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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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哥,你好厉害!”当着双方父母的面,二琳从她的角度把我勇救轻生少女的“壮举”描述了一遍,四位家长听得十分解渴,其实他们何尝不想下去看热闹,只是身不由己,刘姨自然是产后体弱的原因,而张庭友和我爸妈则是怕在“亲家”面前失了礼数。 mama笑着对我说:“你这个热闹不白看。” 爸爸却板着脸道:“以后这种危险的事儿还是少干!” 我赶紧表态:“不干了,不干了,我现在也后怕呢……” 这时候县电视台的记者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找了过来,非要采访我。问的问题极端幼稚,竟然问我救人之前是怎么想的。——我要是花时间想个明白,那女孩早跳下去了,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但面对镜头,我只好逢场作戏,把自己的行为与国家的教育培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把父母亲戚师长朋友胡乱感谢一番,又颠三倒四地背出几句名人名言,打发记者心满意足地走了。 张庭友要请客下馆子,爸爸说二琳的mama不能没人照看,以后再说。于是爸妈决定领我和二琳出去大吃一顿。临走之前,我和二琳找到那个获救女孩的病房。没有进屋,隔着房门的玻璃,我看着女孩熟睡的脸,心头莫名地涌起一种感觉——这个女孩将在我的人生中扮演重要的角色。这一闪念让我暗自惊诧,即使是二琳也不曾让我有过这种奇怪的想法,而这个差点夭折的女孩,却让我第一眼就感受到彼此命运相连。我凝望着她床尾的卡片,心里暗暗记住那个名字:陆晗。 在饭店大快朵颐之后,爸妈无论如何要我和二琳回家住一宿。二琳没怎么推辞,对于初访我家似乎充满期待。 爸爸业务繁忙,直接上班去了,mama下午特意请了假陪二琳。 我家的楼房居室令二琳眼前一亮,三楼高低适宜,百平面积不大不小,虽然装修朴素,但简约明净,很有温馨的气氛。她在参观我的房间时,对满书架的书称叹不已。 “怪不得成哥知识面这么宽,你看的书可真多!” 我笑道:“我只看皮儿,不看瓤,其实都是摆设!” mama对二琳说:“今儿个听你爸说你也在一高上学,以后甭住校了,搬我家来住吧,地方有的是,给你个单间儿!你哥这些书,你随便看,不然浪费了!” “谢谢阿姨!”二琳倒不客气,看来真的很喜欢这个家。 卫生间里的淋浴器很方便,在mama的建议下,二琳去洗澡了。 这当口,mama把我叫到她的卧室里,笑着问我:“咋样?”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顿觉脸上发烧:“啥咋样?” “少装糊涂,二琳呗!” “挺……挺漂亮的……” “漂亮吧!”mama挤了下眼睛,言外之意便宜了你小子。 “我这是……老牛吃嫩草……” “不想吃啊?”mama坏坏地笑。 “那个……还不知道二琳……” “张庭友都同意了,二琳得听她爸的!” “这不包办婚姻么?”我惊呼。 “对呀!”mama一点不否认。 “犯法呀!” mama佯装凶狠:“妈就是法!” “哎妈,你们咋相中二琳的?” “其实呢,在你小的时候,我和你爸就找人给你算过命,先生说你这辈子命犯桃花,注定死在女人手里,并且在三十岁有一劫,要想破解的话,就得在三十岁之前找个比你小六岁以上的姑娘结婚,这样就能转运消灾,福寿双全!” “真的假的?” “妈骗你干啥!这事儿准不准也难说,但我和你爸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正好头两天张庭友来电话打听你,说想把二琳介绍给你,你说这不是缘分么!我和你爸又找人算你和二琳的八字,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多子多孙,能白头到老的!” “这么巧……你们是不是找同一个人算的?”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抛开疑点不说,尽管二琳是不可多得的佳偶,但我仍有顾虑,“妈你想啊,一来我还没工作呢,二来二琳不一定考上哪所大学,将来毕业了也不一定在哪个城市工作,你说我俩能到一起么?” 我的问题似乎mama早就考虑过,她说:“只要你俩想在一起,房子的事不用你cao心,工作的事更好办,到时候看你俩谁的工作好,就以谁为主,另一个跟过去就行了,你们俩都是大学生还怕找不到工作?” “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啥。” “没事儿,还有我和你爸呢。实在不行,给你一笔钱让你做小买卖。” “在路边卖茶叶蛋么?” “怎么也得租个门市,让你当小老板啊!” “妈,这可是你说的啊!说话得算数啊!” “那当然,妈就你这一个宝贝儿子,将来要是妈买个彩票中了几百万,让你当大老板!” “谢母后!” 我和mama半真半假地闲侃了一通。 出浴的二琳清丽可人,俏脸飞霞,体香四溢,真如仙女下凡一般,尤其是我妈找了一件我的白衬衫给她穿上,将将遮到臀部以下,看得我差点儿喷血,——有时候女孩穿上男孩的衬衫会产生意想不到的诱惑效果,这不勾我犯罪呢么……想想得妻若此,倒也艳福不浅,只是婚期遥遥,不免有风筝难控之感。 “二琳,你的衣服裤子我都一起洗了吧,下午太阳足,一会儿就干了。”mama整理出一大堆待洗的衣服,忽又想起了我,“对了成峰,你身上这套洗不?” 我挑理道:“差点儿把你亲儿子忘了吧!” 我回房间换了一身T恤、裤衩,把脱下来的扔给mama。 一会儿卫生间响起洗衣机的嗡鸣声。 我在客厅看电视,二琳进了我的房间就没再出来。她一直在书架前不停地翻着书,完全沉浸在古今中外的文学世界里。mama老让我进去陪她。 我说:“趁着儿子没结婚,还是多陪陪老妈吧。” mama白了我一眼:“妈还用你陪!去给二琳拿支冰棍儿!” 我正要去厨房,忽然门铃响了。打开门,看见一张久违的面孔。原来是刘立涛,我的高中同学,长得高高壮壮的,略胖,四方大脸,戴着近视眼镜,一副老实相,但不要被他的外表蒙蔽,这是个极具智慧的家伙,头脑灵活,处事圆滑,胆大心细,很讲义气,是我为数不多的铁哥们儿之一。他家比较富裕,父亲在县政府上班,母亲在邮电局,当我们学校刚开微机课的时候,他家里就有电脑了,因为这个,我没少去他家玩。他对什么UFO啦、神秘事件啦、未解之谜啦、特异功能啦、民间巫术啦之类的特别感兴趣,为此我们经常取笑他。高中毕业后,由于考入不同的大学,联系就少了,只能在寒暑假见上几面。 “阿姨!”刘立涛见我妈在家,有些意外,“下午休啦?” mama笑道:“小涛啊,快进来,我下午请假了。” 刘立涛对我家也是轻车熟路,在鞋架上找了双拖鞋换上,大模大样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扇子开始对着自己的脑袋狂扇。“热死我了……” 我赶紧上厨房的冰箱里取出三支冰棍儿,递给他一支,然后走向我的房间。平时他来我家都是到我房里玩儿的,所以他也习惯性地站起来,跟着我进了卧室。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停止了呼吸,像个蜡像一样木然不动。也难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哥们儿的房间里能看到这样一道风景:清纯俏丽的二琳只穿一件男款白衬衫,长发披肩,玉腿毕现,蓦然回首的刹那是何等的惊艳。故美女者,一颦一笑皆能引人遐思,举手投足自有无限风情。别说是他,就连我都为之一怔。 我反应过来后,捅了下刘立涛的腰眼,介绍道:“二琳,这是我同学刘立涛,你叫涛哥就行了。” “涛哥!”二琳点头浅笑,眼睛却不住地看我。 刘立涛尚且飘在云端:“林……林meimei……” 我拍了他后背一下:“还做红楼梦呐,这是我meimei张雨琳,小名二琳。” “嘿嘿,你好!”刘立涛大脸红得跟关公似的,向二琳伸出右手。 二琳又看了我一眼,才怯生生地与刘立涛完成了不足一秒钟的短暂的握手,显然对这种方式不太适应。估计刘立涛也是看见美女心里紧张,才表现得如此反常,打我认识他起,也没见他跟谁握过手啊。 “给!”我把冰棍递给二琳。 从来刘立涛到我家都跟在自己家似的,高声亮气,谈笑不拘,如今多了个二琳,他竟然变得比大姑娘还腼腆,低眉顺眼地吃着冰棍儿,一声也不吭。而二琳口含冰棍儿的娇态也确实令我们这些受过岛国文化毒害的黄花大小伙热血沸腾。就这样我们默默无闻地吃完冰棍儿,我提议斗地主,才算打破了静音状态。我坐在床里,二琳和刘立涛坐在床边,开始摸牌竞斗。扑克是个很神奇的媒介,在周而复始的游戏进程中,人与人之间的心灵障壁迅速打破,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就有说有笑,再无拘谨了。玩至热闹处,二琳竟向刘立涛施以粉拳,而那个害羞的大男孩也敢直视二琳并适当调侃了。 “你现在还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么?”我一边洗牌,一边问刘立涛。 “当然了,这几年在大学里没少搜集资料。” “什么东西啊?”二琳听不懂我们说什么。 我趁机取笑道:“你涛哥,那真是了不起啊,专门研究UFO、外星人什么的,有一回在饭店门口看见‘飞碟’了,原来是吃饭的跟厨子打起来了……” 刘立涛立刻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二琳已经笑得趴在床上。 “说真的,有件事我倒想请教你。”打闹过后,我转入正题。 “啥事儿说吧,我只回答跟我研究领域有关的!”刘立涛半开玩笑地说。 “你相信幻术么?” 对于这个问题显然刘立涛没有心理准备,琢磨了一下才说:“就我理解,要么是类似于魔术的迷惑人视觉的障眼法,要么是利用心理暗示影响人意识知觉的催眠术。” “有没有一种特异功能,可以随心所欲地制造幻觉?” “有啊,精神病患者呗,他们能为自己创造一个毫无逻辑约束的世界,就像做梦一样。” “精神病……呵……”我自嘲地一笑,又接着问,“你刚才提到催眠术……你说催眠术能不能让别人往墙上撞?注意不是自己撞,是让别人撞!” “理论上讲可以,催眠状态下,人类能激发出更大的潜能,甚至可以做到清醒状态下做不到的事。当然,自残这种事,应该也不在话下。平时谁有胆儿撞墙啊,催眠可就不一样了,让他趴火车道都行!” 我打了个冷战。原本我认为李宝胜很可能像我一样懂得幻移之术,而按照刘立涛所说,又有了另一种可能,或许他会使用某种催眠术也说不定,如果这种催眠术的控制力如此之强,甚至可以诱人自残、自杀的话,那实在是太恐怖了。 “嗨,想什么呢,你到底要不要啊?”刘立涛掐着纸牌催促道。 我盯着刘立涛的眼睛,临时决定了一件事:“我给你看点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