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搬石自砸脚
威宁侯自然知道侯世子的不好,但是权衡利弊 芙蕖院里,木晨音和美景双双打了个寒颤,觉得周身阴风环绕,遍体生寒。 素织穿着一身碧色软罗缎,姿仪不像是个侍婢。 木晨音被这话惊吓的七荤八素,又看着素织浸在骨子里的皇家气派,一时忘了责问素织,为何不经通传便敢闯她的寝屋。 “我有自己娘亲教导,也有女夫子,何必劳烦大jiejie?大jiejie身子柔弱,大病初愈,我就不叨扰了。”木晨音软绵的娇声推拒着。 素织维持半蹲行礼姿势:“大姑娘是嫡长,您能得大姑娘亲自教养,对您以后的身份也有帮助,这是大姑娘疼爱meimei的苦心。再者,此事是侯爷提起的,二姑娘若是不愿意,恐怕只能同侯爷说去了。大姑娘只是个孝顺的女儿,仁长的jiejie。” 至于木晨音所言,大姑娘身子柔弱,素织想起方才她主子挥鞭飒爽的英姿,过耳不闻。 “好一张利嘴,你处处夸着大jiejie,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大jiejie的好吗?”木晨音憋不住娇声刺道。 素织淡笑道:“奴才初入侯府,不知后院规矩如何。眼见二姑娘身边侍婢皆是如此行事,便以为该应如此。如今听着二姑娘的意思,难道是奴才误会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不疼,爽不爽! 木晨音咬着贝齿,她这次真的是去的慈光寺,而不是哪个风水不好的地方吗?为什么隔了十几天再回府,全部都变了。 “你没有误会,我只是提醒你适可而止罢了。此事我已知晓,大jiejie愿意教导我,meimei很是感激。但是大jiejie曾言,不准我踏进清绛院一步,这该如何是好啊!” 木晨音自觉捉到了木晚歌的把柄,笑的天真无邪,眼底恶意缠绕。 素织瞥见她那张绝色脸蛋,眸色微微暗下,她回去务必要提醒主子小心这位。 绝色佳人,侍美行凶,二姑娘不得小觑。 心中浪涛扑叠,素织面上还是神色淡然:“二姑娘在清绛院外候着即可,尊师重道,尊长重嫡,无论如何,二姑娘您在外候着都是不错规矩的。” 木晨音望着低眉垂眼的素织,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出去。”木晨音深吸一口气,堪堪把“滚”字吞了下去。 素织眉梢轻轻一抖:“奴才告退。” 幸亏还是个孩子,历练不够,她主子能压的住。 素织回到清绛院,木晨音的一举一动半点不落的,被完完整整复述给木晚歌听。 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素织在木晨音面前头一直恭敬的低着,但她偏偏能看清她的神情反应。 这是素织在后宫不冒尖还好好活着的天赋,太后把她送出宫,亏了。 木晚歌听完后,眼睛亮闪闪的看着素织,像是饿狼看到了食物,冒着绿光。 素织吞吞口水,倒退一步:“主子,奴才可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没有,没有,你做的很好。我只是没想到,竟然能让我捡到个宝。你说下次我进宫拜见太后时,要不要好好谢谢她老人家?”木晚歌开心不已。 素织在心里撇嘴道:主子您确定是谢太后,而不是气太后? “好啦,别这般幽怨的看着我,好似你主子我是个负心汉似的。”木晚歌逗弄着她。 素织顿时气红了脸,哪家姑娘会如此调笑自己的侍婢。 “主子,您还是个姑娘家,不能这般,这般……”素织话羞的说不出口。 “这般什么?口花花吗?我是多么纯洁善良的人啊,素织你看我这张正直的脸,会联想到轻浮吗?人生寂寞如雪,不找找乐子,多无趣。” 木晚歌摊着手耸耸肩,无赖的动作由她做着,也是华贵矜持。 大抵血脉天生,龙血凤髓不比俗人。 木晚歌在权贵府中生长,却还有着士族贵女风姿。 “奴才不同您说了,院子里的小侍婢还需要教导呢。您好好歇着,明儿二姑娘怕是会做足了准备。”素织说不过木晚歌,索性告退走人。 木晚歌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侍婢太不乖了。 “去吧,去吧。反正乐子还多着呢,今儿少点儿,明儿多点就是!” 木晚歌转身回到内室,她现在身子还弱,得多卧床休息。
二meimei呀,明儿早些来,jiejie好生无聊。 还有那个人,在她点头之后,想必他该有动静了吧。 木晚歌嘴角勾起一抹绚烂的笑容,素织缩着脖子加快步伐逃离出去。 主子太危险了,以后贴身伺候主子的活儿,必须得让胡奴这个小呆子去做。每天看着主子恶贯满盈的笑意,真真是折寿啊。 天还没亮,木晨音便被素织敲响了门。 “这才是什么时辰,让不让人睡觉了?”木晨音烦躁的嘟囔着,到和平时悲悯众人的语调不同。 木晨音有起床气,这毛病一般人不知道,但是木晚歌知道呀。 素织垂着眼睑,古板无波道:“您今儿应当前去清绛院聆听大姑娘垂训,故须早起。” “大jiejie现在还没有醒吧?她向来睡的晚,我如今去了又能作甚?我瞧着是你是故意找茬的吧!滚出去。到了时间,我自然会去。大jiejie有爹爹撑腰呢,我还能翻了天不成?”木晨音不耐烦的低吼道。 小丫头的躁郁声音,不招人厌,像是小兽打个呼噜,软绵绵的。 素织轻笑一声:“弟子规,二姑娘可曾学过?待您洗漱用膳好后,时间便不早了。身为弟子,应当于师长用膳时伺候在旁。您还是快点儿吧。” “我踏不得清绛院一步,难道大jiejie还能在外边用膳?”木晨音终于睁开了眼,一双杏仁眼雾蒙蒙的,甚是娇弱可怜。 素织无视眼前的美人媚色,理智生冷道:“二姑娘醒了就好,奴才告退。” 木晨音仅剩的困意,在素织自顾自离去后,消失殆尽。 “你们都是死人吗?那么多人,拦不住一个奴才?” 床上瓷枕一股脑的被木晨音扫下去,清脆的坠落声,吓得守在外边的奴才赶紧跪进屋里。 “主子恕罪,实在是那素织气势太过强大,奴才们瞧见她,腿都软了。再者,侯爷昨儿也派人敲打过奴才等人,奴才不敢拦啊。”白芍凄凄的替自己辩解着。 木晨音抱着被子,却感觉不到一丝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