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逐渐超越人类
吴茗馨：“我住三楼。” “我在二楼，有空过来串门。”青木恒让吴茗馨进了电梯，自己却没有进去的意思：“我自己走楼梯就好。” “行吧，再见。”吴茗馨进了电梯，把背包放下，朝青木恒挥了挥手。 电梯门关闭后，青木恒往楼梯口走去，随带值得一提的是，之所以在科技发达的学园都市还有着楼梯这样的东西，完全是出于消防工作的需要。 刚才，青木恒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已经观察过了，这个电梯里头是有监控摄像头的，而且从电线中不时有电流通过来看，电梯里的摄像头显然不是摆设。 电梯里的摄像头是无死角的，只要进入电梯，就会被拍摄到；青木恒决定走楼梯，就是想确定一下楼梯里摄像头的位置。毕竟是以后的居住环境，多了解一下总是没有坏处的。 至于“滞空回线”，刚才青木恒用能力查看过了，起码在这栋公寓的内部并没有它们的踪迹——这一点上，亚雷斯塔还是挺讲诚信的。当然，公寓外面肯定是有的，但只要它们不凑到近前窥视，青木恒也就懒得理会。 他沿着楼梯上楼，不仅记下了摄像头的位置，连楼梯总共有多少阶都有留意，虽然这些信息看起来意义不明，但有时候却会起到特别的效果。 走到二楼，青木恒打开房门旁边的红色信箱筒，将里面的物品一件件地拿出来。 身份证件……银行存折……入学证明……产权证明……钥匙……门禁卡？ 信筒的最里面，还放有一个信封，里面装着5张面额为10000的日元纸币。 青木恒拿齐东西，用钥匙打开房门。 门口对着的自然是客厅，客厅靠南的一面是落地窗，落地窗外面则是一个不大的阳台，平时采光应该不用担心了。除了阳台，当然也少不了有厨房、卫浴及两个卧室，毕竟整一层就那么一个套间，该有的功能区还是挺齐全的。 青木恒在住所里四处走了走，发现一应家具也都有准备好，只是有的落了灰尘，有的还套着塑封，看来这里是学院方面一早就买下的，只不过可能一直没有合适的住户，现在正好给了青木恒当住所。 客厅的桌面上已经事先摆好了一台平板电脑，想必是用来联系亚雷斯塔的工具。 谨慎起见，青木恒切入第二感官视角，再次确认房子里并没隐藏摄像头或者是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之后，青木恒开始动手打扫房子。打扫一事看起来简单，但可怜青木恒现在还是七八岁小孩子的身体，一米三四的身高导致扫把都难以使用，在付出了足足数个小时的艰苦劳动后，青木恒才把未来的住所打扫干净，并产出了大约1千克的垃圾。 从电脑的时间来看，此时已经是下午的15：34，如果从青木恒穿越过来的午夜开始计算，那么离青木恒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将近16个小时。在这十六个小时里，青木恒遭受猎犬部队攻击在先，和亚雷斯塔战斗在后，不仅经历了舟车劳顿，还干了几个小时的家务活，但却至今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 按理说来，青木恒现在应该感到饥肠辘辘、疲惫不堪才对，但实际上，青木恒只有感到一点口渴，而并没有什么食欲。 【奇怪，穿越前的我虽然对美食没什么欲望，但至少会感到饥饿才对，难道“病情”又加重了？】 在穿越前，青木恒就有一种很奇怪的“症状”，不，也不能说是“症状”吧，只是他和正常人确实不太一样。 对于正常人来说，很多情绪的出现都是不自觉的，也是不可控的。最典型的，就是“愤怒”这种情绪，愤怒虽说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但它和心跳一样，并不受人类意识的管控。它来时，并不需要经过人意识的允许，即使很多人宣称自己能控制愤怒，但其实都是在愤怒出现之后才做出的情绪管理罢了。 但对于青木恒来说，他内心出现的所有情绪都是他认为“必要”的，他可以感知到情绪，但他感知到的却是一种类似“现在应该高兴，那么要高兴吗”的东西。