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警告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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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辉！你说你今天没空陪我，我还以为你工作忙，快到中午时还特意给你送饭，可你根本就没去单位！你同事说你请假了！为了亲手给你做咖喱饭，我上午都逃课了！我是你女朋友哎！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是谁？我问你她是谁？你没空陪我，有空陪她是不是？她就是那个徐静婷吧！你们一直藕断丝连是不是？不要脸！”朱莉荟抓起桌上那杯咖啡就要泼徐静婷的脸。 万辉手疾眼快，迅速推了一下朱莉荟的手腕，改变了液体的走向，一杯咖啡洒在徐静婷身后的地上。 “荟儿，你干什么！过分了！”万辉低声吼道，丝毫没有心虚的意思。 “我过分？我过分？……”朱莉荟气得杏眼圆睁，呼吸急促，指着徐静婷向万辉喊道，“你跟她出来约会，还说我过分？”说着又要将手中的杯子丢向徐静婷。 万辉一把夺下杯子，抓住朱莉荟的手腕说：“你冷静一点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只是偶遇！” “偶遇？哈！哈！”朱莉荟抽回手冷笑道，“跑出二百多公里，爬到这么高的山顶，你说你们是偶遇？你当我是傻子么？就好像我能出现在这里，你觉得咱俩会是偶遇？”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万辉挡在她和徐静婷之间。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我心里有你，你走到伊拉克我都能找到你！我现在要你给我解释，你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莉荟依旧怒气冲冲，这时一只褐色的飞蛾停在她的头上，缓缓将带着斑纹的两翼平展开来。 万辉本欲伸手驱赶，那只手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目光也变得僵直。 “你干什么，你想打我？”朱莉荟更加生气，“你不让我打她，还要打我？我是你女朋友哎！她算什么？” 徐静婷面带微笑，轻柔而舒缓地说：“万辉，你告诉她，我算什么？” 万辉表情呆滞，不太流利却清晰地说道：“婷婷……是我的唯一，谁也……抢不走……谁也取代不了！” “你……”朱莉荟浑身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那我呢！” “你，什么都不是……” 朱莉荟如遭雷击，望着自己的男朋友，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 万辉视若无睹，继续说着：“要不是我爸……逼着我跟你交往，谁能看上你……如果不化妆，自己有多吓人你不知道么？长得丑，脾气还臭……自以为了不起……让我喜欢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万辉……你……说真的？……”朱莉荟身子一晃，险些站不住，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 “没错……我早就……受够你了……我一天都不想……见到你……”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从来没有。” 朱莉荟低下了头，抽泣着说：“你这个骗子……你那么喜欢徐静婷，当初为什么还跟她分手？” “我没打算分手……是她在逃避……现在好了，她回来了……我绝不会……再让她离开……她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失去了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我已经失去了一次，绝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徐静婷震惊地看着万辉的背影，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曾带给她巨大伤害的恶魔对她的感情居然是真的。这与我的猜测相符，只是她一直不肯相信。而在蝶蛾变的迷幻技能作用下，万辉是不可能说谎的。 万辉继续痴痴地说：“你永远无法想象……她伤心的样子……恐惧的样子……绝望的样子……还有她的挣扎……她的抗拒……她的悲鸣……有多迷人、多刺激……好怀念……”说到动情处，他竟然流下泪来。 徐静婷神色惶然，打了个响指，结束了他的催眠状态。朱莉荟头上的蛾子飞走了。 万辉如梦方醒，茫然地看着梨花带雨的朱莉荟。 此刻朱莉荟已经由愤怒转为痛心，她咬了咬下唇，转过身去，好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说：“万辉……我恨你。你会后悔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你还不去追？”