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李家的视线
距离青龙帮为主的黑帮团伙的覆灭已经过去了两周的时间，一时间虽然轰动了全国，但是在两大家族有意无意地打压下，这件事情所造成的影响远远没有达到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会造成各方势力的人火拼。虽然对于多少觊觎这座繁华城市的人来说，上海势力的重新洗牌是个喜忧参半的消息，然而对于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来说，背后主人的更替更不过像是喝水吃饭一样的平淡，这座城市仍旧自顾自地运转着，重复着机械般的日常。这也直接或者间接地掩盖了李家在这座城市真正的行动…………………… 【都已经换了好几家旅店跟身份了，没想到还是追了上来，真是难缠啊…………】 靠着窗沿略微瞥了一眼这座酒店下的几处隐蔽的人影，鲁鲁修一把拉上了米色的落地窗帘，走回到一片狼藉的主厅里。 "晚上，你从外面绕一圈看看，应该能够探听到不少的线索，这两天一直穷追不舍地跟踪我们的家伙，如果我所料不差，应该就是李家的人，估计明天就回来进行正式的接触了，得做点准备…………" 鲁鲁修随意地扔了一瓶热好的牛奶朝着睡在沙发上的毛扔了过去。原本咲世子披在他身上的毛毯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到了地上，鲁鲁修苦笑着看着这小子还在装睡的样子。 “想暗算我，小意思…………好烫！烫！烫！烫！” 果然注意到有东西扔了过来，毛一个激灵就翻身跃起接住了guntang的牛奶瓶。手上还没好利索的伤口立刻就疼得他哇哇大叫起来。 “干嘛啊你！”毛有些气急败坏地把玻璃瓶扣在茶几上，一堆吃剩的食物和零食的残渣顿时被他给拍成了“仙女散花”，整个桌子看起来又脏乱了几分……………… “嘛，比起闹钟，这样你醒的比较快………………”鲁鲁修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一脸得意地笑到。 "唉，真是烦死了，好不容易安生下来又被另一个四大家族的人给盯上了，你说你的手咋就这么贱呢，随便捏造用的身份居然都能惹上另一个家族。而且不同于王家想要抽身事外，李家可是摆明了冲着我们来的…………" 对于鲁鲁修的恶毒毛显然已经早有领教，更何况被这一“火石”这么一烫，他也顿时清醒了不少，玩世不恭的态度也收敛了不少。他打开了奶瓶的软塞，拿起桌上吃剩的巧克力棒泡着牛奶嚼了起来。 “嘛，你不也招惹了王家吗，咱们算是半斤八两，谁也轮不到说谁…………”少见的，鲁鲁修有些尴尬地呛了一口咖啡，眼神略微有些飘忽地辩解一番。这件事情说起来还真是怨不得别人，因为当初也就是鲁鲁修一心想着要离开日本这块儿是非之地，所以也没有想得太多就利用了那个女子一家的身份，没想到好巧不巧的，这个女子还偏偏跟李家有莫大的关系。自作自受的鲁鲁修也只有哀叹一声，这是上帝开的玩笑。（作者：就是我干的，你能咋地。鲁鲁修：…………） 毛翻了翻白眼，嚼着巧克力懒得去一旁笑的直抽抽的鲁鲁修。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说你少来这套………… "啊，不过这件事情换个角度想想也不尽是坏事。那个李家是屹立在中华联邦几千年的大家族，可是，因为几十年前第一次太平洋战争的缘故，李家的这一代几近绝后，唯一的女儿，还因为逃婚跑去了国外，你说，作为一个想要延续家族的老人，在看到我跟你这两个外孙子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鲁鲁修转过身去看了看正在为娜娜莉准备早餐的咲世子，估摸着娜娜莉起床的时间又继续跟毛商量着事情。 "你是说，他会希望我或者你能够回去继承家族？的确，在中华联邦，延续家族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可是，就算是他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了，也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就相信咲世子易容的那个李唯吧，难保不会来个DNA测试或者一些试探什么的，那她装得再像也没用啊……" 毛的担心并不是空xue来风，在极其注重血统的中华联邦，是断不可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人继承家业的。而DNA技术的发展则为这项家族延续的使命提供了保障。