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解疑

    贾元宝的一番介绍让我们了解到，在当今社会太平盛世的掩盖下，暗中活跃着相当数量的‘容器’群体，他们身负异能，行动隐秘，甚至有组织、有纪律，悄然形成一股股强大的势力，无形地影响着社会发展进程。

    “这么说‘容器’的总数是有上限的，要想将一个普通人变成‘容器’，必然会有另一个‘容器’死亡。”我说。

    贾元宝道：“那是极端的说法，‘主器’杀死任何‘容器’都将获得一个‘名额’；‘属器’死亡，只要不是被其他‘主器’所杀，其‘名额’都将回归本源‘主器’；而‘空的容器’死亡，只要不是被‘主器’所杀，其‘名额’都将随机降临到任何普通人身上，每个人都可能因此而突然获得‘容器’资格。所以‘主器’若是邪恶之人，那将是‘容器’界的灾难！”

    “为了获取‘容器’名额，你们的社长杀过不少人吧？”陈近三语气锋锐。

    贾元宝犹豫了一下，说：“的确杀过，但都是该死之人，我们的情报人员会从罪大恶极的重犯中寻找‘容器’，社长将以适当的方式加速他们的死亡，也算是替天行道。我想我们的渠道比某些‘容器’组织把目光投向医院里奄奄一息的绝症患者更为人道。你们放心，我们无意干预司法和影响治安，这是对社会秩序影响最小的办法！当然这些只是细枝末节，我们有着更为宏伟的目标，我不是危言耸听，这个世界正在走向覆灭，不久的将来，‘容器’的力量就会失控，末日审判就会降临，陆地将被火海吞没，我们社长就是火神的化身，他将带领我们在废墟上开创一个新的世界！”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怎么样，焚云社可以帮你们更好地实现‘容器’的价值！为了净化这个世界，更为了人类的未来，加入我们吧！”

    “大叔，难得你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狂热，”我说，“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会需要您的帮助，但目前，我们也是有组织的。”

    贾元宝脸色大变，腾的一下站起来：“你们有组织？哪个组织？”

    “神协。”我解释道，“不是你们那种‘容器’组织，我们的团队既不肩负重任，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只是受兴趣和求知欲所驱使，对一些神秘现象搞搞调查而已。如果您屈尊把我们视为地位平等的组织的话，我们希望可以保持中立，和平发展。”

    “好说，好说……”贾元宝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缓缓坐下，“我只是为你们的才能可惜，要知道，依托于一个实力雄厚的组织，你们的发展空间会大得多，进步会更快！不过不要紧，焚云社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以后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多谢盛情，我还有几件事想请教，但您可能碍于身份不好回答，那么我有个办法：我说我的，您听着就行，假如我说对了，您不用有任何表示，我说的不对，您就闭上眼睛笑一笑。”

    贾元宝点点头，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

    “第一件事，您刚才说西柳有你们的人，还帮过我的朋友，我猜她是个女人，并且不是正式成员——”

    贾元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来我说的没错。

    “第二件事，赵诚的神具，就是您给他洗过的牙——”

    矮胖子面无表情，似乎我又对了。

    “第三件事，我那位高高大大戴眼镜的朋友在西柳四队遭到袭击，据您透露，下手的是另一个组织的人，我猜那个人的能力是cao纵动物，至少可以cao纵昆虫——”

    牙医继续保持沉默。

    “第四件事，如果您不发话，即使焚毁这个咖啡店，也不会让我们离开——”

    贾元宝表情有些尴尬。

    “第五件事，我那位去洗手间的朋友，根本就不在这里。”

    贾元宝终于笑了：“抱歉，刚才是跟成先生开个玩笑，那个漂亮姑娘是您的女朋友吧，请放心，她并没有在洗手间晕倒，而是被我们的人带到对面诊所洗牙了，估计现在差不多了，我叫人过去看看！”

    我说：“不用了，咱们还是一起过去吧。除非，您还想把我们留在这儿。”

    “不敢，不敢，咱们这就过去，今天中午我请客算是给大家赔礼，各位无论如何得给我面子，咱们吃水煮鱼怎么样？有怕辣的么？”

    陈瑜笑道：“有人请客还怕什么辣呀！让贾叔叔破费啦！”

    “那是我的荣幸！”贾元宝在门口让我们先行。

    刚才在交谈的时候，我一直假装观赏室内的装修设计，实际上暗中对这家咖啡店进行了全面的穿透性扫视，发现这里的其他八名从业人员全是‘容器’，但各个房间都没有徐静婷的踪影，为此我差点儿忍不住想用精神体分离的方式出去搜索，后来无意间往“陈氏口腔”诊所二楼瞄了一眼，看到一个女牙医正在给徐静婷洗牙，这才放下心来。

    此外，我对贾元宝本人也进行了透视，发现他的神具就是腕子上的手表，因为其后盖的内侧刻着一串足以对我的视觉造成冲击的符号。我猜只要他带着这块表，经他的手在任何器物上刻下特定的符号，就可以将该器物变成神具，附上初级火术能力。

    据此推断，李宝胜的引步铃也是神具的一种。

    贾元宝利用洗牙的机会将符号刻在赵诚的牙上，使赵诚拥有了控火能力。

    后来赵诚有心教训跳大神的韩尽孝，烧了他的屁股，但以神具之火的威力，岂是一桶泔水能灭的，等那桶脏水起作用的时候，他的屁股早熟了！所以真正救了韩半仙儿的另有其人，我怀疑这个人就是韩尽孝的媳妇——英子。

    我在韩尽孝家访谈的时候，就发现英子年纪轻轻却处变不惊，不管丈夫出了多大的事，都安之若素、顺其自然，要么是天生的超脱性格，要么是智力上有缺陷，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拥有非凡的实力了。

    当刘立涛这个陌生脸孔出现在西柳四队，不单引起了英子的注意，同时也引起了另一个组织的某个成员的关注，我暂且称之为“控蝶人”。

    不知是出于好意还是歹意，“控蝶人”企图阻止刘立涛调查，cao纵蝴蝶引诱刘立涛，却没想到在此过程中，英子怕他对刘立涛不利而两次出手烧了他的蝴蝶。最后“控蝶人”将刘立涛打晕放进地窖，由于不清楚他的目的，暂时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有杀害刘立涛之心，也就不能确定他是否因忌惮英子的存在而放弃杀人。

    但他肯定对英子的干预耿耿于怀，就算不知道是英子，也可能已经怀疑到她身上，于是他又派遣蝴蝶到韩尽孝家附近侦查，——我猜既然他能cao纵蝴蝶行动，那么蝴蝶一定可以充当他的耳目。

    无巧不成书，这只蝴蝶被韩尽孝发现了，英子一怒之下在老公的眼前将蝴蝶付之一炬，不知内情的韩尽孝则视之为神兆。

    看来在西柳四队，两个组织的人已经交上手了。

    当贾元宝提起西柳四队还有另一个组织的人存在时，我就做出了以上猜想，但不能确定，只好向贾元宝求证。

    ——牙医的反应说明我的猜测还不太离谱。

    现在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在西柳派驻人手，听贾元宝的意思，各“容器”组织在西柳一带都布有众多眼线，考虑到“容器”之间能够相互感应，为了更好地隐藏身份，都尽量派遣预备成员，也就是“非容器”的“神具者”。

    ——难怪我在西柳没有发现‘容器’的存在。

    他们在观察什么？还是在等待什么？

    难道西柳即将发生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