徐静婷提醒道。 万辉望着酒吧门口，怔怔地说：“就这样结束，不是很好吗？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你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她，你这样对她，很不公平。” “我身不由己。婷婷，在你之前，我交过好几个女朋友，却没有一个人能像你这样让我疯狂！你离开哈市的这半年里，我对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提不起任何兴趣，就连被迫跟朱莉荟交往，也还不到一个月。失去了你，我才发现我心里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了！我只喜欢你！” “你喜欢的是你自己。”徐静婷毫不客气地说，“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呵护我、照顾我、真心为我着想的男朋友；而你，永远以自我为中心，你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为了达到目的，你可以不择手段，毫无原则和底线！” “你说的没错，”万辉眯起的眼睛里透着疯狂，“不管用什么手段，我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尤其是对你，当初为了得到你，我可以导演英雄救美，现在也一样！好婷婷，为了你，我快失去理智了，你千万别逼我！” 徐静婷面带嘲讽：“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可惜我变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万辉在她对面坐下来，恢复了镇定，“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你的抵抗带给我的挑战性总能激起我心底最强烈的欲望！不过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我太了解你了，为了你的家人，你什么都可以接受。” “你休想打我家人的主意！”徐静婷冷言道。 万辉单手拄着下巴，眼中露出阴邪的笑意：“不是我想打你家人的主意，而是你爸爸自己送上门来，这可怨不得我。” “什么意思？”徐静婷坐直了身体。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看来你爸爸真的很疼你，做那种事当然要瞒着你。”万辉得意地看着徐静婷，如同看一只失去抵抗力的猎物，“徐叔叔服刑期间，结识了一个自称混黑道的狱友，这半年来，没少得到那个人的关照，所以徐叔叔对他除了感谢，还非常信任，几乎是推心置腹。那个人刑满释放的时间跟徐叔叔差不多，在出狱之前，徐叔叔请求他办一件事，不，不是请求，是雇佣，——你爸爸不惜重金，雇他杀我。” “不可能！”徐静婷站起来，怒视着对方。 万辉一笑：“你可以不信，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事实如此。你只需要给徐叔叔打个电话求证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那个人叫姜哲举，小偷小摸敲诈勒索什么都干，但跟真正的黑道还差得远，最擅长的就是吹牛X。他见你爸爸思想单纯，就伪装成一个讲义气的亡命徒，博取了你爸爸的信任。果然，你爸爸上了当，主动求他对付我，并在出狱后不久，将五万元打进了他的账户。可惜姓姜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他料定即使不履行约定，你爸爸也拿他没办法。本来这件事我是不知道的，可姜哲举偏偏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他想要‘两头吃’。所以他找上了我，把你爸爸雇他杀我的事情和盘托出，想从我这里捞取点儿好处。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我会暴揍他一顿，然后将他送进局子。但这件事涉及到我心爱的婷婷的父亲，我怎么忍心那样做呢？买凶杀人，情节严重，等同于故意杀人罪，判决一出，徐叔叔岂不是刚放出来就又要进去？而这一次，可不是半年那么简单了。那样的话，我的婷婷该有多伤心？” “你……卑鄙……”徐静婷脸色苍白，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万辉摊着双手，一脸无辜：“我可是受害者哦！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一片乌云就散了！我对徐叔叔也不会有任何的记恨。我这么大方，不计前嫌，想必徐叔叔也不会反对咱俩交往。其实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能跟你在一起。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给你时间考虑，明晚我在伯宁翰尼斯大厦等你的答复，这是我现在的联系方式。”