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真能沉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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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麟州,平山。 凤尾森森,竹叶层层叠叠,郁郁葱葱。绿竹掩映下,少年端坐于凉亭棋盘前,背影欣长清瘦。脸如冰雪雕刻,完美而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绝世容貌,皮肤白皙纯洁的不带丝毫人烟,苍白得让人觉得惊心动魄,双眸被浅蓝丝带遮掩,绾成翩翩欲飞的蝶。 在他对面的白发苍苍老者颇有仙风道骨,贵气逼人。他望着棋盘,沉思了许久,终是拈过一旁的黑子,落。 “没想过,你这小子也能沉得住气。”老者愁眉未舒,“决定放她出去也是不易。” “……”少年寡言,思虑半晌,落白子。 这一下去,惊得老者‘嘶——’地讶异声,他激动地拍着桌子,“你这岂不是让我?不干不干,你重下。” 少年还是沉默着,不肯动。 “行行行,算我错了,小子你能不能认真给我下!我就这点癖好了,你还不让我这个老头儿舒坦舒坦!”老者赶忙认错,他最见不得别人在棋盘上敷衍。 又过半晌,老者抹了抹满额大汗,下完最后一子,‘啪’。 “呼!嘿,老头儿我又赢了!”老者满脸得意洋洋,可惜少年看不到,他只是很平静地,开始收拾着桌上的棋子,每一个都仔细摸着,来分辨该放那一盘,这一年来,他已经驾轻就熟了。 “喂喂,当年你那么厉害,怎么这越来越退步了?啧啧,那小女娃不在了,你就没心思下棋了吗?”老者叹息了一口气,想起了什么,“那丫头要是真找回了记忆,怕是要和你分别了吧。” “她是我妻。”少年倔强孤傲的声音忽地响起。透过丝带,他双目似乎正怨怼着老者。 老者表情僵住,他没想到少年这么较真,带着轻松愉悦地笑,继续和他商讨着,“你既然这么门儿清,当初干嘛放她下山,不如再等几月,你眼睛好了,陪她一起去?” “……”少年没有回他,抿着薄唇,看不出任何情绪。 “都说了,你都已经是第一剑客了,还这么畏畏缩缩地,既然喜欢就去抢啊,夺啊。老头我呀,喜欢一株药材,就算它会跑,我都得追到把它采回来!” 老者名修玉,大沥有名神医,是上至王公贵族,下至乡野小民,都趋之若鹜的对象。只是这对于少年来说,并不是很又吸引力。 修玉见少年一副不开窍的样子,露出苦恼的神情,“又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你连厚着脸皮娶了她,骗她是你的娘子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苦心孤诣的瞒着她这么久,难道这点勇气都没有?” 少年还是沉默,然而置于石桌上的手,早已攥成了拳。 修玉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胡子,语重心长道,“所以说,赶紧下山去找她。”然后他就可以准备去向下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玩了。当然,后面这句话他不会说。 “不。”少年也拒绝的很干脆。 “为什么啊!你都在我这儿吃吃喝喝了这么久,干嘛老缠着我呀,老人家也要度过第二春的好吗?你不会是因为娘子跑了,所以也不让我夕阳红吧。”修玉有点恼羞成怒了。 “……你只是想逃跑。”少年抛下着六个字,脸上一副‘我知道你打着怎样的算盘’。 额间一滴汗,修玉尴尬道,“给我留点面子!老夫就是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你就不能让老夫安心走吗?” 少年点点头,很自然道,“可以。” 那快走! 修玉逐客令下了许久了,只是少年一直跟他打八卦。结果见少年慢悠悠收拾好棋子,道,“我若走了,你必然‘走’的安心,我不会折回替你收尸。” 修玉几乎是下意识的脑海中闪过几张权贵的脸,这些人都妄想笼络他成为自己的专职大夫。他哪里是愿意呆在一个地方的主儿,自然也用了不少手段折磨那群人,求的解脱。于是一个神医倒是时常被别人五花大绑送到病人床前。在没遇到少年剑客之前,修玉基本上每换一个地方,不出半月就被人找到,一人知而百人知,然后他接下去的一个多月都在被绑的途中和逃跑的途中。
修玉捂着脸回忆着当年的悲惨戚戚的生活,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口气,“你还是留在这吧。” “可我今日来,是要辞行。” ……修玉石化。 少年本就打算下山追寻自己夫人,如今也不过是与老友开个玩笑。目前看来,老友这久久没有回应的声响来看,怕是惊得哽噎了。 “呜呜呜!长渊你个给我下套的!我是长者,你要留下来保护我的!”修玉欲哭无泪,都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找个看护,这看护还是个重色轻友的,不活了!想着下半辈子又要游走在被人五花大绑的途中和逃命的途中,修玉觉得自己老没价值了。 他算是明白了,先说和他下棋,舒缓他的心情,然后装作输了,趁胜追击引出他本就想把少年赶跑的心,最后反客为主地说出下山。哼,好个心机深沉的。 修玉不开心了,他抱胸皱着眉,几乎要夹死一只苍蝇,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虽然少年看不到,但是好歹能感受到怒气要烧到自己身上了。 少年,也就是剑客长渊,拿过一旁的剑,抢先占了一步先机,勾起罕见的笑容,妖孽似的,“修玉大人,长渊不敬,遵从您的教诲,先行一步了。”旋即轻步缓移,须臾,便已经离长亭数十里远,隐隐约约耳畔中传来修玉的怒吼,长渊似笑非笑,愈加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你个没良心的啊,你给我记住了啊啊。”修玉骂骂咧咧了许久,脸涨的通红,不一会,就觉得有点累了,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然后肚子有点饿了,他下意识的说了句,“做饭。” 凉亭唯有冷风嗖嗖,吹的修玉风中凌乱。 ……他似乎忘了,平素里山珍海味,也是长渊做的。修玉额间的汗终于是滴了下来,内心中又把长渊翻来覆去骂了好多遍,才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