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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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救护车、消防车的大合唱响彻整个村落,淹没了群众的议论声。警方提出要对赵诚进行尸检,赵国东没有表示任何异议。 陈近三悄悄地不辞而别,不知道是不想面对我还是为了回避警方。 我陪着田小梦回到村部,看到了一只手被手铐铐在椅子腿上的刘立涛。他一见到我们激动得差点儿哭了:“小梦!小梦!救我!我跟他们说我是你朋友,他们不信!” 田小梦对一旁的民警解释了几句,恢复了刘立涛的自由,随身物品也尽数归还。 “让你别回来,你就是不听!”田小梦摘掉了刘立涛头发里的一片树叶,语气里没有责怪和埋怨,却充满了无奈,“不过还是谢谢你!” “嘿嘿,你没事儿就好……”刘立涛来回打量着光着上身的我和穿着我的衣服的田小梦,抓耳挠腮地纠结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问:“你俩……这……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换做平时,田小梦一定瞪起眼睛说“你管不着”“你猜呢”或者开一些更严重的玩笑,但也许是赵诚的死亡带来的影响,她疲倦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向门外走去,头也没回地说,“你俩受累跟我回一趟所里。” 我第一次坐警车,估计刘立涛也是。在车里田小梦一言不发,刘立涛虽然一脑袋问号,也知趣儿地保持了缄默。从猎奇的角度讲,他刚才还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反倒不如那些现场围观的村民。 到了所里,田小梦换上了半袖警服,把我的上衣还给了我,在交接的瞬间我从刘立涛的眼神里读出了些许醋意。 接着我和胖子就有关情况向她做了详细“汇报”,但我们隐去了陈近三的作用成份,只说是我们俩希望暗中协助她破案。 刘立涛叙述了上午亲眼目睹蝴蝶燃烧和后脑遭袭跌入地窖的情节,我则讲述了下午从韩尽孝及哑巴家了解到的情况,并将我的照相机和那支一直忘了关的录音笔交给了田小梦。刘立涛的目光像502胶一样粘在那两件存储设备上,田小梦抿嘴笑道:“放心吧,会还给你们的。” 刘立涛在意的是里面的“数据”,但对方是田小梦,就是瞪眼不给,他也没办法。 田小梦让我们在她的笔录上签了字,并说:“这个案子虽然以赵诚的死亡告一段落,但是留下的疑点太多,许多谜团尚未解开,直到现在我们也弄不清楚赵诚是如何控制火焰燃烧和爆破的,也许尸检报告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刘立涛说出了他的猜测,就是所谓“精密的遥控引燃装置”。 田小梦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的人会在赵诚家继续搜索取证,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咱们恐怕摊上大事儿了,这种技术太先进了,没准儿牵涉到国家机密呢!”说到最后这句田小梦又恢复了调皮之态。 我假装吓破了胆,抓住刘立涛的脖领子用蜡笔小新的腔调说:“我们会被灭口吗?我好怕怕,我不想死!” 刘立涛挥手摆脱了我,笑道:“滚一边儿去,就你这德性都没有灭口的价值……” 该说的都说了,天色渐晚,田小梦拿起照相机和录音笔,下了逐客令:“行了二位,今天多谢了,给你们记功,改天我请你们吃烧烤、喝啤酒,但今天就不留你们了,回去吧!” 刘立涛感到意外:“小梦,都这时候了,一起吃个饭吧!” 田小梦说:“我还要整理资料向领导汇报,再联系吧!” “那你注意身体!”刘立涛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 “放心吧!”田小梦如同安慰儿童一样向刘立涛眨了下眼睛,却向我投来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似乎在向我传递一种不宜言表的谢意。 “走啦!”我将胖子推出了门。之后胖子又在外面的小卖部买了两桶方便面和几根火腿肠送到了田小梦的办公室,我没有跟着进去,但我用透视之眼观察到,田小梦在惊喜之余瞥了一眼刘立涛的身后,那一眼说明了什么?是否折射出某种期待呢?如果是我给她送去,她会不会更加喜悦呢? 我摇了摇头,为自己的荒谬想法感到可笑。 “偷着乐啥呢?”刘立涛从派出所出来,一拳将我打醒,“走吧,OK了,‘领导’很满意,成子,我发现小梦对我越来越有好感,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看把你美的!……继续努力!”我回了他一拳。 “哎,哥们儿,有个事儿你可得跟我说清楚!”刘立涛恢复了几分严肃,其实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哎呀,我饿了……”我故意转移话题,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刘立涛长叹一口气:“服了你了,老大,我请你吃串儿!” 我俩打车到白泉找了个路边烧烤摊儿,坐下来喝酒吃rou。我把田小梦被困火屋、我冲进去救人、赵诚点燃田小梦的上衣,我带着田小梦逃离险境、又将我的上衣借给田小梦等经过稍有保留地叙述了一遍,刘立涛听得直拍大腿,后悔不迭:“唉呀!这……这活儿本应该是我的呀!便宜你小子了!” 我摇着手道:“人家里头还穿着一件儿呢,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你还想看见多少啊!”刘立涛拿起竹签子佯装要扎我。 我赶紧双手合十求饶,但嘴上不让步:“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碰上这种事儿我躲远远的,行了吧?” 