说着话他取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徐静婷拿起名片，沉默了半晌，表情渐渐恢复如常，然后盯着万辉的眼睛说：“我会认真考虑，但我不喜欢说话不算数的人。” “哦？你是指……” 徐静婷向门口的苗依看了一眼，说：“我听说，你答应陪阿苗滑雪，我不希望你言而无信。” 万辉一愣，继而笑道：“好，只要你不吃醋。” “鬼才会吃你的醋！”徐静婷瞪了他一眼，走向门口。 “明天我听你的消息。”万辉在她身后提醒道。 徐静婷没理他，直接来到我面前说：“成峰，我们走吧。”然后又对苗依说，“阿苗，那个人归你了，玩儿好！拜拜！” “呃……拜拜！”苗依似乎没想到徐静婷会如此从容。以她“属器”的听力，自然一字不差地听到了她跟万辉的对话。 等我们出了门，阿苗又追出来问：“那交易的事……” 我回头道：“以后再说。” “那……好吧……”她可能想问我们的联系方式，但没有说出口。 回到车上，徐静婷仍然一言不发，脸上冷若冰霜。 “决定武力解决了？”我驾车缓缓行驶在亚布力镇的街道上，打破了沉默。 “是他逼我的。”徐静婷咬着牙说。 “你相信他的话？”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了解我爸爸……” “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难，关键在于那个叫姜哲举的人，只要他肯跟我们合作，徐叔叔就没事。” “他不敢得罪万辉的，何况他很可能已经收了万辉的好处。”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明天晚上你去找万辉，并要求与姜哲举当面对质。” “你有把握让姜哲举反水？”徐静婷眼里重新燃起希望之火。 我点点头：“相信我，我能搞定！” 徐静婷讶异地凝视着我的侧脸，叹道：“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你搞不定的……” 我迎上她的目光：“得到某个人的心。” 她俏脸一红，把目光转向前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我在同一时间踩下了制动踏板。 只见道路前方被五个男人一字排开拦住，中间的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粗钢筋，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明显怀有敌意。 我延伸目力，在前方三十米外街道右边的胡同口里找到了朱莉荟的身影。她正与一个二十多岁、戴着墨镜的男子小声交谈着。 “哥，用不用再提醒他们一下，别弄出人命来，吓唬吓唬就得了！” 墨镜男子不以为然地道：“你刚才跟我说的可是‘教训’她一下，怎么现在又改成‘吓唬’了？” “哎呀，要不还是算了吧！哥，其实，仔细想想，我也没那么恨她，真正可恨的人是万辉……” “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她不勾引那小子，那小子怎么会鬼迷心窍？” “哥，别让他们动手了，我怕出事……我的心跳得厉害！” “你把我和我这帮兄弟当什么人了？这事儿你别管了！” “可是……” “放心吧，咱们不是在这儿看着呢么，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出面叫停。” “那好吧，我说停就停哦！” “知道啦……” 我将他俩的位置和对话内容告诉给徐静婷。她**着手指说：“这个女孩本质不坏，但是，这么难得的练手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在车上等我！” 留给我一个必胜的微笑，她将大衣留在座位上，开门下了车。 手执钢筋的男人来到我的车前，刚要砸车，徐静婷就在这个时候露面了。随即，那男人的全部心神都被眼前的惊世容颜所夺，那根高高举起的铁棍定在了半空中。不只是他，他身后的四个人也同样直了眼。由于我租的这辆轿车的挡风玻璃颜色较深，从外面看不太清车里的情况，所以他们对车上居然下来这样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毫无心理准备，差点儿被晃瞎了！ 连躲在几十米开外的朱莉荟的哥哥都忍不住惊呼道：“哇呜……” 徐静婷朝拦在车前的几个人嫣然一笑：“几位大哥，有事么？” 企图砸车的人放下铁棍，脸蛋子通红，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你就是徐、徐静婷？”他努力使自己的语言功能保持正常。 徐静婷微笑着点点头，显得十分友善：“是我，您怎么称呼？” 那人勉强地板起脸：“咳……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我们找你，是想给你个警告……你这两天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不该你惦记的人，你最好躲远点儿。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要是再缠着他，那就别怪哥几个对你不客气！”