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言情小说 - 总裁的独宠在线阅读 - 千秋岁 第五节

千秋岁 第五节

    我醒过来已经是五天后,在缅甸首都内比都的一家医院里,韦昔在旁边的病床上睡得正香,我不记得是怎么从缅甸的大山里出来的,那天在林宇呈出去之后我便再一次昏了过去。

    我叫醒韦昔,她不耐烦的骂了我两句后简单的告诉我。

    林宇呈送我们出山,他把我送进医院安排好一切后当天夜里再次进山,我问韦昔她是怎么被林宇呈说服的,她坚定于我的信念就不会那么容易妥协,韦昔瞪了我一眼闭上了眼睛背过了身,她用行动告诉我她不会说。

    韦昔决定不说的事怎么问都没有用,我也不强求她了,拨了针管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着韦昔的背说,“我得去找他,你能自己回去吗?”

    韦昔没有理我,我自顾自换好衣服她都没说一句话,病房的门却被突然推开了,我一只腿伸进裤腿里,一只腿还在外面,提着裤子转头望向门的方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傅岩东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眼睛红肿着像是好几夜没合眼的样子,飞来内比都并不要几天,但他能放下手里那么多事过来确实是不容易,肯定彻夜工作了才能腾出时间。我不过十来天没见着他,他却像是老了好几岁,浓密的黑发里白色的发丝清晰可见。

    傅岩东肯定已经从医生那里知道了我的情况,却还是目光炯炯的上下打量着我,确定我身上的伤,直到确定我好好的才看向我的脸,眼里一丝见着我没事的高兴闪过之后全是怒意。

    我突然鼻子发酸,傅岩东狠辣冷酷铁血无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不敢和他太过亲昵,知道他疼爱我,但我也知道那也是在我与他没有任何威胁的条件下,一旦我超出了他的底线,他绝不会容忍我,或许还会亲手杀了我。可是他现在站在我面前,即使是五天以后,但他还是来了。

    泰山崩于前都无所畏惧的傅岩东听到自己的女儿快要死了的消息时,他会作何反应?一定很好笑。

    傅岩东沉着脸一步步走过来。

    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把另一只腿放进裤腿里,讨好的朝他笑了笑,说,“老爸,你怎么来了?”

    “傅伯伯你坐,”韦昔从病床上下来,拉着傅岩东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又十分狗腿的去给傅岩东倒水。

    “你躺好了,”傅岩东对韦昔说话从来就是温和的。

    “哦,”韦昔点了点头,却没躺会床上坐在傅岩东的沙发扶手上,搂着傅岩东的脖子,十分诚恳的说,“傅伯伯,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带着傅氿霄去找宇呈哥哥的,您不要怪氿霄了,都是我的错,但我就是想宇呈哥哥嘛,我可喜欢他了,见着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

    我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傅岩东这么着急过来,不可能不知道我已经脱离了险境,人也在医院了出不来太大问题,他过来的目的并不仅仅只是来看我,而是想要弄清楚我和林宇呈之间到底有没有事。

    我开始不想让傅岩东知道我喜欢林宇呈,是因为我不知道傅岩东对林宇呈的态度,也不肯定林宇呈对我的感情,可是现在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隐瞒,傅岩东知道了不是更好?

    我正打算说清楚,却看到傅岩东眼里的怒火在韦昔的话中消失了,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韦昔,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岩东的气原来是因为我对林宇呈的喜欢。

    韦昔见我不说话,拼命的给我使眼色。我才反应过来,装作生气又委屈的样子对傅岩东说,“我反抗了,但您也知道我打不过韦昔啊,是她逼我去的,你不能怪我哦!”

    傅岩东看了我一眼,对韦昔说,“你小姑父是不是来了?”

    韦昔的小姑父是著名的医生,待韦昔如亲女儿,知道韦昔受伤过来并不奇怪。

    韦昔尴尬的笑了笑,“傅伯伯要见他?他在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我带您去。”

    傅岩东起身往门外走,“你们两收拾收拾东西,我去打个招呼我们就回A市。”

    我不能回去,我还要去找林宇呈,我正要说话,韦昔挡在了我身前,笑嘻嘻的对傅岩东说“好”。

    “你难道要告诉你爸,你是来找宇呈哥才搞成这样的?”傅岩东一出门韦昔就瞪着我没好气的吼,“你要告诉你爸也等林宇呈回来了再说吧,让他去说而不是你!”

    我拍掉韦昔的手,“等他回来再去告诉傅岩东,那我还怎么去找他啊?”

    韦昔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响了没几声对方就接了,韦昔不爽的吼了一句:“你自己跟她讲!”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猜到是林宇呈的电话,心咚咚的狂跳起来,无数的问题无数的话都想问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犹豫间韦昔不耐烦地把电话塞在我手里。转身站到病房门口放风去了。

    “傅小姐......”电话里林宇呈的声音略带恭敬。

    千言万语在他的这句“傅小姐”里消散,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称呼,他从前也叫过无数次,可这一次我却感觉到了这三个字无形的把我和林宇呈隔得很远。

    和我一起相依为命的十九竟然叫我“傅小姐”,微妙的酸楚压得我说不出话。

    我沉默着,他也沉默着。

    很久之后,他问我,“你相不相信我?”

    我点了点头,想起是在打电话他看不到,忙补充说,“我信,我当然信。”

    电话里他的底笑声温暖着我。

    “我不会让自己受伤,很快就回去了。”他还说了句什么,信号不好我没有听清楚,正要问时,韦昔给我打了手势说傅岩东回来了。

    我惊慌失措的挂了电话迅速的扔到韦昔床上,傅岩东进来我才反应过来,疑惑着自己为什么会惊慌,我明明是想让傅岩东知道的,可是我却在害怕。

    很多年后再想起来我才懂得,我并不是在惧怕傅岩东,而是在惧怕林宇呈对我的爱经不起傅岩东的一句不允许,那时候的我对林宇呈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