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赌局
罗德知道大家都是有所谓的探索心或者“好奇心”才加入探索队的，为此甚至将生命置之度外。 对面的大门极可能封锁了什么或通往什么地方。 看着这片兀然开阔的地方，这个时刻，罗德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他觉得有可能是【神性预警】，很早在小镇的时候他就凭借这一手把握住了许多生机。 结果出乎罗德的意料，除了菲萝丝没有做出选择，所有人都同意罗德的选择。 当罗德惊讶地问道“为什么？”时，黑塞像往常一样拍了拍罗德的肩膀： “我们相信你。” 开尔图摊了摊手，语气无奈的说：“至少，你不会做对我们不好的事，不是吗？” 林则生虽然看起来有些难受，但也点了点头。 但他看到菲萝丝沉默良久，如果没记错的话，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菲萝丝！你有什么事想说吗？”罗德看着他，问。 她低着头，在罗德以为不会有回答的时候突然道： “让我一个人去，可以吗？” 林则生瞬间就在心里推演了这个想法的发展，如果她一个人去，安全，他在旁边远远地观望后就可以马上一同上前去，收获那里的发现；如果那里不安全，甚至十分凶险，那么他们远远地看到再逃也是来的及的。 这种想法就是“诱饵”了，而且是本人自愿提出的，在这种大时代下，人命本就如草芥，探索队则更是周期较短的“消耗品”。没有人可以说这是不对的。 “不好！”然而罗德在下一秒就果断回答。 林则生抚了抚额头，暗道自己想太多了。队长的回应不如说完全就是在她的预料之内。 菲萝丝抬起头，这时，罗德才看见她无光的眼眸。 他有些犹豫了，他的想法只是自己的想法，她怎么想的完全不知道…… 所以罗德挥挥手：“不行就是不行，走吧。“，就这样离开了。 她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还是跟着队伍。 …… 出到井盖口，太阳已经向东划过一段距离了。 罗德把井盖放到一边，一边下次来能轻易辨认出位置。 几人稍作调整就回城了。 到城众人都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而罗德去见到了上尉。 他把发生的事和发现告诉了上尉。 上尉看起来完全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可谓是有史以来的罕见的大发现之一，他没有做其它多余的事，也没有推推嚷嚷，告诉罗德：三天后，等第四小队和第五小队回来后，再集合他们与罗德的第三小队一同出发。 这次上尉也会去。 看来上尉应该对罗德报告的发现和信息有一些认识。 但上尉行事匆匆地走开了，没有管罗德的疑惑。 ---------------------------- 如果罗德看到，会觉得熟悉的地方——这里是“王”接待他的地方。 上尉此时正和王单独谈论一件事。 “是的，我确定，那就是描述中的‘神性残片‘。” “是吗。”依然靠在椅子上仿佛都没有动过的老人终于起身，看起来格外的虚弱，比他外表给人看到的感觉还要更甚几分。 他走到边上，打开一个柜子，里面看上去没什么东西。随后取出一块东西，递给了一旁的上尉。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惜我帮不到你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有着虚名的‘王’，不是神。” 上尉点点头：“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但好在‘人’也可以做些什么。” 没有更多的交谈，没有与罗德的那种相谈甚欢，两人就此别过，奔赴自己的未来。 看着上尉的身影，老人眯起了眼睛。 “你恐怕会死去，被你的欲望吞噬，或变得面目全非。” …… 上尉找到罗德，把手中一个晶莹不似实体的东西掏出来，对罗德说： “这是‘神性残片’，你看与你当天在洞xue里看到的桌面上摆的东西像不像？“ 罗德一边回忆一边比对： “像“ 上尉叹了口气：“那就是了。” 随后他的眼神突然坚定起来： “罗德，你知道上个文明的事吗？” “知道啊，很多人都心照不宣的事。” “那你知道，上个文明，曾经有很多神明吗？”上尉语出惊人。 罗德愣了一下，一时想象不出那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 “额，不知道。” 罗德想了想：“那那些神明都去哪儿了呢？不会也被诅咒清理干净了吧？如果那样我们真是毫无出头之路……” 上尉摇摇头：“你想想我们所拥有的神性，没错，与神明具有的神性是一个东西。” “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一般的诅咒是不会有威胁的，‘王’告诉我，这种神性残片是能承载信息的。” “但由于是残片，无法浮现那些信息，缺失过大连底层运行都做不到。” “也就是说，拿到你说的那块神性残片，我们尝试拼凑后，就有‘合成’的希望。” 罗德挠了挠头：“这不是赌博一样吗？” 上尉点点头：“是这样的，原是如此的话，决计不值得我们派出足足三个分队，但是——那是在那里只有那些东西的情况下——” “在地下修建这种级别的门，看起来简单，但是时我们现在连挖掘出稳定存在的空间都难以做到了。” “那扇门很大概率是由前文明留下的，再结合可能存在的‘神性残片’。” “让我下定了决心，即使这一次无功而返，或者甚至打开门放出更为恐怖的诅咒，那我也认了。” 听到这里，罗德心情有点复杂，这个人的想法原来是这么激进的——万一，产生了不好的后果，上尉也不一定能担下来。 看着周围冷清的城，罗德忽然明白了上尉的想法。 在这种世界，都城已经是奇迹般的存在了，即使如此它也因种种问题无法继续存在，逐渐走向消亡——与其如此，不如最后一跃。 罗德知道，他只是个上尉，或者说，就连“王”都没有权力拿都城人民的生命做赌注。 那扇门被封锁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但是，这种时候，罗德也没有所谓的正确与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