不过，鲁鲁修对此显然对比早有准备，听到毛的话，他半响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一旁电脑上的情报。 “这两周我们有好几次摆脱了他们，但是却没有过分地远离，准确的说，是我故意保持了这样不近不远的距离，一个能够让你发挥能力的距离。” “为什么不干脆离开呢？” “我们要想在中华联邦立足，那么就需要获得这里本土势力的帮助。原本，如果只是作为普通平民的话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偏偏我们却进入了四大家族的眼线。” 鲁鲁修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感叹自己人生的跌宕起伏还是该把毛这个灾星一脚踢开。 “李家，很有可能将会成为日后我们的避风港。但是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不光是作为李家家主，还是我们名义上的母亲。要想要成功完成这个偷梁换柱的计策，不得不进行更多的准备还有谋划。” 说着，鲁鲁修将自己桌前的笔记本电脑转向了毛，朴素的外观，很切合鲁鲁修目前的尴尬身份。那块荧幕上是一个打开的档案资料，几乎都是一些人物的介绍，就像是百科全书一般，那上面罗列了这两天持续追踪他们的人的名单和资料。有的人物下面除了名字以外就没有了别的，有的甚至连照片都没有。鼠标的光标恰好停留在一片写的最多的档案下方，正是两周前，出现在咲世子面前的男子。 “所以，你才会用这种放风筝一样的办法，既不太远，也不太近以免接触。你是为了收集资料？” “嗯，咲世子原本就是日本人，对于中华联邦的文化礼仪也是十分了解。如果硬要说咲世子比起真正的李唯还差点什么的话，那就是记忆。而这一点，由我们来伪造…………” “以这个人，伍*廷芳的记忆为蓝本，用读心术来补全咲世子的形象。我们可以打造一个以假乱真的李唯。” “但是读心术并不等同于记忆读取。人的思考就像是一阵风一样，想到哪儿就刮到哪儿，你的资料并不完全。” “我知道…………” 对于毛所说的问题，鲁鲁修当然有过考虑。但是，事情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可能。这一点点的偏差，也只有靠着咲世子的随机应变能力和鲁鲁修的智慧来修正了。因为………… “之前，他们因为顾忌到她们小姐会抗命，所以不敢太过紧逼，但是，从你昨天的刺探来看，李家本家那边似乎已经开始着急了，不出意料，这场躲猫猫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 "从你收集的情报显示来看，李家的这个大小姐在13岁时就因为不满他父亲安排的婚姻而逃离了中华联邦，但是，自第一次太平洋战争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李家家主为什么都没有去询回他的唯一继承人，偏偏却又在现在这么着急呢…………" 鲁鲁修的口气里面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戏弄的感觉，毛皱着眉头想了想但还是不太确定。 "你是说，这个李家并不太想要接回这个继承人？不对啊，我昨天去跟踪的那个家伙的想法里，李家的这代家主应该是很疼爱这个小女儿的啊？" 鲁鲁修闻言叹了口气，【毛哟，你空有读心术这样强大的能力却不能善用，真是可惜啊…………】 "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越是要远离她………………" 鲁鲁修对着咲世子招了招手，示意她去看看娜娜莉醒来了没有。等到她离开以后，这才凑近了毛的耳朵低声道。 "贵族之间的明争暗斗不管是放到哪儿都是同一套规则，李家家主出于保护她的意愿放任她滞留在外，大概也是一种避祸的手段…………" 【没错，就跟父皇放逐我跟娜娜莉的做法一样，可是，为什么却又……………………】 "那现在为什么又…………哦，我明白了！！！" "没错，李家的那个老人，恐怕时日无多，他疼爱自己的女儿，但是他却必须要对这个家族负责。哪怕是……不愿意将女儿卷进这场斗争中，但是却也别无选择了…………所以说，毛，我们只需要上演一场父女情深的戏码就足够了，关键是要让他从感情上相信这个’女儿‘，至于DNA这种事情，我们只用拖到李家人断气就好了。甚至，在掌握了足够的情报以后，推一下，也行…………" 想到对方也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鲁鲁修收拾了一下有些糟糕的心绪，阴冷地笑到………… "继承了李家的家业以后，凭借四大家族庞大的势力，不管要做什么，都会方便许多，包括，你要找的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C.C.