就好像电脑或手机上的软件权限，别人的“情绪弹窗”一栏都是默认的“允许”，而只有青木恒的是“总是询问”。 因此，青木恒的情绪一直很是平稳，也很少表现出对美食的兴趣，他能轻易地做到“闭视塞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穿越前，青木恒在发现自己的不同后，也请教过一些相关方面的人士。 有人说是轻度的抑郁症，有人说是青木恒的理性思维太强，还有人说是青木恒的身体对一些情绪方面的激素不敏感……但反正不影响生活嘛，大家也只是猜测，没有过于认真，青木恒同样没有什么深究的欲望。但既然穿越后还是如此，那或许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灵魂？ 【这就有点玄学了。】 不过，情绪表达和思维方式上的特别，显然不能让一个人忽视生物层面上的饥饿，所以，应该是别的原因。 【穿越前和穿越后的我，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看来还是能力的问题。】 青木恒倒了一杯水——这水是打扫房间时烧的——小小地喝了一口。然后开启第二感官视角，他打算仔细观察一下这具身体的产能方式，以验证自己的猜想。 十分钟后，青木恒切回第一视角，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结果和他猜想的一样，这具身体现在并不是靠呼吸作用供能，而是直接把血液输送的氧气转化成细胞所需的能量。这还是因为他长时间没有摄入水分的缘故，当水分充足时，机体会默认转化水分进行供能，这样一来，青木恒连呼吸都不需要。 另外，因为存在“把任意物质转化为能量，再把能量转化为特定物质”这种cao作，青木恒长身体所需的营养物质，也可以由等质量的水分直接进行转化。 ——理论上说，青木恒完全不需要进食，只要适当地补充水分就能生存。当然了，他的身体还保留着分解葡萄糖释放能量的功能，所以也能通过“进食—消化—运输—分解—供能”这样的方式来摄取能量。但是，到头来人类还是懒惰的，既然可以不用吃饭，那为什么要去吃呢？ 【不过，这样的我还算人类吗？】 青木恒这样问自己，并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他站起身把桌上的各种文件分门别类，放到主卧的床头柜里。之后，青木恒回到客厅，再次把水杯倒满，然后双击打开电脑桌面上自带的远程联络软件。 软件打开后，弹出一个灰色方框，看起来是要输入密码的意思。 青木恒把电脑翻了个身，果不其然地找到了一张写有16位密码的便条贴，他把便条贴从电脑底部撕下，默念了几遍软件的密码，确定记住无误后，就把便条贴转化成了水分子。 【这能力用来消除证据挺不错的。】 确认便条贴“尸骨无存”后，青木恒重新坐到电脑前输入密码。当最后一个字符敲下，灰色方框闪烁消失，弹出一个交流界面。 青木恒移动鼠标，发现软件里的联系人一栏里躺着两个ID，一个标注为“荷鲁斯の眼”，一个标注为“白石理事”。 青木恒先是打开与“荷鲁斯の眼”的交流界面。 “白石理事是什么人？——青木” “处理你身份和学校事宜的人。——荷鲁斯の眼” “没事了。——青木” 结束与亚雷斯塔的短暂交流后，青木恒又打开了与白石理事的交流界面，结果发现人家早已发了一大段文字过来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联络软件有着自带的翻译功能，所以青木恒才能看懂白石理事发过来的信息。 信息很长，但大致意思就是：初步安排，小学在第十三学区的风岚小学就读，国中和高中到第七学区的长点上机就读，去不去学校都可以，反正履历和档案之类的东西会帮你编造好，对这样的安排如有不同意见请尽快联系我。 嗯，长点上机青木恒是知道的，这是学院都市的五大名校之一。至于风岚小学嘛……青木恒直接上互联网上搜索相关信息，大致了解到这也是一所不错的小学，即使是在初等教育集中的第十三学区也是数一数二的。 看来这位白石理事办事还是挺靠谱的嘛——如果忽略第十三学区与第十四学区的相对地理位置，那确实是挺靠谱的。 