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氏族之王（中）
邓肯回过神来，如今的他已经是冬拥城的大学士，而奥汀帝国在霜狼氏族统治之下，少有所学，老有所养，国力到达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兴盛。 从前有境内贵族嘲笑霜狼氏族是没牙的狗，如今都恭敬地坐在议事厅。 辰龙倚在柏木椅边，转身朝向学士，他已经年过中年，依然目光如炬：“学士，你这些年来帮主帝国干了不少事，我尊重你，不过你知道墨风为了这片疆域做出过什么，我不会相信帝都独眼的一家之言，他的孙子我自然要保。” 学士皱了皱眉头，不过保持了沉默。这就是辰龙的弱点，他想，他的疆土全靠自己拳脚打拼出来，以至于忽视如何和氏族们保持关系，拥有民心又有什么用？这不是老百性统治的时代。如果王朝的纷争再次开始，论心智缜密和权利斗争，辰龙怎么跟帝都的那些老油条斗？ 辰龙说完不久，一个稚嫩的声音又远及近传来：”先生，您找我？”钱啸天身着一麋鹿皮袄，站立在门前，装出怯生生的语气说。 辰龙朝门前走去，一双粗糙的手掌在啸天头上揉了揉，眼神甚是宠溺：“小天啊，在这里不用拘束，我不是门外那些无知贵族和莽民。” 啸天身材已经算高大，辰龙走来，他发现眼前的中年人居然比自己还要魁梧不少。 “辰龙是个海神使徒，他的海神斗气在数年前就已经到达了星辰，实力在帝国境内排的上第二，只比起你爷爷稍微弱上一些，”龙渊老人传音道。 啸天惊讶地想着，他居然是一位星辰强者！在奥汀帝国的分级上，星辰仅仅弱于天启，万人之中才会有一人到达星辰。 辰龙接着说：“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参与等会儿的两个议会，主要是商量即将发生的列族纷争。墨风离开后，你是他的孙子，也是大陆上唯一的战神后裔，你来替代他的位置最为合适。” 钱啸天眼神一转，这族长有趣，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弑君者的孙子，他却不顾众人非议让我进帝国议会：“多谢领主。” “哎，你这蓝眼睛和冷静的性子，真是让我想起来和老家伙打天下的时候，吗的，成了这帝国之主之后，我的宝刀龙牙整天挂在墙壁上，离生锈也不远了，”辰龙双眼中有光芒涌动。 “您和墨风是……战友？”稚嫩的小脸有些微微的激动，钱啸天来到这个大陆之后，第一次听到有人称赞墨风，有些微微的感动。 “那是，啸天。你看到这帝国了没有？”辰龙粗糙的手掌在空中挥动着,”当年要不是我和墨风联合，征服各个种族，统一北境。这里还是落后被鄙夷的乡下地方。我认识墨风这么久，不会做出弑君之事，这老家伙，估计是被独眼害了。老子看独眼，油嘴滑舌，早晚卸了他的脑袋。他妈的。哎，啸天，你告诉我，你爷爷可否平静地离开？” 钱啸天听到辰龙的话，试图回忆，却只觉得头部一阵剧痛。 大学时邓肯一直在一边观察，直到这时，他缓缓抬手伸出右手指尖轻点左肩，然后是右肩和心脏部分，他出口讲道，声音低沉厚重：“尘归尘，土归土。若是想报仇，列族纷争是个机会。” “唉，老子誓为兄弟报仇！”辰龙怒喝一声，房间内的灯架晃了晃，“小老弟，我需要你的协助，一同屠了血鸦族，给墨风一个清白。跟我看看你这段时间学了什么，战神咒法我不懂，不过说起斗气的使用，万变不离其宗，我能帮上两把。今日开始，你就是老夫的徒弟了。” 啸天一喜，这星辰级别的辰龙若是能做我靠山，可是牛逼啊。钱啸天以前当惯了别人的大哥，深知大哥的重要性，强者的道理，放之四海都有用，他回应道：“好嘞，师父！”说着“啪”一声跪地磕了两个头。 辰龙急忙扶起啸天，脸上的宠溺掩饰不住：“哎，起来起来，老夫是粗人出身，礼仪这一套到我这里，都可以免了。