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纠结

    回到“陈氏口腔”二楼，徐静婷刚刚洗牙完毕。她得意地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让我看，并强烈建议我也体验一次。

    我立即装出恐惧的样子说：“还是不要了，刚才贾大夫给我介绍半天了，光是听听就吓得我差点儿心惊胆战的，这辈子我都不想治牙了……”

    “有那么夸张么？”徐静婷拿我没办法，也不再坚持。

    当她要付钱的时候，贾元宝说什么也不收，并承诺——以后包括我们的家人、朋友在内，只要到他这里来，都可以享受免费治疗和保健服务。

    午餐不能用丰盛而应该用奢侈来形容，说是吃水煮鱼，其实好多菜都比鱼贵，红酒也不是凡品。

    饭后，贾元宝还有不少患者预约，不再陪我们。在陈瑜的提议下，我们四个人去了一家KTV歌城唱了一下午歌。

    这是我第一次听徐静婷唱歌，那清澈圆润的声音令人心醉神驰。我的心仿佛又回到大学时代，但感觉已不是恍如隔世的惆怅，而是溢满了触手可及的幸福。

    想想如果大学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毕业到现在，可能已经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人生际遇，真是变幻莫测！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看向徐静婷的眼神一定很露骨，以至于让她觉得我在暗示些什么。

    陈近三和陈瑜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离开了，剩下我和徐静婷并肩而坐，看着屏幕随机播放的画面，听着震耳欲聋的旋律，各自怀着某种期待默数着自己的心跳。

    最后徐静婷放弃等待，双臂温柔地绕上我的脖子，闭着眼睛轻轻吻上我的唇。

    这一吻就像一首讲述性很强的小夜曲，开始时轻柔舒缓，接下来缠绵悱恻，随后暗涌起伏，进而激烈放纵，一路**迭起……

    当我们彼此都情难自控时，一个该杀千刀的服务生端着果盘推门而入——

    “您好，这是本店赠送的……”他话说半截眼睛就直了，经过短暂的心理调整后，又故作淡定地鞠躬道，“对不起二位，打扰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将果盘放在茶几上，从容离去。

    我和徐静婷仍然保持着石化状态，此时此刻我的手还留在她的衣服里。

    我俩行色匆匆地逃出KTV歌城，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正如我所预料的，陈近三早就结过账了，我在象征性地询问吧台的收银员时并没有接触到异样的目光，或许我们刚才的亲密举动在人家眼里早已司空见惯了，倒是我们庸人自扰了。

    一路之上我和徐静婷都没有说话，直到她家楼下，她才解嘲般地抿嘴一笑：“上去坐会儿吧！”

    我用手指头挠了挠发紧的脸：“不了，我……我先回去了……”

    她却说：“如果我非要你上去陪我呢！”

    我又露出了吞蝇之相。

    徐静婷展颜娇笑：“骗你的！”然后突然靠近，在我脸上迅速地亲了一下，就头也不回地跑进楼里。

    我木立良久，千百种思绪纠缠不清。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原来的我崇尚爱情专属、感情专一，在看《倚天屠龙记》和《鹿鼎记》的时候，还对张无忌和韦小宝见一个爱一个的行径颇有微词。

    如今我面对徐静婷的主动，却硬是无法向她坦白自己已经有未婚妻的事实。

    我原本打算淡出她的视线，但她**裸的表白让我爱火重燃，欲罢不能，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渺茫的暧昧！

    我何其虚伪！是我本性如此，还是御幻之眼改变了我的心性？

    获得异能之后，我的信心、野心、欲望都不受控制地膨胀起来，我竟然变成了滥情贪色的花心大萝卜，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惜用谎言来经营自己的感情世界。

    一念及此，我不由汗颜……

    好在我还保有我的善良，我还能够有意识地自我反思，倘若有一天我真的在不知不觉中丧失了良知，谁能拯救我？谁能终结我？

    贾元宝说我们之中没有“主器”，陈近三不是，陈瑜不是，我呢？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获得御幻之眼的——没有任何“主器”赋予我资格、赐予我力量，我的能力完全来自于那个手掌形的介质。那消融在我手心里的密密麻麻的神秘符号，那日渐明显的脱胎换骨的进化感觉，以及陈瑜从我身上看到的模糊的未来影像……

    我真的不是“主器”吗？

    一连三天，我都闭门不出，斜靠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发呆。

    我隐约感觉自己是“主器”，却拿不出证据。

    按照贾元宝的说法，“主器”知晓“容器”的一切运转规则，而我连“御幻之眼”这个名字都是听陈瑜说的，并且对这种能力知之甚少，从这方面来看，我真的不具备“主器”的特征。

    我甚至突发奇想，认为只要能让印入我手掌里的那些神秘符号再现出来，谜底就会揭开。

    我尝试了各种方法，集中精力冥想到睡着，勒紧手腕把手掌憋紫，用幻术制造出那些符号的影像贴在手掌上……都无济于事。

    我的已知的能力都运用如常，只是那些符号始终杳无踪影，“主器”的感觉丝毫没有出现。

    我的心情也由兴奋到失望、到烦躁、到不甘、到绝望，最后不得不放弃。

    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从陈近三那里弄来的微型报警器（我给它起名叫“爱心石”）送给了二琳，除了一开始由于好奇而进行的近距离尝试外，一次都没有派上过用场。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后，陆晗在学校里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二琳左右。

    刘立涛给我打过几次电话，约我去“神幻未来宫”看装修进程，我没心情过问，让他全权代表了。

    如果说还有值得一提的事，就是陈近三问我要了照片和身份证，并用几天的时间就给我弄来了驾照，再用一上午时间教会了我开车。

    当我开着黑色丰田轿车去学校接二琳和陆晗，两个小女生着实惊叹了一番。

    “哥，你要是穿着西装开车，就更帅了！这运动服也不搭配呀……”二琳用手支着下巴品头评足。

    我不以为然道：“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那还有光着膀子开的呢！”

    “对了，这车哪儿来的？该不会是抢的吧？”二琳问。

    我据实以告：“陈近三的，闲着也是闲着，给我用了。”

    “哇！陈大哥真够意思啊！”二琳忽然眼珠一转，看向陆晗，“晗晗，陈大哥一表人才，事业有成，听说还没对象哦，不如你……”

    “我不喜欢他！”陆晗脸色苍白，立即表态。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怎么像被针扎了似的……”二琳对于陆晗有这么大反应感到意外。

    陆晗背过身去，慢慢地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下轮到我被针扎了。

    “啊——真的？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快告诉我，是谁？要不……你悄悄地告诉我，我给你保密！”二琳把耳朵贴近陆晗。

    陆晗回头望了我一眼，拢手在二琳耳边说了句什么。二琳立刻把眼睛瞪得跟鸡蛋一般，直直地看向我。

    我本能地一哆嗦，面部开始发烧。

    接着二琳走到我跟前，脸上带着无限幽怨，说：“哥，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的太阳xue已经在突突乱跳了。

    “她说——她喜欢的人竟然是……”二琳突然跺脚喊道，“竟然是周杰伦！”

    我差点儿吐血身亡。周杰伦啊，你赔我心脏啊……

    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二琳捶了我一下，咯咯地笑道：“哥你咋了？你以为是你呢吧！哈哈！”

    我看了眼陆晗，她正掩口望着我笑，脸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