众所周知，第十四学区是留学生集中的区域，位于学园都市的外围，而同样在学园都市外围的第十三学区虽然与第十四学区编号相近，但却刚刚好位于这个城市的另外一头。 【反正也不打算每天都去上学，偶尔的几次就当作欣赏学园都市风景的旅程吧。】 青木恒算是个比较随遇而安的人。 “咚咚咚。”——房门敲响。 青木恒把联络软件关闭，走去开门。 果然，门外是吴茗馨，青木恒笑道：“你来得真巧，我这边刚把事情处理完——要进来坐坐吗？” 几个小时不见，吴茗馨应该是洗了个澡，此时穿着一套暖黄色的连衣裙，原本扎起来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整个人显得可爱许多。 吴茗馨：“不了，附近的日语培训就要开始了，因为是免费的公开课，我就来问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青木恒回想这一天以来因为语言不通带来的种种麻烦，坚定地回答道。 ………… 文化馆的公开课在晚上六点半正式结束。 果然，任何学习都不是一撮而就的，特别是语言这样需要日积月累的能力。一节课下来，青木恒只是学会了一些常用语。好在，公开课的讲师也很清楚自己和学习装置的区别，所以，这节课的重点很大一部分是在指导听众如何在今后的生活中学习日语的，并且普及了不少学习的渠道，当然，也宣传了不少的补习机构。 听完课，青木恒和吴茗馨打道回府。路上无事，两人便聊天解闷。 “吴茗馨，你到学园都市来游学，是想要开发能力吗？”青木恒随口问道。 “能力？”吴茗馨眨眨眼，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哦，我知道，爷爷跟我说过，学园都市的‘能力‘是和‘魔法‘差不多的东西，但我来这里主要是对学园都市的科学技术感兴趣啦。” “这样啊，”青木恒恍然，难怪这丫头的背包里会有机械拳套，原来是兴趣吗。 吴茗馨：“对了，小恒，你有能力吗？” “有的，并且因为这个能力，我再也不能吃好吃的了。”青木恒半开玩笑地说道，并努力接受“小恒”这个称呼。虽然就小孩之间来说，你叫我“小恒”，我叫你“小茗”没啥问题，但青木恒穿越前毕竟是个24岁的成年人，现在突然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这么喊名字，难免会觉得有些不适。 “那小恒的能力是什么啊？能演示给我看看吗？”吴茗馨显得有些好奇，她没注意到青木恒的玩笑。 “行吧。”青木恒也抱着哄孩子的心态，用能力转化了微量的物质，在自己的面前形成一朵一闪而逝的火花。 “咦——”吴茗馨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火花消失的地方：“不像。” “什么不像？”青木恒也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吴茗馨，却只见这小姑娘皱着眉毛，若有所思。 “不像就是不像，”吴茗馨突然瞪大眼睛，盯着青木恒：“喂，你不会骗我吧，这火花跟魔法不像。” 迎着吴茗馨怀疑的眼神，青木恒的脑袋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这里面的逻辑： 吴茗馨的爷爷告诉她，能力和魔法差不多，而刚才青木恒用能力激发的火花在她的感觉里，却跟魔法有很大不同，但显然爷爷是不可能骗她的，那么骗人的当然是青木恒了…… [难道我的能力真的比较特殊？]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向吴茗馨解释清楚才对。 “啊，实在对不起，可能我的能力确实有点不一样。”青木恒一边解释，一边四处张望，正好看到一个正在锻炼能力的发火能力者：“吴茗馨，你看那边的那个大哥哥，他的能力和魔法像吗？” “……”吴茗馨虽然还是有点不高兴，不过还是扭头看去，片刻后她点点头：“这个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