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梁祝新篇
不过,马文才宁可默默死去,也不要做史上的小浪花! 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做过什么恶事,他才会与祝英台与梁山泊绑在一起,成就了梁祝的千古爱情,而他却是一个士族女人嫌弃到极致的纨绔! 他做了什么了? 家里给他与祝英台订亲一事都不知情! 如果祝英台真不愿意嫁给他,明说就好,犯得着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于他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一个太守公子,还不至于难堪到去娶一个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女子。· 他是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没有什么比这种羞辱更让他难堪的了。 想他在会馆三年,兢兢业业的读书,诚诚恳恳的做人,最终却落得个千古笑柄。 其实就门第上来说,家里为他及祝英台订下的亲事并无任何不妥,,同为士族,门当户对。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圆满。 可谁又能料到,祝英台成亲之日却乘船上岸,祭奠“故人”之后一头撞死在那梁山伯的墓碑之上,硬生生让他没有娶妻就先成了鳏夫? 他甚至不知道祝英台还有女扮男装去会稽学馆读书一事!呵呵……如果他真知道了祝英台男装进入会馆,他还会要她吗?他身为会馆的弟子,又如何不知会馆从来都没有单身入住的?这几年的时间,谁知道祝英台与那梁山泊做过什么? 尤其可恨的是,祝英台与梁山泊之行为,不但让他成为千古笑柄,而他作为马家支撑门面的儿子,同时也断了他的仕宦之路,还带给了他马家灭顶之灾! 一位士族贵女情愿碰死在寒门庶族的墓碑上赴死也不愿嫁他,人人皆称“马文才”只是个无才无德的纨绔子弟,定是猪rou不如,否则不会有士族之女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马父被弹劾,母亲郁郁而终,他自己终身不得出仕,原本是士族的马家,瞬间天翻地覆,沦落为人人喊打之局面。 凭什么! 他马文才何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都说****两字害死人!可是他何其无辜,马家又何其无辜? 因了旁人的一段千古爱情,就该他马文才,该他马家被千古唾骂吗? 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梁祝佳话,山盟海誓都可以!但是不要以伤害马家人为前提!不然的话,就让他们统统都去见鬼!”容凌想到马文才缠绵病榻几年后的临终之言,不由更为摇头苦笑:倒霉透顶的马文才。 推翻一段千古爱情于容凌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她亦理解马文才心里的那股不甘与屈辱! 只是,她现在已失了第一步的先手啊。 现在祝英台与梁山泊已住到了一起了,假以时日,他们一定还是能培养出前世的感情来。 这种以伤害他们来成全自己的感情……容凌的心中冷笑,山泊永恋祝英台?呵呵,还是先看看祝英台到底是何样的女子吧。 刚接收完剧情,贺子青便走了进来,“马兄,你可是累了?” 容凌睁开眼睛:“还好。·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隔壁宿舍里的张兄与史兄邀请我们一同出去看一看这个会馆。不知马兄可歇过来了?” 容凌笑了笑,道:“我正有此意。” 贺子青大喜,道:“他们非要借着此事去瞅一下与寒门子弟一起住的士族祝英台,不知……” “也好。”容凌简短的道。 四人一路闲谈。 离寒门子弟的院子越来越近,容凌看向面前幽静的院落,不由暗想着,与一个陌生的男子住在一起,祝英台可有些忐忑?还有那个傻子一样的梁山泊是真的不知祝英台的女子身份,还是装的? 孤男寡女,三年同处一室!呵呵…… 容凌不由有些恶意的想着,怪不得祝英台不肯嫁给马文才啊!指不定早就戴上那个啥帽子了……祝英台或许是不得不撞死在梁山泊的坟头上! 真特么不是东西。容凌就想不出来,到底是些什么人看出这是所谓的千古爱情了?规矩始终是应该要的,这个时代礼法森严,能做出这些事来的,就算是不撞死也离浸猪笼不远了呢。 就在容凌走神之时,他们四人已走到了梁祝的宿舍前。 不是只有他们这一批来看热闹的,很快容凌就听到吵成一片。 “祝兄,士寒不相交,你此举大大的不妥。” 容凌望向站在小院门口侃侃而谈的祝英台,看她怎么说。 “梁山伯他是个好人啊!我在来的路上,承蒙他的帮助,所以我觉得与他住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不对啊。再说,连圣上都觉得士寒应该打成一片,而不应该成敌对,我这样做,不是正好合了圣上在会馆里招收寒门子弟的意了吗? 容凌忍不住磨牙……这是从那里来的一个白痴加混蛋?她承认,微翘着的下巴,再加上挺直的鼻子,让祝英台看上去颇有些讨人喜爱。 可是,这不是她与这些士族对立的理由!明明士族子弟都来指责她了,却还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正义之态来。 任何人都不可能脱离她所生活的时代。 容凌不得不怀疑……祝英台的身份了。 “士寒不相交!祝兄,你作为祝家庄里的公子,难道就没有维护士人的自觉了吗?”有人忿忿的道。 “你们维护你们所谓的士寒不相交,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梁山泊可交就行了。”祝英台颇为高傲的道。 怪不得祝英台能在后来碰触士寒不通婚这个规矩,原来她根本就视规矩如无物。 “梁山泊,你出来,让他们看看,你有何处不妥,又有何处不值得相交?”祝英台边与外面的士族说话,边向着小院内的一个宿舍扬手。 一个衣着挺干净的少年走了出来,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士人子弟并没有任何的不适,眼睛里甚至有着一丝明亮的光彩…… 容凌有一种感觉,眼前的梁山泊不是等闲之辈!