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温酒,醉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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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卫把攒盒送去军营时,温明简正进行休整。 知道是云卿亲手做的,温明简更是喜不自胜。 几位副将见温明简脸上难得浮现的笑意,不觉都伸长了脖子看攒盒里的东西。 温明简眄睨了一眼周围眼神诡异的长颈鹅,握拳干咳了几声,格外自然地盖起了了盒盖。 收敛了严肃,一脸温和的样子看起来,十分不搭调。“看什么看,想继续负重练习啊。” “将军,那是什么好吃的,看起来很精致,属下都没有见过。”一个参将斜睨着刚刚合起来的盖儿,眉眼带笑不怕死地开口问着。 连带着忽略了,旁边同僚投过来的禁止眼神。 温明简死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想,好吧,还是卿儿聪慧些,做了双份。 周围的副将们都低首垂眉,不作声。坚毅的脸在铠甲映衬下格外挣扎。 “你继续练习。其他人把这盒吃食分了。”温明简严声说道。 指了指刚才格外胆大的参将。又几不情愿地把另一个攒盒递给默不作声的几位下属。 参将一脸苦逼,极其不舍的看了一眼两个盒子。 扫视到满是冷峻的温明简时,不禁打了个冷颤,提了身旁的刀,疾步朝营外走去。 其他人默默交换了眼神,不敢接。 “不吃?本将军还舍不得呢,都是我外甥女儿亲手做的。那大家就退下吧。”温明简挑了眉看着众人,似是得意地说。 一面还揭了小酒葫芦塞子,极是享受地在壶口闻了闻,小心翼翼地拿起喝了一口。 众人看他一口清酒入了喉咙,远远地已经闻到清香味了,不觉咽了咽。 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地拿了另一攒盒,齐声道:“谢谢将军。” 有的人早已吃了一块桂花糕,满脸享受;有的看着温明简,又倒腾了几下攒盒,悻悻地吃着精致点心。 有的和旁边人交换着口味,嘴里不乏溢美之词;外间守帐的士兵早已闻到了酒香,十分悲戚地干咽了咽,一会儿又朝里面瞄瞄。 百花玉髓,历十年才能进入酿的环节,又要埋在梨树根下。 入酒香已过几十年不在话下,齿呷留香,幽远深巷,可引百蝶蹁跹,醉蝶之效。 最合适的是云纹高足玉髓杯,百花万艳的颜色在半透明的玉髓杯中极具诱惑。 次的,仿云卿所制,取一清冽,花香四溢,透明颜色;后劲大,醉后仿若卧百花丛中。 故取名‘醉花间’,最是适合白玉八瓣花形杯来相盛,也不甚尴尬。 “将军,您这喝的酒是什么酒,像花香一般。”一参将早已觊觎这小酒葫芦多时。 闻着味儿,巴巴地,点心味道也淡了。 温明简十分警惕地塞紧了酒塞,平静地说:“我外甥女儿给酿的酒,自然是外边没有的。” 看着他小气吧啦地样子,众人都歇了菜。 开始寻思着温将军的外甥女到底是个何等人物,点心一级棒,又是酿酒的好手。 可这些是一个闺阁小姐会做的吗? 不过两三口,温明简已有醉意。还好明日休整,不用cao练。 众人见他如此,越是好奇这酒了,又不敢肆意偷了去。 只恶作剧地打听着他的外甥女儿,可惜只得了只言片语。 其中一个看起来格外严谨的副将,忙打发众人散了。 借着月光,孟世年也喝了一馕子酒。 十分抑郁地看着点燃了火把的连片军营,面容清冷。 回想着刚刚温明简的话,嘴里清晰完整地吐出一个名字,云卿。 这一桩公案后,军营里都传遍了关于温将军外甥女的言论。 正打了太极,沐浴的云卿还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军营最传奇的存在了。 这日也不知谁说多了嘴,京中传遍了关于醉花间的说法。 起初只是在兵营里传乎其神地发言盈庭,后来传到了酒肆作坊,演变到了街谈巷议。 谁知舆论愈演愈烈,直接上了微博热搜。 此言有两说。一言‘醉花间’为酒名,十里之外便可招蜂引蝶。信者,无论是嗜酒的、做酒肆生意的、还是单纯捕风捉影想一见奇观的,都纷纷打听着出处。 一言传得离谱,直指将领枉顾军纪,悦之以声色犬马。 当然后者实属有心之人的诽谤,贵族子弟多的是在军营中行走的,又引了口舌之争。 下了朝,皇帝一个头两个大。 连带了一直闲散的雍亲王也不得不重视此次的传言。 若真,那么军营将重新被洗牌,严整军法。 