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马丁的决定
因为考虑到夏子峰可能会看见死人就会发飚，涅尔瓦他们将子峰带到离山村很远的地方。当夏子峰醒来时，看见得只有树林草地。那个小孩是谁？亚里士、凯尔他们呢？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些问题是夏子峰醒来就开口问的问题。涅尔瓦以为夏子峰糊涂了，简单回答几句又询问了几句。但夏子峰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从中午（就是见到汤姆他们前几分钟）开始的所有记忆全丧失了。 马丁听了眉头紧皱，问：“子峰，你真的都记不起来了吗？” “不记得了，但我知道我肯定忘掉了什么？”夏子峰正经的说：“现在是黄昏时分，整整失去了一下午的时间。那时候我都干了什么？” 哈德良本想如实回答，但马丁不许，问：“子峰，在我回答你问题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怕血或尸体吗？是因为怕才不愿杀生？” 夏子峰想了想回答：“不，我不怕尸体或血。如果我怕血，我早在处理牲畜时昏了百千遍。如果我怕尸体，早在逛贫民窑时发现这问题。马丁，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难道说…” “你先别管，先回答我，如果说不是体质问题，那为什么你坚决不杀生？是因为所谓的慈悲？如果别人在你面前杀生，你又如何？” 夏子峰虽然不知道马丁为何问这些，但还是坦白回答：“不，都不是，这绝不是慈悲。义理只是一种托辞，这只是我的习惯，对，习惯、既然有杀人的习惯，那我为什么不能有这种习惯？而且……没什么，这只是我的无聊坚持。如果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是会下杀手的。” “也就是说，这只是你的习惯？”马丁再三询问，看夏子峰点头，马上站起来转身说：“知道了，那我们走吧，亚里士他们正等我们呢。” 马丁突然转变话题，弄得大家为之一愣。“喂，马丁。你还没告诉我，我失忆时发生了什么事呢！！” “你真的想知道吗？”马丁虽然没有回头但也能感觉到，夏子峰对这个问题十分抵触，半天没有回答。马丁叹气说：“虽然我对你的事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你绝不想知道你失忆时的事。子峰，下次打斗……不，你现在绝对不能离开我视线范围内。”同时对其他三人说：“你们也不许跟其他人说！” “为何？子峰的情况不是最应该跟他解释吗？”涅尔瓦反对。 “你没注意到吗？夏子峰他是自己选择遗忘的。”马丁看夏子峰再次陷入沉思中，说：“我从小接受过血腥训练，加上兄长的关系，看过很多被杀害的尸体。兄长告诉过我，不同人的习惯不同，可以通过尸体看出下手人的心。” “心？”涅尔瓦不理解马丁的话。 “比如说，愤怒的人杀人时，刀刀直中要害；意外杀人时，伤口凌乱，甚至很多是轻伤，只有一个是伤在要害部位；变态杀人狂杀人时，伤口虽然凌乱，但更多的表达某特殊意义。”马丁停顿了一下，说：“今天看到的…虽然血腥恐怖，都是被瞬间夺走身体的某部分或塞了什么东西，共同点都是尚未死亡，且看不出施害者当时的任何情感。非要说有的话，就在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们有随意杀掉无辜的人吗？那时才感到有一点淡淡的悲伤。我觉得，子峰这次异常决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也决不是因为有人在他面前死亡才爆发出来的。” 哈德良虽然不是听得很明白，还是问了一句：“那你的看法是？” 马丁转身看还在沉思的夏子峰说：“我的意见是静观其变。有时候遗忘是人的一种自卫本能。