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氏族之王（下）

    清冷的氛围没有削弱居民练习的欲望，铁匠裁缝们甚至女人出门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从6岁至十六七岁年龄不等的孩子们也开始了一天的晨练。他们聚在小镇的广场前，估摸着有几十近百个，脸色是不与其幼稚年龄相仿的严肃，他们一致地静悄悄地等待着前方两个长官的发号施令。

    “那个斗士是锤龙家族的守卫队长，以前在我们皇家先锋队待过，后来身体情况衰退之后就在冰拳镇带孩子练武。”辰龙眼神里满满都是对于自己士兵的自豪的神色。

    孩子们开始一招一式地比划着，时而尽力发出吼声，这群孩子们看起来奶声奶气，年龄也不一，有的孩子显而易见地力量不足，肢体松松垮垮，但还是坚持不让自己跌在地上，膝盖微微地发抖。

    面前的长官面目严肃，凶相注视的前方，孩子们摒神静息，大气都不敢出。

    辰龙对此前的景象颇为满意，他看着有模有样的孩子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微微地点了点头，他迈开步子赶到训练场，即使已经绕城行了几里路，依然健步如风。

    他又恢复了英姿勃勃的领主姿态，双手背在背后，昂起头颅，神态严肃。

    守卫队长注意到辰龙，急忙向前，作了一个尊敬地手势，神情毕恭毕敬，身子略微弯曲，说道：“领主大人今天怎么有空光顾训练场？”

    “算来我已经很久没来过了……”辰龙低声对守卫队长说着，像是耳语。随后他目光犀利地转头，清了清喉咙，眼神转向懵懂却神情坚毅的孩子们：“孩子们，你们知不知道在这片大陆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孩子们听闻“领主”二字都是一愣，他们从未见过这个传说中冬拥城最顶尖的人物，稚嫩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敬畏，有几个胆大一点的孩子在底下喊道：“实力！大人！”

    辰龙点了点头，接着道：“没错，在这个大陆上，无论政客富商，勇者斗士，实力都是出人投地的捷径，也是最有效的一条路。”

    他顿了几秒，继续道：“有没有人跟你们说过，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就天生比贵族低一头？”

    此话一出，孩子们中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但没有人大声回应。守卫队长闻声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领主大人这是在打什么念头？

    “说出这话的人，都是弱者和懦夫！”辰龙忽然抬高声调，他浑厚的嗓音回档在空旷的训练场间，四下人群寂静无声，路过的行人也停下手中的活儿看向他。

    “我们的军队里有很多荣耀的战士，生于普通人家,”辰龙昂首挺胸，环视周围，随后眼神望向旁边的守卫队长，“比如你们面前的雷曼先生，他曾经为冬拥城乃至整个奥汀王国立下赫赫战功，而他是大泽村农民的儿子。”

    “这是一个看实力的世界，领主贵族与平民百姓，并无贵贱之分。只要有实力，都会受到世人的尊敬，乃至被吟游诗人写成歌曲传唱。而你们都有潜力做下一个雷曼先生。”

    孩子们的讨论声更响了，他们年幼的大脑正在细细消化这番话。春风万里，万物生长，连同孩子们的幼小灵魂，它们在残酷的世界里就像微微碰触就会熄灭的寒冬里的烛火，需要呵护和培养。北地的居民比其他人更了解这个道理。

    雷曼先生的眼神微微一动，他看着辰龙走远，急忙迎过去。

    小天听着也是心神一凛，随后他们继续自己的晨练，奔向冬拥城北部的极地雪山。他想着自己的身体强度可能还不如几个12岁的孩子，脚步显得有些着急。

    他们历经几个小时到达了山顶，小天疲惫到了极限，迟缓地徘徊在山顶，望着脚下皑皑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