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契约

    当夏子峰准备好晚餐时，汤姆带着芙过来帮忙。汤姆警戒地看着夏子峰，将芙牢牢守在身后。子峰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山村里干了什么，他认为自己当着这孩子面杀了人，使他对自己如此警戒。子峰笑呵呵的对汤姆说：“你好，小朋友。”

    芙的警戒心较低，很自然地说：“你好，大哥哥，我们是来帮忙的。”汤姆表情有些僵硬，没有说话，只是直视着夏子峰。

    夏子峰尽量放缓语气说：“是吗，你们帮我把晚餐端给其他人吧。”

    “好的。”芙开心地接过盛好饭的便当走开了。汤姆没有伸手接盘子，也不说话。

    夏子峰好笑的看着这敌视自己的小鬼，蹲下来，仰视着说：“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你和你的朋友将会分配到我身边干活。我不知道当时我给你带来多大的震撼，但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的。”

    汤姆脸色古怪，明明眼前的黑发青年只比自己大五、六岁，说话语气怎么显得老气横秋。“你怎么看待我们？听说你打算让我们跟你签订主仆契约，成为你的仆人？”

    夏子峰微笑着说：“说到这，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你现在希望做什么？有亲人可依靠吗？”

    汤姆噘着嘴说：“就算我说有，你们也不会放我们离开。说了又有什么意义？”

    夏子峰乐了，他明白马丁为什么想留下这小鬼。这小鬼别看是在山村里长大，但鬼机灵着呢，自尊心高着很。“如果你们有亲人可依靠，我会跟马丁说，让你们离开。”说着，高声把马丁叫来。

    汤姆一听马丁要来，马上显得有些惊慌失措。马丁走过来，瞄了一眼汤姆，转头看子峰，问：“有什么事？”

    夏子峰微笑着说：“马丁，我想了想，关于跟班的事，还是算了。如果这两个孩子有亲人可依靠，就让他们走吧。”

    马丁皱眉道：“不行，先姑且不谈山村里发生的事，我们的位置也绝不能暴露。这两个小鬼必须留在我们身边。”

    “如果说，我让他们忘记今天的事呢？”夏子峰问：“马丁，我们的位置迟早会暴露的，让这两个孩子走，不会危害到我们的。如果说因为我在山村里暴露了我的异能，我大可将他们这段时间的记忆忘掉。”

    马丁听了眼前一亮，问：“你可以控制人的记忆？”

    “不，只是让人忘掉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夏子峰说：“上次，我曾对那三名绑架兽族考生的绑匪施展过一回，效果不错。”

    “那好，你就对涅尔瓦和哈德良施展一回，让他们忘掉今天的事！最好只忘记今天下午的事！”马丁用强硬的语气命令道：“至于小鬼，不行！”

    呃，夏子峰愣了一下，想再跟马丁争论一番。汤姆说：“不用了，黑发哥哥。我没有什么亲人，芙也没有。现在我和芙都是孤儿，能有人收养我们也是好事。”

    马丁听了说：“子峰，小鬼都说没问题了，还有什么话吗？没事，我先走了。”

    夏子峰看汤姆问：“你不是不愿意当我的跟班，怎么不抓住这机会离开？”

    汤姆翻个白眼说：“我…我又没有说不愿意当你的跟班。只是…”汤姆支支吾吾不再说下去了。

    “只是你害怕我，害怕我会伤害到你和你的朋友。”夏子峰替他回答：“你不是问过我，我是怎么看待你们的，是吗？我可以在这告诉你，你们对我而言，只是两个小孩，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孩。”说着，夏子峰将两个摆有可爱卡通造型的便当递给汤姆。“给，这是你和芙的晚饭。这是我专门为你们做的。汤姆，不管你怎们看待我，我都会把你们当人看，重视你们的人身权利。至于契约，我会跟马丁说，不签了。”汤姆呆呆地接过自己的晚餐，看夏子峰端着一大锅土豆炖rou走了。

    夏子峰故意绕远路，路过正在吃饭的涅尔瓦和哈德良，用急快的速度在他们头上扎了几针。整个动作只花了几秒钟，子峰下手既快又准，就连坐在对面的人也没有注意到夏子峰做了什么。当时涅尔瓦和哈德良正想别的事，没有想子峰异常的事，根本没有察觉。就这样，夏子峰无声无息的抹去了他们在山村里的记忆。等他们脱离马丁监视时再回想那时候的事，只想起当时曾发生什么让人震撼的事，详细细节想不起来。

    夏子峰抹去涅尔瓦和哈德良的记忆后，端着大锅放在哈尔和小新面前，问：“哈尔，小新情况如何？”