………” 似是怕自己说服不了毛，鲁鲁修又补充道。事实上这也的确是鲁鲁修的目的，建立自己的势力，这是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拥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的重要之人。毛安静地没有再去咬口中叼着的巧克力棒，沉默地点了点头。他还是不可能放弃c.c.，哪怕如今就连他也开始迷茫。 黑帮的情报里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内容，C.C.在那场sao乱以前就离开了那里，毛当然知道她的手段。他的寻找依旧是大海捞针，能够借助李家的力量也许希望更大……………… 鲁鲁修笑了笑暗自诽谤了毛两句，转过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被咲世子推出来的娜娜莉坐在轮椅上，耷拉着一头披肩的黑色卷发，一脸慵懒地打着呵欠。可爱的粉嫩脸颊透着婴儿一样的水嫩光泽，也让鲁鲁修更加坚定了自己所要做的事情……………… 【我也有不得不拼上性命保护的人啊……】鲁鲁修拉着还是一脸沉闷的毛，重新拉开座椅在餐桌上坐下，举止得体而不失一种面对家人的随和。【好了，李家的家主，让我们来玩儿这场亲情的游戏吧…………】………………………………………………………………………… 而正如鲁鲁修所推测的，李家的家主，对于部下的行动缓慢表示了深深的不满。 “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过了两周了，老夫的女儿和外孙呢！你们都给老夫找人找到哪儿去了！” 正端坐在大厅高台之上的李家当家李敢此刻拿着手上“小五”打回来的报告一脸的铁青。不由分说地就招来大批的手下誓要把上海给掀了。一众手下劝阻的声音在此刻处于盛怒的他听来更像是夏天的蝉鸣，越叫越烦。他又不耐烦地一挥手，干脆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近乎2米的高大身躯，铿锵有力的两只黝黑的手臂在背后的武器架子上的宝剑处来回摸索着爆发出凌厉的杀意，完全看不出刚才还是一副快90岁的病怏怏的模样。 “老爷，小五的报告里说，大小姐似乎是认出他来了，这两周一直在躲着他。所以，小五有些犹豫…………” 略微思索了一番，山羊胡的从者这才犹豫地说了句劝慰性质的话来。 “小唯，他还是恨我这个父亲吗………………” 果然，闻言，李敢像是xiele气的皮球一样双眼失神地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 众人一看老爷一脸黯然的神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谁也不能说老爷当初做的决定是错的，为了家族的利益，有的时候就得要舍弃点什么。但是老爷果然还是很在意小姐呢，不然也不会在小姐出逃以后，放弃了追回她的命令。可是现在，李家已经穷途末路了……………… “文和，你让小五去接小唯吧，如果她实在是不愿意回来…………就让她带着孩子走吧………………” 正当山羊胡的从者伤脑筋要怎么体面地劝回小姐接任家主的时候，李敢却是一脸黯然地开口道。撕心裂肺的颤抖声线，说不出的沧桑。 “属下知道了…………”他还能说些什么呢，他只忠于李敢而非是李家，如果这是李敢自己的选择，那他也就只有毫不迟疑地施行他的命令。在李敢疲倦地摆手下，他退至了一旁的偏厅，下达了带回小姐的指令。 …………………………………………………………………………… "哥哥，我们………………"感受到围堵在门口的一众陌生气息，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小女孩儿面带着犹豫，很难想像她这样的年纪会露出这等略微忧郁的神情，但是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儿，她是神圣布里塔尼亚的皇女，"骑士王"鲁鲁修·Vi·布里塔尼亚的meimei。相较起他哥哥的功绩，年幼这一类的词语也许并不适合作为这对兄妹的考量标准。不过，即便经历大难以后心智早熟，在鲁鲁修眼中，她还是过于稚嫩…………好比现在………… "娜娜莉，我知道说谎对于你来说很难以接受，但是我们别无选择。他们已经找上门来，如果得知他们寻找已久的少爷小姐早已经命丧日本，他们会怎么看我们？哥哥我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所以，虽然很难受，但是，也得学会拼命地忍耐………………" 鲁鲁修费尽心思地写实自己语气里的悲伤和无奈，希望娜娜莉能够暂时接受，哪怕她会因此埋怨自己，他要的只是她的某种程度上的沉默。