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辉 三十九 日军之智
“各位将军，能来老夫的坐渔庄一叙，真是让坐渔庄蓬荜生辉啊，快，里面请”老爷子很高兴的招呼着大家，显然是杨毅的办法让他现在都还感觉满意，相信很快就会有效果了。 “元老的坐渔庄早已声名遐迩，今日得以拜访真是荣幸啊” “元老的坐渔庄一进来，呼吸都感觉顺畅了很多啊” 老爷子跟将军们寒暄着，杨毅一边搀着一边陪着敬礼，将军没法不注意到这个年轻的海军军官，更何况这种场面上出现的人都不简单，资历少、年纪轻，出于本能自然吸引住大家的关注，场合又不是那么正式，将军们自然随口问“元老，这位是？” “他就是前不久天皇刚刚晋升的井田木一，小家伙有些想法，有些点子，有点意思，大家不妨随便听听，没有什么用，也能逗大家一乐” 将军们嘴上乐，可心里清楚得很，获得天皇特别晋升的人是绝不可能是逗乐子的，难道这就是把整个海军搞得兴致昂扬，一门心思跟陆军对着干的人？能把天皇的心思也扯上来的人是绝不能小觑的。 最后上来的竟然有一个没挂将星，虽说是唯一的佐官可是气势却不输任何人，跟旁边的将军交谈仍一副洋洋自得之样，这还能是谁？ 杨毅征询的看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颔首一笑。石原这时也看到了门口的一老一少，此刻也顾不上说话，快步走到老爷子跟前，“怎敢劳元老大驾，晚辈叨扰了”。 原来石原心中还是有一些人的，就说明石原心里还是能装的进一些东西的，杨毅对石原有了点底。就直接招呼道“石原阁下辛苦了，在下井田木一向你致敬” “哦，你就是获得天皇特别晋升的那个海兵学员吗？年轻人有胆有识，了不得，大有可为啊” “那里，学生做的比起前辈做可差得太远了，前辈兵不血刃就为帝国谋取了如此广大的国土，如果日本再有几个前辈这样的人，那大日本称霸寰宇也是指日可待啊” 在西园寺元老面前获得如此推崇，石原好不舒服，口气也立马亲切了许多，“井田君，不用自谦，你为帝国未来的形势分析我看过，如此年纪有如此见识，实乃帝国之幸。特别是你对支那的战略分析和我的看法是殊途同归啊，我是从支那多年的生活和了解分析出支那问题不能快速解决，而你是从军事角度分析支那的地形特点决定了支那问题的不能快速解决，而你我最后归结下来，支那目前的局面就是我们最希望的局面，我们不需要去帮他们洗牌，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守候。” “怎么在这就聊上了，走，走……到里面去，让大家也听听，别忘了，里面的好茶备好了，大家边品边聊”老爷子很高兴，看来自己的期许这么快就进入状态，真真不错。 看大家都已坐定，老爷子开始起语了“诸位，自日清战争后，帝国的疆土已经大大扩张，以前，我们没有邻国，可自满洲事变后，我们一下子有了两个庞大的邻居；以前，我们或许有一个心思就够了，可自可自满洲事变后，我们要开始思量开始衡量，因为我们今天有了资本，在大争之世争雄的资本。今天的日本从来没有过如此广大的土地，从来没有过如此多的人口，一切来之不易。说实话，我做为老人家常常担心，我们这些年一下子获得这么多，会不会让我们太激进太狂热，一步走错反而就让我们失去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资本，可也怕错失在这大争之世争雄的机会，但凡错过，世界一趋一统，就如古支那战国争雄那样，不在大争之世奋勇前行，就将逐渐消亡。那今天的我们就愧对后世，就将成为大和民族犯第一个错的罪人了。” “元老所说极是，今天我们拥有了更多的土地，可也有了更险恶的形势，面临了更多更强大的敌人，更需要小心谨慎，有了资本才需要我们尽力谋划。可不得不说，这些年我们太顺利了，也让我们很多人激进狂热起来，关东军不安分，北支驻屯军更不安分，这样的话，帝国就不能按既定战略进行了” “石原课长说的是啊，大家按照一个政策一种思想来行事，才能成事啊，大家各按各的想法去干，岂不是搅乱了。