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承诺
“丫头。” 这个深吻热切而漫长。高缘琛轻拥着眼前高大的体魄，侧耳胸腔有力的跳动声中流连温润的气息溢满鼻尖。 “丫头。” 秦之玮再次唤她，指腹如蜻蜓点水般撑起她的下颚，璨如星辰的眸子紧紧落在女孩儿娇嫩白皙的脸蛋。高缘琛逆着微光凝望着他，清秀的瞳仁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仿佛沉溺于一个未可知的梦里。 “回家吧。” 他低哑着嗓音，继而缓缓地在女孩儿的额前落下一吻。这一记轻吻带着灼人的温度，像眉间的一点红，让高缘琛只觉得心间被烙上了深印，再也无法忘怀。 等到车缓缓地驶进离院子不远的巷子口，女孩儿终于开口：“刚刚…是mama的电话吗？” “不是，”驾驶座上的男人依旧淡雅温和，眼角处牵起浅浅笑意，“丫头，好好学习，不要乱想，嗯？相信我，我会照顾你。” 短短几十字的话语，却是他给出的最真实的承诺。 这情景，似曾相识。高缘琛的视线久久落在他宽阔的背影上，忽然想起五年前当她晕倒在萧瑟的雨中时，落入他的熟悉温暖的怀抱。那时，她听见他说：“丫头，别担心，我会照顾你。” “丫头，想什么呢？”秦之玮回身的视线落在小丫头茫然出神的脸庞。高缘琛这才发现宝马车已经不知何时停在了院子的门口。 她正欲从副驾驶座上推门下车，突然被一道温柔的力量一把拉住细腕，紧接着闷的一声，撞进某人宽阔厚实的怀抱。一声惊呼，她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指尖不知何时已紧紧扣男人白色衬衫的领口上。 因为衣服被用力拉扯的缘故，秦之玮颈项上麦色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没有廉价的古龙香水刺鼻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冽的薄荷烟草香。 “丫头，”空气里传递着他的轻笑，军人般粗糙的掌心缓缓覆上女孩儿有些冰凉的五指，“手怎么这么冰？” 下一秒，他温热的唇贴上女孩儿的手背，一寸一寸细密的吻着，唇瓣间略微的湿润盛放在如凝脂般的肌肤上，喃喃地唤着“丫头，丫头，”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罕见的珍宝。 高缘琛的水眸里映入那张清俊的脸，如雕刻般英挺的轮廓透着军人与生俱来的坚毅。须臾，隔着宽大的校服她只觉纤腰处不盈一握，一只修长有力的臂膀揽了上来。她不禁一瑟缩，在某人怀里蜷成蛹状。 “丫头，想躲我吗？”面前的人言语间似有一丝笑意，如青竹般明朗的气息飘入她的颈间，像羽毛轻轻拂过，传至她大脑依然空白的神经。车窗外，散落在靛蓝色夜空的星子，闪着金色的荧光。 “小丫头！”秦之玮的食指灵敏地擦过她的鼻翼，让她在自己腿上坐正：“丫头，等着我，好吗？”说话间，俊秀的五官已埋入女孩儿的颈间，少女幽兰般的发香在鼻间久久萦绕。 “嗯。”女孩儿怀着内心的憧憬期待着某一天从一棵木棉成长为葱郁的橡树，站在他身边。 “去吧。早点休息。”宠溺的语气间，秦之玮习惯性地揉了揉头发。 背着双肩包的身影走出车外，少顷，向前迈了几步，走到院子中央。从房门罅隙里散失的微光静静地打在她无暇的脸庞。高缘琛回过头迅速地看了一眼，心随着张望的动作陡然一跳，继而转身进了屋。 *** 日出日落，悄无声息。温暖与忙碌丈量着心情从高缘琛的指尖划过。 初三的日子好像过得极快，随着中考的逐渐逼近，和大多数初三学子一样，她每天不是忙着上课做作业，就是埋头在大堆的练习题里奋笔疾书。而秦之玮除了偶尔几次来学校接她，似乎也变得繁忙起来。 因为考试的缘由，一中也借机取消了周六一整天和周末上午的假期，只留给初三党下午半天的时间休息。 “摸底考试刚过，学校又搬来一道圣旨。这是**裸的资本主义压榨、剥削啊！”羊羊得知这个消息后，悲愤难掩，坐在座位上一肚子牢sao。 高缘琛听了某人穿越了千年时空的抱怨抿唇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羊羊，距离中考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学校也是情非得已。至于‘翻身农奴把歌唱’这种不切实际的美好结局我们还是不要抱有幻想了。” “好吧，我还是乖乖做习题吧。” 某人一脸垂头丧气，重新加入了题海战术的阵营中。 晚上，高缘琛洗完澡以后正准备继续复习摊在书桌上的课本，咫尺之处的手机倏忽亮起一道靛蓝色的提示光。 未经署名的十一位数字映入她的眼帘。她伸出右手捂住“砰砰”直跳的心，按下了的绿色的接听键。 “丫头？” 熟悉的呼唤从听筒里稳稳的传来。微敞的窗外，夜色如漆黑的瀑布倾泻而下，静谧如斯。 “嗯。” “前一段时间很忙，没有时间去看你。” “嗯，我知道。” “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嗯。” “早点休息。” “嗯。” “那我挂了？” “秦之玮。” 在电话即将挂断的一瞬间，她突然唤他。电话那端，秦之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 “以后每个周末的下午可不可以帮我补数学？” 话语脱口而出时，高缘琛就有些后悔了。虽然前一阵子的摸底考试，她的数学是比其他科目低了一些，但在班里仍然处于上游，经常会有同学向她请教数学习题的解题思路。现在猝然让电话里的人帮他补习数学，会不会有点撒谎的嫌疑？ 她的心里正思忖着，低沉柔和的声音便缓缓传来：“数学考差了？” “嗯。”她心虚的点点头。 “好。”应承的语气间似有轻笑传来，似乎已经猜出了这个请求背后隐藏的秘密。 高缘琛从听筒里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白皙的脸颊只一瞬，便如炙烤般变得通红。她匆匆道了声“晚安”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