他知道自己这个meimei在这一方面近乎可笑的"洁癖"，但是………… 【人，又怎么可能不说谎存活于世呢………………】 鲁鲁修心中不由感伤地想到。同时尽量柔和地握紧了娜娜莉有些发凉的小手，李家派来的人就在门外等着，咲世子在鲁鲁修的指示下，半推半就地打算跟他们见上一面。以营造他们的确是李家母子，的确是逃避回去的假象。不得不说，鲁鲁修的确洞察着李家老爷和李唯的心思。但是，他并不想对娜娜莉施加压力，他能做的也只有呵护娜娜莉纤细易碎的心，少许的安慰，这是鲁鲁修的极限了…………………… "可是…………这么做的话…………那位李家的老爷爷，他…………" 染成了黑色长发的少女略微别过了头，这样融合了东方纤细感觉的她，多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她的语气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强烈，她也许只是想要再坚持一下………………看着娜娜莉松口，鲁鲁修稍稍叹了口气，白皙的手指轻盈地拂上少女洁白无瑕的脸蛋上，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从心里学上来说，这也是这种让人接受自己想法的有效措施，有种暗示的作用在里面。而坦白地说，这并不是鲁鲁修想要选择的方式………………………… "娜娜莉，即便是我们不去冒充李家的子女，那位李家的老人都不可能再见到他的子女们了。以他病重的身体，你觉得他能够经受得起这份打击吗？而相反，我们的到来反而给了他活下去享乐天伦的希望，如果你觉得心存愧疚，那么我想，当一个孝顺的外孙女才是你应该接受的事情，不是吗？" 即便是不靠着毛的Geass，鲁鲁修也掌握着洞悉人心的本事，娜娜莉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鲁鲁修的眼睛，语言就像是无形的傀儡线，娜娜莉以为自己在思考，但事实是，她在不知不觉间演绎着鲁鲁修写好的剧本，一丝不苟的……………… "………………………………"娜娜莉的沉默像是助长了鲁鲁修的野心，冷峻的脸上萦绕着丝丝邪气。他没有再跟娜娜莉继续交谈的意思，只是匆匆接过轮椅的扶手，毛提起他们的行李包率先走了走去，一票卫士打扮的壮汉，恭敬地立于大厅两旁，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庄严威武。 “小姐……”领头的伍*廷芳还是那日一样的精气神炯炯的样子。但是鲁鲁修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在言行中的拘谨。中华联邦产红旗轿车缓缓地停靠在公寓楼前，老派的气势，经典的外型吸引了鲁鲁修颇为挑剔的眼光。他略微点了点头，举手投足间像是在品评着车主人让人欣赏的品味。一众侍卫见到大小姐后先是恭敬地行礼问安，一个个挺直了腰杆。 "大小姐，请上车吧…………" 司机走下车门，雄壮的身姿在汉服的长摆下凸显着令人畏惧的力量。 "你还是没变啊，小五哥………………" 咲世子装作捋了捋鬓角的长发，白洁如玉的耳中，微型耳机若隐若现。遵照着毛和鲁鲁修在一旁的暗中提示，她完美地融入了李唯这个陌生的角色。一举一动间仿佛与小姐当年的姣蛮重叠，多出了几分稳重和成熟，而小五这个儿时的戏称，却更是让"小五"确信了这就是大小姐，如假包换。 “父亲他，身体还好吗？” 咲世子神情愧疚地轻声问道，举手投足间挣扎着强烈的爱与歉疚。 “是，老爷他，可能…………” 听闻到小姐关心老爷的小五，伍*廷芳，心思立刻就转了起来，为了接回大小姐，他不得不刻意夸大了老爷的病情，只盼望着大小姐能够因为他这一手“苦rou计”能够跟他们回去。但是，却不知道，这却正中鲁鲁修的下怀………… “父亲他，我对不起父亲，不行，我要回去见他…………” 咲世子闻言抱胸哭嚎道，照本宣科地念叨着鲁鲁修已经写好的台词。痛苦的表情，飞逝的泪水，将她在小五等人心中的形象立刻就拔高了几分。 『小姐终归是老爷的骨血……』看到小姐回心转意，小五自然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理所当然地接过了鲁鲁修一行人的行李，小五走上前去，微微躬身打开了加长轿车的后座。小心翼翼地接过娜娜莉柔弱无骨的身躯，为她们母子安置好座位。 "莉莉，来，这是‘小五‘叔叔，是你外公最‘不喜欢’的部下，跟他打声招呼…………" 娜娜莉闻言身子猛得一怔，颤抖的娇躯略带迟疑地摸索着。 "大小姐，您就别再拿小时候的事情取笑属下了，卑职可不敢当。" 