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终于找回了一些底气。 徐静婷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距离不足一米，以至于那个男人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说：“这么温柔的警告可起不到效果哦！你替我转告朱莉荟，万辉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分手了也没什么可惋惜的。以后我跟万辉仍然会有所接触，那与感情无关，希望她理解。” “你说什么？还要跟他接触？说来说去，你就是不配合喽？” 徐静婷面色一寒：“我跟你解释，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你最好掂量掂量，不听警告会有什么后果！”那男人脸上也有点儿挂不住了。 徐静婷毫无惧色：“我倒奉劝你们应该三思而后行。” 那男人骑虎难下，既心中愤怒，又不忍心对美女动手，突然将铁棍指向了车里的我。 “开车的那个就是你男朋友吧！他啥意思啊？把你舍出来啦？这么半天当缩头乌龟呐？快特么给我下车！” 徐静婷笑道：“你最好别招惹他，他脾气不太好，我没让他下来，是为了你们着想。” 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她话里的轻蔑了。 “我靠！”那男人怒吼一声，抡钢筋砸向车的挡风玻璃。 徐静婷闪电般飞起左脚，踢中了他的手腕，钢筋脱手，铿然落地，差点儿砸着他自己的脚后跟。 “哎呦！”那男人抓着手腕后退了好几步，神色骇然。 徐静婷英姿飒爽地立于车前，与五个大惊失色的男人对峙起来。 手腕红肿的男人恼羞成怒，冲着左右喊道：“都他妈傻了？给我上！” 上？嘿嘿，上什么上，上当了！头一轮儿倒地的时候，他们互相交换了责怪的眼神，好像别人都不卖力气似的，但接下来他们发现，需要给板上钉钉的失败寻找一个更为靠谱的理由。 ——被这个妞儿的外表给骗了！ ——是个茬子，绝对有来历！ ——今天要栽大跟头…… 各种令人沮丧的念头通过他们的表情反映出来。这或许是我的臆测，但却不可思议地清晰。 这是徐静婷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令人满意的是，她表现出卓越的控制力，因为她的对手们几乎没什么武术功底，所以她必须拿捏好一个“度”，既要让对方清楚实力上的差距，又不能对他们造成严重的身心伤害。 相对于五个大男人的笨拙、粗暴、毫无配合意识的进攻，徐静婷的动作几乎可以用优雅来形容，在灵敏的反应和准确的判断基础上，她出手干净利落，并腾出足够的时间以一些舞蹈般的辅助动作保持自己的柔美风姿。 不到一分钟，五个男人全部坐在地上，相顾而笑。他们放弃了，没躺下是因为没受什么伤，还能笑出来是因为他们自己都觉得丢脸。五个大老爷们围攻一个女孩，没打中人家一下，自己却跟土豆子搬家似的滚了个痛快，如果说身上有一些酸痛，都是自己摔的，徐静婷始终是借力打力，微笑着穿梭于几个人之间，勾勾脚，推推手，几乎没有一招直接打击。有一位哥们儿的嘴角见了血，却是同伴误撞的。 “帅呀……”一直在暗处观察的朱莉荟的哥哥情不自禁地说。 旁边的朱莉荟也看傻了。 直到徐静婷不紧不慢地走到这对兄妹面前，他俩才反应过来,哥哥仓皇无措，meimei更是缩到了哥哥身后。 徐静婷脸上绽放出明朗的笑容，快言快语地说：“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所误会，所以想当面向你们解释清楚——我跟万辉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客观地讲，完全是万辉单方面的纠缠我。我再强调一遍，我有男朋友，但不是万辉。愿意跟我达成和解么？” 兄妹俩愣了几秒钟，忙不迭地点头，他们本来还担心徐静婷要找他俩算账，没想到对方却抛来了橄榄枝。 这时刚才跟徐静婷交手的五个男人也走了过来。 朱莉荟的哥哥向徐静婷伸出了手，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啊，我是朱莉荟的哥哥，朱立薪，兄弟几个都想为我妹子出口气，都怪我没搞清楚状况，希望你别往心里去，别记我们的仇！” 徐静婷跟他握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五人，然后冲着朱莉荟笑道：“不打不相识，我倒是想跟各位成为朋友，不知道meimei怎么想？” 朱莉荟从哥哥身后跳出来，红着脸说：“徐姐，对不起，只要你不生我气就行……” 徐静婷拉起她的手说：“姐不会跟你抢男人，何况就万辉那种烂人，无论对于你还是我，他都不配！” “嗯！”朱莉荟点点头。 我在车里遥遥关注着徐静婷的处理方式，暗暗点头。她比我想象中还要成熟和理性，办事能力相当强，难怪刘立涛非要请她当办公室主任呢。 突然，车前十米左右的路面上，一个下水井盖毫无征兆地翻飞而起，以惊人的速度向我射来。 砰—— 随着一声巨响，直径700mm的铸铁井盖撞碎了挡风玻璃，削断了驾驶座位的椅背，深深地嵌入了后座，使整个轿车在强烈的震荡和刺耳的摩擦声中滑退了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