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拜会同学
“你没事出去溜达溜达吧,我一个人看办公室就行了,总呆在办公室里也闷得慌。” 章楚涵说。 “有什么可溜达的。” 他没精打采地说。 “找同学串串门,你不是有很多同学吗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 “那也行,我明天到邑州看看,邑州也有我很多同学。” 田川好像打开了一扇窗户,心里略显敞亮一些。 田川到邑州去了,拜会他的几个老同学,都是高中同学,大学毕业了,有几个分到了邑州,以前想看也没时间,现在有时间了,正好利用一下。 他上邑州有两个想法,一个是他确实想逃避一下章楚涵,他觉得人们对他俩已经有议论了,连主任副主任都不上班了,两个干事还坚持上班,是有境界呢还是有什么贪图,一男一女总是形影不离能说是为了工作吗?单位都黄了,哪还有工作啊,并且他已经是结婚的人了,这还不象在一高中,他俩都是单身男女,这一个有妇之夫和一个小姑娘整天泡在一起能不叫人说闲话吗?另一个就是下乡任职的事叫他有点不痛快,不下乡就不能提拔,可偏偏赶上一个分流,他和章楚涵都成了没人管的孩子,其实他整天上班真的不是为了和章楚涵在一起,而是为了遵守单位纪律,即使没有章楚涵,他也会天天上班的,他这样忠于职守,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不闻不问,好象他和章楚涵都是赖在文明办了,上班反倒有人说闲话,不上班好象是正常的,也开两天小差吧,省着谁一看见就是他俩的身影,也叫人说他俩也太执着了,执着地都有点傻了,有点不正常了,况且,他开了小差,单位还有一个人呢,有章楚涵值班,什么事也耽误不了。 章楚涵并没觉得他是在回避她,因为这个主意是她出的。她想,一个大小伙子整天闷在办公室里有什么意思啊,叫他去走走吧,有一个人看家就够了,并且他也不能天天去邑州,他有时间去,可别人哪有时间陪他呀。 田川有一个同学叫白庆生,在白龙制药厂做销售员,白庆生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是学汽车制造的,他有点纳闷一个汽车制造专业的名牌大学生怎么到制药企业做了销售员了呢?所以,他想看望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白庆生。 白庆生说,他之所以选择了药品销售员,是因为这个工作收入很高,田川问能高到哪去了呀,白庆生说,我干一年可能比你干五年收入都多,看他说话的样子,这个数字还是个保守数字。 田川说他现在没事做了,单位黄了,等待分流,等得很闹心。白庆生说那你跟我卖药吧,你卖药一定不比我的业绩差,田川说我也不是你们单位的人啊,怎么跟你卖药啊,白庆生说,那没关系,销售员主要是靠业绩,我跟领导给你介绍一下,你可以做一个临时销售员,如果你做好了,就可以调到制药厂来,白龙制药是一个很有名的制药厂,还是在邑州市,不比你在县委做一个小干事强吗? 田川叫他有点说动心了,现在天天在办公室看书,叫别人看见都不知说什么了,要不就是以为太傻了,单位黄了还上班,要不就是以为和章楚涵有恋情,但这两种看法都不对,都有点伤他的自尊,所以他决定和白庆生去卖药,能挣点钱更好,挣不着钱也不一定赔上,白庆生能挣到钱他为什么不能挣到钱啊。 但问题是不上班怎么和章楚涵解释,实话实说肯定是不好,人家看办公室你去挣钱,好象有点不道德,另外他卖药一定要做到保密,如果叫章楚涵知道了说不定就叫章楚涵最好的朋友知道了,她的最好的朋友也许就告诉了另一个最好的朋友,这样他的事就叫大家知道了,虽然这不是犯法的事,但还是不叫大家知道好,因为他毕竟是有工职的人,是属于捞外快。 他想出了一个理由,他说母亲的眩晕症有点犯了,身边有点离不开人,所以他想从家看几天母亲,他觉得这个理由是可以成立的,他为什么回到家乡啊,不就是因为母亲有眩晕症吗?
第二天,她又来办公室上班了,临下班的时候她和章楚涵说,想休几天,因为这几天母亲的身体不太好,可能是跟自己的分流有关,老太太有点上火了,所以他想从家陪几天母亲,章楚涵说那你还来上啥班啊,今天就不应该来,明天赶紧别来了。 田川多少有点愧疚,章楚涵是他最好的朋友,但他没有和她说实话,他想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把实情告诉她的,他对她有隐瞒,真的心里很不好受。 他一连五天没有上班,他卖药卖上瘾了,这五天的收入已经超过他一个月的工资收入了,虽然有的款项还没有进帐,但凭他的感觉是没什么问题的,这时他的想法就是单位可千万别给他分流啊,哪怕叫他干上两个月,他也会积累一笔小财富。 他很忙,但他必须来单位一趟,他要对章楚涵有一个交代,他是晚上来到办公室的,办公室里干干净净的,连他坐的椅子都一尘不染,看来每天她都坚持打扫卫生。 他坐在椅子上,久久地看着对面的椅子,仿佛章楚涵就坐在那里,心里升起无限感慨,他是多么希望能够天天陪在她身边啊,也省得她自己孤独,然而,他不能这样做,以前是两种原因,现在又多了一种原因,要出去挣钱啊,人家都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说不定单位黄了还是一件好事呢,古人不是说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吗?如果能在分流期间挣一笔小钱,那生活会滋润不少。但是,怎么和她说呢,他明天还得去卖药,他要出远门,他没时间和她见面了,给她写一个纸条吧。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稿纸,在桌面有一个小笔筒,里面装了几支油笔,他拿出来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