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辉 四十 探营
虽然坐渔庄很值得留恋，坐渔庄的人也很值得留恋，杨毅还是找了个理由跟及川将军一起返回东京，因为东京那有自己的责任，似乎还有更多的事可以做。整个日本陆军都疯狂不已，自己的办法虽被采纳，可只是对自己的国家民族长远有利，就现实而言，日本对中国持久的热望早已被获得的利益点燃成了熊熊的大火，任何扑救都是飞蛾扑火。而自己现在成了整个民族最接近风暴中心的人，也是唯一有机会拨动风暴枢纽的人，最重要的任务是在风暴中心游离和存在，自己的四两是等待机会拨动千斤的时候用的…… 杨毅静静地伫立在料理店前，快四年了，现在的料理店，不，海兵之家，早已不是来时的那个还需要在门前迎客的小店了。这是多么让安乐祥和的地方啊！可背后的这个形势下还能继续吗？虽说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狂风肆虐的地方只会是自己亲人的地方，只会是自己热爱的故土，只会是最爱安乐祥和的乐园。安乐祥和的捍卫是要依靠实力的，巨大的国力实力差距是没有和睦共处的邻居的，有的只是满怀惦念和欲望的强盗。我们的祖国拥有那么长久的文明，拥有那么广大的国土和人力，可为什么总是不能长久守卫好自己的文明，喜爱安乐祥和为什么总是不能长久捍卫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呢？ 其实日本人就没真正明白过上天的最大恩赐是什么？遍数自己国家那么长的历史又有多少真正让人民安乐祥和的，自己人为了少数人的欲望流血漂橹，中原的富庶文明也让众邻居欲望不止，树欲静而风总是不止，五千年的文明发展史那是对民族对世界而言，对普通子民而言更多的血泪史，能享受安乐祥和的一生对于多少国人来说真是种奢望。日本呢，列岛远隔大陆，浩瀚的海洋成了日本天然的保护伞，外来的文明只要日本人不接受就没有人强加给他们，没有那么多财富资源就少了别人的欲望，所以日本的历史除了自己不消停就是和平发展史。国人的发展史靠挺，日本的发展史就是老天爷最大的恩赐，可惜自己没遇到一个明白这点的日本人。战争或许带给日本只有欢喜，都让日本感觉不到战争的伤痛。或许，自己可以播下这个种子…… 恍惚间听到了一阵“嘀嗒嘀嗒”的木屐声，很熟悉……，刚抬起头，一个身影直扑怀里。 “你呆想什么呢，怎么回来了还不进去，不知道我在等你吗？” “知道啊！你不想想我多想你啊，我要进去了肯定忍不住要拥抱你吧，那么多人还都是熟人，多不好啊！多损你老板的形象啊！” “哦！是吗？那么想，怎么不早点回来” “我没办法呀，我现在可是帝国军官了，正儿八经的，你看，多漂亮的豆。对啦！我有东西送给你” “樱花奖章！太好了！井田君，你怎么那么厉害，读个书也能读出奖章来” “惠子，你不知道这可拼的太不容易了，你想想，都是全日本的精英啊，都比狼还凶狠，我牺牲了多少想你的时间才拼下来的，多不容易”想想自己当时真的是博了，如果不是有天皇赐刀，真把自己撩在这，这个冤恐怕永远都没有人知道了。太过惊险的事就别让人担心了。 “井田君，你辛苦了，我会好好犒劳你的” “惠子，你能不能别这么温柔别这么诱惑，天色还这么早，我怎么熬啊” 惠子狠揪了一把，才道“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我早给你留了好东西，让你尝尝我这一年的手艺进展如何。” “哦，是这个啊，好啊！可你刚才那句犒劳让我满怀期待，填满了我的想象，口腹之欲已经没有空间了，怎么办？要不，先换换？” “你尽胡说，走，快进去看我给你做好吃的”惠子满怀蜜意又娇羞连连，推着杨毅往里走。 席间。井上不停的把玩着奖章，很兴奋，“井田君，干得好，真没想到你读书竟然也给帝国立功啊。这可从没听说过呢，好，好……，这回可以好好跟他们摆摆了。惠子，你把奖章挂在厅堂上显眼的地方，我们不仅是名副其实的海兵之家，还是开天辟地的功臣之家、光荣之家，羡慕死他们。以后我们的生意更火爆了。” 惠子笑眯眯地答应着，转头对杨毅道“怎么样？吃得舒坦吧？我这个犒劳满意吗？” 