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制香
元娴被扎了金针后,一觉睡到翌日天亮,将前些天儿缺的觉全补了回来。 精神饱满的睁开眼,元娴歪头看着枕侧之人,惊诧的眨了几次眼。 “侯爷?”元娴记得威宁侯有近一个月没有歇在她屋里了。 威宁侯听到声音,也睁开了眼。他现在心情格外激动,睡眠浅的很。 “娴娘,你醒了?以后侯府里的事情你都放下吧!如今你有了身孕,要好好养着。”威宁侯温柔的看着枕边人,眼睛里爱意粘浓。 原本红姨娘有孕已让他激动的不能自己,如今元娴也有了身孕,他差点没高兴的笑岔了气。 元娴的身份,比红姨娘高多了! 一醒来便是天大的好消息,元娴如在梦中。 她眼含着热泪,依赖的看着威宁侯:“侯爷,我真的怀有了子嗣吗?” “是的。”威宁侯捏住元娴的手,手背细嫩,比红姨娘等人的手还有柔软。 官家小姐和奴婢出生的,就是不能比。 “嫁近侯府十四年,妾身终于有机会为侯爷诞育男嗣,如此便是妾身死了,也对的起木家的列祖列宗了。”元娴笑容娇弱,含泪的模样,风情万种。 威宁侯手忍不住挠着她的手心,眼神愈加缠绵幽深。 元娴羞涩的垂下头:“侯爷,您讨厌。可惜如今妾身有身孕,不能伺候您。东宁院您若是有看的上眼的丫头,不如带上一个替妾身服侍您?” 威宁侯最满意元娴的大度,他眼神灼热的拍拍她的手:“你放心,你如今有孕在身,我怎会要你院里人,惹得你心情不快。” 元娴心中甜蜜,侯爷还是顾念着她的。如此,她算是值得了。 威宁侯紧接着道:“橙姨娘很好,有她伺候就够了。嗯,你继续卧床休息吧,万万不可忧思过度。后院掌管的事,交给二姑娘就好。二姑娘年纪不小了,上手练练也好。” 不等元娴回答,威宁侯自顾自的下床穿好衣服离去。 那急不可耐的模样,似乎是心中燥热忍不住了。 元娴喉中一腥,竟然吐出一口血。 香草见威宁侯满面春风的走了出去,料想她主子的心情定和侯爷一样好。 她笑盈盈的走进来伺候:“奴才恭喜夫人得偿所愿。” 香草容貌出类拔萃,元娴本打算把她给威宁侯的。 但经过方才的事情后,元娴如何会待见她? 元娴厌恶的瞪了她一眼,语气不耐的问道:“萱草呢,她在哪儿?” 香草失落的抿了抿唇角,同是一等贴身侍婢,她哪里比萱草差了? “萱草jiejie扶夫人时,头不小心被椅角撞破了,右手也被烫伤。因而如今躺在床上,无法起身前来伺候夫人。”香草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她不是贱骨头,没兴趣热脸往人冷屁股上贴。 元娴不满的蹙起眉心,一个个的,越忙越是添乱。 “她怎的如此不知小心?如今兰草不在我身边,她竟然出了事儿,那还有谁能伺候我!”元娴拍着床,发脾气道。 香草低头不答话,规矩的站着。她不是人吗?她不是在伺候她吗? 元娴见她这样就来气,当初就不该提了她当自己的大丫头。一张脸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又勾不住侯爷。 “你下去吧,我累了。”元娴赶人道。 “喏。夫人,侯爷交代奴才将您的对牌和账册送给二姑娘,不知现在可否?”香草蹲下身行礼,顺便询问道。 元娴半眯起眼睛,威胁的看着她:“你如此迫不及待,是想去投靠二姑娘吗?” 香草赶紧解释道:“奴才对夫人忠心耿耿,万不敢有二心啊!况且二姑娘是夫人您的亲骨rou,奴才也只是想为主子分忧。” 元娴冷笑一声,手里的枕头猛的砸出去。 香草膝盖一痛,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 瓷枕头砸中膝盖骨有多痛苦,看香草迸射出的眼泪便能知晓。 “谢夫人赐罚。”香草痛的说不出话,还得咬牙挤出谢恩的字。 “滚出去,本夫人和二姑娘如何,不必你来关心。擅自出主意,不敬主子。打今儿起,你就降为二等侍婢罢。”元娴满脸戾气,火气从五脏六腑的往外面喷着。
香草含泪叩下头:“奴才告退。” 关上门后,元娴屋内桌上,还燃烧着熏香。 淡淡的灰烟缭绕不易被发现,熏香味道清淡,和橘皮的清香有些相似。 当然,仅仅是相似罢了。 东宁院的动静,闹的不小。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木晚歌全知道了。 懒散的躺在美人榻上,饶是被威宁侯斥骂过没骨头的,她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谁赖得去管个不重要之人的评判,没必要的事儿。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会制香,你愿意到我身边伺候吗?”木晚歌慵懒的看着规矩跪在下首的侍婢。 面容稚嫩,瞧着是十四、五岁的样子。 “奴才愿意。”小侍婢没想到她以为无用的制香术,居然会得了大姑娘的青睐。 “以后你便叫子月,提为我身边的一等侍婢。”木晚歌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香味儿甜香好闻,是她喜欢的味道。 子月喜形于色:“子月多谢主子赐名,子月必忠诚行事,若有二心,愿天打雷劈,不入轮回。” 这誓言足够狠毒,木晚歌对此不予评论。 忠心如何,且看以后就是。 “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就去领一等侍婢的份例吧。”木晚歌对子月道。 子月聪明的快步退下,不打扰木晚歌和素织私话。 素织跪坐到木晚歌的腿边,替她揉着小腿。 “主子,侯爷让夫人把掌家权给了二姑娘,不知咱们该如何对付?” 木晚歌一脸意料之中的神色:“替我传信给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素织按摩的手指顿时停住:“主子,您知道了?” “莫要惊慌。若非是太子哥哥,我会轻易信你?好了,赶紧儿去传信吧。天上的白鸽飞了好几圈儿,别让它累着了。越过嫡长女,把掌家权利给了庶次女。爹爹脑子装满了浑水吧?”木晚歌讥讽的轻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