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阳极真火
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神识灼烧的疼痛，不过吴缺还是疼得忍不住嘶喊起来。 反正这是他自己的神识海，不怕有人听到。 好在没一会儿，一抹凉意像是从天而降。 吴缺疼痛稍减，意识逐渐恢复了思考并控制部分神识的能力。 老爹出手还挺快，吴缺对于老爹这种快速施符布阵的能力着实眼热。 自己也要更加努力，怎么说自己也是个修符的天才。 十八岁前就被老爹远远拉开差距，以后更是追不上了。 吴缺沉下心来，盯着火红鸟蛋上面的正反凹凸两枚芭蕉扇。 虽然神识海内火势熊熊，但吴缺并没有着急开始倒写符文。 他想印证下自己刚才的一个猜想。 为何自己倒写符文可以成功，但是正常画符，却卡在最后？ 吴缺在复盘自己回刚才临摹失败的原因时，发现问题出在了坎水符与离火符的急剧切换。 连续施展两种属性完全相反的元力符文，他的神识很难做出及时应变。 而倒写符文时，从离火符切换到坎水符却成功了。 吴缺分别施出了离火符坎水符和坎水符离火符两个组合。 单独施展这两对简单组合，毫无意外都成功了。 但前者施符消耗的时间和神识明显少于后者。 吴缺终于找到了关键所在。 芭蕉扇符术的符文变化，可谓是从易到难。 越往后，相反属性的符文切换越是频繁，对于施符之人的神识便要求越高。 吴缺倒写符文，相当于是先难后易。 虽然先啃硬骨头，但初始阶段，他的神识之力足够充沛，足以支撑好这种切换。 然而正常按正序施符时，每到了最后关头，他都会因为神识之力跟不上而功亏一篑。 另一方面，离火符作为吴缺最先掌握也是最熟悉的符文，他早已经信手拈来。 可以说，离火符基本不怎么消耗神识，而坎水符虽然练得也不少，但相对还是有些差异。 关键时刻，便凸显出基本功的问题来。 但这时候再去练习坎水符显然不现实。 看着火红鸟蛋上的芭蕉扇雕刻，吴缺想起昨日倒写符文时的奇妙状态。 当时他的神识如流水般分流成了五个烙印，神识轻点，便出现所需符文。 如果正常施符时，也提前将神识按元力分为数股呢？ 这样就不用临时切换，也能避免神识之力难以为继，导致最后失败。 吴缺思量间便直接动手尝试起来。 他将神识按五元力符文分流，如同五根手指轻轻跳动着。 当他画完第五组符文后，便难以为继。 吴缺再次尝试了下，依然是这般情况。 看来自己的极限，就是五五一组施符。 感受着神识传来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吴缺知道自己不能再任其灼烧下去了。 不然还没倒写完符文，他就已烧成白痴。 吴缺直接将神识投入蛋壳上新出现的芭蕉扇浮雕中，开始了五五一组施符。 起初吴缺并没有像昨日状态极佳时那般应付自如，反而有几次都差点中断失败。 好在吴缺全神贯注之下反应极快，新的神识快速补上。 他的成功率从二五、三五再到四五一组，待倒写符文到一半时，终于做到了五五一组。 随着他布符的速度越来越快，神识海中的火焰也越来越少。 到了最后，吴缺都已经忘了是多少个五一组，只觉得神识如同琴师的双手，行云流水间便完成了布符。 若是吴缺有意计时，他便会惊讶地发现，自己仅用了昨天一半的时间，就完成了符文倒写。 看着火红鸟蛋上芭蕉扇浮雕越发的栩栩如生，吴缺心生一腔豪情：怎么说小爷也算是掌握了一门符术，虽然这符术只能用来灭火！ 吴缺将一抹神识投入到鸟蛋上凸起的反芭蕉扇浮雕中，瞬间神识如流水快速地铺满了反芭蕉扇扇面。 他静静体会着反芭蕉扇的符文运转，似有所悟。 反芭蕉扇一阵闪烁后，原本如同焦土般的神识海此刻突然刮起了一阵龙卷风。 神识海内还能刮风？吴缺还是首次遇到这种情况。 只见龙卷风席卷着沙粒堆状的土元力神识体如雨点般落下，很快就和此前神识大火燃烧形成的灰烬状东西混在一起。 