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孤就给她撑腰
木晚歌给素织带来连串的惊吓,却又让她觉得自己跟对了主子。 素织,是个有野心的人。 吹响秘制的竹哨,天空上盘旋的白鸽飞落在院中。 半个时辰后,太子手臂上停着一只白鸽,面容温润如玉。 “晚晚聪敏。”太子笑着解下白鸽腿上绑着的小纸条。 纸条上的字不多,但将木晚歌的处境写的清清楚楚。 太子含笑的脸,越来越冷漠,最后脸黑的几乎能滴出墨来。 “威宁侯,尔敢!”太子咬牙碾碎手中纸条。 白鸽被他暴虐的气息,吓的呼啦啦飞上天去,不敢靠近。 太子抬头望着明显受惊的白鸽,脸上笑容重新恢复正常。看起来还是那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太子爷。 太子有自己的东宫,有自己的臣子下属。 一旦他想要搅弄风云,天下必因此波折。 东宫养着的门客,一时频繁的出入东宫,朝堂上亲太子派的朝臣,各个言辞犀利,站位明确。 而这些动静的最终目标,就是,重尊嫡长尊贵。 嫡长尊贵,本就是当今圣上推崇的规矩。 太子一派重新提起,圣上不介意将此事重振一遍,肃查朝臣家风。 威宁侯站在太子斜后方的位置,抑郁的瞪着他的背。 太子似有所感,回头淡笑道:“威宁侯为何盯着孤?难道是对孤的提议有所不满?” 威宁侯收回眼神,憋屈的一板一眼答道:“臣不敢。” 太子深的圣上宠爱,从不是威宁侯对木晚歌所说的那样地位岌岌可危。 “威宁侯不必紧张。您是朝中老臣,也并非寒门,对嫡庶尊卑的事情,自然是该同孤一样的看法。”太子温润和善道,谁瞧了都得赞一声太子爷贵仪天成。 凡事点到为止,太子不会就这件事儿,折腾太久。 朝堂之上,要讨论的还得是民生大事。 下朝之后,太子最后从金銮殿走出,威宁侯在殿外红柱旁拦住了他的路。 “劳太子殿下费心了,连臣的家事,太子殿下也如此看重。” 明人不说暗话,威宁侯心知肚明太子弄这一出是为了给谁撑腰。 太子笑容温和:“威宁侯莫要对号入座,孤不过是不愿寒门新起,坏了世家风气。威宁侯府是权贵,比不得以前士族阀门的规矩,也不能和寒门同流相比。” “太子殿下!”威宁侯气的瞪着眼睛。最近他瞪眼睛的次数越来越多,眼睛都有些泛酸疼。 “孤就是给晚晚撑腰,你待如何?”太子敛起笑容,眸光冷冽。 皇者的气势,压的威宁侯弯下了腰。 有些人给脸不要脸的,非得扇几个巴掌,才知道自己错了。 金銮殿附近已经没有了官员,太子踱了几步,逼近威宁侯,看他隐忍的低着头。 “威宁侯,你若伤了晚晚一分,孤毁你木氏百年基业。” 家族名声,怎容被辱。 威宁侯愤怒的抬起头,怎料太子脚步轻快的上了轿撵,离他越来越远。 人都走了,再做什么表情都是白搭。 威宁侯气冲冲的乘轿回到威宁侯府,进门径直向清绛院赶去。 清绛院的小院门半掩着,威宁侯情绪极差的抬脚要踢。 “此门由千年柳树上的柳树条编制,踹坏了,赔黄金千两。” 木晚歌凉薄倨傲的声音,悠悠传来。 威宁侯不甘的收回腿,他忍。 “是为父小看你了。”威宁侯冷声道。 木晚歌莞尔一笑,那笑容和太子如出一辙,看的威宁侯心塞。 “我分明是从来未入过爹爹的眼,怎能说是爹爹小看我呢?” “姑娘家伶牙俐齿,不是好事。你求太子为你闹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要掌家权吗?我给你。妇人浅见,我倒是谢谢你不顾大局,让太子再受圣上呵斥。你便继续折腾,等太子的位子给你折腾没了,别在我面前哭。”威宁侯阴阳怪气道。 木晚歌睁大了眼睛,华贵的凤眼里尽是鄙夷。 这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爹爹,女儿向来是宁愿流血也不流泪的。爱哭的是二meimei,爹爹别记错了人。后院权利我到不在乎,但是属于我的总让别人窃据,这感觉也不好。劳烦爹爹亲自来告知女儿这消息,您请吧。二meimei刚拿到对牌,还没捂热乎就要没了,想必会哭红了眼睛。”
威宁侯火气嘭的升起,胡奴站在木晚歌身侧,手摸上了她腰间的匕首。 “你养的奴才不错。”威宁侯丢下一句话,气急败坏的受挫离开。 木晚歌瞄了眼胡奴,捏捏她的小脸:“做的不错,再接再厉。” 素织在一边掩面不忍直视,这都是什么人哟。 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常顺拿着一托盘的账册和对牌,谄媚的送到了清绛院。 威宁侯的原话是,让常顺好好拿捏木晚歌。但是,常顺人前应着,人后忘到了耳边。 连他个奴才都知道大姑娘才是该掌家的人,侯爷怎么总是拎不清。 为了那些陈年旧事,值得吗?不管谁对谁错,大姑娘都是无辜的啊。 “大姑娘,这是侯府所有公账和后院掌事对牌。侯爷问您,是否需要拨些有用的奴才给您帮衬着?” 常顺腰弯着十分卑微,要不是他年纪大了腰骨不好,说不准还能弯的更低些。 木晚歌让胡奴接过他手上的东西,那一摞摞的账册,不轻。 手上空落落的,常顺整个人轻松不少。 “虽说侯爷挂记大姑娘您的人手问题,但是奴才私心觉着,您手里的奴才是尽够的,不需要从旁的地方调派奴才。”常顺说着心里话。 木晚歌浅笑看着他道:“常总管说的不错。我记得常总管的儿子和儿媳似乎能力不错,我有个庄子,不知他们是否乐意替我打理?” 常顺一张老脸,笑的满脸褶子。 他敢肯定大姑娘说的打理庄子是假,内里肯定是个大生意。 “能替大姑娘办事,是他们的福分。奴才改明儿就把他们的卖身契送过来,往后麻烦大姑娘指点这两个不懂事儿的了。”常顺彻底把自己扔上了木晚歌这条贼船。 木晚歌指尖红色丹蔻,冶艳的像是烈火。 “不必,这侯府终究是姓木的,常家世代为木氏近仆,给了我不合适。听说你儿媳妇第一胎生的是个痴儿,如今有五岁了,就让她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