当头斩下，大小对比之下，仿佛在用开山刀砍蚂蚁。 静水仙子身中七八发风刃，虽有法衣护体，却也震得嘴角溢血，倒飞出去。 羽忽道人看着从天而降的巨型长刀，睚眦欲裂，一面疾速躲避，一面持续向上发出风刃抵挡长刀，延缓长刀斩落的速度。 “当——” 巨响声中，羽忽道人终究没能避开，离体护主的盾牌法宝被长刀碾压回去，连同羽忽道人一起，像流星般坠下，重重砸在已经没有沙层掩盖的岩石地面上。 漆黑坚硬的岩石像豆腐一般被砸穿一个人形凹坑，深达十余丈！ 这一下以伤换伤，静水仙子占了便宜，重新夺得先机。 一瞬间之后，从坑底飞出略显狼狈的羽忽道人，恨恨地看着这几天都看吐了的大水球当头砸下来，不得不再次用风暴切割，口喷“破”字真言。 “静水！！你在耍我吗？！” 明明静水仙子在后手情况下都敢用出更大威力的招式，现在先手却又重回老路，令羽忽道人郁闷得要想要吐血——虽然他刚刚已经被砸吐过一次。 “本仙子先手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怎么？你要投降认输吗？” 静水仙子现在是真的不着急了。 没有大意，但也确实看清了羽忽道人的软弱。她没想到，竟真的有六品巅峰修士这样弱！ 羽忽道人懂得的法术，数量比静水仙子多，威力也更强，但他不敢拼命！ “你这个低贱的散修！！” 怒吼着，发泄一般的发出一条条巨大风刃，击破漫天落下的“暴雨”，绽放出一朵朵“梨花”！ 静水仙子看着愤怒的羽忽道人，突然露出怜悯的目光，没有再说话，只是稳定地变换那几种法术，不间断地对轰着。 “嗬啊——” 羽忽道人看到了静水仙子目光中的怜悯，变得更加愤怒，看起来更加狂暴。 但应对依然那样安全。 于是静水仙子目光中的怜悯更甚，就像在看一只受伤的、无助的可怜虫。 “不出意外的话，不仅能拖到三哥和五姐回来，甚至有机会赢下这一场！” …… 远处，令狐生的脸色，嗯……她那像是融化蜡烛的脸上看不出脸色，但她也愤怒了！ “废物！” 在她身后，一众昆仑派修士全都脸色难看。 “老祖，要不让他认输算了？这样打下去，他的道心会毁掉的……” “那就毁掉好了，昆仑派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令狐生那呕哑难听的嗓音中带着冰冷的意味。 众人闻言，俱是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