刘立涛想了想,又笑了:“话又说回来,也不怪你,我还得感谢你,总不能让我家小梦有危险啊!而且……我相信你!不过下次,说啥我也不望风了,亏死我了……” 我俩就这样伴着路灯和蚊子,花了三个多小时,整进去50串rou、30串筋、10串腰子、10串烤蒜、两条烤鱼、两根鸡翅、两个烧饼夹鸡皮、一盘花生、一盘毛豆、一盘麻辣小龙虾加上10扎啤酒。 胖子的胃容量让我惊叹不已,一开始点菜的时候他一下子要了那么多我还以为是豪爽的性格使然,原来也是“量力而行”的。 结账的时候我俩又撕拔了半天,最后还是他结的,他仍然认为他比我有钱,虽然我俩都没工作。 “这会儿……十一点多,怎么样?唱歌去?”他拉着我指着不远处的KTV。 “我累了,敢情你一直在山坡上趴着,我可还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呢!再说了,就咱俩人儿,还都是老爷们儿,唱着多没劲啊!”其实我不累,只是想回家。 “倒也是,俩男的……这要传出去,好说不好听……那改天,咱们把大家都叫着,我让你听听涛哥的天籁之音!” “癞蛤蟆的癞吧!” “靠!” 我俩就此分道,各回各家。上了楼,走到门口我才想起来,陆晗在我家呢!如果陆晗一个人睡惯了的话,多半不愿与二琳挤一张单人床,那么她很可能睡在我现在住的小卧室。时近午夜,我不想打扰家人,便以虚化之体穿过防盗门,走进漆黑的客厅,也没洗漱,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回想起下午发生的一切,我的心忽然很不是滋味。 给我触动最大的不是赵诚的死,而是当田小梦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我束手无策! 我的脑海里反复出现她上半身被火焰吞没的画面,那一刻在我心头留下了永久的伤痕,倘若赵诚不是故意吓唬田小梦而是动了杀念,那么田小梦即使侥幸不死,也必然毁容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我将因为无法保护她而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从而遗憾终生。 在关键时刻,我的能力不足以保护身边的人! 如果处于危险之中的是二琳呢?我该怎么办?我为自己曾经多次萌生的沾沾自喜而感到羞愧! 作为‘容器’,我还是太初级了,我真的好没用!……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我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以至于很想有人来安慰我。 可是每个人都已经睡了,我能找谁呢?我想看看二琳,哪怕是熟睡中的也好。 我穿越房门走进二琳的房间,御幻之眼驱散黑暗——我看到躺在床上的竟然是陆晗! 我的心跳立即开始加速。 她毫不惊讶地看着我,容色平静,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我正在发呆,陆晗坐了起来,——她穿着二琳的睡衣。 “成哥,你回来了。”她轻声说。 “嗯……预计回不来的,事情提前结束了。”我故作镇定,“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总觉得你会回来,结果你真的回来了……” 她的眼睛闪烁着异常美丽的光芒,使我不敢再看下去。 “是么……”我尴尬地笑着,准备离开,“那……晚安。” “成哥!”她几乎是从床上飘下来,拉住了我的手。 幸好没有开灯,否则她一定会看到我那红云密布的脸。 她想说什么?她想做什么? 我还清楚地记得不久前她曾抱紧我,说:“成哥,无论我多么喜欢你,我都不会和张雨琳去争,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做出这么任性的举动,从此以后,我将作为你的死士,只体现我的忠诚!”她忘记了么?她后悔了么? “成哥,我带你去……我的领域!”她认真的样子不容我抗拒,与诱惑无关。 由于天气闷热,卧室的窗子本来就是开着的。她飘上窗台,蹲在窗口,回身向我招手。然后我的身体被一股均匀的气流包裹并托举,我只需稍加施力,便随着她一起飞出窗外。 她的领域就是天空,是云彩之上的广阔世界。 她拉着我的手,穿过云层,翱翔在夜空,俯瞰灯火通明的城市,感受着晚风的清凉和自由的气息。 我曾在梦境里带着二琳体验飞翔,但那是虚幻的,这是真实的! 天空是陆晗的乐园,她如鱼得水,脸上一直荡漾着幸福的微笑。她的控风之术是如此纯熟,对我的照顾也无微不至,让我丝毫体验不到任何不适,甚至没有缺氧的感觉。我们躺在云团上,看着星星享受无声的静谧。我们从高空俯冲,尖叫着体验自由落体的刺激。我们飞了好久,直到我说,“咱们是不是迷路了?” 陆晗微笑道:“下面就是你家了。其实我们一直在兜圈子!” 我们一直在兜圈子!明明互相喜欢,却还要保持距离。我怎么变得这么敏感…… 我们徐徐降落在楼顶。这一趟空中旅行驱散了我心头的阴霾,让我重新振作起来。同时也给了我许多启示,陆晗对御风之翼的运用十分灵活,得心应手,而我对御幻之眼的开发却远远不够。 我缺乏系统的战术训练,冷静地回想,——如果我能够充分地利用幻象作掩护,那么制服情绪失常、心理脆弱的赵诚应该不是难事。 我当时怎么会那么被动? 真是太没经验了! 我应该更加积极地探索御幻之眼的使用方式才对! “谢谢你!”我由衷地对陆晗说。 “为什么?” “其实我回来的时候心情很差,你让我忘记了烦恼,也帮助我解开了心结。” 陆晗笑着低下了头:“能帮上成哥的忙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搂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你对我很重要!但是现在,该睡觉了!” “可是,我还不想……”她当然希望继续跟我在一起,哪怕是在楼顶上坐一宿。 我竖起一根手指封住她的嘴,神秘地眨了下眼睛道:“听话,回到床上乖乖地睡觉,然后,我带你去……我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