那怕生活在士寒天别的时代,他的身上也散发出一种夺目的色彩。 容凌的眼神从梁山泊身上掠过,再停留在了祝英台的身上。 很显然,梁山泊的卖相不错。 而祝英台也颇为喜爱这种卖相。 祝英台将梁山泊的手一拉,让其与自己站在了一起:“你们看看,他是不是很出色,值得我们一交?” 容凌不禁冷笑……虽然梁山泊不错,但是在场的士族也不会与其有任何的交集!只看从梁山泊出来之后,那些士族子弟虽然扫了其一眼,却根本就没人与其说话就见端倪。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梁兄的文采与格物都不错,我与其一路行来……” 容凌看到梁山泊的眼睛微暗……很明显,他并不喜欢这种将他拉出来展览的方式,只是祝英台却一无所觉,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向士族子弟们介绍着梁山泊。 容凌忍不住上前,拔拉开众人,对着梁山泊道:“你!给我让开。” 倨傲的命令声,让梁山泊感觉到了屈辱,他强忍着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转身离开。 容凌直接挤开梁山泊,站到了祝英台的身边。 “你凭什么让他让开?”祝英台气得脸通红,她就是不明白了,不过一个宿舍,怎么这些人就像她捅了马蜂窝了? “凭什么?就凭着士寒天别!”容凌冷冷的道,既然祝英台连这个时代最基本的规矩都不守,那就让自己来教一教她坏了规矩的后果。 梁山泊的脸色大变,转身欲走。 祝英台一把拉住梁山泊:“谁都不能命令你走。”倔强的声音,坚定的语气……如果不是在这个时代,容凌都忍不住要为祝英台叫一声好了。 “是么?”容凌清冷的一笑,然后对着梁山泊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容凌如此强势,脸色大变的不止一两个人。 譬如被他直接打的梁山泊,还有一直护着梁山泊的祝英台,以及一同与他来的贺子青。 “马兄,犯不着为个寒门动这么大的肝火吧。”贺子青道。 容凌却不理会,而是盯向祝英台:“你知道吗?这一巴掌是你带给他的!明明士寒天别,你非要破这个规矩,那么,他就只能受辱了。” 祝英台微带慌乱的望了望容凌,又望向梁山泊。
被容凌用这样的口气唿叱,梁山泊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顶着容凌给他的一巴掌,然后慢慢的从祝英台身边退开。 等梁山泊老老实实的离开,容凌才面无表情的看了祝英台一眼,然后掏出手帕,将打人的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又将手帕丢到了地上。 既然“马文才”在梁祝中是一个纨绔,容凌并不介意自己再纨绔一点,也不负那些恶名。 这下子,祝英台的表情更加难看了。不仅仅是为了她想护着的梁山泊,还因为容凌抢走了属于她的光芒! 自从“马文才”进了院子,已经没有人注意她了,他就像是个磁铁,一举一动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进去。 而且不同于别人看待她时让人不适的格格不入,他们看待他的目光是羡慕的、是敬畏的、是带着仰慕的。那怕是远处的那些寒门子弟,也是一样!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打人?他还是你的同窗!你太不可理喻了。”祝英台嚷道。 容凌轻飘飘的道:“祝英台,注意你的身份!” 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祝英台一眼,才道:“我奉劝你一句,任何破坏规矩的事儿,不是害了自己,就是害了别人!” 说完这话,容凌转身就走,而原先围在这个专门为寒门准备的小院的士族子弟们,都随着容凌一起离开,只留下眼睛泛着泪光的祝英台呆在那里。 …… 休息了两日,第三日便开始上课。 由于士寒天别,上课时士族寒门是分开上的。 容凌直接坐到了祝英台旁边的座位上。 “马文才,你怎么来了我这里?你前天还骂我!”祝英台大愕。 由于祝英台的如同叛逆的举动,其余士族子弟对祝英台有着天然的反感,她身边的座位并没有人坐,祝英台早已有些坐卧不安了,此时容凌坐到了她的身边,就仿佛是来专门为她解围来了。 容凌没有理她,扫了她一眼,将案上的小筒打开,随手拈出一根象牙筹棍把玩着,似是没听见一般。 祝英台心中直打鼓,却也知道她前天的举动,对她自己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便想着从容凌这里先打开缺口,再慢慢的缓和与士族子弟的关系。 至于梁山泊……她是一定要与其住在一起的。谁说都不行。 “这玩意儿不错。”祝英台搭话道。 容凌还是不理不睬,她就想看明白,祝英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不仅仅如此,她还想看明白梁山泊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祝英台甘冒士寒天别! “那个……前天我也有错啦,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同窗,能相处得好一些为什么不好好的相处呢?” “我可没当他是同窗。”容凌冷冷的道。 容凌这话一出,得到了士族子弟们的一致认可。 “祝英台,你自降身份一事,我们也管不着,但是我们不想与其相交,你同样也管不着我们。”贺子青走了过来,对祝英台道。 容凌带着笑意对贺子青打了个招唿。 贺子青回了一笑。 …… 与此同时,寒门这边的教室里,梁山泊正满脸恼怒坐在座位上。 他额头的青筋直冒,他这几天受到的羞辱,让他终身难忘。 而这一切,都拜这些高高在上的士族们所赐!尤其是那个马文才,竟还打了他一巴掌,而他却根本就不敢还手! 一旦还手,依着他的身份,他将会被逐出会馆,再无求学的机会。 还好有那个祝英台,竟肯与他住在一个宿舍,还在那么多的士族子弟面前帮他说话! 没来由的,梁山泊便感觉到了祝英台有一种亲切感,仿佛两人已认识了很久! 他一定要保住这份友谊! 这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不仅仅是他在一众寒门面前有面子,而且于他以后的路,也有着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