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汪松雪
变成白痴?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突破了吗?”吴缺欲哭无泪。 “找到阵眼就行。”吴金刚说道:“你现在应该能找到了。” 阵眼?吴缺试着用神识去感受剩下的那一幅芭蕉扇壁画。 果如老爹所说,吴缺这一次他很快便找到了符文的起始点。 在吴缺的神识感应中,以芭蕉扇的扇骨处为中心,一圈圈符文铺展开来。 “用这种方法倒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的时间长一些,少则十天多则半月,你差不多就能突破。”看着吴缺恍然大悟的表情,吴金刚解释道。 “十天半月!”一想到自己还要在汪氏祠堂待这么久,吴缺简直比神识灼烧还要难受。 “今天先到这儿,以免伤了神识的根本,你也好好整理下刚才的收获。”吴金刚沉声道。 一股饭菜香味儿恰如其时地飘入吴缺鼻中,他的肚子也很应景地咕噜噜叫了一声。 看着不远处桌上摆着的食盒,吴缺直接扑了过去,边掀盒盖边叫道:“是汪伯伯给我们送来的吧。” “准确地说,是他的女儿,汪松雪。”吴金刚古井不波的脸上难得露出淡淡笑意。 …… 第一缕晨光照进院子里时,一个矫捷的身影正在一板一眼地挥棍。 虽然离开了家,吴缺并未丢下每日清晨练棍的习惯。 好在这祠堂院子宽敞且清净,应该无人打扰。 吴缺练到兴起,便如在鸟鸣涧一般,直接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继续练棍。 不知是自己练棍练久了,还是昨晚自己神识大涨的缘故,吴缺今日练棍如有神助。 而在吴缺体内,金元力的运转相较过往,像是被刻意引导着一般,也更为流畅。 吴缺的棍法越发地大开大合,威猛无比。 当吴缺飞跃到半空中时,朝阳洒在吴缺结实的肩背上,如同给他披上了一件银甲。 远远望去,当真一个威武霸气! 练棍完毕,心中十分畅快的吴缺下意识地就要把手中长棍插入地上石板。 随即猛然想起,这不是鸟鸣涧而是别人家的祠堂,赶紧一把抓住即将落下的长棍。 吴缺长吁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跟这酒匠村有太多瓜葛。 等此间事毕,就赶紧回家好好学符,再也不来这里了。 吴缺挑起挂在树上的上衣,刚准备披上时,眼角余光一滞。 大门口有人? “嚯”。吴缺一转身,便看到一个白衣如雪的姑娘安静地站在大门口,差点如一只受惊的猫跳了起来。 定睛看去,那姑娘年龄不大,看五官打扮颇为文静。 只是此刻的她白净脸蛋微红,一副呆呆的模样看着自己。 这是谁?吴缺一时都忘了把衣服穿上。 发现吴缺在打量她,这姑娘方才回过神儿来,低头一路小跑,绕过吴缺朝祠堂内而去。 待这姑娘离去,吴缺想起自己还没穿好衣服,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这姑娘手中拎着的食盒有些眼熟啊,吴缺边系扣子边寻思道。 想起老爹昨晚的话,吴缺顿时一惊,难不成她就是汪松雪? 祠堂内很快传来了说话声。 那姑娘的声音十分轻柔,吴缺竖起耳朵,终于听清。 原来是给吴金刚二人送早餐来了,顺便转达她父亲对吴金刚的邀请,说今天忙完了一定要去家里坐坐。 虽然没有听到老爹的声音,不过吴缺不用想都知道,老爹除了点头、摇头和摆手,基本没什么多余的话。 真是汪松雪,吴缺有些傻眼,两人这么快就见面了。 没一会儿汪松雪便拎着昨晚的食盒走了出来,她像是鼓足了勇气来到吴缺跟前,吴缺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食盒里有碗豌豆汤是我专门给你做的,可以解酒。昨天小雨有些胡闹,你莫要放在心上。”汪松雪轻声道,说罢便低头快速离去了。 吴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温柔的姑娘。 刘阿柔虽然名字里有个柔字,但脾气性格绝对跟温柔一点都不沾边。 这汪松雪跟自己听到的顽劣疯丫头的说法完全对不上啊…… 昨天骗自己喝酒的那个小丫头,应该就是汪松雪口中的小雨。 那小丫头一开始也是装作乖巧样,所以自己才上了她的当…… 吴缺摇了摇头,这破事儿真是麻烦,还是练棍画符简单又有意思。 他从院中井里打了桶水清洗后,便走进了祠堂。 