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混乱的开放日
青木恒和吴茗馨通过献祭自己钱包，招来出租车前往第三学区，成功在“瓦力”开放参观前的半个小时到达博物馆的门口。 但是，与青木恒想象当中人山人海的景象不同的是，此时存放“瓦力”的博物馆门前，除了执勤的警卫外，就只有他和吴茗馨两个小孩而已。 看来，有意愿来参观“瓦力”的人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多，这些天看吴茗馨期待的样子，还以为会像某些发布会现场一样火爆呢——所以，他们这么早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在门口执勤的警卫也注意到了有人靠近，但看到是两个孩子，也就把目光移开了。 这里执勤的警卫并不是学园都市的警备员，而是博物馆从安保公司雇佣过来的。毕竟抛开人气不谈，作为世界上第一台纯蒸汽动力的人形机甲，”瓦力”蕴含的科技价值还是很高的，这几年也不乏有团伙想把它抢走，所以配置一些警卫十分必要。 趁着还有时间，青木恒干脆跑到旁边的早餐店里，帮吴茗馨买了一份早点。 吴茗馨吃早点的时间里，也陆陆续续地有人来到了博物馆门前等候，看来不是“瓦力”没有人气，而是大家即使有兴趣，也没有吴茗馨那么夸张——就算夏天白昼比较长，也没多少人愿意在六点钟之前起床的。 等吴茗馨把手中的两个饭团吃完，时间也已接近六点。在博物馆门前等待的人群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有序地排成队伍，而最先来到的吴茗馨和青木恒自然是排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你好，请出示你的入场凭证。” “给。”吴茗馨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票据，递给工作人员。 由于预想到会有很多人前来参观，所以这几天的博物馆门票都是提前发售的，想来参观的人必须提前在网上或线下指定售票点进行登记购票。 这种做法，一方面分散了人流量，一方面也在最大程度上防止有可疑人士混入展览现场。 而青木恒和吴茗馨当然早就完成了购票，可惜的是，这个世界的智能手机才刚刚起步，所以并不存在电子票据这种东西，以致青木恒在网上购票后还要将票据打印出来。 “喏。”后面的青木恒也是递过去一张票据，和吴茗馨一起进入了博物馆。 “瓦力”就放在博物馆的中央展台，那是一个巨大的人形机甲，大致有三四米的高度，四周是玻璃幕墙。 “唔，太可惜了，我还以为能接触到‘瓦力’呢。”吴茗馨站在黄色的隔离带外面，有些失望地说道。 青木恒没有说话，他在用第二视角打量眼前的人形机甲。 【重要部位的外层都有特殊金属制作的护甲，看来是设计之初就有考虑到战斗用途。】 【虽然整体构造不太懂，但记下来倒是不成问题……】 在青木恒思索之际，更多的人围在了“瓦力”的旁边。 “大家都是来看‘瓦力’的吗？” 吴茗馨发现附近的人越来越多，把目光从“瓦力”身上挪开，往青木恒身边靠了几步。 “不如说，在这个时间点参观的人，都是为了这架机甲来的吧。”青木恒说着，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工作人员：“我们过去那边吧，那里有工作人员在讲解‘瓦力’的建造过程和相关原理。” “好。”吴茗馨答应一声，伸手拉住青木恒的手腕，快步往讲解的工作人员处走去。 ………… 青木恒说的不错，这个时间点来到这儿的人，大都是为了“瓦力”而来。只不过，有的人只是单纯为了参观，而有的人却是怀着别的目的。 此时博物馆三层的保卫室大门紧闭，里面的警卫已经全部失去意识。一个清洁工模样的男人正在用数据线把保卫室的监控系统和手里拿着的PDA进行连接。 博物馆外面的街道，不知什么时候停放了一辆集装货车。 一个身穿黑色带帽衬衫的人影，也出现在了不远处的街区，向着博物馆走去。 “保卫室已控制，监控已切断。”某个通讯频道响起了这么一句话。 ………… “‘瓦力’高3.62米，重10.4吨，是由英国拉格纳尔先生出资，各国科学家共同设计研发的科技结晶。