总之，你们不许告诉子峰，在山村发生的事。” 汤姆小声的嘀咕道：“你在他面前谈这事，那他岂不知道了？” 马丁瞪视了一下汤姆，让汤姆闭嘴，对夏子峰大声吼：“傻子峰！回神！该走了！” 夏子峰吓了一跳，看着马丁。马丁媚笑地问：“你还想知道你忘记的那段时间吗？”夏子峰虽然很好奇当时发生了什么，但下意识的否决。他摇了摇头说：“不了，如果没有特别需要知道的，就不要告诉我。” “那好，我们回去吧。”马丁让夏子峰带路，与伙伴汇合。 … 虽然天色开始暗下，但在夏子峰的带领下，马丁他们在阴森的树林中穿梭没有遇到太大困难。快临近会合点时，夏子峰听到兵器相撞的声音，声源就是亚里士他们那儿。“马丁，前面有敌情！亚里士他们遭到敌人攻击！” 马丁听了速度更快了，问：“还有多远？亚里士他们怎么样了？”话音刚落，就听见哈尔的龙吼。马丁脸色一变，认为亚里士他们情况危急。“子峰，你的速度最快，带我先走。涅尔瓦，你们尽快赶上！注意安全！子峰！” 夏子峰没有让马丁再重复一遍，立马抓住马丁的腰，两三下登上树干，利用腿力借助树干的支撑以弹跳的形式在树林中穿行。不一会儿，就将涅尔瓦他们远远抛到后面。 … 敌人是冒充山匪的佣兵团余党。当时，他们发现夏子峰他们时，采取分兵两路，分别围剿的方式攻击。派出小部分佣兵侦察寻找亚里士他们的位置，主力部分围剿掉进陷阱的夏子峰他们。派去侦察的佣兵被无聊地在空中逛荡的哈尔发现了。 起初，哈尔并没有太在意这些佣兵，只注意到不知在寻找什么的亚里士他们。但随后发现这些佣兵欲对亚里士他们不利。一声怒吼不仅提醒了亚里士他们，也暴露了自己所在。使正在附近搜索的佣兵都聚集到这里，才造成这混乱的困局。 哈尔变大身体想协助亚里士他们战斗，但茂密的树林限制了它的攻击。哈尔也注意到问题，马上恢复身体，但幼龙状态的它是最脆弱的时候，还不如变大身体提高抵抗力。于是，哈尔那庞大的身躯成了最好的攻击目标。担当战斗主力的马丁和夏子峰不在，又要掩护哈尔，使亚里士他们对付敌人颇为困难。 马丁最担忧的事发生了，亚里士他们虽然采取上次的战斗阵形，毕竟都是只经历过一次战斗的菜鸟，没多久大家的体力跟不上战斗，开始有疲惫的症状。体力最差的卡洛斯最先支撑不下去了，一个佣兵趁机举刀企图杀害卡洛斯。夏子峰看到卡洛斯一时危险，急忙取出冰刺。只是他原打算将冰刺出现在空中，刺伤敌人，为卡洛斯争取关键的一秒钟。但那佣兵向前迈出了一步，使应该在空中出现的冰刺直接出现在那佣兵的身体里，直接贯穿了他的五脏六腑。佣兵的动作一时停顿，被库奇一斧拦腰斩断。库奇关心地问：“没事吧？你去掩护哈尔吧。” “没事，子峰他们快回来了。”卡洛斯看见拦腰斩断的佣兵体内看见尚未融化的冰，疲惫地笑说：“冰刺，除了子峰，没有人能这么使用冰刺。” “啥？”“没什么，小心！你后面！”卡洛斯继续作战。 马丁虽然没有夏子峰视力那么好，但他还是能模糊的看见一个人拦腰斩断，就像那吉米那小孩一样。他马上抬头看夏子峰，发现子峰他这次没有避开目光，直视那佣兵得死亡，表情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十分镇静。 “马丁，我们怎么做？”夏子峰皱眉问：“敌人的数量有些多，亚里士他们又开始出现疲倦症状。光靠我们两人是挽不回局势。”马丁看子峰没有出现异常，说：“子峰，如果使用异能的话，应该可以一口气解决所有敌人吧？” 夏子峰想到刚才的小意外，想到新的招数‘贯穿’，说：“是的，能。” “那好，你现在使用异能吧。” 夏子峰一时愣了，停下脚步，停在离战局还有几十米的树上，诧异地看着马丁。马丁没管子峰疑惑的表情，说：“现在是紧急情况，你可以使用异能，哪怕不致命也可以。只要能干扰敌人攻击，都可以用。” 夏子峰看了一眼马丁，点头照做。一边带着马丁迅速向战场靠近，一边用石子贯穿敌人的手脚，为伙伴们创造机会。‘贯穿’是取出异能的另一种应用方式，这要求子峰必须用眼睛锁定目标位置，才能施展出来。正因为这点，夏子峰不可避免的看到不少佣兵死亡瞬间。 