你先使一招剑阵给老夫看看。” 钱啸天竭力想了想，这战神手册里，实在是没有剑阵这个词，不过按这描述，倒是跟“横扫千军”有些相似。 钱啸天来到空地上，拔出龙渊剑，随后高高跃起，躬身，把全身力量凝聚至肘部，双手持剑，插入下方地面中。 辰龙挺立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观察啸天的动作，老战士虽然性格鲁莽，但是数十年的实战，让他对斗气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 啸天执剑入地，刹那间，周围数米的圆形区域内，数百把气刃波浪一般散开，气刃通体乌黑，形状如同龙渊剑刃，复杂纹路印刻其上，清晰可见。每一把气刃足有半人高，颇为壮观。 “小伙子有灵性，这剑阵曾经是你爷爷拿手绝活，这招一出，方圆数里内山崩地裂，敌军无不望而生畏。你使的这个倒像是迷你版的，超过墨风指日可待了。”辰龙轻笑着揶揄道，暗地里也对着啸天的天赋默默点头，这虽然只是低级的剑阵，不过已经初现规模。 辰龙接着讲道，他的嗓音低沉而有力：“不过，你过于执着地运用斗气而非混沌能量。” 啸天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听见辰龙的话，转头一路小跑过来：“混沌能量？那是什么？” 辰龙对着啸天的无知感到有些惊讶，他讲道：“趁着离议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先跟你讲讲这个大陆。有十二位主神曾经降临德拉科大陆，把自己技艺授予当时的大陆子民。其中分为海洋之神，死亡之神，瘟疫之神，大地之神，火焰之神，风暴之神，雷霆之神，战争之神等。这其中大地之神的师徒最多，战神的最少。” 辰龙扬起右手手掌，从指尖开始，他的手指逐渐被寒冰覆盖，他抬眼看向啸天：“神之师徒能修行诸神特有的咒法，譬如说我海神使徒擅长随心所欲地使用水元素，而战神后裔，主要是汲取上古混沌吞噬者的能量，它与斗气不同，如果说斗气是第一个台阶，混沌能量就是第二第三个台阶。清空你的思绪，修行斗气和身体强度到一定等级之后，自然感觉得到。” 钱啸天被这些新名词搞的有些晕：“战神后裔为什么最少？混沌能量有什么不一样？” “混沌能量与斗气不一样，斗气可以轻易驾驭，所以斗气使用者也被称为入门级的元素掌控者。而混沌能量是战神斗技的核心，不同于沉静的水元素，混沌能量暴虐强大，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反噬。这也是为什么战神使徒非常少的原因之一，到如今几乎绝迹。” “战神子民之前聚集在西方的大陆戈壁，风牙帝国。战神咒法是最蛮横的一系，尤其擅长一对一的决斗，更加令人胆寒的是，战神后裔不仅能修习战技，依照天赋更能通晓其他十一神的咒法。强横战力使风牙帝国在900余年时达到最强盛阶段，并且统一四国，成为纵横王朝的领袖。不过……”辰龙叹息了一声。 “不过什么？”啸天问道。 “不过风牙王朝维系了不过数十年，便被四国推翻。当时王朝领袖仰诚，在后期暴虐无度，被四国联合起来讨伐。这场讨伐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甚至得到了百姓的拥护，实际上，哼，不过是贵族之间的利益斗争罢了。”辰龙不屑地啐了一声，看起来有些恼火，“小兄弟，准备好，接下来的几年里，又有一场关于王朝割据的混战了。独眼觉得借刀杀了人就能占领王城，太蠢了。我们北境狼族，过了多少年，照样是头狼，不是条安分守己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