从上空看去，吴缺的神识海就像铺了一层黑黄相间的泥土。 紧接而来的，是长棍状的金元力神识体开始不断生长。 此刻的金元力体远远看去，就如同一根想要通天的旗杆，下接黄土，上指半空中的水元力黑色云团。 一抹银白亮光在金元力体上闪过，好似一道闪电，顺着棍身钻进云团中。 吴缺赫然发现，自己的神识海中竟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仿佛干涸的土地终于得到了滋润，吴缺在神识海中的意识忍不住舒服地呻吟起来。 不过紧接着的一幕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那棵翠绿的木元力体小苗竟也扎根在地上的泥土中，在雨水的浇灌下，快速生长着，眨眼间，便长成了一棵小树。 而那颗火红的鸟蛋，不知何时也挂到了树枝上，就像树上结了一个大红果。 原本焦土般的神识海变得如此的生机盎然，着实超出了吴缺的理解。 好在这种变化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吴缺此前的疲倦一扫而空，甚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前所未有的强大。 看来老爹说的是真的，自己果然炼化吸收了芭蕉扇壁画的符力，神识之力再次大涨。 不钻老虎洞，捉不到虎崽子！ 吴缺又开始为自己刚才的果断冒险洋洋得意，仿佛忘了他此前痛苦嘶喊的狼狈。 神识大涨之后的吴缺自信满满，对于施展芭蕉扇符术跃跃欲试。 他再次将目光盯向了树上挂着的火红鸟蛋。 这蛋壳就是最适合自己的符纸啊。 吴缺的神识如同饿虎扑食般朝着鸟蛋席卷而去。 相较于倒写符文，对他来说，按正常顺序布下的芭蕉扇符文更是熟门熟路。 不知是五五一组这种施符方式提升了效率，还是吴缺神识之力大涨，他出奇顺利地完成了芭蕉扇符文的大半，并且丝毫没有疲倦之感。 吴缺心中说不出的畅快，此前每到后半段符文，他都会小心翼翼，现在却是毫无畏惧。 他的心神也随着神识的大涨，此刻缜密到了极致，提前排列好的符文烙印只待他信手拈来。 最后一个符文完成后，原本火红鸟蛋上凹进去的正芭蕉扇纹路上有些残缺的叶尖，此刻彻底被补全。 又一个栩栩如生的芭蕉扇呼之欲出。 就在正芭蕉扇纹路彻底成形之际，一朵红白相间的小火苗突然出现在了吴缺的神识海。 吴缺又惊又喜。 这就是阳极真火吗？ 对于在铁石山底下见过的这个威力强大的火种，吴缺可谓是印象深刻。 整个神识海的温度都因这朵阳极真火的出现升高了许多。 他试着用神识一点点触碰这阳极真火，却没有丝毫的不适。 最后，吴缺直接用神识将火焰包裹起来，想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号称可以焚尽世间一切的极品火焰。 随着心神的不断沉入，吴缺逐渐心生一丝明悟。 原来这才是火元的力量！ 原来控火的要义居然是这样的！ 看着树上悬挂着的火红鸟蛋，吴缺鬼使神差地用神识轻轻一弹，那朵阳极真火便奔着火红鸟蛋飘去。 等吴缺回过神儿来，他有些傻眼。 自己要干什么？烤鸟蛋吗？ 然而未待吴缺有什么补救动作，那阳极真火竟直接融进蛋壳消失不见。 紧接着，火红鸟蛋开始抖动起来，并且越来越剧烈。 吴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鸟蛋就要像成熟的果实一般，从树上落下。 “咔嚓。”吴缺恍惚间听到自己的神识海中响起了一声蛋壳破裂的声音。 紧接着，便见那鸟蛋竟从中间裂开。 出现在吴缺眼前的，不是他此前臆想的芭蕉扇，也不是刚刚飞进去的阳极真火火焰。 一只全身火焰缭绕的红毛小雀儿，在半空中扑棱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