夏子峰脸色微白，但还是咬着牙坚持自己的职责，直到所有佣兵的手脚都被‘贯穿’才罢手。这时夏子峰已经到达战场，除了伙伴们，敌人都被杀死。“马丁！子峰！你们来晚了。”库奇疲倦的笑说。 因为‘贯穿’用的是石子，加上夏子峰故意在大腿、小腿肚子、二头肌施展，从外表是看不出佣兵受伤的痕迹。战斗中又不能分神，只要敌人行动一有延迟，马上给对方致命一击。不知道子峰能力的人，看到夏子峰和马丁回来，纷纷调笑说：“你们来得太晚了，都结束了。” 马丁没有说什么，只是看脸色苍白的夏子峰，问：“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没事，只是看不惯死亡，有点想吐。”夏子峰惨笑说：“不过，我应该不是怕死亡，而是因为其他原因才导致我遗忘那段时间。” “或许吧。”马丁想都没想道：“不用想太多，总会知道的。” … 涅尔瓦他们与亚里士他们汇合时，马丁他们正在处理各自的伤口，夏子峰不在。芙看见汤姆回来了，开心的说：“汤姆，你回来了。哥呢？”芙没看见自己的哥哥吉米，东张西望的寻找。从汤姆得知自己的哥哥再也不回来了，芙哭得很伤心。汤姆忙着安慰芙。涅尔瓦看子峰不在，问马丁：“马丁，子峰呢？” 马丁回答：“我让他一人去接那些女孩子们去了。”涅尔瓦听了小声问：“你怎么让他一个人去？不怕他…” “不会的。子峰他不是因为尸体异常。”马丁看了一眼夏子峰去的方向说：“再说，子峰不是一个人去的，凯尔也跟着过去了。”马丁看着眼前的两个小鬼，想了一会儿，对亚里士说：“亚里士，你打算怎么安排这两个小鬼？” 亚里士凝视了一会儿马丁，反问一句：“你已经决定好了，何必问我？你想怎么安排他们？” 马丁笑了说：“我觉得那小鬼勇气不错，让他们两个‘照顾’子峰吧。” “照顾？子峰？”亚里士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问：“在山村里发生了什么事？” “呃，发生了很多事…”马丁小声地叙述了整个经过，说完后，严肃地问：“你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啊。”亚里士脸色凝重地说：“马丁，你处理的还算不错。子峰他很在意别人的安全，如果知道自己属于‘危险’人物，肯定会独自离开。…马丁，你就是基于这点，才安排那两个孩子牵制子峰？” 马丁平静的说：“是的，子峰这人喜欢照顾人，会看在小孩的面留下。再说，我觉得子峰这人过于单纯，正义感过强，等到了大城市后，肯定会闯下不少祸。这两个小鬼加上哈尔小新应该可以减少他跑出去闯祸的次数。那个叫汤姆的小鬼也见过子峰异常的状况。下次再发生，他应该不会茫然，能采取更好的措施。……亚里士殿下，请你告诉我子峰的身世好吗？我愿意承担知道真相的责任。我觉得有种预感，如果子峰知道自己的异常，会有大麻烦。” 亚里士思考了一会儿说：“不，你还是别知道好。马丁，以后再出这种类似的意外情况，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好了。你的直觉向来很准。” 马丁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对那两个孩子们说明他们以后的安排。当然，汤姆起初反对，但看到马丁微微流露出凶恶的眼光，马上点头答应。之后趁其他人没注意自己时，偷偷问马丁：“你是不是怕我泄露吗？” 马丁很干脆的回答：“是。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一个能时常跟在他身后的跟班。你不用害怕，子峰人很好，只是因为某种缘故才会变成那样。我需要有人能注意他，发现当时异常的原因。” 汤姆撅嘴问：“那你为什么不问他？”马丁没有理会汤姆的抱怨。 马丁对子峰异常所采取的决定，虽然看似有些荒谬无理，但却让夏子峰过了很长的平和时期，直到异常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