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瓮中
上尉站在一众人面前，看起来十分镇定。 他转过头对着罗德说：“你不觉得第四小队很熟悉吗？没错，就是上次你们跟踪调查后续的那个小队。” “是不是会有种更亲切的感觉？” 罗德：“……” 上尉没有继续没话找话，见人都到齐，自己走在前面，就宣布出发了。 这次出行的人确实很多，许多居民破天荒地跑出来看到底怎么了，一时议论纷纷。 但是没有人上前来，或许是在好奇也不值得去了解吧，或者…… 城门的守卫这次装的特别正经，好像肩扛整座城的安危一样——虽然确实有这么一部分。 “或许，这次就结束了”开尔图走在罗德旁边，头一次这个小伙子不显眼了起来。 “这样庞大的队伍，恐怕怎么样的敌人，都能手到擒来了吧。”连林则生都这么说。 上尉走在最前面，罗德跟上去，找到上尉，讲了菲萝丝的事。 上尉没有作多少反应或思考：“这样的事，我见的多了。在这样的世界，情感是最脆弱的事物。如果不能保护好它，那就不如在那之前不要拥有。” 罗德皱紧了眉头，想要反驳这消极的看法…… 但上尉轻轻地开口：“下一次，不要阻止她去死” 罗德也明白，或许对某些人来说，解脱反而会更好……再这样下去，她有可能会对队员们的行动造成干扰…… 但，罗德暗自下定了决心…… …… 日行片轨，众人走了几乎一半路。 不知是不是人多的缘故，一路上有大大小小的诅咒体来袭。 这让罗德见识到了其它那些人各有各的能力，八仙过海的战斗方式。 这支拼凑队伍的实力确实能横行了…… 罗德相信，要不是外面遍布骸雾，诅咒浓度过高，居民们早可以出城，开辟新的家园了，也可以开垦广阔的田地，发展更多人口。 这些诅咒体再罗德看来无关紧要，都城解决它们的能力是有的。 一路横推至那片遗迹，行军停下。 上尉开口：“罗德，是时候引路了。” 罗德点点头，按照熟悉的三角图案向前走。 这些地板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还是原来那样，让罗德怀疑它们是如何在短短两三个世纪内于无风无沙尘的区域被风化成这样的？ 无伤大局的问题，罗德轻松地找到之前搬开井盖附近。 看着众人一个埃一个慢慢地下去，罗德突然想到——这就意味着出来的速度也会是如此之慢…… 但这时候那还能退缩。 随众人向内，走了好一段时间，而且这次确没再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 看到那扇大门，罗德看到上尉的脚步加快了。 没过多久，众人来到那台子前。 上尉大声道：“众人原地休息！一刻后我们会做尝试开启大门！” 大家干脆利落地就地坐下，上尉和罗德在那个桌子样的东西面前。 “不会错，这就是神性残片。”上尉拿出自己的那块仔细比对，随后把这块也放到桌上。 霎时间，碎片爆发出强而耀眼的光，然后逐渐柔和下来就。 罗德张开眼睛，看到一个人，装束古怪，立在桌子上。 上尉能感受到他的神性澎湃，这是一个强者。 “不论你是谁，无论什么时代，看到我这段影像，我都要说声你好。” 罗德伸手一摸，穿了过去——原来是投影。 “我是飞升联盟的一员，我们的计划由于种种原因失败了。” 他看起来表情有些失落。 “我们都会离去，所以考虑到你们可能还有一线生存之机，我录下了这段影像，把状况告诉你们。” 这时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但十分微弱，罗德和众人都没有听到或者忽视了。 “我们发现，在新出现的诅咒影像下，没有一个人类能存活，哪怕诅咒再稀薄的地区。” “这就意味着，所有人类都会死去。空留下我们神明存活。” 就在上尉和罗德都聚精会神之时，猛地，一个人发出惨叫。 遥遥看过去，竟是一只巨大的蠕虫！旋转着其尖利的口器，将一名成员吞入口中。 罗德抄起残片，但手被上尉挡住了。 “看完！”他的表情有些扭曲。 罗德于是没有拿上残片，但是他几步离开了上尉身边，匆忙支援其它队员。 越来越多的巨型虫子接连钻出来，还有远处一些带外骨骼的多足节肢动物从顶上爬过来。 一瞬间，罗德能感觉到周围的诅咒浓度攀升到一个粘稠的地步，以他的神性尚可，但是低他一级的人就有大危险了！ “什么时候？”这些虫子没有预兆地出现，配合诅咒浓度的上升，简直……简直就像一个埋伏！ 就好像有智慧一样，危机来的如此巧妙，简直瓮中捉鳖。 在混乱中，已然有许多人牺牲了，还有许多人面露难色，几乎禁受不住这种程度的诅咒。 罗德回头对着上尉大喊：“撤退了上尉！快！” 然而上尉的脸变得十分扭曲：“不！我们不能放过这次机会！我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我要打开那扇门！” 罗德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说服上尉，或者，没时间给他浪费了。 他看了远处，还好，他的队员们都抱团再一起，利用到位的搭配，在怪海中生存下来了。 罗德穿越充满各种未知生物的地面，他一脚踩出一个坑来。 “石头……变软了！”这是物理性质的转变吗？ 罗德踢开一只大蛛，划过一只横行的蠕虫，急速赶到队友身边。 “快！我们撤离！不要管其它人了！”罗德知道，其它小队都和他是平级关系，只有上尉有一定话语权。 他最后喊了一句：“所有人撤退！”带着队员们往回冲。 然而，菲萝丝停在原地，她没有任何动作。 罗德看着她，她道：“让我留在上尉这里吧，我也想看看大门后是什么。” 罗德看着她，就这么看着，他眼睛里闪过纷繁的光。 随后罗德转身离开，没有在多言一句。 黑塞，开尔图，林则生都跟了上来——其余所有人，都留在那里。 “为什么不离开？” 井口的地方十分狭窄，然而那里没有大虫。 罗德明白这里确是陷阱，但是那些人拼死也要看到之后的一切。 他灰溜溜地逃了。 “抱歉，大家。” 黑塞仍是拍了拍罗德的肩膀：“没事，队长，我相信你。” …… 出口，一行人大口喘气。 这时，罗德发现，周围的景象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