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壹柒 父子情何在
紫离眼眸闪烁着蠢蠢欲动阴戾的兴奋,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非君的整个世界顷刻崩坏的令她无比激动的场景,为此,紫离几乎不遗余力的将霁疏狂的计划完美实施。岂料,她大张旗鼓进行搜捕,霁沐晨也逃亡得狼狈不堪,几次就差点命丧黄泉,若非她机警,又不着痕迹助霁沐晨死里逃生,否则霁沐晨就算有九条命都逃不过这天罗地网的追杀,更不必说这自圆其说的戏码要如何维系下去,但明明满城风雨在六界闹得沸沸扬扬却迟迟不见白倾语和非君现身。 紫离不相信维系六界秩序成为正义化身的非君能闲凉在一旁连面都不露,更不相信白倾语在面对挚爱朝不保夕的流亡困顿还能无动于衷到冷眼旁观。可事实就是如此,她几乎失去了所有耐心却依然是自导自演的局面,究竟是哪一环节出错了?紫离费尽思量也想不出所以然,最后只好将当前局势呈上总坛。 实际上,霁疏狂早已从活跃在外的血刃口中得知此情况,并有意询问涅晨笙,想借此试探涅晨笙是否果然如他表现的那样放下过去,真正恢复一个霸者该有的雄心壮志,涅晨笙淡淡微笑,胸中已然运筹帷幄,从容不迫的提议霁疏狂规划追杀路线,将这场漫无目的东躲西藏变成主导霁沐晨逃亡路线的掌控方,只需暗中将霁沐晨逼到天君阁即可,一旦到了天君阁,以天君阁代执子晔的为人和做事风格,不管白倾语和非君是否出现,必定能打开新的局面。 涅晨笙侃侃而谈,冷淡自制,甚至在提及“霁沐晨”的名字时都是一种漠不相关的疏离。 众血刃凝神静听,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刹那间有人出现恍惚的错觉,只觉殿上的那个搅动风云的男子是何等傲视群雄令他们望尘莫及,而他的弱不禁风只是他蒙蔽他人的一层外衣。 随后涅晨笙又在霁疏狂耳边低语几句,霁疏狂连连称赞,锐利的眸时不时审视低眉浅笑的涅晨笙,只见涅晨笙落落大方没有一丝做作,任霁疏狂如何打量都惊不起他一丝波澜,霁疏狂含威的双眸闪烁,掺杂着太多理不清的情绪,有期待有疑惑,但所有都被情不自禁的喜悦取代,令他似又触摸到了父子同心一起畅谈天下的激情岁月,那些过往,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热血澎湃。涅晨笙见霁疏狂一直在看自己,越发温润浅笑和恭谨谦逊。 霁疏狂豪放纵声朗笑一时忘情欣慰的拍着涅晨笙的肩,涅晨笙顺势下跪趁机请命道“请圣尊下令派属下前去指挥,属下定竭尽所能将主动权掌控在我们手中。” 如果霁疏狂仔细听,会发现虔诚的话语里是多么的疏离和冷漠,但他已经得意忘了形,只见他豪气干云道“好!好!传本尊旨意,逮捕逆子霁沐晨之事交由少主负责。” 传令的血刃领命而去,霁疏狂又重重按住涅晨笙的肩膀,威逼利诱道“莫要再辜负本尊对你的期望!” 涅晨笙从霁疏狂的神情中分明看到nongnong的警告意味,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不能扭转命运,将永远失去所有的筹码,他不怕失去所有,只是害怕失去所有后却还是救不了想救的人。涅晨笙万千情绪隐在似水无痕的俊颜下,淡然的作揖恭敬道“圣尊明断,属下不敢有负。”
真真假假间心早已沧桑,不敢负,还是负了,害怕伤害,只能忍心伤害,连对不起都哽咽在腹中化为虚无,化为淌着血前行的力量。 涅晨笙卑谦的直视霁疏狂,霁疏狂阴鸷的目光再次审度安之若泰的涅晨笙,找不大一丝伪装的惊慌,这才真正满意起来,挥手道“去吧,开始接手统筹此事。但,按规定,想要离开总坛需失去意识才能离开,无论是谁,皆要遵守。” 说到底,还是不能放下戒心呢。因为经历了一次背叛,留下后手无可厚非,他不怪父亲对他的防范,毕竟他自己都做不到坦诚相待。霁疏狂指尖划过一道幽光,涅晨笙没有挣扎,嘴角衔着淡淡的笑安然的闭上了眼睛,幽光没入他眉心,顷刻间他身体一软便失去了所有意识向地上栽去。 霁疏狂瞬息越过一把抱住瘫软无觉的涅晨笙,然后将几名侍奉身侧法力了得的血刃一同与涅晨笙包裹进一道光幕里,嘱咐随从的血刃照顾好涅晨笙,随即双掌运劲向外推去,只见整个光幕里的人身不由己的向外飞去,只一会便再也看不到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