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初窥门径

    再次来到大街上的叶子，感受到风吹落叶的凋残，虽然是朝阳当空，一片明媚，可心中隐隐担忧着，虽然自己不在乎生死，可是这种生死起落，还是让她心中多了一份波澜，自己眼下用着别人的身体，那种不踏实感，有点像一个演员在演绎别样的人生，而不同的是，这种演绎无比的真实，真实到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可是路还得走，日子还得过，这个人生不过七天，短暂到容不得多想，该做什么，还是得坚定的去做。收拾了下自己心情，不想再多做耽搁，便往单位奔去。

    来到长红大叔的单位门口，虽然并不如一线大都市的楼宇林立，高楼大厦，但有着特有的庄严与肃穆，这座普通的大楼，想必曾是长红大叔最意气奋发与荣耀无限的地方，自己倒是对这个环境尤为的陌生，不知道怎么相处里面的人和事，毕竟自己仅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应对这样的官场浮沉，实在是有些为难，可是为了此行的目的，必须得应对好眼前未知的一切。

    就在叶子犹豫是否进入之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自己的思绪的宁静。“葛局！您醒过来了啊，身子都好了吗。”

    叶子侧身回头望了望，是一位中年男人，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但因为不认识对方，便礼貌似的回了一下，“啊，好了，来单位看看。”

    男子立马上前搀扶着，凑近道，“那我扶您上去吧，见到您没事啊，真是太好了！我们都盼着您回来主持大局呢，这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把您给盼回来了。”这男子是局里的办公室主任，叫李要来，一向是八面玲珑，之前因为做事利落，表现不错，被葛长红看好，打算举荐他呢，后来葛长红病倒了以后，新代理局长不了解情况，为处理好局面，并没有要提携王要来的架势，因而这位李主任特别的郁闷和不甘。

    叶子虽然年轻，但多少也嗅到了一丝马屁的味道，反问道，“哎，这么说不对啊，什么主持大局，不是有新局长代理了嘛，你这么说难不成是嫌弃新局长做的不够好，要被人听到了，可不利于同事关系啊。”

    “我知道，这不是没人在嘛，代理局长毕竟过来时间不长，对全局的情况还不够了解，他水平再高也不如您知根知底啊，您说是不。”李要来继续谄媚的说道。

    “我再怎么知根知底，这毕竟也离开这么长时间了，对局里的情况也不大了解咯，恐怕呀很多人都不认识了。”叶子接话茬的同时，也倒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李要来立即回道，“局长您这是谦虚了啊，这局里谁你还不认识啊，大家心里对您那简直是一致崇敬加好评啊。”

    “我听这话怎么像是售后呢。”

    “你又开玩笑了啊，那我这就陪您上去吧。”

    “哎。”

    两人直接绕过大厅，期间遇到不少同事打招呼的同时，都是一脸惊讶。上楼电梯里，正遇到科员小王出来，见到后连忙说道，“局长，您这么快就来啦。”

    “怎么了一脸慌张的。”叶子回问道。

    “我刚回单位汇报了您的最新情况，也和人事科说过了，新局长和书记立马召开了会议，现刚刚开完会，都在会议室等着呢，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李要来侧身说道，“这还有啥情况，肯定商讨交接之事啊，毕竟谁都没想到葛局长能安然无恙的醒来，所以都没做好心理准备，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是正常的。！”

    “哎，不要乱说，行吧，你们各自忙自己的事吧，我过去瞧瞧。”叶子淡淡的说着，表情坦然，她自己本来对能不能继续当局长倒无所谓，只要能留在局里就行，调查父亲当年之事才是最要紧，至于局长这个位子，估计要是真正的长红大叔在的话，应该会很介意吧，毕竟这里才是他的战场。

    来到会议室，看着一帮领导坐在那（有五六个人吧），叶子有点犯怵，这场面像极了曾经去论文答辩的样子，那种紧张和局促，想来还是一阵心慌。

    起身迎面的是书记刘行超，一个资历比葛长红还要老的人，笑脸招呼道，“葛局回来啦，早上听小王说这事，还不敢相信，以为他跟大家开玩笑呢，我们正打算去你家瞧瞧呢，瞧我这书记当的，都没小王上心，惭愧啊。”

    “是啊，听说葛局刚醒来，我们应该去亲自上门慰问的，也不知道您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

    叶子见他没有介绍自己，上楼前在楼下的公示栏里也没看到他的照片，想来他就是新来的代理局长了，也就是小王之前说的林斌主任，但仍佯装不知情的问道，“这位是？”

    刘书记一脸疑惑，按理说葛长红不可能不认识他啊，但转念一想，立马说道，“哎呀，这位是暂时主持全局工作的，小林，你认识的，曾在咱们局也待了七八年了，算是老熟人了。”

    看着老刘书记的密不透风的话语，叶子也不能太过小白，转瞬便回道，“是吗，原来是小林啊，实在对不住啊，刚才猛的一下没瞧出来，瞧我这脑子，那既然大家在开会，继续吧，别耽误了哈。”

    林斌不知如何继续说啥，使了个眼色给老刘书记，刘书记却回了葛眼神，让其自己说，没办法，林只好开口道，“额，是这样啊葛局，我们也是才知道你醒来的事，刚才的会议呢也算在商讨这事，关于您复职的事，得市里那边开会决定，局里也没有拍板的权利，这您也是清楚的，我也就是暂时代理，毕竟工作不能耽误嘛，您说是不。”

    叶子听着他说话诚恳真挚，没有太多的谄媚和官腔，还在心里暗自称赞，于是嘴上回应着，“那是，一切以工作为主，我今儿来就是看看，没别的意思，这一病啊，好几个月了，突然有点怀念工作的日子了，想着现如今身子都无大碍，就过来瞧瞧，没打扰到大家的工作吧。”

    此时全场众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也算是缓和了一下气氛，刘书记则率先开口道，“说得什么话，这儿就是你的家，随时欢迎啊，老葛，就算市里的决定还没下来，你也照样是咱们的局长不是嘛，咱这全局工作，还有谁比你更了解啊，除了你还有谁能升任啊。小林也算赶鸭子上架，听从上面的安排不是吗。”

    “嗨，你呀，不愧是只老狐狸啊。行了，大家照常工作吧，我转转就行了。”叶子感慨这官场的说话，实在不是自己一时半会能学的来的，看情况差不多时候，赶紧模仿着打个官腔终止眼下的场面。

    “那行吧，既然老葛都这么说了，那大家继续工作吧，老葛，要不要我陪你一道啊。”

    “不用了，我让小李陪我就行了。”叶子边说边指了指走廊过道的李要来。

    “那回头见了啊。”林斌客套的说了句，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众人斜眼望去，也就没多说什么，叶子出得会议厅，心里的不适一下子缓解了许多，这样的小场面都让叶子的额头冒出几滴汗珠。

    李要来则是不清楚里面的状况，跟在一旁打听着，还说中午一块出去吃个便饭什么的，巴结的嘴脸显露极致，叶子也没理他，只是问问局里的各科室的人员情况，权当熟悉一下周围的新环境，以便来日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