若虚,那么散播谣言的人可真的是居心叵测,诛心之罪了。 “十七弟,这次的事你怎么看。”皇帝揉了揉眉心,十分倦怠地问着对面,仍是俊朗的萧建成。 “皇兄心里明白,这里面多的是浑水摸鱼之辈。”无缘无故牵涉到军营里,不就是想让人怀疑,相信空xue来风罢了。 百年大家的忠心还不至于被这般动摇利用的。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还是得从源头上解决。这件事,就劳烦十七弟暗中查访,看看是哪些宵小。” 争权逐利的现象每朝每代都有,但动摇国之根本,齐心可诛。 想此,皇帝就怒不可遏。“也不用忌讳,放手去做,杀鸡儆猴罢了。” 当年受人掣肘,身居高位的都养得太肥,如今剩下的也应该一一清除了。 想此,皇帝不禁想到那个蹒跚孩童。 奶声奶气地说:父皇先是孩儿父亲,才是天下的皇帝。所以要先孝敬父亲,再敬重皇上。 萧建成答应着回了王府,立即撒开了暗卫遍查。“动静小点儿,但,一定要让有的人听到。” 一个人最害怕的不是不知,而是一知半解。朦朦胧胧才好玩。 事先根本就没有风声传出。 一夜之内,御史府,大理寺,京兆尹府,刑部案头都堆满了证据确凿,事实可考的案件。 一时间暗流涌动。 琳宫绰约,桂殿巍峨。 承意殿内,鼎飘麝脑香,雉羽夔头下,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底下,侍立在云纹盘螭金柱下的墨绿圆领袍衫。 头戴软脚幞头的内监,把头低低地垂下,双手捧着过头顶的小山似的奏折。 到金銮下又由皇帝的贴身内侍呈上以便观阅。
皇帝正襟危坐,扫了一眼下方红蓝绿色官服的臣子们,不出一言。 伸手拿过内侍的奏折,“荒唐,这些弹劾国舅的奏折竟然也敢呈上来。” 看到一本本都是弹劾太子太傅,当今国舅杜导,又有大理寺和刑部都呈上的杜家一党官员的案件审理条析。 皇帝死死盯着立在皇子前首,低头沉思的太子。 “皇上息怒。”龙颜一震,大殿内顿时跪满了所有人。 “息怒?让朕如何息怒。看看你们呈上的折子,不是弹劾太子,就是太子太傅的。怎么,是觉得朕的太子不合格,是吗?”皇帝显得怒不可遏。 起身把折子,从跪着的内监手上直扔了众臣面前。 “皇上恕罪,臣等惶恐。”最为最高权利中心,林之敬一开始便保持沉默。 雍亲王虽然没有一如既往地放松,但依然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为此不安和疑惑的许氏皇后一党。 不经意散落的弹劾太子的折子,不偏不倚地到了太子萧祁玧的手边。 上疏,太子无德无心百姓。 其一,在东宫大肆设酒池rou林,声色犬马。 其二,遍寻勾栏美人豢于后院,并以此私结朝臣。 其三,门客欺压百姓之人,不胜枚举,太子骄之容之。 看之,萧祁玧顿觉冷水临头灌下,脸色煞白。 心道父皇最忌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脑里一片空白。 早朝后,因军营的传言而引起的轩然大波已经在厩里传遍。 平头百姓,街谈巷议;酒肆茶楼,说书人绘声绘色;皇亲朝臣,和幕僚询谋咨度。 然,大理寺和刑部都接了旨意,斟酌办案。 一时间安插在各机关的人都被拔了出来,重者株连,轻者流放三千里。 另又赏了太子太傅,言安抚慰藉,减污蔑之影响。 京中情势瞬息万变,反倒是开始的由头,军营并没有遭到洗牌。 事后有的人才反应过来,被推上风口浪尖的军营事件只是一根导火线罢了。 只不过这一次的洗牌都钓的一群小虾米,所谓的大鱼自是旁清的。 各人心中也自有思量,知道的只觉皇权难侵,树大招风。 听完采蘋唾沫横飞地说了京中当然事,云卿汗颜,古代的舆论真是坑爹啊! 想着这几日听到的消息,采蘋开始忧心了,说:“小姐,你说咱们二爷会因为酒的事受牵连吗?” “放心,舅舅会没事的。”不过是皇帝借了东风敲山震虎,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军中也没有因为自己送的酒闹出什么事,严重的不过撤下几位钉子。 诶,不过采蘋的话提醒了云卿。 这一番炒作,醉花间的名声不就众人皆知了吗? 等风头过了,再具体策划宣传方案,打响醉花间酒的招牌,不就可以大赚一笔了? 皇帝陛下送来的春风,看来是不得不借啦! 还真是无心插柳反成荫,存了私房钱可就有好多用处的。想到这里,云卿只觉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