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二次上门的理由

    我退出房门，顺手将院里的守卫点晕，光明正大的站在门前听里面的谈话。

    “李潘安，我既不是二八少女，也不是西施貂蝉，你为何非要抢娶与我？你，喜欢我哪一点？”茹沁声音不带一点温度。

    “因为你，是我唯一遇上的一个不看重皮相，不在乎我貌丑的女人。”李潘安的声音倒是很好听。

    “呵。”茹沁冷笑一声，“就因为这个吗？”

    “哼。”李潘安自嘲的轻哼出声，“你是见我那张丑脸的，小时候，我一出生父母就因为我貌丑想要将我摔死。”

    李潘安陷入回忆当中，语气悲伤落寞：“长大以后，我脸上的这块胎记更是惹人讥笑，让我抬不起头，就连名字也叫我李二狗。”

    “你的名字已经改了，而且容貌也已经变了。”茹沁不轻不重的回答。

    “可那都是假的？！”李潘安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跑到茹沁身边，躲在屋里的兰生有些按捺不住，好在少恭在，拉住了他。

    “为了出人头地，我勤学武功，还学了一身医术，终于在江湖上有些名声，可是那些名门正派，英雄大侠还是看不起我。”李潘安咬牙切齿的说着，“我只好躲在这翻云寨里，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我只想找一个不嫌弃我的女子。”

    “就算再不甘心你也不应该去采花，毁人清白。”茹沁想起李潘安做的事，声音不自觉的大了三分，名节与一个女人而言多么的重要，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因为一己私欲而毁了那么多姑娘。

    “我没有，我没有毁她们清白。”李潘安辩解道，“我甚至没有去触碰她们，我只是用赤练草将她们迷晕，再让她们看看我这张丑脸。”

    李潘安歇了口气，又继续讲：“那些女人，见到我这张脸不是厌恶就是畏惧，只有你，你不嫌弃我，还对我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何必拘泥于皮相。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在门外听得一乐，茹沁姐这是运气不好呢？还是运气太好呢？我见真相大白，正准备走进去，茹沁姐又说话了，我对于茹沁的话很好奇，便停下动作，继续听下去。

    “你说她们个个拘泥于皮相，你还不是一样，难道你不喜欢貌美的女子。”茹沁反问。

    “是，我是喜欢貌美的女子，可男人喜欢貌美的女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喜欢貌美的女子，也没有错。”李潘安有些心虚，强辩道。

    “我是不在乎皮相，可我也不会喜欢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茹沁听了李潘安的回答，声音再冷三分。

    “呵呵……”李潘安有些伤心的笑着，“在带你来之前，我去琴川打听过，你早就过了婚嫁之年，可你依旧待字闺中，难道只是因为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茹沁听到这里，有些不安的看看窗幔，正好对上少恭疑惑的眼神，她错开目光：“兰生还小，我要看他结婚生子才能安心。”

    “你撒谎，你分明是放不下你那个总角之交，他走了十几年，若心里有小姐，怎么连一封信都不曾……”李潘安果然是用心打听过的，连茹沁心中所挂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站在门边，犹豫了一下，推门而入。

    “谁让你进来的？！”李潘安被我吓了一跳，恶狠狠地看着我，我站在门边，把玩着腕上的珠串，“我想进就进来了。”

    我抬起头给了茹沁一个安心的眼神，一步一步的走进屋，脚边的裙角无风自动：“李潘安，你懂什么叫爱吗？你不懂，不懂爱，却为了自己的私欲强娶她人，你不感觉这种做法比你的皮面更恶心千百倍吗？蔡安。”

    我最后两个字让李潘安神色一凛，他站在原地细细的看着我，茹沁接机退开，离他远了一些。

    “梨公子。”李潘安恍然大悟的看着我，叫出了我另一个身份，我挑挑眉毛，“外貌是天定的，心性却是自己给的，不拘泥于皮相的何止茹沁一人？孙府上下可曾因为你的外貌讥讽嫌弃与你？”

    李潘安低眉思索一会儿：“不曾，就是因为不曾，我才没有对月言小姐下手。”