‘瓦力’的冲拳力量可达30吨，时速为45km/h，可以举起约20吨重的重物，即使全功率输出也能活动28个小时以上……”工作人员做足了工作，涛涛不绝地向周围的参观者介绍“瓦力”的各项数据，美中不足的是，介绍里很少涉及“瓦力”的设计思路和科技原理，这让吴茗馨愈发失望。 “哼，要是我来造，肯定会比这个性能更好。”吴茗馨咬咬牙齿，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设计思路不够完善。 “恍！”“砰！” 就在这时，两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无论是正在讲解的工作人员，还是低声谈话的参观者，都暂时停住了话语，以致两声巨响之后博物馆内反而暂时安静了下来。 青木恒扭头朝声源处望去，通过破碎的窗户，可以看到停在路边的集装货车，以及还冒着硝烟的榴弹发射器。原来刚才的第一声是窗户破碎的声音，而第二声则是榴弹爆炸的声响。 也许是不想伤及人命，打进来的并非是杀伤型的榴弹，榴弹在人群中炸开，释放出大量的催眠瓦斯，离得近的几人来不及反应，就吸入瓦斯，捂着头无力地倒在地上。 青木恒皱了皱眉，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之所以没有阻止他们的行动，是因为在他的感知中，学园都市的警备员也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事件，此时正在急速赶来的路上。所以，不管这群人的目标是什么，都很难全身而退。 既然学园都市的警备力量能把这些不法分子解决，青木恒也就不想在公众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力量，免得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要知道学园都市最不缺的就是一些疯狂的科学家，就算青木恒不怕，也会觉得麻烦。 再加上这群人还算有点分寸，没有在他面前杀人的意思，那他也没有一定要当英雄的想法——只要保护好吴茗馨就行。 “屏住呼吸。”青木恒提醒旁边的吴茗馨，却发现她早已经开始屏息了。 【意识不错嘛。】 青木恒暗赞一声。 聪明人不止青木恒他们，有很多参观者反应过来后也捏住鼻子，弯下腰往出口跑去。 但就在这时，又有数颗榴弹飞进博物馆内，这次就不止是催眠弹了，还有两三颗震撼弹。 于是，博物馆内能晕过去的人都晕过去了，青木恒和吴茗馨也顺势卧倒在了地上。 “喂，你能屏息多久？”青木恒问道。 “要保持行动能力的话只能坚持十分钟，如果只是像现在这样静止不动的话，我能坚持更久。”吴茗馨答道。 “？”青木恒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吴茗馨会说出这样一个惊人的答案。 【这小姑娘也不像人类啊。】 不过，青木恒还是按原来的想法，把他们身周有毒的瓦斯转化成了氧气。 博物馆外的工作人员，则是被一个从货车上下来的光着膀子的肌rou壮汉打翻在地。 “馆内已经肃清完毕。” 肌rou壮汉走进博物馆内，往四处里看了看，见没一人站着，便粗声粗气地对着通讯频道说道。 说完，壮汉关闭自己这边的麦克风，拿起脚边从车上搬下来的一个圆形物体，走向存放“瓦力”号的玻璃幕墙。 圆形物体是专门用于定向爆破的磁力炸弹，壮汉两米二的身高，很轻松就把磁力炸弹安放在了玻璃幕墙上，离地面2.5米的地方。他按下炸弹上的按钮，不急不慌地后退两步，而后站定。 磁力炸弹的质量很好，启动时威力完全向内爆发，爆炸时声势虽大，但也只有几个玻璃碎片打在壮汉身上而已。 “他们的目标是‘瓦力’。”发现不法分子的意图后，吴茗馨忍不住了。 她直接跳将起来，一个箭步就往壮汉的方向冲去。 无奈之下，青木恒也爬起身子，准备随时支援吴茗馨。在这几天的相处里，青木恒也知道吴茗馨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但具体战斗力如何，青木恒却不能确定。而此时，警备员还需要大约五分钟才能赶到现场。 壮汉察觉到动静，转过身就看到一个半大孩子举着拳头，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冲了过来。