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主子,你坑我
胡奴听话的领命出去,管家是荀老教出来的心腹,原就是给木晚歌配的,其人忠心不二,能力卓越。 对于心腹之人,敲打的话用不着说多少。 木晚歌认齐了庄子里的人后,让胡奴发下赏银,便让散了,唯独留下管家。 “陈管家,你是荀老的徒弟,我的事情你应该都知晓吧?”木晚歌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陈管家二十有六的模样,无论是相貌还是气度,瞧着皆不似是奴仆出身。 想想荀老的声名地位,木晚歌再看陈管家,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陈管家和荀老,是一脉相承的师徒啊,自然一样与众不同。 “老师已经将主子的打算,都告诉了奴才。不知主子的计划,暂时是否有变动?”陈管家一身粗布麻衣,偏是气度翩翩。 木晚歌莞尔一笑,是个聪明人。 “确实是有些不同。我既然提前到了庄子来,海运的事情便要加紧准备起来。常青和百绿你可见过,我属意他们夫妇成为我手下掌管海运的人。”木晚歌谈到正事,端的是严肃无比。 胡奴守在门外,以防有不安分的人偷听。 陈管家恭敬道:“奴才已经同常青、常夫人打过交道了,他二人皆是有能有识之辈,对海运的见解也十分独特,主子的眼光极好。” 木晚歌被捧了一句,笑的开心:“是吗?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另外,我想训练出一批属于我的亲兵,人数三千。” 陈管家睁大了眼,镇定的神色瞬间荡然无存。 “三千亲兵?”陈管家的声音都变尖了。 主子您不能这般任性啊! 木晚歌笑眼弯弯的点着头:“对啊,陈管家的耳朵应该是还可以的吧?” “主子,五百可以吗?”陈管家颤着声音,求木晚歌高抬贵手。 木晚歌摇摇头:“我不管。荀老说陈管家你是他的得意弟子,这事情虽难,但是我相信陈管家你的能力。若是随便什么简单事儿,又何必劳烦陈管家你呢。” 这话说的熨帖,陈管家心情有些美,但是更多的是头疼。 “主子,那一千呢?奴才尽力能为主子争取一千亲兵圈养的名额。”陈管家咬牙道。 木晚歌手指晃晃,眉间花钿精致非凡。 “二千,不能少。” “主子,庄子房屋不够多的,您瞧着一千五可否?奴才记得五百米外还有一个庄子,环境单调,不如这里优美,但地域宽阔,极适宜练兵。”陈管家熟练的和木晚歌讨价还价着,眉宇间的自信渐渐回炉。 木晚歌干脆的拍了下手:“好,就一千五。其实,我原本想的是有八百就够了,陈管家果真不负荀老教导,灼华佩服!胡奴,带你主子我逛逛庄子,熟悉熟悉地形。” 陈管家悲伤的看着木晚歌浑身轻松的离开,老师,您坑我。 木晚歌扔下两个大摊子,轻松的和胡奴出去随意转悠着。 这个庄子,木晚歌前世来住过一段时日。 那时候她是来避难,庄子里的东西早被元娴搬空了,人烟荒凉,不像现在,随处可见名贵花木,连奴仆穿的都比一般九品小官好。 没有目的的乱转悠着,木晚歌的脑子却不如她面上轻松。 这个庄子是她娘亲生前常来的地方,以她娘亲的高瞻远瞩,定然会留下些好东西给她。 而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人知道,除非她能找到,否则便与地长眠。 想到要找藏宝,木晚歌头疼的想撞墙。 “胡奴,如果你要藏东西,会把它藏在哪儿?”木晚歌闲庭散步的走到荷花池旁,看着枯叶淤泥,咽了咽口水。夏日的莲藕和莲子,应该是极美味的吧。还有荷花瓣儿做成的鲜花菜,入口留香,甘甜清新。 胡奴听到咽口水声,头不用抬起查看的,熟练的从袖中掏出一个牛皮纸包,里面包着完整的四块绿豆糕,晶莹剔透。 “主子,奴才会把东西藏在前面的菡萏亭下。”胡奴一面举着牛皮纸包,一面答道。 木晚歌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纱幔飘扬的亭子:“好,咱们就把菡萏亭拆了。” 说是这么说,木晚歌不可能做出那么凶残的事情,她只是个温柔的少女啊。 菡萏亭不大不小,浅色的纱幔随风飞舞,有世外仙境的意境。 木晚歌手握成拳,跪伏在原木色的地板上,一点儿缝隙不放过的轻轻敲着。 敲了一大块儿地后,木晚歌心疼的吹着自己的手,真疼啊。
“胡奴,手疼。”木晚歌泪汪汪的仰头看着胡奴,求安慰。 胡奴心疼的小跑过来:“主子,奴才都说了让奴才一个人来就好,好……” 莫名的回音,和一个大活人莫名的消失,木晚歌懵了。 “胡奴,你怎么了?”木晚歌不再装模作样,赶紧站起身来,往胡奴消失的地方跑去。 四方的空缺,刚好能让一个人掉下去不被卡住。 胡奴一脚踩空后,立马做出防御姿态,没有受伤。 疑惑的环视着她坠下的地方,胡奴的灰眸越来越亮。 “主子,夫人设置的暗室,找到了。”胡奴的声音波浪似的传入木晚歌耳中。 木晚歌的脚步突然停下,她不敢上前,不敢去看她娘亲到底给她留了什么。 近乡情怯,她害怕。 胡奴不知木晚歌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在暗室里查探着。 没有光线投入的暗室,顶上镶嵌百十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耀着这里犹如白天明亮。 “主子,主子?”胡奴找到一个竹梯,竹梯从暗室戳到地板上面。 木晚歌沉默的看着翠绿的竹梯,抿着嘴,目光沉着的一步一步走过去。 母亲,晚晚来拜见您了。 顺着竹梯爬下去,木晚歌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沉重。 胡奴乖觉的在她落地后,将竹梯挪放到一旁,远远的跟在她身后,不敢打扰。 上行三,左行十六,后退七,左转为六,右斜有三,梅花石印九转轮回。 木晚歌脑子里不自觉浮现起这么一句话,那是她娘亲在身子破败时,日日在她耳边重复的口诀。 按着口诀,木晚歌脚步成影的走到一个石柱前,在她眼睛正前方,一朵掌心大的梅花石印,刻的栩栩如生。 伸出手,轻轻按下,向左转九下,再向右转九下,吱啦的声音随之钝钝响起。 “主子,暗室在移动。”胡奴忍不住惊呼。 木晚歌似笑似哭:“是啊,它还在往上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