    “那不是还要感谢你高抬贵手？”我冷笑一声，“勤学武艺，苦练医术，百般试探他人，你这种种行为不过是在为他人而活。”我冷冷的看着李潘安，心里却是可怜他的，可怜他为心魔所困，活在世人眼中。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点透他，也许是因为他的可怜，也许是因为他的不甘心，也许是因为……不管为了什么，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我没有。”李潘安有些张慌。

    我笑笑：“人这一辈子，短不过分毫，长不过百年。终日为了无关紧要的人的想法而痛苦，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也想变漂亮。”李潘安红了眼睛，清朗的五官有些扭曲，“这也有错吗？”

    “没错啊，你现在不就变漂亮了？”我耸耸肩指着他那张脸，“如果仅仅是想要让自己看着舒心，现在已经够了。”

    “不够。”李潘安斩钉截铁的打断我，“我也想有个家，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我身边。”

    “那你就强娶她人吗？”我眯眯眼睛，“那你和那些只注重表象人又有什么区别？”

    李潘安沉默不语，我看了一眼，继续说：“今日你遇到了茹沁，她不嫌弃你，你强娶了她，他日你又遇到其他女子也如此，是不是也要娶回来？”

    “不会，我不会的。我会一辈子对茹沁好。”李潘安略情深的看着站在一边的茹沁，我哈哈一笑，他回过头质问我，“你笑什么？”

    “倘若有一日，你遇到了一个女子，发现爱的是她而非茹沁，你当如何？”我正色的看着他，“倘若有一个女子，在你本来面目下依旧仰慕你，你当如何？”

    “这怎么可能？”李潘安不可置信的回答，有些失魂落魄。

    我勾起嘴角：“怎么不可能？这世上总会有人爱上你的那颗心，不因外物，无视世俗。”

    李潘安被我的话说的双目失神，挺拔的后背变成驼背，清朗的五官恢复原貌。

    “翻云寨上下，可见过你这幅样子？”我冷不丁的想起先前听墙根得来的消息，好像这寨里众人都夸他俊俏。

    “见过……”

    “既然见过，那么可有姑娘对你关怀备至？”我话里话外另有所指。

    “那是，那是因为我救过她的家人，她把我当恩人。”李潘安正要再说些什么，门外多出一个姑娘，她样貌可爱，衣着简朴，此时正深情的看着李潘安：“寨主，阿秀不止把寨主当做恩人。”说完害羞的跑了。

    李潘安听了，愣了愣，欲追上去。我一把拦住他：“虽然你没有犯下大错，可终究是因为你的一己私欲搅得琴川百姓不得安生，你不会就想这么算了吧？”

    “我，我，”李潘安腾地一下跪了下去，我侧开身：“你掳走的是茹沁，就由茹沁决定吧。”

    “无忧，这……”茹沁有些为难的看着我，屠苏见事情已接近尾声，从梁上跳下来，走到我身后，站着不动了。

    “既然茹沁不知道怎么做，不如这样。”我抖抖袖子，一个剑指点在李潘安身上，“就废你三成功夫，再由你写一封表明信交到衙门里，证明那些姑娘是清白的。如何？”

    李潘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笑笑：“既然如此，李潘安，你还不去找你的阿秀？”

    李潘安跑出去后，少恭和兰生从窗幔后走出来，兰生兴奋的看着我：“师傅，你刚刚那个动作好帅啊，教教我呗。”

    “遇上你，是他的福气。”少恭深深地看着我，我笑笑走到茹沁身边，握住她的手腕，“**药劲还没过，兰生还不扶着你阿姐。”

    “阿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兰生听了我的话紧张的跑过来扶住茹沁，茹沁也不强撑着，靠在兰生身上，牵牵嘴角。

    屠苏看了看茹沁和兰生，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我正在为转移了兰生的注意力而暗自得意，被屠苏这样看了一眼，后背一凉，无奈的苦笑起来。

    “无忧，也亏了有你，不然我们一定不能这么轻松的把事情解决。”少恭好似没看到我的动作般，淡淡笑着。

    我无语的翻翻白眼，和他一起走出屋，屠苏他一定是怪我对他有所隐瞒，但更重要的是自责和内疚吧，现在指不定心里乱想什么呢，一定要找个机会解释清楚。

    注：部分来自电视剧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