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言情小说 - 桑间十月在线阅读 - 第四章56、莫语

第四章56、莫语

    空间交错感突生。在一旁凭空出现一名女子。长长的紫发挽着一个严谨的发髻,发间没有任何装饰。淡雅的妆容,配着一身素白,给人干干净净的感觉。

    “若诩见过风飏小主。”若诩弯膝行礼,继而转身给风子君和风羽行礼却没说话。安沫筱瞠目结舌她的堂皇无礼,不敢相信那两人居然忍了。

    “公主这些年可安好?”若诩走到清瑗身边,安沫筱发现若诩可以握住清瑗的手。不是吧?这个若诩什么来头?清瑗是魂体诶?!

    清瑗点头轻笑:“多谢挂念,这些年一直安好。”安沫筱也笑了,这不明显说着气风羽的么?哈哈,有意思。

    若诩再礼,“若诩先行告退。”过去抱起风瑤,如来时的诡异,离开了馥品轩。安沫筱紧盯着若诩离开馥品轩,对她好奇得不得了。她居然敢无视风子君和风羽!!偶像!绝对偶像!

    “恕风飏无礼,公主和她都要带走。”风飏欠身,神情语气都不容他人拒绝的强势。

    风羽张嘴欲斥,风子君及时制止了她的蛮横并说道:“随你罢。”

    “魂器碎了?你就把公主收到珠子里吧。”风飏这话是对安沫筱说的。她眨眨眼说:“不用吧?干嘛把公主禁在珠子里?让她在外面走走看看多好?”

    “她是妖魂体,出去会有很多人想抓她炼成魂丹。”风飏解释给她听,风子君站在远处上下打量两人对话的模样,眉梢稍稍带了些别样的东西。风羽侧有些气急败坏。

    大男人的心没得到,小男人的心她也没得到。亏得前后几百年都是她陪在这大小男人身边当牛做马,最后还没得到一点好处!

    安沫筱搂紧风飏的脖子,不知道在做什么努力。而后她仰头对他说,“先放我下去。”她的唇碰到他的脸,他习惯了似的平静如常。风子君的嘴角,微翘。

    风飏将安沫筱放下。她跺跺脚,脚踝处的铃铛顿时叮叮当当乱响。起手式,她演变着手势,脚踝的百花铃铃铛作响,甚是清脆悦耳。华美的彩芒自她身上升起,把清瑗团团围住。

    铃声止,彩芒收。

    安沫筱转身向风飏伸出双手,像讨抱的孩子。风飏弯腰将她抱起,冲风子君頜首算作礼数离开了馥品轩。

    风羽气得咬牙切齿。

    回到风飏的院子,他必先沐浴更衣。这是不是大户家的习惯啊?不过安沫筱想归想,还是跟着风飏进了浴场。他在池中沐浴,她在池边玩水。踢踢踏踏的水声像惬意的欢唱。

    “风飏,有什么办法能让公主复活吗?”她提了一个大胆的问题。说出这个问题的前提是她以前所看的神话故事书。现在遭遇的一切人和事和她概念里的神话可以相提并论了。

    风飏拿起池边的浴条丢给她,“搓背。”安沫筱撅嘴,还是老老实实的过去了。

    撸起袖子,挽起裤腿。跪在池边给风飏搓着背,她并没有放弃刚才的问题。风飏直到她搓完背才说:“她不能复活,但如果有依凭,倒是可以永生不灭。”

    “什么是依凭?”安沫筱把浴条洗干净后放在一旁,再洗去手上的滑腻。

    风飏站到喷水口清洗,“她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什么地方?安沫筱回想当时的情景,恍然:“我知道了,如果让她依凭百花铃是不是也可以?”

    “当然可以。百花铃是神器,如果注入魂体威力只会事半功倍。”风飏的话引来安沫筱注视。

    那是他的亲娘,他就一点也不在乎吗?让她成为器皿的魂体,永远的驻足在里面无法超生,也无法死亡。永远的孤独,永远的寂寞。这样,是不是太过狠心了?

    她还在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风飏已经擦拭完身上的水渍穿上了丝滑的绸缎衣袍。弯腰将她从水池旁抱起,不在乎她脚上的水会弄湿他的衣袍。安沫筱站在干爽的布巾上擦干了湿脚,沓上鞋子跟着面色清冷淡漠如常的风飏离开浴场去了书房。

    安沫筱不知道风飏听到了多少她和风子君的对话,她更不知道她的话在风飏的心里起了多大的波澜。

    风飏第一次觉得,风子君对清瑗是有真情实意的。虽然他从来不曾说过他对清瑗的感情,可经安沫筱这么一说,风子君怕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了清瑗究竟做了多少。

    “过来。”风飏向安沫筱伸手。修长的手指没有墨轩那样圆润白皙,多了几分粗糙和苍迈。安沫筱迈着小腿走过去,爬上他的膝盖坐在大腿上。他忽然抱她入怀,那突生的寂寞与孤独感布满她全身。

    他不说话,她亦不问。静静地坐着,静静地让他倚靠。

    是因为清瑗的出现,所以让他生出了别样的情绪吗?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他所想象的那样坚强与冷血。

    “感觉自己今天逊。她一出现,我竟然想像孩子一样投入她的怀抱。她虽然孕育我百年,我却从来没曾和她亲近。那段日子,尽管我时常去见她,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跟她相处。也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只是陪着她,看着她,我就觉得无论圣女和父亲对我有多么严厉我都可以承受。”

    面对如此软弱的他,安沫筱不敢动弹。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安慰他,或者怎样劝他。他是一个上位者,在强势面具下的一切都是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是不应该被人知道的秘密。

    她好想自己现在是个聋子,瞎子,植物人,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听你说那些话我才明白,原来父亲所深爱的女人就是公主。可我从来都不知道,也没有觉察丝毫。他是那样严厉的父亲,那样冷酷的国师。怎么样都觉得他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

    安沫筱背对着风飏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心里可以描绘出他脸上现在的样子,浓眉深蹙,眸底忧郁。那是一种痛苦,是一种纠结,也是一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