刚准备下车的小五闻言赶忙小心翼翼地托举着"小公主"的纤纤玉手，要是让这位看不见的小祖宗摔着了，他就是再讨大小姐喜欢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这样，就说‘我们之间还有必要这么见外吗，小五】车外眼观着这一幕的鲁鲁修装作参观车子在周围打着转，在毛的掩护下一边暗地里发号施令。 "我们之间还有必要这么见外吗，小五哥？" “不敢…………”似是嗔怪，似是疲惫，如此完美的表演，如此熟悉的对话，让原本对咲世子的身份有一丝怀疑的小五顿时无地自容。他轻轻地放下娜娜莉因为害怕有些发凉的小手，他恭敬地行了一礼，便下令让大伙儿准备出发。 鲁鲁修这才饶有兴致的转悠到这个因为长期训练而晒得黝黑的大汉跟前，一脸严肃地审视着他。 "小少爷，有什么事吗？"也许是鲁鲁修不自觉地散发出的威压让这个彪形大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没有，只是想要看看mama一直说的小五叔叔是个什么样子的？"听到小五问起，鲁鲁修随即换上了一副洋溢着无邪笑容的正太脸，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协调感。 "哈哈，我就是一个老爷手下的武夫而已，小少爷赶快上车吧。喂，通知机场那边，我们马上就到。"注意到鲁鲁修脸上打趣的表情，小五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赶忙以工作为由摆脱了鲁鲁修这个小恶魔，但是，他脸上随即涂上的一抹笑意与自得是怎么也逃不过鲁鲁修的眼睛的。 【伍*廷芳，35岁，从小被李家收养，是李家忠实的家臣，与大小姐李唯一同长大，对大小姐极端爱护，被尊称为‘小五哥‘。哼哼，想要派这个和李唯关系亲密的人来试探我们吗？不过，可惜，在Geass面前，你们做什么都瞒不过我的…………】 想罢，鲁鲁修跟毛相视一笑，指了指藏于鬓发的耳机和衣领的麦克风，盯着小五的背影，勾抹出一丝戏谑的微笑。从上海赶往襄阳的路并不算是近，即便是乘坐李家家族的私人专机，也是在临近黄昏的时候才抵达襄阳的机场。就如同当日鲁鲁修从EU凯旋之时走过被高呼着"AllHailLelouch!!!"的潘多拉肯的人民所挤满的街道，沐浴在无上的荣耀与赞歌中那般耀眼。 当他在小五的带领下率先走下飞机的时候，停机坪外一对重装护卫的车队已经整装待发。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纹丝不动，忠实地护卫着"小主公"即将踏上的红毯，一众嗅觉灵敏的新闻记者听闻机场被封锁的消息早早地赶来，却也只是被强制限制在候机室，染血的斜阳遥遥地刺杀着记者们宝贝的相机，完美地隐去了鲁鲁修略微有些紧张的神色，显然他也是被李家搞出来的这么大的排场给吓到了，哪怕是他已经戴上了遮蔽他眼色的黑色彩瞳，但是万一被记者拍到，他苦心隐藏也就没有丝毫意义可言了。 好死不死的，一旁的小五还道小少爷被这声势给吓到了，略微有些紧张。一声令下，这下可好，那些本来就打着"壮我李家声威"心思的士兵们愣是把腰杆给挺得更直了，炯炯有神的目光如同红外探测器一样紧紧地注视着鲁鲁修驻足的地方。如同标杆一样在道旁持枪立剑的士兵像是阅兵式上，等待检阅的战士一样威武雄壮。鲁鲁修看明白了小五这是要他鲁鲁修趁机立威的意思。想来也是担心这么多性格暴躁的汉子以后未必会服从小少爷的命令，所以提前敲个警钟，山羊胡的从者可谓是用心良苦。鲁鲁修看着这群貌似有些桀骜不驯的士兵，脸上闪过一份怀念，一种寂寞，一抹哀伤，随之而来的，是他作为领袖的自信。高傲地挺起了胸膛，一举一动间涌出的冲天威势如同海啸一样波澜壮阔。守卫的将士们在鲁鲁修面前卑微地低耸着头颅，仿佛亲吻着鲁鲁修踏过的脚印。鲁鲁修拖着一袭宽大的红黑色的汉服长衫，缓慢而霸道的步伐在将士狂热而崇拜的目光中敲打着他们早已冷却的心脉。他的目光清冷如月，散发着冰封霜雪一样的冷冽。严肃而不失优雅的俊容昭示着他高贵的血统。衣衫摇曳间，他仿佛悄无声息地从地毯上飘过，飘散的衣襟如同挥舞的战旗一般压迫着每一个将士仿佛炸裂的脑神经，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向动弹不得一众士兵，一脸的从容。他忽然轻轻笑了，一如既往地超凡，一如既往地自信，一如既往地心酸…………即使他突遭祸事，但是仍旧保留着骑士王的骄傲。 无声地轻抬起右臂，恍如遥遥端举着胜利的美酒。 "都起来吧………………"缓缓流转的语速，沉稳有力的语调，无形中透露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谢少主！！！"众守卫们的回答仍然铿锵有力，只是语气神色间再无敢有半点的不恭之色。 【小少爷，也许以后会是李家的，不，也许会是这个国家的大人物也说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