他来不及多想，只是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想要抓住对方的拳头。 但在接触的一瞬间，吴茗馨变拳为掌，抓住了壮汉的手腕，猛然下拉的同时借力跳起，一个凌厉的弹踢直接命中了他的面部。 壮汉捂着面部连退数步，他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心中是又惊又怒，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有如此怪力的孩子。 “难道是天生神力么？可恶。”壮汉勉励睁着右眼，他想捕抓吴茗馨的动作，但却不能做到——刚才的一脚让他的右眼充血了。 “那小鬼去哪了？” 而在青木恒的视角中，吴茗馨已经欺进到了壮汉的身前，并抬脚朝壮汉的膝盖猛踹而去。 “啊！”被踹到膝盖关节的壮汉痛呼一声，一只腿跪倒在地。 趁此机会，吴茗馨又是一记原地回旋踢，踢向壮汉的头部。 壮汉也终于反应过来，用左手护在头部左侧。可这却不是一次成功的格挡，尽管是用手挡了一下，壮汉依然被这一脚扫到在地，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竟然无法起身。 吴茗馨见壮汉暂时失去战斗力，也不补刀，只是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倒地的壮汉，皱眉道：“这里的警察怎么还没来。” “嗯，大概还要等五分钟。”青木恒说——刚才警备员被人阻击了，所以又耽搁了一点时间。不过，他见吴茗馨三下五除二放倒敌人，也就放下心来，转头看向了博物馆的入口。 在刚才吴茗馨对壮汉膝盖发动致命一击时，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影已经走进了博物馆。 人影一米三出头，藏在阴影下的脸还戴着一个小巧的跳子面具，显然是不想让人锁定其身份。（跳子是呱太系列角色） “喂，你们的人被放倒了。”戴着兜帽的人低着头，对着通讯器说道。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应该是使用了变声器。 “没办法，我现在忙着跟警备员抓迷藏呢，要不你来解决他们？当然，我们会加钱的。”一个浑厚的男音答复道。 “嗯。”戴着兜帽的人关掉麦克风，把手伸到背后，同时面朝青木恒二人：“看仔细了。” “什么？”青木恒正疑惑时，突然感知到一股空间波动。 再看兜帽人时，他已经把手从背后拿了出来，并让开一个身位，露出身体后面突然多出来的一个机器人。这个机器人外形和警备机器人差不多，但配备的武器却要比一般的机器人强上不少，是两挺六管的加特林机枪。 “这是魔术吗？”吴茗馨显得有些惊奇。 “哼哼，没错。”兜帽人让武装机器人锁定目标：“你们最好别动，子弹可不长眼睛。” 青木恒无语，什么魔术，就是空间能力好吧，不过没想到学园都市还有第三个空间能力者。 “切。”吴茗馨一点不怕，甚至还往青木恒身前站了站，要是机器人真的开火，她起码能带着青木恒躲过第一轮射击。至于之后……反正她是不会死的，就是担心保护不好青木恒而已。 吴茗馨不怕，青木恒当然也不怕，在他的第二视角中，眼前的机器人根本就没有装载弹药。 他很好奇这些人在打什么注意，警备员快要到了，以现在这个情况，就算他划水，这些人也绝不可能把“瓦力”带走。毕竟那是一个三米多高，十吨多重的大块头，搬运十分困难，至于说利用空间能力，嗯，要知道结标淡希作为level4的大能力者，转移的质量上限也只是4520kg，这个戴兜帽的家伙总不至于是level5吧。 兜帽人见吴茗馨不再动手，便让机器人把两人驱赶到角落，自己穿过破碎的玻璃幕墙，走到“瓦力”的身前，一边绕着“瓦力”转着圈子，一边用戴着手套的手触碰着“瓦力”的机械身躯。 “警备员还有三分钟就要去到你那了。” “知道了，‘瓦力’确认无误。” 说完，兜帽人转身就走，很快离开了博物馆。而原本倒在地上的壮汉，也挣扎着站了起来，愤恨地瞪了吴茗馨一眼后也不敢久留，在从楼上下来的清洁工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上了停在门口的集装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