杨毅闷着吃，悠悠答道“嗯，有点登峰造极了，可我还是有期待” 井上忙着欣赏奖章，乐呵得很，没听出什么来也赶不上接话，惠子可听得真真的，羞得不行，父亲在旁也不敢接话，抬着头对杨毅呵呵笑，低下手就狠狠揪了杨毅一把。可能练习的时间长了，惠子指力见长，杨毅要不是嘴里填着东西，几乎叫出声来，可也被噎得连连咳嗽…… 井上没空理会两个年轻人的调笑，匆匆放下筷子，“我吃完了，还是我去挑个位置摆放吧。井田君，继续努力，一个可有些孤单。” 杨毅对井上明上尊敬，实际上是有些怕，连声道“是，是……我一定努力” “惠子，为了感谢你的犒劳，我明天带你去骑马吧”老师只是在马术课教授了基本的东西，想要提高成绩还得靠课后的练习。学校给开了马术课的学员都开了证明，大家在假期里可以凭着证明到部队驻地借取马匹进行练习，杨毅心里想的是看看真实的日本陆军。 “我可以吗？我可从没骑过马呢，那么高大，我心里怕怕的” “应该可以吧？军规当中没有规定女人不能骑马，法律好像也没有吧？不用紧张，有我在。记得吗，你在，我在” “当然，那还是我说的呢” …… 一切都按规矩来，很快哨兵就把杨毅带到了管理马匹的军曹哪里。年年如此，伏在案上的军曹有些很随意，懒散的抬起头看了眼杨毅，接着就呆了，还好反应够快，“对不起，长官，我不知道是您来借马” 这种场面见得多了，杨毅也不以为意，意外的是在陆军这也这么有面子，看来军规和国家利益还是控制得住陆海之间的关系，陆海之间的矛盾可以做的文章有限，这可跟中国军阀党派间的矛盾是质的区别，不自禁摇了下头……。看军曹有些惶恐，连忙道“没关系，辛苦你了” “长官，你在这等候，我去给你牵过来。” “不用拘礼，我跟你一起去吧。你是江户的吧？我有个好朋友也是江户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军曹有些受宠若惊，还从没遇上过跟自己套近乎的长官呢，“您说说看，不瞒长官，我是从幼年学校一直读到陆士毕业，都没好好在家呆过，认识的人不多” “多田喜一，你们那近两年上海兵的就他一个，应该听说过吧？” “那倒是见过，没怎么聊过，你们上海兵的可不像你这样爱搭理人。长官，介不介意我问下，看你证明你还没毕业啊，您是贵族？” “不是，机缘巧合立了个功而已，好好努力，你也有机会的，你看你们石原大佐就是很好的榜样啊!将军也是指日可待了。你们的训练很严格啊，训练内容挺多的。你们合练多吗” “长官说的是，本来我已经申请加入关东军了，可没批下来。长官您不知道，我也不是贵族，想要成长还得是在关东军。你说他们啊，不严格怎么行，我们可跟你们不一样，严格训练可不仅仅为了消灭敌人更为了自己保命，就拿我们中队来说，射击100米以内的人形靶，人人都必须能击中，400米内击中才有评选优秀的资格，射击不过关什么都免谈，就这样，我们中队还不能成为一流中队。你的合练是指什么？” “步兵和炮兵，步兵和坦克啊？” “那还用合练吗，各练好各的不就行了。长官，难道你们海军需要经常演练吗？弹药不是留给敌人的吗？我们资源匮乏，所有战略资源差不多都需要进口，弹药钢铁留给敌人就行了，燃油还是能省就省点。等我们拿下支那情况可就大大改善了” “支那好像也没有发现石油啊，况且关东军南下，苏俄搞不好会会在背后插一刀，美国之剑也在我们头上悬着呢，你知道美国的大白舰队吗？” “嗯，知道，都是钢铁巨兽，确实是帝国的大威胁。长官说的是，苏俄交给我们，美国只能看你们了。” “我们海军可不像你们陆军容易造就英雄，只能靠实力。说实话，自从石原大佐一举成名后，我就非常羡慕你们陆军，几个人就能为帝国建功立业，而在海军根本无法想象。你能跟我说说你们陆军的情况吗” 这番吹捧让军曹十分受用，都说海军十分骄狂，看来还是有例外。“长官，你想了解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你我很投缘，等下我回来还马的时候我请你吃饭，慢慢向你讨教” “长官真仗义，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长官，这匹可是我们可供外借最好的马了，性情相当温顺，希望你练得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