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面圣,又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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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蘋看着她家小姐双眼放光的样子,十分疑惑,不觉蹙了春山。 此时申嬷嬷从前院过来,知道皇帝要召见云卿,便赶紧回了。 “皇上怎么突然要见我?”云卿听如此说,宛如冷水把方才的热情思绪灭得一干二净。 “不知晓呢,宣旨的内侍还在侯着,相爷便让奴婢来告知小姐。兴许到了前厅也就知道了。”申嬷嬷恭声说着。 一面打发丫鬟们端水匀面梳妆。 看着采蘋取了牡丹浣花罗衫,采蘩把手里的玉簪子放进首饰盒里。 朝采蘋悄声道:“小姐不喜繁杂,取了海棠红的那身撒花留仙裙就好。” 云卿从镜里看着,笑而不言。 这会儿更了衣,早已有丫鬟打了湘帘,见来人是许氏,云卿甜甜地唤了声,舅母。 进来那会儿,许氏眉眼里是担忧和不知所措。 见申嬷嬷不慌不忙地帮云卿戴了羊脂玉璎珞项圈,不知不觉心里略微放松了些。 轻挽的倭堕髻,额间点缀了绿松石流苏步摇,衬着愈长愈开的姣好面庞,大方高贵又不失婉约娇俏。 “这样极好,不出格也适宜。走吧,内侍还等着呢。”许氏放下自己紧绷的弦,缓和了神情说道。 云卿点点头。 一路上云卿都小心翼翼地,不行动出错分毫。 下了马车,庆毓门外,严整地站了御林军。 云卿安静地跟着传旨内监,红墙上每隔几步便是一副壁画。 回纹大理石普就的道曲折斗转,抬头可以看见空中涟漪似的云彩,偶有大雁飞过。 不时遇见几个后宫妃嫔,有皇帝旨意在,云卿只合规距地行礼问安,臻眉敛首,并不多言。 当脚底的大理石换成如意云纹牡丹图案,内监才停了下来。道:“小姐在这儿等会儿,过会子会有人通传。奴才告退。” 云卿看着此处,渊蜎蠖伏五脊六兽的神霄绛阙,琼楼玉宇也不外如是。 那传旨内监收了温家许多银两,一路上也没有对云卿多作为难,言行倒也和气。 饶是如此,云卿还是很感激地向他道了谢,同时示意申嬷嬷把装了几粒大珍珠的荷包递给了他。 太监十分上道地四处瞟了几眼,笑着接过。 似是不经意地微微掂了掂荷包,一面塞进袖口,一面低声告诉了申嬷嬷几句。 等太监退了下去,申嬷嬷才低头在云卿耳边说:“早朝后皇上召见了温将军,顾贵妃还大闹了御书房。” 云卿颔首,出神儿地想着皇帝召见的目的。 重元殿。 皇帝本来在和雍亲王说着话,便听说淮国公外孙女到了。 皇帝想了会儿,萧建成本来想退,皇帝摆摆手,没让。 紧掩的宫门被缓缓推了开来。墨绿衣服的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宣,淮国公府千金觐见。” 话音落,看云卿的出神地样子,申嬷嬷小声提醒道。 云卿瞟了眼挂得极高的豪华精致的宫灯,深深地呼吸了两次,留了申嬷嬷在廊上,进了御书房。 泥金砖漫地的正殿,极硬极细的质地,非常严密,一丝砖缝也不见,光平如镜。 殿中设的一座青铜麒麟大鼎兽口中散出的淡薄的轻烟徐徐,有香气兜头兜脑的上来,并不浓,却是无处不在,弥漫一殿。 “皇上,温小姐到了。”前首的太监出声道,便退立在一旁。 云卿按宫规大礼叩首觐见,“臣女曹云卿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赤金盘螭案几后,一身明黄的人只听得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推至耳畔。 翻开奏折的手停留了那么一秒的时间,依旧不动声色,继续处理着政务。 云卿就这么跪在地上,膝盖和指尖传来凉意。 大殿内安静得只依稀听到奏折本子翻开的声音。 旁边的总管太监见她半会儿没有出声,极是规矩,看在眼里。拿了旁边女官手里的人参茶,放在了案几上。 皇帝这才把头从奏折堆里抬出来,见云卿还跪着一动不动地,说了声,起吧。 话罢,便端起了人参茶喝了一口。 再跪下去就得有老寒腿了,云卿吐槽。面上依旧满面春风地答了声:“谢皇上大叔。” 这才看到前首白玉冠束发,身着帝皇冕服的人。 面上微微胡须,隐有几缕深的皱纹。云卿心里想着,这个就是掌握生杀大权,坐拥天下的大BOSS了。 看着,跟一般的中年大叔没什么区别啊。 大叔?Odoukai,说溜了。 这一想,云卿下意识地捂了嘴巴,睁着水灵灵的杏眼紧紧盯着案几后的一身明黄。旁边的内监也是大惊。 “皇兄,臣弟可还没有王妃呢。”反而率先听到的是另一边的朗朗笑声,云卿眨巴着眼小心翼翼地转眸看去。 只见那人身着墨蓝华服,鸣珂锵玉,长发如墨,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有棱有角的脸极是俊逸,又描上了些许说不出的洒脱。 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云卿惊叹,呆在一处。和之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嘛。 皇帝扫了一眼云卿,只不咸不淡地道:“蒽,十六,也该给你选个王妃了。” “别,臣弟有约,就不打扰皇兄正事了。”开始是母后逼婚,现在留个皇兄也要开始逼婚了。 说着,一面朝皇帝行礼,一面快步向外走去。 一边圆圆胖胖的,看着很是有福气样的,嘴上没毛白净的总管内监看萧建成炸毛的样子,抿着嘴,笑得直看不见眼睛。 云卿歪着脑袋看着他极有喜感,解颐盈盈笑了起来。 不过,等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云卿忙收敛神色。 抬眸看去,是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神,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看了,就想要臣服在他脚下。 云卿暗暗叹服,这就是的帝王的气势,古之人不余欺也,帝王不愧是帝王啊。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明君应该不会这样变态吧。 “你就是淮国公的外孙女?”皇帝拿了手上的奏疏,朱笔批阅地道。
“回皇上,是。”云卿没有低头,顿了顿又道:“臣女,也是宁成侯原配妻子温如雪之女,行三。” 正侍墨的的总管太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立在一边一身墨绿衣服的小太监。 “醉花间是一种酒?你亲酿?”皇帝在听到温如雪三字的时候,语气明显比方才平易近人许多。 “不是臣女所酿,只是攻玉以石罢了。”纪老爷子应该不知道自己盗用了他的创意吧,而且自己更换了好几味材料,又中和了养生之法。 对了,如果让天下的大boss做代言人,这就不愁赚不到银子,哇咔咔—— 看着自己面前走神的孩子,眉目如画,眼神清澈。 想起传言,六岁的孩子差点儿被后母烧死,离了相依为命的嬷嬷,若不是误打误撞也认不了温家人,在温家这么久也没有传出侯府人接她回去。 而她却没有长歪了,性子规矩都大方谦逊,又对温家人百般孝顺,也难怪温家人如此疼惜。感性得和自己小的时候出奇得像。 “你刚刚不是大胆地唤朕‘皇上大叔’吗?这会子怎么又改了。”皇帝一挑眉,霁颜道。 云卿皱了脸,忙把头垂下道,不敢。 “元宝,你看看,刚刚还光明正大地打量朕,这会子怯成什么样了。朕有那么可怕吗?”皇帝看他她样子,问道。 总管只笑不语。 云卿腹诽,是不可怕,可怕一不小心童言无忌脑袋搬家呢。 皇帝真矛盾,又担心没人怕他,又想着别人怕他,真是套路太深了。 “皇上大叔,臣女还带了酒来,您要尝尝吗?”云卿看他心情极是放松,便壮着胆子,满脸无辜,语笑嫣然试探性地说。 一面去旁边的女官手里,把特制的酒器拿过来,献宝似的捧到皇帝跟前。 元宝看她毫不忌惮害怕的样子,大惊失色,“放肆,皇上的饮食怎可随意。” 早儿顾贵妃做的点心还要在起居注上记录,再经由御膳房和御医检查了才呈上的,这可是老祖宗的规矩。 云卿看他如此震惊,感到不解。 皇帝看她格外疑惑地偏了脑袋看向自己,这要在平常,肯定是要治一个御前失仪的罪状的。 可是这孩子愣是一点也不怕生的,也不怕他,转动着一双大大的杏眼,滴溜溜地盯着自己看。 那眼里,有欣喜,有忐忑,有害怕,还有期望。 再看她一双小手捧着的,皇帝难得极是温和地扬了嘴角,“元宝,让她过来。” 云卿一听,朝阻拦的总管内监傲娇地撇撇嘴,冲皇帝乐呵呵地笑着。 “皇上,这——”不符合规矩啊,元宝一脸懵逼,看着一抹蹁跹兴高采烈的样子,极是纠结矛盾,只能无奈地一笑。 尴尬症又犯了。 皇帝笑着从云卿手里接过装酒的器具,格外新奇地问:“小丫头,这样的酒杯朕还真没见过。” “老奴也觉着新鲜。”元宝笑了笑道。 云卿色如春晓之花,含笑说:“这是申嬷嬷的法子,借竹子的形状,再用水种翡翠錾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