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警告惊吓
木晚歌的话说到那份上,威宁侯和木晨音不敢再有动作。 两人站在院门口,指着木晚歌的背影破口大骂,引经据典,吼了大半个时辰,才口干舌燥的各回各院。 翌日,木晚歌说话算话,说走人就利落的收拾好东西,上马车出威宁侯府。 木晨音在马车走后,不死心的眯起清澈的杏仁眼。 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木晚歌人都走了,她还会怕些个奴才? 带着白芍、美景,木晨音就气势汹汹的冲到清绛院。 素织是太后赐下的,她身边的美景还是皇后赐下的呢。 如今皇后才是后宫之主,太后如何能和皇后相提并论。 “你确定你能压制住素织?”木晨音边走边问着美景,她气势够足,但心慌慌的。 美景自信谄媚道:“二姑娘宽心,奴才不比素织差。您的面子,奴才会给您夺回来的。” 木晨音抿嘴不说话,但愿如此吧。 三人一路匆匆,走到清绛院门前时,霎时傻眼了。 一排排面目凶狠的女侍卫,手里拿着红缨枪,凶神恶煞,将清绛院围的死死。 “未有通报,任何人不得入清绛院。”正中央的女侍卫冷酷的拦住上前的木晨音。 木晨音眼中划过一抹厉色,旋即娇柔的笑着:“这位jiejie,你是新来的吧。我是侯府里的二姑娘,不是外人。jiejie尽忠职守的心思我明白,请jiejie行个方便让个行呗。” 女侍卫眼中寒光微闪,重复道:“二姑娘?” “是啊。jiejie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旁人。”木晨音笑容和善可亲。 “如果是二姑娘,那就更不能进了。主子特意吩咐,二姑娘若是强闯清绛院,直接罚去跪宗祠。二姑娘,您请吧。”女侍卫不近人情的颠了颠手中红缨枪,尖锐的枪头,怵人的很。 木晨音纯真的笑容抖了抖,清绛院的人都是不识抬举的! “我奉了父命,前来取内院对牌、账册。既然我不能进去,那就让素织出来吧。这是威宁侯府一家之主的令牌,你们应该认识吧。”软的不行来硬的,木晨音语气转的飞快。 女侍卫探头过去,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缓缓摇摇头:“奴才不认识字,二姑娘给奴才看令牌也没用。没用主子的吩咐,除了圣上和太后、皇后,所有人都不得违令。” 不识字还盯着令牌那么久,是耍她呢? 木晨音斜眼瞪向美景,美景立马出头:“呵,好大的口气。大姑娘不过是个侯府嫡长女,竟说如此大话?” 美景忍不住嗤笑起来,她总是忘不了在皇宫里生活的尊贵。 宫殿巍峨,琉璃碧瓦,朱红宫墙,皇亲王室们进来了,也要战战兢兢的小心做人。 威宁侯府,算个什么东西哟。 素织早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只是忙着账目,一时挪不开手。 她主子带着胡奴开开心心的出去玩儿了,留下她和子月师徒俩儿,任劳任怨的埋头做事。同人不同命,她们心里苦啊。 “二姑娘前来,奴才有失远迎,望您谅解。大姑娘的吩咐,我等奴才不能逆主,您说再多也无用。若是您真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请您亲自去大姑娘的庄子,同她仔细分说。”素织温和的解释着,头微微低垂,以示她身份卑微。 但是,对美景这个奴才,她无须这般。 素织眼神冷冽,训斥冲着美景劈头盖脸而下:“都是从宫里出来了,我劝你一句,言多必失。大姑娘如何,轮不到你个奴才秧子来落口舌。你眼前的女侍卫,皆是由太子殿下请宸王训练送来的。她们一枪刺穿你的脖子,你也是该死。” 女侍卫们配合的齐齐往前踏一步,做出攻击的姿势。 美景连忙往后蹿了三步,木晨音被她当成了挡箭牌。 这样的奴才,要之何用。 木晨音知道她算计无用,转头瞪了美景一眼。她会回去,和她好好算账的。 素织好笑的看着这三个主仆,怎么瞧怎么逗趣。 被人当看猴戏的木晨音三人,灰扑扑的在一圈红缨枪下逃了。 素织活动活动筋骨,重新埋头成堆的账册里面去。 车马遥遥,木晚歌闭目养神的靠在胡奴大腿上,十分舒适。 胡奴乖乖的给她按摩松乏着,灰色的眸子有一丝疑惑没有遮掩。 “小呆子这么看着我作甚?是好奇为何我用了宸王送来的女侍卫?”木晚歌随手拈了一块糕点,放在嘴中。 娘亲留下的铺子,连糕点也是做的极其美味。
“嗯,主子明知道那些女侍卫和太子殿下无关的。咱们和宸王无亲无故的,收了他的手下,岂不是危险。”胡奴担忧道。 木晚歌咽下糕点,擦了擦嘴上碎屑:“宸王行事向来坦荡,只玩阳谋,不耍阴谋。我信的过他的人品。况且,太子哥哥本就请他多照顾我的,这没什么担心的。” 她也说不清她为何会如此信任后卿,大概是前世的记忆太深刻吧。 刚正不阿,一心为国,不涉朝政储位,最终战死沙场。这样的英雄人物,有什么好图谋她的。 胡奴拧着眉,主子说的轻松坦荡,但是她总是觉得宸王不安好心。 “莫要皱着眉头了,陪我睡会儿。娘亲的庄子有些远,但是那儿的山清水秀,你会和我一样喜欢的。”木晚歌捏捏胡奴的脸,打乱她的思绪。 主仆二人在车内假寐,马车走的稳稳当当,没有颠簸和摇晃。 木晚歌醒来之后,人已经睡在了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胡奴?”木晚歌心惊的高声喊着。 胡奴就跪坐在床旁边:“主子,奴才在的。这是夫人的庄子,主子在车上睡的香,奴才自作主张将主子抱进来了。主子,别怕。” 胡奴想了想,还是加上了后面一句话。 木晚歌煞白的脸色,和仓惶的眼神,格外的让人心疼。 主子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啊,胡奴在心里怜惜道。 木晚歌紧紧的握着胡奴的手,还没有从惊吓的情绪中走出。 深深吐纳呼气了许久,木晚歌的神智终于回拢。 “不怪你的。只是,以后要叫醒我,我没有那般困倦的。”木晚歌的声音有些飘忽。 胡奴歉疚的用力点头:“奴才记住了。” “你去让庄子里的管家把人都唤过来,我既来了,该见上一见。咱们要在这儿住上许久的。”木晚歌重新倒回床上。 方才醒的太快,又惊吓过度,她的脑子有点儿疼。