    哈尔没回答，直接将爪子伸进炖rou锅里掏rou往嘴里塞。夏子峰无语的看着吃着正欢的哈尔，知道现在是问不出什么话了，转头看向凯尔。凯尔回答：“小新已经学会怎么控制变身。子峰，你该给它安排新的训练课程了，变大的它连走路都不会。”

    夏子峰点头说：“知道了，我会安排的。”子峰突然想起什么问：“对了，当时我没怎么好好看小新变大后的样子，我怎么印象中它没有翅膀？”

    凯尔听了想起有疑问忘了问：“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小新变大后的模样是成年的烈焰虎，不是赤焰翼虎。你是怎么伪装小新的？”

    夏子峰想了想说：“那就对了，小新不到成年是不会解除伪装的。不过，小新什么时候才会使用它的本命魔法？”

    “这得等它五岁以后才行。”哈尔嘴巴里塞满rou，咬字不清楚地说：“高阶魔兽一般在五岁前是无法使用任何本命魔法，成年以前是无法使用中，高阶魔法。至于霍奇，它是二阶魔兽，一岁就可以偶尔使用本命魔法。霍奇今天下午的异常就是因为它开始逐步掌握本命魔法的使用方法。不过，这过程一般需要三至四天才能结束…”哈尔说到这看了夏子峰一眼，说：“霍奇这么快就能掌握放电技巧，是因为你吗？”

    夏子峰倒没想什么，只是说：“原来这只是小鹰长大的必然过程，我还担心霍奇的病症加重了。那就好，没事就好。”

    晚餐快结束时，马丁走过来对夏子峰耳语道：“子峰，你过来，把主仆契约给签了。而且，那两个精灵的记忆抹掉了吗？”

    夏子峰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那两个人的记忆，我已经抹掉了。”马丁听了满意的点头，但听到下一句话。“马丁，我忘告诉你了，我的体质无法执行任何契约，任何契约对我而言是无效的。”夏子峰说完，趁马丁还没琢磨出意思前，溜到凯尔身后。

    夏子峰刚躲在凯尔后面，马丁吼道：“子峰！你干吗不早说！这是第三次了！”夏子峰躲在凯尔后面，干笑着说：“马丁，你别生气嘛。我只是忘了跟你说而已。至于那两个孩子，就别让他们签不平等契约了。”

    马丁怒气冲冲地问：“你怎么无法签订任何契约？”凯尔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说：“子峰的确无法签订契约。只要是跟自身有关的魔法，都对子峰无效。这点我能作证。马丁，你想让子峰签订什么契约啊？”

    马丁气的无可奈何，说：“我给子峰安排了两个小鬼当跟班，培养他们当子峰的贴身助手。你知道，子峰太过特殊，又不能让杂七杂八的人照顾他。”

    凯尔想了想也是，出主意说：“如果是这样，那你大可用发誓的方法。虽然神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但誓言的效力还是存在的。”

    “问题是，如果发誓的人心不够忠诚于那个神明，就没有效果。”马丁苦恼的说：“那两个小鬼都是山村里的小毛孩，哪有什么信仰？”

    “我们有信仰，我们信仰贝希大帝。”汤姆带着芙在后面说：“谁说我们没有信仰？我们信仰贝希大帝，对不对，芙？”芙在旁边点点头。

    马丁翻白眼说：“贝希大帝的确是艾路恩最大的信仰，但他不是神，没有效力。”

    凯尔没有把孩子们的话当童言，严肃地说：“那可未必。你们信仰的是贝希大帝，那你们能以贝希大帝发誓，对子峰忠心不二，能保守子峰所有的秘密？”

    汤姆看着夏子峰，沉默了许久说：“可以，但必须先让他发誓，不抛弃我们，真心对待我们。只有这样，我们才发誓。”

    马丁还没说话，夏子峰马上发誓：“我对心发誓，我绝不会抛弃你们，会像自己的弟妹们真心对待你们。这样可以吗？我信仰的是自己的心。”

    马丁听到这不伦不类的誓言，眼皮一翻，转头不理。

    汤姆虽然人小鬼大，但毕竟是小孩，看到子峰发誓了，没有疑他让芙跟着自己发誓：“我对贝希大帝发誓，我会保守子峰的所有秘密。我将成为他的亲随，对他忠心不二。”发完誓，汤姆和芙同时被两道光柱包围。

    不一会光柱就消失了。马丁呆住了，喃喃自语说：“怎么回事？有效果了？贝希大帝成神了？”汤姆倒没注意这一点，而是咕噜说：“怎么你没有效果？你发誓不够真诚，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