看了眼祠堂四壁,老爹用了一整夜的功夫,已将祠堂内各处壁画修复得差不多了。 晨光顺着门窗照进室内,吴缺顿觉这祠堂给人焕然一新之感。 就连祠堂中间摆放的那些牌位,如今看着都亮堂了起来。 “老爹,我们上午早点忙完,就赶紧回家吧。”吴缺将食盒中的餐食拿出来摆在吴金刚面前的桌上说道:“娘肯定在家等我们早点回去吃饭。” “待会儿我先回去,你自己留下来。”吴金刚淡淡道。 吴缺有些傻眼,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留下来? “那处芭蕉扇,留给你了。” “我?”吴缺这才注意到,老爹只是修复了昨天被自己炼化的那幅芭蕉扇壁画,但是另一个已经有些褪色的芭蕉扇却一动未动。 听老爹的意思,这部分要留给自己来? “这个旧符的符力虽弱了不少,但若是你想炼化它,最适合你如今的神识承受度。待你琢磨透了,你自己来补一个新符。”吴金刚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然后把一个小陶罐递给吴缺:“这是你的。” 吴缺接过来一看,陶罐中装的正是刚才汪松雪提到的豌豆汤。 这汤还冒着热气,吴缺端起来仔细一看,才注意到陶罐外面还包了一层羊皮来保温。 虽然这豌豆汤十分可口,吴缺却喝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还没掌握那芭蕉扇符术,万一我画不好……” “那就好好练习,等画好了再回去。” “那些涂料我不会用啊。” “我都给你配好了。” 吴缺欲哭无泪,看老爹这架势,自己是逃不掉了。 按老爹昨晚的说法,若自己再来一次昨天的冒险,差不多就能掌握这芭蕉扇符术了。
但这种燃烧神识的做法除了难熬的疼痛,确实也有不小的风险。 看了眼手中的陶罐,吴缺猛扒了几口饭,便再也没有胃口了。 此时吴金刚早已简单吃完了早饭,吴缺又打了桶水,快速收拾了下二人用过的餐具,便径直来到芭蕉扇壁2画前。 他盯着芭蕉扇许久,像是要记住这扇面上的所有纹路,方才闭上眼睛。 这就是阵眼,吴缺在心中默念道。 当吴缺将神识投入阵眼后,一个个光点在他的神识感应中亮了起来,就像神识海中的符文。 只是这壁画芭蕉扇化作的符文光点明显黯淡了许多,看来果如老爹所说,符文之力变弱了。 吴缺定了定神,便开始以神识为符笔,从阵眼开始,按照符文的顺序,沿着芭蕉扇壁画临摹起来。 前面的符文吴缺早已烂熟于心,临摹速度颇快,然而到了后面,当符文转换的节奏越来越快时,吴缺的速度便逐渐慢了下来。 又要到此前的卡点了,吴缺全神贯注地控制神识。 令吴缺欣喜的是,此前近半个月的练习都没有进展的卡点,竟被他十分顺畅地趟了过去。 吴缺势如破竹,终于只剩下最后一行符文! 紧接而来的便是坎水符到离火符的快速切换。 虽然早已习惯了芭蕉扇符术中的不同符文间的切换,但吴缺一直无法理解一个控火符术,为何会用到这么多次水元符文来做转换。 好吧,用这么多水元符自己也就忍了,最后为何还要反复的从坎水符转离火符…… 这不就相当于让一匹疾驰的飞马猛然直接掉头? 吴缺几次努力之下都没能成功,神识难以为继,直接退了出来。 又失败了。 吴缺猛地睁开双眼,脸上却没有气馁之色,而是再次闭上眼睛,进入冥思中。 看到吴缺选择了更保险的临摹符文的方式,吴金刚松了口气,但心中却隐隐有些失落。 他将画符所需的符笔以及涂料放在吴缺身旁,便准备离去。 就在吴金刚即将踏出祠堂的瞬间,他猛地回头看向壁画前。 只见吴缺的头顶又如昨日一般,开始冒出缕缕白烟。 吴金刚竟然没有像昨日那么紧张,反而脸上难得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他快速来到吴缺身前,接连布下两倍于昨日的定神符阵。 临离去前,吴金刚犹豫了下,又掏出腰间斜挂的那支符笔,在祠堂内外快速布置起来。 此时若有人即使站在祠堂门口朝内望去,祠堂内怎么看都是空无一人。 若是身处祠堂内,则是不管外面有多大动静,均是什么都听不到。 吴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或者说,祠堂内,如同与世隔绝了。 吴金刚轻轻关上了祠堂大门,然后将食盒放在门口处。 他起身后朝某个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便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