军部应该约束一下少壮军官的急功行为了。” “元老，我正在筹划改组军部作战课，把更多事情更多的力量集中到作战课上来，以便于更好的了解状况把握局势，还希望得到元老的支持帮助协调，让总之和次长批准。至于少壮军官们的急功行为，不怕元老笑话，我刚刚在关东军告诉他们压制一下，可有个军官却说，我们只不过是在重复先辈在满洲干过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晚辈倒是无言以对了，他说的没错，作为第一线的军官，他们远比我们掌握情况从而把握机会。” 杨毅有点想笑，一看几位将军还有老爷子都脸挂笑意。幸亏今日的石原已不同往日了，风头正劲，大家都才没有笑出来，这下整个场子静了下来，还好老爷子及时出来暖场。 “这人倒是很有石原君的雄心，这股精神斗志倒确实不能压制，可也不能每个都放纵。大家看看可有什么稳妥而又不压制他们斗志的办法？” 转移了这个太逗人笑的话题，气氛倒是轻松下来，可在座的都是久经沙场有份量的人，谁会发表自己不深思熟虑过的想法，岂不是又会闹石原那种笑话。 老爷子看大家都没有成熟的想法，就转到了杨毅身上，“井田君，你不是有了个不错的想法，说出来给大家听听，让在座各位前辈给你指正指正。” 杨毅看在座的都是高官贵重，原想只是跟着雅子倒倒水，补补漏，没想老爷子会把自己揪出来让自己露这么大脸，事关国家人民，也没做太多考虑，放下茶壶，当仁不让论说起来。 “各位将军前辈，学生见识资历尚浅原本不该妄议国家大事，只是国有疑难，尽力而为乃是每个臣民的本份，学生姑妄言之，还请将军们姑妄听之。”虽说是元老推荐肯定要听听的，可将军们心下却不以为然，小小学员能提出什么可行的想法，却还得到元老乃至天皇的看重，本来都想给杨毅挑挑刺。想不出可行办法但能反驳倒别人的想法也可以展示自己啊，何况是在元老、众位头面人物面前？可这小子这么一说，还真不好太过剃头，不是硬伤提出来反而显得自己跟小辈较劲了。 “作为帝国的少壮军官谁都希望在这大争之世为帝国建功立业，也能为自己博取功名，这份立功之心是无法压制的，如果过分压制反而坐在了帝国的对立面，但如果没有约束和限定，国家战略也无从谈起。学生认为既然如此，何不让大家建功立业之心有个共同的方向。帝国拥有了满洲，最直接的威胁就是苏俄，美国是我们背后的软肋，是悬挂在帝国扩张路上无法逾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美国肯定只能有帝国海军来解决，剩下的苏俄就只能交给帝国陆军了。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把这个重任交给那些渴望为帝国建功的少壮军人呢，让他们去为帝国解决这个当前最大的敌人，解决不了他们自然安分，面对现实；如果他们中有个天才能为帝国解决这个北方的威胁，自然是帝国之幸。如此一来，帝国陆军就算不能解决北方的威胁，解决陆军全面占领支那的后顾之忧，至少也维持现状服从帝国的战略。让帝国海军按照国策来解决美国问题，掌握帝国扩张的生命线，打掉背后可能的黄雀，就没有人再能逼迫帝国吐出奋斗的成果。所以，我建议帝国解决当前疑难的办法是，把积极扩大华北事态的少壮军官调往满苏边境、满蒙边境，让他们把心思放在帝国最直接的威胁上去。请将军们思量” 将军们一阵私语，可没人对杨毅提出质疑。及川不禁露出有些欣喜有些得意的笑容，这个脸可长的太大了，陆军的问题连参谋本部都头痛不已，却被海军的一个小小学员给解决了，舒坦。 风头正劲的石原首先发话了，“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我回去向总长和次长报告后就试试看。元老，你看重的人果然与众不同啊” 老爷子心里很是高兴，但仍笑不上脸道：“那里，那里。年轻人只是有些新观念新思想而已，还要多多历练”言语之下，对杨毅的期许不言自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